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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舶ǹ也,石尤也,羊角也,少女也,扶摇也,孟婆也,皆风之别名也。濯枝也,隔辙也,泼火也,也,皆雨之别名也。按《尔雅》:“风从上而下曰飙,亦曰扶摇。”《庄子》“搏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言大鹏搏此二风而上也。近见诸书引用多云“摇羊角而上”,而以“搏扶”作连绵字,误矣。即杜少陵诗:“五云高太甲,六月旷抟扶。”想此老亦误读也。
《庐山记》:“天将雨则有白云,或冠峰岩,或亘中岭,谓之山带,不出三日必雨。”然不独庐山为然,大凡山极高而有洞穴者,皆能吐云作雨。孔子曰:“膺寸之云,不崇朝而雨天下者,其惟泰山乎?”安定郡有岘阳峰,将雨则云起其上,若张盖然。里谚曰:“岘山张盖雨滂沱。”闽中鼓山大顶峰,高临海表,城中家家望见之,云罩其顶,来日必雨,故亦有鼓山戴帽之谣。然它山不皆尔,以鼓山有洞穴故也。《海录碎事》云:“大雨由天,小雨由山。”想不诬耳。
●卷二·天部二
徐干《中论》曰:“名之系于实也,犹物之系于时也。生物者,春也;吐华者,夏也;布叶者,秋也;收成者,冬也。若强为之,则伤其性矣。”
春、夏、秋、冬之序,皆以斗柄所指定之:指东曰春,指南曰夏,指西曰秋,指北曰冬。今历日某月建某者,即斗柄之所指也。斗居中央,而运四时,故为君象也。
夏日长,冬日短者,日,夏行天中,出于正东,入于正西,经天中而过,度数多也;冬行南隅,出于东南隅,入于西南隅,度数少也。日之不行东北西北者,天体欹而不足西北也。
汉高帝时,谒者赵尧举春,李舜举夏,儿汤举秋,贡禹举冬。四臣之名,亦异矣,岂故为之耶?抑偶合也?而贡禹在高帝时,又非弹冠之贡禹也。
闽距京师七千余里,闽以正月桃花开,而京师以三月桃花开,气候相去,差两月有余。然则自闽而更南,自燕而更北,气候差殊,复何纪极?故大漠有不毛之地,而日南有八蚕之茧,非虚语也。历家所载。二月桃始花,盖约其中言之耳。
贾佩兰云:“在宫中时,以正月上辰出池边盥濯,食蓬饵以去妖邪。”则不但上巳有戏,上辰亦有戏矣。
正月一日谓之“三朝”。师古《汉书注》云:“岁之朝,月之朝,日之朝,故谓之三朝。”朝之义,犹旦也。又谓之“四始”。正义,《史记注》云:“谓岁之始,时之始,日之始,月之始也。
元旦,古人有画鸡,悬苇,酌椒柏,服桃汤,食胶饧,折松枝之仪,今俱不传矣。惟有换桃符及神荼、郁垒尔。闽中俗不除粪土,至初五日,辇至野地,取石而返,云“得宝”,则古人唤“如愿”之意也。
以一月为正月,盖自唐虞已然。舜以正月上日受终于文祖是已。唐虞月建不可考,而岁首必曰正月,足以证昔人改年不改月之谬。《诗·豳风》以十一月为“一之日”,十二月为“二之日”,正月为“三之日”,则知周之建子也。《小雅》所谓“正月繁霜者,则以四月纯阳之月名之,非岁首之正月矣”。正者,取义以正朔也。至秦始皇讳政,改为平声,至今沿之,可笑甚矣!
岁后八日,一鸡,二猪,三羊,四狗,五牛,六马,七人,八谷。此虽出东方朔《占书》,然亦俗说,晋以前不甚言也。案晋议郎董勋答问礼,谓之“俗言”。魏主置百寮,问人日之义,惟魏收知之,以邢子才之博,不能知也。然收但知引董勋言,而不知引方朔《占书》,则固未为真知耳。
天下上元灯烛之盛,无逾闽中者。闽方言,以灯为丁,每添设一灯,则俗谓之“添丁”。自十一夜已有燃灯者,至十三则家家灯火,照耀如同白日。富贵之家,曲房燕寝,无不张设,殆以千计,重门洞开,纵人游玩。市上则每家门首,悬灯二架,十家则一彩棚。其灯,上自彩珠,下至纸画,鱼龙果树,无所不有。游人士女,车马喧阗,竟夜乃散。直至二十外,薄暮,市上儿童即连臂喧呼,谓“求饶灯”,大约至二十二夜始息。盖天下有五夜,而闽有十夜也。大家妇女,肩舆出行,从数桥上经过,谓之“转三桥”。贫者步行而已。余总角时,所见犹极华丽。至万历乙酉春,不戒于火,延烧千余家,于是有司禁之,彩棚、鳌山,渐渐减少,而它尚如故也。火灾自有天数,而士女游观,亦足占升平之象,亦何必禁哉!
