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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车男是谁他不知道,为此他特地叫人去租了一片DVD,从头看了一遍,才明白她对自己的评价有多低,把他归纳为没有主见的闭塞男。
“呃,只是借一下就好,我保证马上归还,不会弄坏,我应虔儿的人格可说是金字招牌。”谦卑点、谦卑点,一定要谦卑。
为了振兴家业,为了不成为毁了一锅粥的末代王,她要忍辱负重,任重而道远,绝对不能再开罪于他。
小人、小人,指的就是他这种人呀!雪中送炭绝无可能,落井下石倒有份,看他倨傲又自大的嘴脸,她头不压低怎么成。
唉!小人得志妖孽生呀!难怪国势大乱。
“我为什么要借你?而且你三番四次伤害我脆弱的心灵,叫我如何相信你有人格可言。”哈!占上风的感觉真爽。
“哪有三番四次,也才两次而已……”一见他投射过来的凶暴眼神,应虔儿一个假笑,连忙改口,“我是说大男人的心灵哪那么脆弱,你瞧,我带了鸡精和燕窝给大哥你补一补,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不懂事的小妹计较。”
“喔?你几时变成小妹了,前两天还看你威风凛凛的带着一票手下,非常神气的自称老大,怎么几天不见就矮人一截?”尹子夜非常不客气的把两大盒礼品往外丢,顺便用脚踩了两下。
很恶劣的行为,也很幼稚,但看到她愀然一变的神色,被批评得体无完肤的自尊稍微获得平衡,心情愉快得看什么都顺眼。
“你……”忍耐、忍耐,为了公司的前途和她的荷包着想,她一定要忍气吞声。“呵……那是我过于肤浅、短视、目中无人,看不出你是一路长红的绩优股,多有得罪,请勿见怪。”
要不是老祖先有交代一切以钱为主,要把钱与生命视同于等重,不管受什么刁难都要咬牙硬撑,绝不跟钱过不去,不然她肯定先吐他一口口水,再送上最厉害的佛山无影腿。
什么玩意嘛!给他台阶不还拿乔,若非他手中握有她想要的钥匙,她早叫手下先开扁打成猪头再说,看他还能不能践得起来。
故意挑她毛病的尹子夜把眉扬高,一副不屑的说道;“我为什么不能见怪,见你两次两次都有事,丢脸的人是我,我有什么道理要原谅你?”
“哼!小心眼。”她小声地说出心中的不满,暗自磨牙。
“你说什么?”他耳尖的一瞪,盖住眉毛的头发因他上扬的头而掀了掀。
其实尹子夜的长相不错,五官端正,黑眉浓了些,但不失阳刚味,可惜打他高中毕业时家逢巨变,为了打工赚学费,稍后的重心也全放在事业上,根本分不出心思在打理门面上。
久而久之他也懒得变动,反正一句老话,习惯就好,同一张脸看了三十年早就麻痹了,何必大做文章变得花稍?好整理、方便是他的第一原则,当忙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的时候,谁还有空闲想到衣服穿了多久,袜子破洞该换一双新的。
这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好一成不变地过着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
“我哪有说什么,你耳朵出了问题,要赶快去看医生。”说不定有条小虫在耳中钻动,钻向他低能的大脑。
“嗯哼!你的意思是不想借钥匙了?”他冷哼。
“啊!钥匙。”应虔儿猛抽了口气,表情很呆的直眨眼。
“既然你不急着用,我也不用费心去找,也不晓得丢到哪去了,也许被垃圾车收走也不一定……”他故意宽心的扬扬手,一副打算不理会她的模样。
开玩笑,有报仇的机会他怎么可以轻易放过,不整得她呼爹喊娘怎甘心。
在碰上这个白目老大小姐后,他偏凉的都市人冷血个性一反常态的变得热切,好像一桶烧了很久的水终于滚了,而且烫手的往外溢。
“等一等,什么垃圾车?我很急,非常急,请你务必要找出来,我会用十二万分的敬意感谢你。”钥匙可丢不得,否则她就完了。
爷爷在世时,家里明明很有钱嘛!虽然不到富可敌国的地步,但好歹她放眼一瞧尽是一座又一座的钞票山,让她以为这些钱花不完。
没想到才几年光景,经济会变得这么不景气,借钱的人多,还钱的人少,跑路的家伙更是多不胜数,导致呆帐一堆无处催讨,金山银山转眼成空。
