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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狼变人 作者:陈广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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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喝完最后一口粥摇摇头说:“当年农场里的一位老知青。莫讲起,讲起更惨!当年我们回城进了单位。他出身不好没单位要,便到了城郊做了上门女婿。好多年后女方的父母都死了,那份家业归了他,加上他勤劳踏实,日子本也过得下去。没想到祸从天降,一个人高树大已经定了婚的崽,有一天晚上骑摩托车回家,那晚风大,将横跨马路的两根电杆吹歪,电杆上的电线悬在离地面约米把高的地方。他骑摩托车经过这里,车速很快。晚上视线不好,谁也不会想到有一根电线会悬在马路中间。他的脖子刚好与电线平,像过去我们在农村常见在端午节有人用线勒棕子一样刷的一声勒断,一颗血淋淋的头像足球一样滚了好远,无头尸和摩托车却向前冲了百把米才倒下。我那位朋友听到这个噩耗后,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毫无先兆的事实,当即往地上一倒不省人事。他老婆找了我,都是知青,有什么办法呢?不过,他服了我个把月单方的汤药,现在又能够到田里地里操心了。今天我去复诊,他老婆硬是捉只鸡婆,准备了一篮子蛋要我带回来。”听大哥说完,我沁出了一身冷汗。我想,大哥毕业于医学院,是正宗科班的西医。可是听他讲话,怎么又像是个道地的郎中呢?我脱口问:“大哥,你到底是西医还是中医?”他听我问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我:“我在湖南医学院本科毕业,你说我是什么医?”

  我毫不犹豫地说:“西医。”

  他又笑着边说边问我:“我在农村时,认识了一位当地老郎中,两人谈起医学,很是投缘。他劝我改行学中医,道理很简单,就是中医比西医更容易混口饭吃。老人追根索源是东汉名医张仲景之后裔,因战乱落脚于此,已历多世。老人无后,在病重的时候,他将所有的医书以及一生所总结的汤头都送给我。在农村时我就自学起中医,回城后我用业余时间自学完中医学院的全部教材,通读了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和省图书馆能借得到的中医书。图书馆的一位管理员,见我长期借的都是有关中医方面的书,有一次他把我带到里面,让我在里面读了好些仅存的孤版、绝版的中医典籍。尽管如此,我仍觉得‘取法于上,得法于中。取法于中,得法于下’。深感经验不足。于是,我开始从知青中、同事中、朋友中……搜集中医处方。并尽可能地询问处方提供人的病情,再根据处方上别的郎中为什么要如此用药加以仔细研究。现在,我手上的几百汤头都是根据几十年的经验总结出来的,你说我是什么医?”

  我又问道:“大哥,恕我冒昧,我深知中医西医都是各自独立、但又可以合二为一的大系统,以您几十年行医的经验,你对什么病有独到的研究呢?“

  大哥徐缓有致,成熟从容地说:“在农场医务室,内、外、妇、儿、骨都是我一个人,在厂医务室情况也差不多。谈不上对某一种病有什么独到的研究,不过对中风偏瘫这种病的康复把握要大一点。”我在心里想:大哥懂西医又懂中医,像中风偏瘫这种病,他可以用西医治标,又可以用中医治本,简直如狮搏兔十拿九稳。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但是我立马意识到,大哥虽是人才,但人才也好,天才也好,在没有出色地将智慧和本事转换成为价值的时候,即使被称为天才歌王的舒伯特,由于不懂生意经,一生的收入也不足三千美元。他穷得连五线谱纸也买不起,无钱付餐费,常常挨饿。他当年只换得一盘土豆的《摇篮曲》,三十年后,饭店老板却卖了四万法郎。

  晓霞妹歪靠在沙发上看着我,她打电话要我来,说是要我陪她说说话,实际上她是要听我告诉她发财的方法。大哥和晓霞妹妹都是本分人。尤其是大哥,本分到只要你一接触他,一听他开口说话,便会使你对他肃然起敬。现在做生意这么难,本分人做生意是赚不到钱的。他的职业是医生,而我对医生这一行是隔行如隔山。但我是当着他们夫妻的面说过,下次来一定要告诉他们发财的方法。也许大哥昨晚酒喝多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可能并不太在意,而晓霞妹妹却是完完全全把这句话听进了耳,也完完全全把这句话当了真。谁在听了有人要告诉他发财的方法、要把他托举出现实中的困境的时候又不会点真呢?换了我不但会点真,而且绝对会穷追不舍打破沙锅问到底。现在,想收回这句话只怕是难了。而且我说过的这句话,曾鼓舞着晓霞妹妹一夜没睡,现在要是回避她,使她的期望破灭,我这个满意哥哥在她的心中必定就是一个口无遮拦大言不惭的东西。这时,我才深深地意识到本人不但是个“能干鳖”,而且还是个“好讲鳖”!

