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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杂文集_全集-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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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绕过北京的紫禁城跑。最核心的皇宫,红墙围起的一整周,不折不扣跑下来,刚好是六公里。有一晚刚好是中秋夜,跑步时,巨大的月亮挂在护城河上方,岸堤杨柳依依,暖风拂面。而青石板路上的脚步声清脆有回响,那一刻觉得天地之间就只有我一个人。 



 



许多大学的操场都是很好的跑步地点。每一个出差过的城市,我都竭尽全力找一块安静的校园操场跑。夕阳下在操场上踢球的学生,让人跑着跑着就回到了青葱岁月,有一种还在校园里念书的错觉。这么多大学里,云南大学的校园最美,建在山坡上被民国建筑围拢的操场,安静得能听到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浙江大学的之江校区,是历史最久远的校园,那一片红彤彤的操场是要翻山越岭才能抵达的珍贵之地,校园外走几步就是宁静的九溪烟树景区,我从九溪烟树一口气跑到过龙井村,那些明的暗的绿颜色全部都收藏在细细流淌的清澈溪水里,肺部吸满负氧离子,早些年这条路上据说能撞见神秘的野猪。 



 



我真的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变成了一个可以独立生活的人。有时候跑着跑着就会想起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免不了自说自话地感慨,“这样总是一个人跑来跑去的,可真孤单啊!”可是这个世界上,谁又是不孤单的呢? 



 



跑步让我随时随地可以听见自己内心的节奏,在马路上走路,在地铁等车,在陌生的城市,在与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在阅读写作的时候,在任何时间,它都兀自在那儿咚咚跳动着,这节奏是如此坚定,不容忽略。 



 



7 



 



我跑过最长的距离是38公里。 



 



那是我们分手之后,我一个人去大理住了一周散心。有一天早晨起来,云层很厚,有微风,挺凉爽的。睡了难得安稳的一觉,我换上速干衣,戴上头巾,一个人沿着刚刚修好的环海西路往僖州古城的方向跑。并没有什么人,也很少车。不同于大丽路的那条车来车往的主干道,这一条沿着洱海环湖新修的柏油马路,是专门给自行车爱好者和跑步者设计的。在风景那么美的大理,终于有了一条像国外发达地区一样令人满意的跑道。我在贴身的腰包里塞了一瓶水,用大约7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缓慢地跑。不枯燥,也不辛苦,只是机械地跑,后来连银光闪闪的洱海都不再吸引我,我像是跟自己赌气似的,一个劲看着脚尖跑,下决心一定要跑到僖州才能休息。 



 



在跑了大约6个小时之后,我终于看见了僖州村口那棵繁茂的大榕树,白鸟“蓬”的一声从树端飞起,那一刻遮住了太阳。我在树下坐下来,坐在石头上,风吹拂过我,身上的汗一点点晾干。 



 



回程的路上,我租了一辆摩托车,来时用脚辛苦跑过的路,轻而易举迅速在身后消退。在临近古城的那一家加油站,我让师傅停下来等我一会儿。 



 



我走进加油站边上的便利店,要了一瓶大理啤酒,和一包花生米。 



 



“你还骑得动吗?”他蒙着头巾大声地在前面回头冲我喊。 



 



“不行了!”我弯着腰扶着车站在那儿。 



 



“呵呵,你不行啊,要好好加强锻炼啊!”他掉了头骑到我身边。 



 



我话也说不出来,直摆手。 



 



“那休息!前面有个加油站,我们去吃点东西。”他从车上翻下来,腾出一只手扶住我的腰,推着我往前走。 



 



大丽路上的卡车轰隆隆贴着我们飞驰而过,我们两人一头一脸都是灰。 



 



这是我人生中见过最可爱的加油站,货柜齐整,物资丰富。他买了大理啤酒和一大包花生米。 



 



“吃一点,恢复一下体力!只有最后三公里了!”他给我倒满一杯酒。 



 



我喝了一大口,从心尖凉下来。 



 



“不错啊!我们来回骑了快50公里呢!”他笑眯眯地说。 



 



我不响,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下次,等下次环洱海的那条路修好了,就好多了。我们可以沿着洱海跑步,跑一会儿在路边喝点啤酒,走一走,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他说。 



 



时间过得真快啊,我坐在那儿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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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鱼…拉克司奈斯

txt小。说。天。堂

一 



 



