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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昕得知自己有了这般传言后,心下却是暗暗喜悦,自己若是生病了,那连滟熙会不会探望自己呢?
想到这,他只恨不得自己干脆直接病倒得了。
别的不说,只连滟熙这关心人的性子,必然是不会忽视自己的。
他有了这样的想法,那可就越发不注重自己的身子了。
春日天气虽然暖和,可夜间也是凉意瑟瑟的,于是乎这一来二去,赵梓昕竟是在纳侧室的前四天病倒了,且还高烧不止。
喜事在即,新郎却是生病了?!
这样的事情如何都是不吉利的,而宁王妃又深怕这件事情到时候被宁王知道后会怪罪自己,当下别下了,命令不得外传,且又秘密的将张淑慧给叫入王府,只让她一人独自照看赵梓昕。
说来,宁王妃这样也是为了自己的外甥女好,这样的事情若是处理的好,那必然会让赵梓昕对张淑慧多出几分情谊。
不光是她这样认为,就是张淑慧也是暗暗庆幸赵梓昕生病,只觉得这是上天在帮助自己实现梦想。
然而,他们想的是极好,可却都忽略了张淑慧的身子。
说来张淑慧在宁王府也没做什么照顾人的事情,只不过因为想着再赵梓昕醒来的时候,必定要第一个见到自己,所以无论如何都守在赵梓昕身边,寸步不离。
然张淑慧这样的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如何有过这等照顾人的经验?忙是没怎么帮上,这只在赵梓昕身边守了半日,竟是过了病气将自己也给弄病倒了。
她也是个固执心中,就是自己病着,也坚决不离开。
如此这般又熬了一夜,赵梓昕还没有醒,张淑慧自个儿便先晕过去了,且也是高烧不退。
这婚期将至,新郎新娘却是纷纷病倒。
此刻宁王妃就是想要隐瞒,也没个法子了。
而这时候,上京便又多了个传言,只说这赵梓昕八字不好,这新纳的侧室还没入门,就给克成重病了。
消息传出,宁王妃听后只眉头微蹙,却是啥都没表示,反而还微微有些庆幸,只觉得这样一来对自己的儿子赵梓晨并无坏处。而至于赵梓昕八字好坏,这和她可就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她是无所谓,可宁王却是不能如此对待了。
说来宁王这些年来只觉得对于这儿子有愧,可他素来是拿傲然的性子,自然不会直白说出道歉的话语。
宁王虽然看似不太关注这个儿子,可到底心里也是疼爱的,此刻得知上京居然有了这样的传言,更是怒不可斥,且还放出话来,倘若张家觉得自己闺女嫁过来会被克死,那这门亲事便直接作罢,索性也不过是个侧室,要与不要,都无所谓。当初定亲也只是为了儿子好罢了。
宁王如此一说,张家却是不乐意的。
这亲事都订了,婚期在即,这时候退亲,于情于礼,都不合适啊。
而且张家人也都知道自家闺女是个什么样,那三天两头就卧病在床的身子,在这时候病倒也实在算不上稀奇,最多张家也就暗暗抱怨这些日子不应该将张淑慧的补品给断了。
这说到张淑慧往日在张家养病的事情,这对于张淑慧来说,可能就是多喝两碗药水,吃些药膳。
可对于张家来说,那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本来张淑慧一直养在乡下,张家虽然未曾断药,可补品什么的却不如和多给,就算是旁人过问,也只说她身子弱,受不得那些药性。
然,自从得知张淑慧要嫁入宁王府后,她的生活水平才算是有所提高。
而张家为了让这个极佳出嫁的姑娘不显出病态,那平日里的药膳补品更是如流水一般的提供,只求一定要和宁王府再度攀上关系。
其实张家有这样的心思也不奇怪,虽然他们张家的闺女现在是宁王妃,可世袭的世子爷却并不是现在的宁王妃所出的儿子。
张家考虑到这宁王妃迟早要与世长辞的,自是愿意现在送个女儿过去,好保证与宁王府的关系经久不衰。
如此这般,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张家自是不会说什么退亲的鬼话。
而也不知是不是上天保佑,赵梓昕没过多久就恢复如初了,然他的脸色却依旧是黯淡无光,瞧着更是一脸的虚弱之象。
赵梓昕在病好之后,才知道张氏并没有将自己生病的事情外传。这心下自是郁闷的不行,只觉得自己这病算是白生了,明明都受了苦,可偏偏心中的那个人根本性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此的郁闷心情,更是叫他在成亲当日,也提不起劲来。
第一卷 宅院深深 第198回 血雨
常人都道六月天娃娃脸,这说的便是在六月里的天气最是阴晴不定,就好似小娃娃脾气一般。
不过在上京,却不单单只是六月才会这般。
连滟熙瞧着外面的天气,面容之上却是一派的从容淡定,只呐呐的说道:“明明昨儿还万里无云的,怎么今儿就下去雨来了?瞧着架势,恐怕今儿一天都是停不了的了。”
连澔半卧在床榻上吃着香喷喷热腾腾的杏花糕,旁边秋水帮着端茶倒水,那惬意的样子当真是叫人有些看不下去。
说起来,往日里倘若连滟熙这般说话,碧月必定要接上几句的,可今日非同一般,碧月只万分忧愁的看向自家姑娘,眼中却是难以言喻的难过。
房间里无人说话,安静的只能听见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连滟熙一直在看雨,她将心中所有的事情放空,只专注的看着雨。
可是,这样就真的能够获得真的平静了吗?
