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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也要带走我还有孙村所有的人。
有朋友从法国的普罗旺斯回来,他说原来以为法国有多好呢!这回看了普罗旺斯才觉得咱们的生活一点也不比他们差,他们住的都是些什么破房子呀,一进屋黑咕隆咚,也他妈太原生态了!我说你说对了,普罗旺斯人追求的就是一种原生态生活,他们和自然共生共存,他们没有大喜或大悲,他们宁静而散淡地生存着,他们的生存不是盲目的,他们是要给这个浮躁而又忙乱的世界树立一种最优秀的生活模式。他们告诉我们生存其实不需要拥有太多的金钱,他们还告诉我们生存其实不需要把地球弄得这样乱七八糟,为了我们头顶上能有一片不被污染的天空,为了大地绿草如茵,为了大自然能和我们和谐相处,他们让每一株绿草每一片落叶都能找到生存的尊严。普罗旺斯人对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拥有最伟大的贡献,可我们今天的人们已经将地球搞得千疮百孔了,我们此时才想起了普罗旺斯。
文明不是对地球资源掠夺和资源浪费,文明是一种最俭朴的生活态度。
文明正在被一些国家和地区的乡村苦苦地守望着,我们也有很多乡村是文明的,他们和大自然和谐相处,和动物和谐相处,然而我们的乡村正在渐渐消失,可我最宝贵的财富是关于乡村的,乡村给我留下了永远鲜活的记忆……(《散文百家》2011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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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看画
穆涛
认了
认了,是乡俚,是土话。
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摁着,兜头一拳,问:“认不认!”手下的人头抵着地,一嘴泥,但脖子梗梗的。再一拳,“快说,认还是不认!”脖子扔不停地往上拧劲,再三五道硬捶后,脖子一塌,不反抗了。认了是服软,是认栽了。也有另一种情况,是忍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期待以后的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还有一个词,叫笨如牛。牛怎么笨?倔强,踏实,吃苦耐劳,少言寡语,这不是笨。对牛弹琴,不是牛笨,是人矫情。牛笨在让人牵着鼻子走,那么一个大块头,鼻孔穿一根绳,小孩子拽上就走了,间或还放松地骑到牛背上,吹吹笛子什么的。牛的悲哀,是不被牵着就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走。老马识途,牛不行。
萨达姆和卡扎菲是两位倔强人。萨达姆直到被绞死,也不服软,而且昂着头,一脸平静。卡扎菲也不服软,但有一点小区别,萨达姆对西方人不抱幻想。卡扎菲1969年推翻美英支持的伊德里斯王朝,建立利比亚共和国,废止了美国在其领土的威勒斯军事基地,赶跑了英国石油公司,但在事实上保存了美国的石油公司,办公大楼都被政府保护着。2003年12月,利比亚宣布放弃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计划。2004年1月,利比亚的核设备和研究设施被运到美国“展出”;3月23日,美国助理国务卿伯恩斯访问利比亚,会晤卡扎菲时,还把布什总统的一封信转交给卡扎菲;3月25日,英国首相布莱尔访问利比亚。2006年,美国宣布与利比亚恢复全面外交关系,并将利比亚从“支持恐怖主义国家”名单上删除。2007年12月,卡扎菲受法国新任总统萨科齐邀请,访问法国五天,签署多项合同和协议,“总价值超过100亿欧元,包括采购21架空客飞机”。萨科齐当时公开表态:“卡扎菲没有被视为阿拉伯世界的独裁者,他是这个地区执政时间最长的国家元首,在阿拉伯世界,这很重要”。2009年,卡扎菲到访纽约,出席联合国大会。
2011年3月19日,法美英从海上空中对利比亚发动袭击。三天时间,数百枚导弹“莅临”利比亚国土。卡扎菲最初得知法国战斗机率先轰炸时,说了一句失水准的话:“萨科齐是我的朋友,我想他是疯了。”
