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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摩托车那晚一样,双手抱着我的腰,把头贴在我背上。我对她说:“鬼耶!快些坐好,万一碰个熟人,别人不晓得你是我的妹妹,还以为我驮了个‘画胡子(情人)’。”她打着哈哈说:“妹妹也好,‘画胡子’也好,别人怎么想随他,我想怎么坐随我。” ‘
到了钟表店一问,没有修表的工具卖。找了修表的师傅一打听,修表的工具要到上海才有卖。而且单单是买一把镊子人家也不卖,要买就是几百元一套。我和晓霞来到我店子里,妻坐在柜上看见了晓霞就问:“华正的事搞好了没有?”晓霞答道:“谢谢哥哥嫂嫂操心,都搞好了。”妻说:“搞好了,大家都放心了。”
晓霞坐在妻的旁边,她们一边讲话一边做生意。这时我又骑摩托车出去了,我找了很多修锁配钥匙修理小五金的师傅,出重金才买了人家一把旧镊子回来。我把镊子拿在手里仔细想,这把镊子要磨成什么样子才好用呢?我到厨房里把磨刀石拿来,这块磨刀石还是那次我在晓霞家,发现她家里的菜刀切番茄都费力,我就买了两块磨刀石,一块帮她把刀磨快后就送给她,一块留着自己用。我打来一盆水,蹲在店前的路边将镊子在磨刀石上慢慢地磨。我一边磨一边看一边想,很多人包括妻都在问我:“老东西,你在干什么呀?”我说:“我要学那老婆婆把铁杵磨成绣花针……”
当然,晓霞知道我在干什么。磨了个把小时,把镊子的口磨薄了,磨窄了,我还磨了一点角度,然后我拿来一个空烟盒。用剪刀把它剪成像黄豆大小的碎纸撒满一地,要我店子里的姑娘用镊子把地上的碎纸镊起来,并问她们镊子好用啵?地上的碎纸很快就被她们一点一点镊起来了,大家都说好用好用,我再把它给了晓霞。我心想:哑巴这个小杂种,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找到一份工作,真不知是他家的祖坟葬在什么风水宝地上?而且工作轻松。
一个星期休两天,一个月能拿到几百元,多好啊!比起我的工作,不知要好多少倍。白天,我要在店子里雷打不动地做七八个小时的生意。晚上,我为了“祭文好听点”要写书。还有晓霞、我的母亲、兄弟朋友的很多事情都要我这个“能干鳖”操心,我几乎每天都要累得“三硬一软”。何谓三硬?脖子硬。手脚硬。
腰杆硬。何谓一软?也就不便说了请大家猜吧。
华正干了一个月后,果然被车间主任言中,人家都有七八百元,他只有人家的一半。他差点又发“蠢”,他爸爸写了几个字给他看才没有蠢起来。“只要你天天去上班,我每个星期还是给你一百兀。”哑巴又找了我,要我去和周厂长说说,换一个工种搞搬运。我心里想:这个小杂种,真的是鬼名堂多。你那双手为什么放进人家的口袋拿东西又那么灵巧,为什么拿镊子镊齿轮就做别人不过了?我只好又厚着脸皮去和周厂长说。周厂长又给面子,又把他从装配车间调去搞搬运。这样,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和大家一样多。而且这搞搬运,不是八小时都有活干,事情干完了还可以回家。他也写了几个字给他爸爸看:“每星期你给我一百元不能少。你不给,我就不去上班。”后来我才知道,哑巴写的这几个字,大哥和晓霞差点都被他吓死。
三个月后,有一天晓霞到我店子来。我问她:“华正怎么样?