  我心里想:哪怕是建议大哥像贩夫走卒吆喝生意一样地背个药箱走街串巷吆喝:我是个教授级的医生,我既懂西医又懂中医,有脑壳痛、肚子痛、背心痛、左边痛、右边痛、手脚痛、一身痛的,只要吃我几服药包你好。谁病了?快请我给你看病呀!

  尊敬的读者朋友,当然你也知道,我是在这里讲相声。

  大哥的自尊心,大哥的面子观,他宁愿饿死也绝对是不会这样做的。但是在今天市场经济的社会里,在以金钱来衡量一个人能力的现实中,一个在医学领域有浑身解数的大夫却被社会无情地掠夺了他施展才华的舞台,仍然生活在贫困中,这不能不说是社会给大哥造成的一种悲哀。

  贩夫走卒般吆喝的江湖游医也许在我们的生活中很难看到了,但心黑手辣的江湖庸医却比比皆是。即是大一点的药房的坐堂郎中,也必须剖开肚子换一副驴肝肺与老板达成双赢默契才能混得下去。换句话说,黑心老板是奸商,坐堂郎中是帮凶(据我所知,不少的坐堂郎中都有回扣或者提成)。于是,三十元能治好的病变成了要一百元,三服药能断根的变成了十服药。更有一个感冒搞成上千元要用箩筐装药、要吃十克人参、十五克鹿茸、二十克冬虫夏草也并不见得是稀奇。因为这些药贵利润高,不是砒霜,总而言之一句话,吃了不会死人。

  庸医中心地最黑剁人最恶的要数那些打着根治性病招牌的了。在任何一个美丽的城市,只要我们稍加留心,是不难发现那些像牛皮癣般令人恶心名目繁多的根治性病的广告的。中国的性病患者与世界上的性病患者有同步增长之势。这也难怪,小仲马笔下的《茶花女》,生活富有阔绰,可以使很多巴黎的贵妇人相形见绌;日本电影《望乡》也出现过阿岐婆曾拥有成堆的珠宝戒指的镜头;在中国白话小说中也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这三位中外行业名星无疑成了很多性工作者心中的偶像,并鼓励着女蜮他不但敬业而且努力地工作——混男人,混女人。混什么呢?什么都混,混吃、混穿、混玩、混钱,只不混感情。我在这里所指的性工作者,并不单纯是指“鸡”,而且包括“鸭”。“鸡”

  是妓女,“鸭”是男妓。

  患者与庸医的关系也很微妙,一个是张开血盆大口要钱,一个是心甘情愿给钱。个中原因,都心照不宣。如同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有企图,都有目的。

  早几天看电视,是某电视台的独家新闻《记者暗访性病诊所》。记者首先来到第一家,对接待他的男医生说:“我下面那个东西最近又痛又痒屙尿胀。”说完就解皮带。男医生说:“不要脱裤,是不是搞多了?先交六百八十元,吃了我的药,包你一星期就没事哒。”记者说:“您看都没看,怎能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呢?”男医生说:“我的药是祖传秘方,只要是下面那个东西有病,包罗万象,百治百好,要看什么?”记者哭笑不得谎称钱不够,脚踩西瓜皮溜之大吉。

  记者来到第二家,对接待他的女医生说:“我下面那个东西最近又痛又痒屙尿胀。”说完后,记者见是女医生,而且是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医生,当然不肯轻易脱裤。女医生说:“到了我这里,你不要怕丑,赶快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记者只好砍头一样把裤子脱了,女医生看后说:“还算来得及时,还没有溃烂。先交六百八十元,要打进口的淋必治。”记者说:“我怎可能会得淋病呢?”女医生说:“淋必治是广谱消炎药,现在治你的病有用,今后和女人性交也可以起预防作用。”记者又是哭笑不得谎称钱不够,脚踩西瓜皮溜之大吉。

  我和大哥的烟瘾都蛮大,一支接一支不熄火。而且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抽起烟来俨然一副沉思状。因此他和晓霞妹妹都没有察觉我在心里想了这么多好笑的东西。暗自庆幸这些笑料可以定格为医生这一行可憎的反面,就像我开杂货店卖假货会遭人唾骂一样。既然一种事物已经找到了它可憎的反面,那么来探求它的正面就容易得多了。

  围绕如何才能发财以及探求发财的方法,我和大哥在谈话。

  晓霞妹妹神情专注地坐在那里,谁开口她就把眼球对准谁,俨然像个裁判。

  “大哥,下岗后经常找你看病的是些什么人呢?”