青鱼①来了。 



它已经有十七年没有在这一带出现了,从一九0九年以后,这儿几乎就没有看见过它,可是今年夏天它来了。它的出现简直就像慷慨的太阳照耀着这个渔村!是的,人的命运靠这些栖息在深水里的异常任性的生物来决定的。 



青鱼按着它自己的怪癖能叫人变成富翁,也能叫人变成穷汉。它高兴的话——就能让这个渔村繁荣一下子,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它还能把外国商人引到这里;他们来了,就在这里住下,大赚其钱。青鱼使他们能够给自己的家庭在山谷里盖起豪华的住宅。那些用红色、蓝色、绿色油漆装潢门面的阔气的商号也都是亏了它才变得漂亮起的。那些商号的门上都高傲地挂着一块自吹自擂的招牌。青鱼一来,当地居民的活儿就够干的了。活儿最多的时候,一昼夜里人们不过睡一小时的觉:要知道活儿是论钟点给钱的,而且还给资金呢。这一切就是:冬天可以让孩子们到雷克雅未克去上学,可以给姑娘们买几件新衣裳了。居民们还可以买洋铁板来修屋顶,甚至可以买颜料 ,于是散处在海岸的那些小屋子,在色彩的富丽方面也就不亚有钱人家的高楼大厦了。并且,买卖人在广场上的碰到渔夫们的时候,也都要互相问候几句和开开玩笑。 



过了几年,青鱼不见了,渔夫们象往常那样地撒着网,可是拉起来,一网网都是空空的。渔网每天每天撒下去,可是,除了一些零碎的小鱼儿和海蜇以外,就再也捞不到什么了。这样年复一年,整个峡江②就象是一只空空的钱袋。要是偶尔还听到一些谈起青鱼的话,那也不过是从他乡传来的新闻。漫长的的饥饿的岁月就像是一连串的骨胳,在海藻间无声无息的滑了过去。 



渔村一年比一年更变得凄凉与悲惨了,买卖人的短外衣都穿旧了,光景好的时候置的领带和裤子都磨破了;在广场上碰到渔夫们的时候,也不再跟他们开玩笑了。商店纷纷倒闭,因为谁也还不起帐。买卖人有的破产了,有的银行的恩惠苟延残喘,指望着将来一条什么出路。谁也不再去注意被恶劣的天气毫不容情地毁坏了的房屋的外表了:泥灰裂开了,油漆褪了色,洋铁板扭歪了,屋顶上的铁板也都生了锈。以前象彩虹一样五颜六色的房子,现在就象是一些秃毛的、衰老的瘦马,面面相觑地站着。有的则是完全破损了,风雨可以随意侵入。脱开了洋铁板在风中颤动,楼梯也腐朽了,在上面走动已经是十分危险。台阶上面的屋檐是根本毁了,现在雨点直向门上打。星期天已经没有人再穿节日的衣裳,有青年人想要跳舞的话,那末他们就会发现,手风琴也已经破了。 



那个几年前还被称为这村子里“克列士”③的挪威商人,现在就在峡江岸上开了一个小铺子,用冻僵了的手亲自在卖嚼用的烟草和麦芽糖。谁能离开这儿,就扔下了这个地方;留下的人呢,也只得在夏天去修筑道路,或者去打短工收割庄稼。孩子们和妇女们就去割干草,割到的干草也只勉强喂跟邻居合伙养的奶牛。 



冬天到了……家家户户的男子和妇女都坐在煤油灯下,周围转着一大群肮脏的孩子,吃着黑面包和稀粥;他们每天到码头上去好几趟,看看天气如何。他们挨着冻,冬天的风刺着他们长久没有干活的裸露的双手 。地方官常到他们中间来;他总骂老百姓又懒又蠢 ,这样来折磨他们。他说,现在老百姓有很多闲空,应当念念书,长长见识,努力上进,不要在家游手好闲,或者站在广场上挨冻。雷克雅末克的名流到这里来,作了关于招魂术、卫生或政治的演讲,不收费用,而使他们极为惊讶的是,除了牧师、当地的法官和医生以外,就没有人去听他们讲了。他们不明白,这些一辈都在债务和饥饿中挣扎的渔夫们,为什么不崇拜诗神,并且对他们关于美妙的极乐世界的冗长,枯燥的演说,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不过夏天既然没有出现青鱼,渔夫们哪有心情去理会什么宗教信仰?而且要知道,差不多每户人家都诞生了一个小伊昂尼,如果渔夫不相信他能从买卖人手里赊到一小把面粉,那么卫生也好,政治也好,都是跟渔夫风马牛不相关的。 