我有一个熟人,是英国人,在西安一家大学教书,他对陕西历史博物馆非常着迷,自己去看了十几次,每次见面,他都津津有味地说其中的细节。
有一次我们闲聊,我说:“有一个最重要的细节你一直没注意到,”他认真地等着我说,“博物馆,是一个国家浓缩的文明史。每一件文物的出处和经历,都是国家记忆。我们博物馆里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的,外国的没有,你们国家的博物馆做不到这一点。”他很不好意思地点头承认。又一次闲聊时,我和他说了一个笑谈:g8,是八国集团,俗称富国俱乐部,成员有美、英、法、德、意大利、加拿大、日本和俄罗斯。去掉加拿大,加上奥匈帝国,就是当年抢北京城、烧颐和园的八国联军。
国家文明是复合结构,有点像天秤,强权和公理是天秤的两端。无论哪一端薄弱了,整体上都会失衡。
隐士
隐士,是投弃权票的人。
反对党不是隐士,持不同政见者也不是隐士,隐士不是振羽而歌的高士。
做到真隐的人,不是政治见解上有异同那个层面,而是人生态度有区别,是舍而不取。“天地闭,贤人隐”,“不事王侯,高尚其事”,“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些被摘录出来表彰隐士的千年佳句,把隐士片面化了,也是低估了。
许由是记载最早的隐士,尧说让位给他,他坚辞不就,跑到山下的河里去洗耳朵。可能听了这样的话有生理反应,耳朵不舒服。后来舜请他出山做九州长官,当时的中国疆域是九州,相当于总理,他仍去河里洗耳朵。这是“洗耳恭听”这个词的由来。如今河南汝州有洗耳河,相传许由就是那一带人。
伯夷、叔齐是山海关一带人,那一带在商代属孤竹国,这二位是孤竹国君的长子和三子。国君遗旨传位给叔齐,叔齐搞孔融让梨那一套,王位让给大哥坐,僵持不下,哥俩索性谁也不坐,到海边隐居,后来慕名西伯侯姬昌贤德,也就是周文王,徒步几千里走到陕西岐山,但姬昌已逝,正赶上姬发(即周武王)拉着爸爸的棺椁去讨伐纣王,兄弟两人苦苦劝阻,主要讲了两个理由:一,安葬你爸爸是大事;二,不要以暴行易暴政。第二个理由应当说给今天的美国,他们是典型的以暴行易暴政。武王灭商建周后,老哥俩又徒步走到首阳山,今天山西永济一带,不食周粟,最终饿死在那里。
这是两个不涉政务的例子。商山四皓,也是着名的四位大隐,即东园公、夏黄公、绮里季、甪里先生,他们却有涉政的重要经历。秦末汉初,他们隐居商洛山,即贾平凹主编的老家那一带。刘邦当年不太满意长子刘盈,生废太子之心。刘盈的好妈妈叫吕后,通过熟人请四皓出山。四位老汉出山时均八十多岁了,鸡皮鹤首,白发飘飘。于是刘盈顺利接班,即汉惠帝。
最大的隐不在穷乡僻壤,是在人欲横流的地方,在闹市,在官场。在仕途中,少说话,少做事,少出头,少跟风,不抱怨,不折腾,逆来顺受,得过且过,就做到了老话讲的“大隐隐于朝”。《古今谭概》有一段记载,味道十足。陕西富平人孙叔考是明朝嘉靖年间的进士,官至吏部尚书,一天,一堆进士找他请教为官之道,他说:“做官无大难事,只莫作怪。”
真隐士是没有故事的。上边述及的几位,名声鼎沸了几千年,隐了什么呢?比显还显。孙叔考的这句话,倒是大隐士的座右铭。
(《美文(上半月)》2011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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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插队杂忆(1)
达炎
初来乍到
挂着拖车的拖拉机载着我们和铺盖行李,一路颠簸,终于在一个破庙前停下了。庙前有棵老槐树,上面挂着一口铁钟。庙门边钉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北旺公社旭日大队革命委员会”。司机朝着我们喊:“到了!都下车。”
我们纷纷拎着行李下了车,看着司机“突突突”地把拖拉机开走了。除了我们,周围空无一人。我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过了一会,从庙里走出一个黝黑的汉子,大约有四十来岁,看起来有些像没长胡子的张飞,一双贼亮的眼睛又大又圆,滴溜溜地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说:“跟我来”。