蔡君谟守福州,上元日,命民间一家点灯七盏。陈烈作大灯丈余,书其上云:“富家一盏灯,太仓一粒粟。贫家一盏灯,父子相对哭。风流太守知不知?犹恨笙歌无妙曲!”然吾郡至今每家点灯,何尝以为苦也?烈,莆田人。莆中上元,其灯火陈设,盛于福州数倍,何曾见父子流离耶?大抵习俗所尚,不必强之。如竞渡、游春之类,小民多有衣食于是者。损富家之赀镪以供贫民之饣胡口,非徒无益有害者比也。
齐、鲁人多以正月十六日游寺观,谓之“走百病”。闽中以正月二十九日为窈九,谓是日天气常窈晦然也,家家以糖枣之属,作糜之。《四时宝鉴》:云“高阳氏子好衣敝食糜,正月晦日死,世作糜,弃破衣于巷口,除贫鬼”。又池阳风俗以正月二十九为穷九,扫除屋室尘秽,投之水中,谓之“送穷”。唐人亦以正月晦日送穷。韩退之有送穷文。姚合诗:“万户千门看,何人不送穷?”余谓俗说不足信。窈也,穷也,皆晦尽之义也。诸月不言,而独言正月者,举其端也。
凡月晦谓之提月,见《公羊传》何休注。提月,边也。鲁人之方言也。
《景龙文馆记》云:“景龙四年正月二十八日晦。”夫二十八日,亦可为晦耶?
北人二月二日,皆以灰围室,云辟虫蚁;又以灰围仓,云辟鼠也。闽人以雷始发声,扫虫蚁。
二十四番花信风者,自小寒至谷雨,凡四月,八气二十四候,每候五日,以一花之风信应之:小寒,一候梅花,二候山茶,三候水仙;大寒,一候瑞香,二候兰花,三候山矾;立春,一候迎春,二候樱桃,三候望春;雨水,一候菜花,二候杏花,三候李花;惊蛰,一候桃花,二候棠棣,三候蔷薇;春分,一候海棠,二候梨花,三候木兰;清明,一候桐花,二候麦花,三候柳花;谷雨,一候牡丹,二候酴,三候栋花。过此则立夏矣。然亦举其大意耳,其先后之序,固亦不能尽定也。
唐德宗以前,世上巳、九日皆大宴集,而寒食多与上巳同时,欲以二月名节,自我作古。李泌请废正月晦,以二月朔为中和节。可见唐以前,正月晦寒食,皆作节也。夫晦为穷日,寒食禁烟,以之宴会,皆非礼之正。而二月十五,自有花朝节,足敌中秋,何邺侯不引此,而另作节名?宜其行之不久也。按道经,以二月一日为天正节,八日为芳春节,蜀中以二月二日为踏青节,则安得谓二月无节也?
秦俗以二月二日,携鼓乐郊外,朝往暮回,谓之“迎富”。相传人有生子而乞于邻者,邻家大富,因以二月二日取归,遂为此戏。此讹说也。大凡月尽为穷,月新为富,每月皆然,而聊以岁首举行之故,正月晦送穷,而二月二日迎富也。即如寒食禁火,托之介子推,五日竞渡,托之屈原,皆俗说耳。《福州志》。载闽中以五月四日作节,谓闽王审知以五月五日死,故避之。考《五代史年谱》,审知则以十二月死,非五月也。志乘犹不可信,而况其他乎。
唐、宋以前,皆以社日停针线,而不知其所从起。余按吕公忌云:“社日男女辍业一日,否则令人不聪。”始知俗传社日饮酒治耳聋者,为此,而停针线者,亦以此也。
《养生论》曰:“二月行路,勿饮阴地流泉,令人发疟。”此不可不知也。
仲春之月,雷始发声,夫妇有不戒其容止者,生子不备。大凡雷电晦冥,日月薄蚀而交合者,生子多缺,盖邪之气所感也。然《周礼》又以仲春令会男女,圣人岂不知愚民之易犯。而故驱之耶?可为一笑。
唐时清明有拔河之戏,其法以大麻ㄌ,两头各系十余小索,数人执之,对挽,以强弱为胜负。时中宗幸梨园,命侍臣为之,七宰相、二驸马为东朋,三相、五将为西朋。仆射韦巨源、少师唐休,年老无力,随ㄌ踣地,久不能起,上以为笑。夫此戏乃市井儿童之乐,壮夫为之,已自不雅,而况以将相贵戚之臣,使之角力仆地,毁冠裂裳,不亦甚乎?《秦京杂记》载寒食内仆司车与诸军容,使为绳橛之戏,今亦不行。今清明、寒食时,惟有秋千一事,较之诸戏为雅,然亦盛行于北方,南人不甚举也。
先王之制,钻燧改火,虽云节宣天地之气,然亦迂矣。寒食禁火,以为起自介子推者,固俗说之误,而以为龙星见东方,心为大火,惧火之盛而禁之,则尤迂之迂也。今之俗不知禁火,亦不知改火,而四时之气,何尝不宣?岂可必谓古之是而今之非乎?