  “还不是当年下放的一些知青朋友和厂里的同事。”

  “哦!我明白了,就像在我的商店里,有很多的人来买油盐酱醋卫生纸一样,生意再好也枉然。”

  “满意兄弟,此话怎讲?”

  “大哥,你我都是快挨边花甲子的人了。特别我们是从毛泽东时代走过来的,我相信你和我一样,都是很传统的。面对花花绿绿改革开放的世界,有些传统的观念只能代表迂腐没落。因此,我们的观念也应该跟上时代的节拍。油盐酱醋卫生纸等等,本来就是进价销售没有赚钱甚至赔本卖,你能赚得到钱吗?可有的人还要左还价右还价,还得你火心烦躁。做生意为了赚钱这是目的,不能让你有钱赚的人,你用轿子抬他来买东西,再用轿子抬他回去,实属枉然啊!我开商店,不能不卖油盐酱醋卫生纸,也不能光卖这些东西。我还要卖五粮液、中华烟和很多有钱人消费得起的高档东西,我才能维持店子的开支,我才能赚到钱。

  “中国的改革开放的重头戏,就是提供宽松的投资环境引进外资,我们伸开双臂热忱欢迎所有来华投资的朋友。打个比方。

  当阿拉法特和布什同时来华投资的时候,我们从内心说到底欢迎哪一位呢?我开商店,我也伸开双臂热忱欢迎所有的人到我的店子里来买东西。可是,当甲乙顾客同时进店来买东西的时候,甲买五粮液,乙买卫生纸,老实说,我在心里是欢迎甲的。以此类推,你刚才说了你下岗后,来请你看病的人都是当年的老知青和厂里的同事。这些人都是精打细算过日子,也就是说口袋里没有余钱剩米的人。你把他的病治好了,抑或病人对你会千恩万谢,甚至作揖叩头。抑或你对病人的千恩万谢会感到是心里最大的安慰,但是每天的日子不是在赞美声中打发的。所以,我建议你和晓霞要尽快‘转换意识’,尽快开拓有钱人的市场。特别是那些大款,当官的以及他们七七八八的裙带关系。这些人有钱,这些人也特别怕死。我敢断言,他们其中有些人,做梦都想找像你有这样好医术和医德的医生来当‘警卫员’!我在农村结婚后,为了妻和孩子,我就找了几个医生当我和家人的‘警卫员’!在当前这样一个‘什么也难以相信’的年代,我对你们说的这番话,虽然市侩,但除了真诚,并无其他。“我把话说完,大哥和晓霞不得不把头点得像鸡米。我不敢说我的话对大哥和晓霞妹妹会像度量衡一样立竿见影就能测出它的分量,但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我知道我的话已在他们中心有了一些颤动。

  晓霞笑着大声问道:“满意哥哥,你在农村是怎样找了几个医生当警卫员的?”我看着这个已迈入“知天命”之年但还很天真的妹妹,相反我在他们夫妻面前倒觉得有点不自然起来。但最后我还是回答了她的提问说:“我们队上原来有一棵百年老樟树,后来卖给了熬樟脑油的人。熬樟脑油的人把枝干利用后,剩下一个树蔸他奈何不得。我费了很多功夫,将这个树蔸‘盘’了出来,又请老庚和几个社员把它抬回家并且架在马凳上。一早一晚,我和妻把这个樟树蔸用平锯锯成三分厚的薄板。这些散发着樟脑芬芳的樟树薄板在没有三甲五甲板的年代,的确是人见人爱做任何家具的上乘材料。我也想用这些樟树板来做几口衣箱,有朝一日有了钱买了好衣报放在里面也不怕虫蛀鼠咬。后来仔细想了想,老婆孩子一家四口,在那种一年到头不见一分钱的日子里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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