还安心工作吗?“她说:”每天早出晚归,都还好。“我说:”我早就想到他厂里去看看,你今天来了,我要儿媳来接我的班,我们就到他厂里看看。“她说:”我也有这个想法,去看看就更放心些。“儿媳来了,我交接完班,我俩又坐摩托车来到华正厂里。
守传达室的老倌子我们已经认识了,他对我们也就少了些警惕。我照样请他抽白沙烟,我们一边抽烟我一边问他厂里的近况。他说:“厂里最近业务不好,工人都是做半班。搬运的那几个人,每天往火车站、汽车站、快运点送完要发的货,也都早早回家了。”我和晓霞对望了一下,也没说什么,便告辞了守传达的老人。我们站在摩托车边,她说:“华正下了班,能到哪里去呢?满意哥哥,他今年二十七岁了,我想给他成个家。有个家,他下了班就会往家里跑,免得又到外面惹是生非。喂,我送个大猪头给你,我买双好皮鞋给你,你帮他做个媒怎么样?”我说:“猪头我不吃,皮鞋我不穿,媒我也不做。不过,我可以给你出点子。你先生是怎样承包那个中医部的?有什么棘手事,只有发动群众,走群众路线呀!要不,你就替你崽到电视台打征婚广告:某男,二十七岁,五官端正,身高1。7 米,在电器厂工作。
踏实肯干,不善言谈,家境好。欲觅二十五岁以下,贤慧女孩子为妻。只要广告一打,保证多的是妹子来排队。“她说:”老兄哎!我和你讲的是正事,你还拿我开心,我不理你了。“我说:”那你就照你刚才许我的条件,一个大猪脑壳,一双好皮鞋,找那些和你下到农场里的女知青去讲,保证你儿媳就会进屋。“
大概也就是十天过后,晓霞打来电话,要我到她家吃晚饭,看华正的女朋友。当我下了班到她家的时候,她家里还有两位客人。经大哥介绍,一位是晓霞的表弟大华,也就是那位处座。另一位是大哥厂里的同事,现在在集贸市场当管理人员,外号张大侠。他们三人望着我进屋,同时哈哈大笑起来。顿时,令我愕然。张大侠说:“刚才听大哥讲,你麻将打得蛮好,我爱的也是这个。吃了晚饭,我们要会会高手,切磋切磋技艺。”我说:“快些莫提我麻将打得好了,提起我就伤心。至今人家都叫我‘送米太郎’、‘根本不符’、‘荷包里掏’。所以,输怕了我也就戒了蛮久了。”大哥说:“你们都不要听他讲鬼话。”张大侠说:“你是不是知青?你要不要活好每一天?你戒麻将?我看你要到棺材里去戒(盖)。你不玩,我们三缺一么玩?处长我们也是头次见面都给面子都答应玩,你给不给面子?”听张大侠一说,我像戒了好久毒的烟鬼又闻到了海洛因味,瘾一下子就发了。我说:“结识新朋友,巩固老朋友,面子肯定是要给的。大哥,你找点棉花给我,让我把耳朵塞起,到时好放你们每人几个大炮!”张大侠说:“这才像老‘知马子’讲的话!”
吱呀一声,哑巴睡的那间房的门开了,出来一位姑娘,随她身后哑巴也出来了。我看那姑娘,从发型衣着,一眼就能看出是乡下的良家女子,她正对着我们大家很腼腆很礼貌地微笑。她身材单高,脸蛋蛮靓,要是与哑巴有缘分,真是天生一对,地生一双。这时晓霞从厨房出来,拍拍她示意要她和华正摆桌子端菜,然后她就对我们说:“这姑娘姓汤,家在常德乡下。母亲一直带着她做缝纫,现在手艺在她们乡下已有点名气。她是我们下放在一起的雷知青做的介绍,她妈妈和那位雷知青是远房亲戚,现在到他家里去哒。这姑娘样子、各方面都好,就是没读过书,不认得字,也不懂哑语。”大华表舅说:“我看这姑娘蛮不错,样子也要得,也很本分,华正找了她,真是福气。没有文化,以后过了门,要华正慢慢教她。”只有张大侠天上一句地上一句乱讲:“这么漂亮的媳妇进了屋,只怕华医生会当‘烧火公公,!”大哥说:“你那烂嘴巴莫乱讲,还烧火公公?我和堂客分铺都好多年哒。”
华正和小汤把菜都端上了桌,于是,大家就停止了斗杂嘴,开始喝酒吃饭。菜蛮丰盛,有油炸鹌鹑蛋,糖醋带鱼……酒也是一瓶五星浏阳河。还没吃张大侠又像鸟叫似的说:“嘿呀!我的乖乖!