我们机械地跟在他后面,自觉地排成两行。来到一排明显是刚刚竣工的房子前,那个汉子向屋内一指:“你们就住在这排房子里,左男右女,八人一屋,进去放铺盖,给你们一泡尿的功夫,放下铺盖就出来”。大约半分钟后,我们又齐刷刷的站在房前,等待那汉子下一步的指示。汉子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开始了他的讲演:“我姓唐,队里专门派我负责知青的政治思想工作。
我看过你们每个人的档案,知道你们都是反革命、走资派、资本家的子女。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可不是我想教育你们,是毛主席让我教育你们。要是依我自己,才没那闲工夫呢。你们城里人讲立场,我们老农民讲干活。你们的表现,我都看着,我不管你爸爸是刘少奇还是赫鲁晓夫,只要你自己干活不惜力,做人不耍骨头,(“耍骨头”是当地的习惯用语,其中包含了耍滑头、耍无赖、好吃懒做等意思。)就他妈的是好样的!你们吃饭先在大队部里吃,每天早上听到敲钟就到队部门口集中,由负责生产的大队长给你们派活。现在跟我去领农具,农具钱在年底分红时候扣除。领完农具去喂脑袋。”
在领农具的路上,我们偷偷给姓唐的起了个外号:“贼大眼”。
晚饭是黄澄澄的大窝头、白水煮老窝瓜。我们端着饭,环顾左右没发现有桌椅,便问:“没桌子椅子怎么吃饭呀?”贼大眼把本来就大的眼睛一下子瞪到了极限:“啃个窝头还要桌子椅子?你以为你是慈禧太后啊!”我们不再说话,各自蹲在地上啃起了窝头。老窝瓜没削皮,有一股臭脚丫子味,吃在嘴里像是咬一块鞋垫。
床铺是几块粗木板上铺了些稻草,房子没糊顶棚,一仰头就直接看到了瓦。窗子倒是玻璃窗,不过是用一条条裁剩下的玻璃边条拼起来的。屋子的中央放了一个生铁煤炉,煤铲、火钩、通条一样不少,就是没有煤。贼大眼闪身进来,顺手抄起煤铲敲敲煤炉:“俺们老农民可没有煤给你们烧,你们要烧煤,村东边有个煤厂,去管你们的资本家老爸要钱买煤。”贼大眼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煤厂再往东,有条铁路,每到入冬,火车上拉的都是煤,嘿嘿。”贼大眼的脸上再次闪现出诡异的笑容。
第二天,天还不亮就听到了敲钟声,我们没来得及刷牙洗脸就一路小跑来到队部前。老槐树下站着一个精瘦的汉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旁边三三两两的围着前来领活的村民。精瘦的汉子正在派活:二队一组,去一倾三(地名)刨盘;二队二组,去炮挡(靶场)修渠;三组去猪场起圈……语速飞快,条理清晰。不一会,村民都各自上工去了,只留下了我们。精瘦的汉子这时才回过头看了看我们说:“以后由我给你们派活,我姓姜。”贼大眼马上接话茬:“他姓姜,就是王八羔子砍掉四条腿,再加个男盗女娼的女。”姜队长理都没理他,接着说:“你们初来乍到,今天就叫魏和尚带你们四处转转,熟悉环境。今天也给你们算工分,按整天工半个劳力计分。”贼大眼马上就接着说:“今天你们算是抄上了,以后谁要是偷奸耍滑就把今天的工分给刨了去。”然后指着一个胡子花白、五短身材、长眉毛的老人对我们说:“这老梆子是俺们村的治保主任,是个还俗的和尚,我们叫他魏和尚。老东西练过童子功,走道嗖嗖的,腿脚慢的还真跟不上。”又转身对魏和尚说:“他们是城里来的孩子,你老梆子走道悠着点,别老跟前边有个大姑娘似的。”
魏和尚满脸慈祥,把烟袋锅从嘴里拔出来对着贼大眼来了一句:“你大爷的!
前边要是你媳妇,那可保不齐。”
这个村子不算大,全村的土地一分为三,一份为农田,一份种果树,一份是苗圃。除了村子北边是一望无际的农田外,其他三个方向都被果园和苗圃围绕,绿树成荫,景色宜人。村子里有三大姓:唐姓,齐姓,姜姓。除了三大姓外,其余都是由外来户组成,成分也比较复杂,散兵游勇、还俗和尚、破了产的小本商人、流浪汉等等,三教九流,什么“鸟”都有。
魏和尚果然快步如飞,我们一路紧走,就差小跑了。老和尚话不多,烟袋从不离嘴。带着我们一会钻果园,一会穿苗圃,每到一处就会告诉我们这块地里种的什么,面积有多大。半天时间就把村里的土地都看了一遍。回到队部,老和尚说:“咱们公社在全国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