地下钱庄被人催帐着实可笑,却也是千真万确,什么水电费、营业税等,还有一群人去酒店消费的账单,光看上面的数字她就心脏无力,恨不得打断那些不知节制手下的腿。
也不晓得每年都有一次生日还搞什么派头,几个大老粗还起哄要有小姐陪酒的那种,害她荷包严重大失血,忍痛含泪地掏出最爱的钞票,让他们疯上一晚,当作员工的年终福利。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留着包包子吧!”他很得意的回嘴,不可一世地用鼻孔睨人。
该死的电车男,耸到最高点的阿台兄,她绝对要让他好看……“哎呀!自己人别说得那么无情嘛!有商有量感情才不会散,我有包子一定分你一口……不,两口,你瞧我这人多随和,多有亲和力,有我当你朋友是你的福气。”
“什么自己人,你别乱攀关系。”乍见她璨如星辰的笑靥,他猛一失神地红了耳根。
要命,她怎能笑得如此可爱娇媚,害他的心脏漏跳了一下,肾上腺直线飚高。
不行不行,不能被她迷惑,比她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不差她一人,他要镇定,维持平稳的呼吸,不可掉入她的美色诱惑中,误中美人计。
可是——
尹子夜很没志气地咽咽唾液,非常沮丧的自我厌恶想出于摸摸那身嫩白肌肤是否如水一般娇嫩柔腻的想法。
“常言说一回生,二回熟嘛!扣除这一次,我起码‘求见未果’四、五回了,还能分你我吗?”她说得有几分怨念,忍住不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
虽然很想再多看几眼她红扑扑的小脸,但是……“我们要一直站在男厕前开怀畅谈吗?”
“男厕?”她怔了怔,抬头一望四角方方的牌子,一股血气霎时往脸颊飞。
天呐!她怎么跟到这种地方来了还没有自觉?叫她用什么脸见人,谁有纸袋先借她一用,活了二十岁,她第一次体会到自掘坟墓的滋味。
“尹总裁,好兴致哟!新交的女友?”
“我不……”一阵轻佻的调侃让应虔儿两颊绯红,正欲开口解释,腰间突然多出一只手,将她的腰勒紧,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是呀!徐总,好久不见,我以为你命好,退休享清福去了。”这只老狐狸的色眼真叫人火大,他当在挑一块上等可口的肥肉不成?!
尹子夜对他色迷迷的眼神无由的气闷在心,感觉胸口有把火在闷烧,不舒服到极点。
“呵呵呵!哪有你好命呀,出门还有小美人相伴,不像我老被一只老母鸡盯着,偶尔想吃点新鲜的都得先瞧瞧有没有眼线在。”都一大把年纪的老女人了,还指望人家把她当第一名模吗?
他是名副其实的怕老婆俱乐部会员,可是怕虽怕,仍抑制不了男人的本性,总是见猎心喜,看见惹火的美女不出手就心痒难耐。
“徐总客气了,哪回你身边没个年轻貌美的红粉知己呢!人要知足呀,别太贪心,听说你的血压太高,血管疾病也不少,吃清淡点养生,不要太操劳。”以免纵欲过度爆了血管,得不偿失。
听不出讽刺的徐总当是关心,乐得哈哈大笑地往他肩上一拍。“有前途呀!年轻人,哪天一起出来玩玩,我做东。”
“谢谢你的好意,我的女伴不耐烦了,若我再跟你聊些男人话题,恐怕待会得破产消灾,买下一柜子珠宝才能讨她欢心了。”
尹子夜不着痕迹的甩开他的手,一副无可奈何的叹息样,假藉身边的女伴不悦为理由,假笑地将人带开,远离老色鬼的魔掌。
对于感情一事,他是智障兼白痴,但对于商场上的厮杀,他绝对是一只不容忽视的老虎,撕咬起人的狠劲绝不含糊。
而他和徐总的交情不算太差,不过也还不到深交的地步,平常闲聊两句的应酬算是得心应手,当是从中学习长者的多年历练,可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就是看他不顺眼,老觉得他一身淫秽气味,为老不尊地不肯安分,看到稍具姿色的女人就想染指。
“喂!你的手可以放开了吧?!我的腰快被你勒断了。”搞什么嘛!居然没打声招呼就吃她豆腐。
应虔儿的脸蛋热呼呼的,有种空气稀薄的感觉,想大口呼吸新鲜的氧气。
“嗯?什么?”没察觉异样的尹子夜有些闪神,一时间不了解她在说什么。
“手呀!尹大总裁,你要占我便宜到什么时候,虽然我很想要那把钥匙,可不会因此而卖身。”他最好识相点,别打她主意。