他们也很少去注意对自己的孩子们的教育,不过,难道对孩子们可以那样漠不关心吗?他们随随便便地一年养一个孩子,他们 完全是因为别的缘故,并不见得是因为热爱孩子,才把他们养成下来的。 



孩子们也就这样在海岸上、在菜园里、在十字路口跑着而长大起来了。他们还没有学会讲话,就先学会了拿脏话骂人;他们还没有学会隐瞒自己的不诚实的行为,就先学会了偷窃。地方官和牧师声嘶力竭地硬说世道日非。可是这些正人君子没有看见,孩子们满了十岁,就不会再拿脏话骂人,而一接近行坚信礼的时候④,他们里面就很少有人比成年人还更常骂人的了。 



① 青鱼又称鲱鱼,生长在北温带和亚北极的海洋中。 



②北区大陆及岛屿,海岸曲折,有在悬崖绝壁中深入陆地达数十公里的狭长海湾,称为峡江。 



③“克列士”是在公元前560—546年间的小亚细亚“利其亚王国”的国王,以富著称。 



④大约十四、五岁。 



 



 



二 



 



可是这年夏天,日日夜夜都有满载着青鱼的船只开出峡江去。隐没在峭壁间的渔村又不分昼夜地忙碌起来了。在峡江里传来的彻夜不停的马达声,和为了挣钱而通宵不睡的那些人们的喧嚣声溶合成了一片…… 



妇女们聚集在码头底下——她们的年龄和外貌都大不相同。她们穿着式样和剪裁都极不讲究的上衣和短大衣,因为她们并不是按照时髦和美观的标准,而只是为了日常生活的需要而缝制这些衣裳的。各种各样的帽子和头巾可以说也是这样。渔村里没有一个妇女不曾从自己的小天地里跑出来,参加这一桩大忙特忙的工作。母亲们把婴儿留在摇篮里,匆匆忙忙地赶来洗刮青鱼;正待出嫁的闺女们扔下寄托着少女的一切幻想的陪嫁衣裳而来了;老处女们没有把冗长的故事讲完,没有喝完咖啡,在谈话谈到半截儿里也跳起身走来了。人们象等待情人似的等待了很久的青鱼,就要在用巨大的木材挡住波浪的江岸上卸下来。人们拿了勺子和铲子在这儿等候着它,准备打捞这天赐之物。非常兴奋的、浑身沾满了鱼鳞的人们用小铲子把鱼桶装满了这些闪闪发光的神鱼。妇女们已经拿着刀子站在那儿准备好了。周围的人是多么地忙碌,多么地兴高采烈呀!十七年没有出现过的上帝,重新光临这个渔村了。 



镇上的人也只在想着一件事儿;人人嘴上只挂着一个词儿,准确点说其余的词儿、其余的思想,都在围绕着这个词儿打转。峡江里的青鱼,就等于克隆达依克的金子。家家户户的厨房里,家家户户的菜园子里,都在谈论着这种吉祥的生物。小溪边上、十字路口和江岸上,到处在谈论着它。连牧师、医生和地方官也都只谈论最近的事件,就是青鱼的出现这件大事。总共不过两个星期以前,这个小小的渔村还笼罩着一片骂声,这种咒骂笼罩着它已经有十七年了,可是现在,据银行里的人说,几天工夫就从大海的嘴里捞起来了百万克郎的财富。两个星期以前,还有个渔夫站在自己小小的牧场上,被一阵阵的疾风刮得更加发愁:他不得去不依靠教堂的救济,因为他的牧场上已经是光秃秃一片,他不相信剩下的干草还能够喂养那头他跟内弟合伙养的奶牛。如今青鱼改变了这种窘困的状况。峡江变成了取之不尽的宝库。渔夫们挣得的钱很够还债了;他们甚至还可以买些酒准备过圣诞节,这当然要看打渔是否能够如愿。在短短的这一段时间里。发生那样多的事情,谁若是想把这一切都写下来的话,那末,最平凡的一个遭遇,也可以使他写出长长的一篇小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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