真不晓得晓霞还有这么好的烹调手艺,这油炸鹌鹑蛋我还没吃过,今晚要多吃点。“小汤把酒斟满,把饭装好,大家团桌而坐便开始饮酒吃饭。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饮酒的,更莫说要保持一个清醒的脑壳打牌。我最恨那些牛饮之徒,一看见不要钱的酒就舍命地吞。一顿饭吃几个小时还在那里唾沫横飞。我往肚子里倒进一两碗饭,就坐到一边看电视去了。看完了新闻联播,又看完了《焦点访谈》,我望了一下墙上的钟都快八点了,桌上他们三个还在那里慢慢谈慢慢喝。这时我心中实在是有点来火了,于是转弯抹角阴里阴毒地说:”莫以为是不要钱的酒就舍命吞,不要钱的饭就舍命胀,这里的东西比五星级宾馆的东西还贵哟。酒是五十元一杯,饭是五十元一碗,鹌鹑蛋是五十元一个。
莫看现在不要你买单,等下在牌桌上一分钱都不能少。“张大侠说:”华医生,你摆的是鸿门宴呀?我不吃哒!“
华正和小汤把桌子收拾好抹干净,摊好麻将垫把麻将倒在上面,我熟门熟路寻出一、二、三、四万,拿起骰子一丢先订好方位后说:“摸风再坐,省得手气背埋三怨四。”四个人按摸的方位坐好后,我又对他们说:“先把规矩讲好:全开放,有六六顺,有四喜,有板板糊,有碰碰糊,有将将糊,青一色七小对不要将,‘间’上花得好多赔好多,‘鸟’看最后五墩下面那个。五元一炮。比赛开始。”
麻将虽戒了蛮久,但一坐在桌上,我就像会游泳的人虽然很久没游了,但一到水里是不会沉下去的。我依然是老战术,打短平快。把牌一扶正,有牌吃就吃,有牌碰就碰,先听了牌再说。
我坐在大华的下手,他见我又吃又碰,就不晓得出牌了,我打什么他就打什么了。我不倒一坎牌,如果口里还唱着“耐心地等待着”,他就以为我是大房子,出牌的手就有点像拉二胡揉弦发颤了。如果再激激他说:“这放炮只要你的钱又不要你的命,你怕个卵?”他就更加懵里懵气地操着那塑料普通话的官腔说:“他妈的,乍办呢?我真的是不知打哪张牌了……”结果往堂子里打一张牌,张大侠符了,把鸟一看又中了。四个人打麻将,手气好的那个肯定是容光焕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手气背的那个,肯定是越打越哈,越哈越怕,越怕越输。打五块的,手气背的那个一晚可能输三四百元。但我们这几个,还不至于输得没早饭米。打得大的就不同了,我在店子里曾听得雷包头说过,他有一手牌放了一炮,(四百元一炮计番的)输了三万六。尤其,现在有人设局,用麻将来“掰砣子比大细”。有人带“笼子”,专找那些家当有几百几千万的大款。设局的人,最怕的是你不玩。只要你玩,那什么都好说了。输光了立马就有人借,只要你签字,不怕你不还。有的人被带进去输红了眼控制不住感情越输越想玩,那输起来就像水库开闸泄洪一样。第二天,说不定你的房产、公司、工厂、商店就跟别人姓了。很多贪官,栽在赌博上的也不少。有位劳动局的官,把老百姓用来买“社会保险”的钱输一千多万。就是把他枪毙了,他那狗命能值一千多万吗?“人玩人”“钱玩钱”
的确是人很难抵抗的两个弱点。
打麻将时间过得很快。我起身对开水,热水瓶空了,我要晓霞烧点水,她不在,她出去了。又打了没几牌,突然从哑巴房里传出如同是“天崩地裂”的声音,床板哐哐发响,两个哑巴呼呼在出大气。我们四人不得不中止了打麻将,静下来判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大侠起身将耳贴在门上细听,突然他说:“背时哒!背时哒!今晚肯定我输定了!吓得我们要死,还不晓得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两个小杂种在里面‘搞路子’。搞得吓死人。
他们好快活啊,我的卵把子都硬成舵把子了!“大华对大哥说:”姐夫哥,你只等着抱孙伢子。“大哥笑得眉闭眼闭。我说:”晓得讲话的谈恋爱最少还要谈年把半年,不晓得讲话的谈恋爱就像外国人试婚一样是搞兑现的硬买卖!各位只准备钱来喝喜酒,我们还是打牌。“说说笑笑,我们又继续打牌。嘭!张大侠又放大哥一个‘七小对’。把‘鸟’一看又中了。我说:”不多!不多!
七十大元!还放两炮,我看你的卵把子还像不像舵把子?“气得张大侠说:”老子晓得会背臭时!“
开始我还赢了几十元,后来一边打牌我一边想着哑巴这件事,如果华正有个这么好的老婆能管束他归真,以后我再去找周厂长讲讲好话,把小汤也搞进厂,一家人该是多么好啊!刚才看见晓霞要拍拍小汤她才晓得摆桌子,我突然想起有一种叫“人工耳蜗”的高科技产品,将它植入聋哑人耳内,利用微电脑技术刺激人的大脑神经,不但可以使聋哑人听到声音,有的聋哑人还可以发出声来。我又想,按大哥承包了医务所中医部的收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