蓦地一愕,他像被水母螫到似地连忙跳开,一脸不自在地哑着音粗吼,“喂!你别误会喔!我对你可没什么意思,不要往脸上贴金,妄想缠上我。”
他口是心非的说道,呼吸加快,通电似的手有点麻,他连忙将手往身后一藏,又怕别人听出鼓噪如雷的心跳声。
可是他无意间说出的蔑意令人大为不快,一向不服输,心直口快的应虔儿不免回以颜色。
“你这种人要倒贴我还要考虑考虑呢!要不是为了那把钥匙,我根本连一眼也不肯施舍给你,你当你是镶钻的金龟子了不起呀!”她才看不上眼。
“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他目光倏地一沉,露出凶狠冷光朝她逼近。
“我……我……呃,你不要靠得太近啦!你的口水喷到我了。”不知道有没有细菌,会不会传染可怕病毒。
他阴森森地笑了。“放高利贷的,你死定了!我要不让你把话收回去就不姓……”
看着他越来越逼近的瞳孔,应虔儿忽生不安的往后退。她不会不小心踩到猫尾巴吧?
说不担心是骗人的,可她仍勇敢的回瞪回去,和她的钞票一比,他的恶脸就显得微不足道,他们家阿大的长相比他还要凶恶。
一想到此,她放瞻地丢下挑战书。
“哼!谁伯谁,有瞻放马过来,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你准备改姓乌龟王八蛋!”
两人四只眼互相瞪视,在半空中激荡出阵阵火花,男人与女人的第一场战争开
“很好,想要钥匙就把自己准备好,我决定降低自己的格调,让你用一个月来取悦我当作回报!”哪有人缠着别人还那么嚣张的
“什么意思?”应虔儿听得一头雾水。
俊眉一挑,尹子夜不可一世的扬首宣告,“不懂?意思就是,准备当情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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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妇?!”
“嘘!小声点,不要让我奶奶听见,不然她又要担心得整夜睡不着觉。”应虔儿神色慌乱的按住表姐的嘴,生怕她的惊叫声会吵到其它人。
自从爷爷过世、父母也不在了之后,她就剩下唯一的血亲,也就是身子骨日渐虚弱的祖母,她一直不赞成自己接下祖先留下来的家族事业,怕她走上偏路有个不测,无法向应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可是她的表现出入期望之外,不仅义无反顾地投入高风险的行业里,还和一堆粗里粗气、没受过什么教育的大男人混在一起,叫人怎不为她捏一把冷汗。
“不要捂住我的嘴,我刚没听仔细你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谢谢。”秦观观清清耳朵,倒出嗡嗡作响的回音。
“表姐,别闹了,你没瞧见我一脸烦呀!”要她再说一遍不等于要她的命,她光用想的都觉得惊世骇俗。
“到底谁在闹来着,我现在也很烦呀!你好心点给我一个痛快,不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她不要当罪人,成为表妹堕落的帮凶。
其实她们俩的血缘相当远,算是远亲,关系可追溯到应嘲风那一代,他老婆莫迎欢的娘家,秦欢观是莫笑痴好几代的后代子孙,因为开枝散叶后而有了其它姓氏融人。
凭着那一点姻亲关系,又两家都独生一个女儿,难免走得近,互通有无。
“人家也不想,可是……”她就是一时冲动嘛!没思前想后的骤下豪语,事后才来追悔不已。
“别可是了,在我面前装无车没有用,这种事你去叫别人给你出主意,我不做推人入火坑的老鸨。”她才几岁呀!别害她提早冒出一条条皱纹。
她不服气的反驳,“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不过是去别人家住一个月而已,还怕我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吗?”
“那可难说。”秦观观凉凉地推开黏人小猫样的她。
“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