《周礼》司ピ氏,仲春以木铎徇火禁于国中,注云:“为季春将出火。”此亦今人谨慎火烛之意,非禁烟也。禁烟不知起何时,至唐、宋已然。改火之不行,似已久矣。诗人吟咏之词,未足据也。杨用修谓不改火,出于胡元卤莽之政,此真可笑。使今日必行之,则闽、广之地,安得榆、杏,而齐、鲁之地,安得檀?使民走数千里而求火种,亦不情之甚矣!
北人重墓祭。余在山东,每遇寒食,郊外哭声相望,至不忍闻。当时使有善歌者,歌白乐天寒食行,作变征之声,坐客未有不堕泪者。南人借祭墓为踏青游戏之具,纸钱未灰,履相错,日暮,坟间主客无不颓然醉倒。夫墓祭已非古,而况以蒿凄怆之地,为谑浪酩酊之资乎?
琴操谓介子推以五月五日死,文公哀之,令民不得举火,今人以冬至一百五日为寒食,其说已互异矣。《邺中记》载:并州为介子推断火,冷食三日;《汉书·周举传》谓太原以介子推焚骸,每冬中辄一月寒食,至魏武帝令,又谓太原、上党,冬至后百有五日,皆绝火,讹以传讹,日甚一日。至唐时,遂有“普天皆灭焰,匝地尽藏烟”之语,则无论朝野贵贱皆绝火食。故曰:“日暮汉宫传蜡烛。”谓至是始举火也。然此犹之可也,至于民间犯禁,以鸡羽插入灰中,焦者辄论死,是何等刑法耶?国朝之不禁火,其见卓矣。
三月三日为上巳。此是魏、晋以后相沿,汉犹用巳,不以三日也,事见《宋书》。周公谨《癸辛杂志》谓上巳当作上巳,谓古人用日例以十干,恐上旬无巳日。不知《西京杂记》,正月以上辰,三月以上巳,其文甚明,非误也。但巳字原训作止,谓阳气之止此也;则巳恐即是已字,但不可以支为干耳。
《田家五行》曰:“三月无三卯,田家米不饱。”
《月令》:“四月靡草死。”靡草,荠、{艹尼}、葶、苈之属,非一草也。荠、{艹尼}似人参,冬水而生,夏上而死。麦秋至,麦至是熟。凡物之熟者,皆谓之秋耳。今俗指麦间小虫为麦秋,可笑也。亦犹北人指七月间小蜻蜓为处暑耳。
四月十五日,天下僧尼就禅刹搭挂谓之“结夏”,又谓之“结制”,盖方长养之辰,出外恐伤草木虫蚁,故九十日安居。释苑宗规云:“祝融在候,炎帝司方,当法王禁足之辰。”是释子护生之日,至七月十五日,始尽散去,谓之“解夏”,又谓之“解制”。《西域记》作十六日为是。余见近作诗者以入定、搭挂概谓之结夏,非其义矣。
结夏以十六日为始者,印度之法也。中国以月晦为一月,天竺以月满为一月,则中国之十六日,乃印度之朔日也。考《西域记》又有白月、黑月,及额沙茶室罗伐拿婆达罗钵ヌ等月,说者谓二十八宿之名,未知是否。
古人岁时之事,行于今者,独端午为多,竞渡也,作粽也,系五色丝也,饮菖蒲也,悬艾也,作艾虎也,佩符也,浴兰汤也,斗草也,采药也,书仪方也,而又以雄黄入酒饮之,并喷屋壁、床帐,婴儿涂其耳鼻,云以辟蛇、虫诸毒,兰汤不可得,则以午时取五色草沸而浴之。至于竞渡,楚、蜀为甚,吾闽亦喜为之,云以驱疫,有司禁之不能也。
五月五日子,唐以前忌之,今不尔也。考之载籍,齐则田文,汉则王凤、胡广,晋则纪迈、王镇恶,北齐则高绰,唐则崔信明、张嘉,宋则道君皇帝,金则田特秀。然而覆宗亡国者,高绰、道君二人耳。然一以不轨服天刑,一以盘荒取丧乱,即不五日生,能免乎?
田特秀,大定间进士也,所居里名半十,行第五。以五月五日生,小名五儿。年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