渐渐的,连滟熙却是发现眼前的雨水竟是渐渐有了别样的颜色,鼻翼间也渐渐传来了腐臭尸体的恶心气息。
雨……这不是普通的雨!这是血雨!
连澔自然也是看见了,他面色一变,赶忙说道:“秋水姐姐碧月姐姐,你们先下去吧。”
碧月秋水纷纷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小少爷,说来往日里主子也是不太喜欢身边伺候的,只需要的时候才会传话进屋,可今日非比寻常,他们两人都担心姑娘,这才一直守着,这会子小少爷发话叫他们退下,两人却都不愿行动。
连澔也能理解。不过他们若是一直待在这里,那有些话就不好和连滟熙说了。
其实,他本人真心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样的结果,连滟熙肯定是一早就想清楚的,而且这些日子,她也一定做足了心理准备。
一切都本来就会发生,她又有什么好在今日伤心难过落泪的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他连澔认识的连滟熙了。
连澔很清楚,连滟熙是个固执的女子,只要决定了什么。就轻易不会改变。
连澔见二人还是不懂,心下有些烦躁,可无奈他就算是发脾气。也是奶声奶气的,半点儿威信都没有,心下不觉得郁闷,这两人还不如琳琅听话的。哎,只可惜琳琅现在被自己交出去和她哥一块儿办事。若不然自己也不会发话也没人理。
连滟熙自是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她微微叹气,还是开口说道:“你们两先下去吧,我没事的。”|
“姑娘……”
“我今儿想吃芝麻糊豆花。”连滟熙露出笑容,虽然不灿若桃花,可也是明媚动人的。
秋水碧月见自家姑娘好似真没什么问题。这才离开了房间。
这方两人一离开,连澔就唉声叹气的说道:“呜呜,人小木权利啊。他们都不听我的。”
连滟熙却是懒得理会连澔的小性子,只是专注的盯着那雨,淡淡的问道:“你也看见了吧?”
连澔板着稚嫩的小脸,看着窗外,说道:“今儿是世子爷的大喜日子。可偏偏天上下去了血雨,这莫不是世子爷那儿会有什么血光之灾吧?”
连滟熙依旧在看雨。纤长的眉毛抖了抖,却是伸手接住雨水。
赤红的雨水滴落在白皙透着粉红的手心中,那红色浓郁厚重,且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煞气。
这煞气好似腐尸一般的难闻,且还冒着青烟。
“你这是干什么?这雨水好似有腐蚀的能力!”连澔干嘛上前制止,跳下软榻跑到连滟熙身边,拿起桌子上的帕子,就去擦连滟熙的手心。
这一擦,帕子上竟是烧出个洞来。
“好浓的煞气!”连澔惊呼,这腐臭的气息她自然也是闻到了。
“我终于知道为何那日思远大师要送两串佛珠了。”连滟熙皱着眉,心情却是渐渐不安起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那边是办喜事,想必就算是煞气也遮挡不住吧?
连滟熙摇头道:“张淑慧魂不附体,虽然瞧着没事,可实际上却是半个身子躺在棺材里的人。她是这般,那自是不能和寻常人相比。今日,恐怕赵梓昕会有凶险。”
“那可怎么办?”连澔有些着急了,“咱们两个可没法子救他啊,而且,就算是有凶险,也不知道是什么!”
是啊,不知道。
连滟熙抬头,继续看着血色的雨水,心下却是着急起来。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连澔瞧连滟熙变了神态,赶忙问道:“那你说该如何?”
血雨凶煞,连滟熙在触碰雨水的一霎,便感觉到了那浓厚的怨念。
那是来自于张淑兰的怨念,可是,为何会这样凝重呢?
“我要出将军府。”连滟熙知道自己没什么能力,可是,她却也不能容着这件事继续下去!
……
今日对于张淑慧来说,是人生中的大喜日子,一早醒来,便在一群丫鬟嬷嬷的伺候下,换上了一套水红色的嫁衣。任由眼前的嬷嬷帮她交面,心下却是欢心的不行。
虽然,也有遗憾,虽然,不能穿正红的喜服。
可是能够嫁入王府,于她而言,就是一件大喜事。
张淑慧素来自诩除了身子不好之外,其他与那些个大家闺秀并无差别,且她这些日子专心于琴棋书画,更是要比那些徒有其表的名媛要强上许多的。
她只觉得自己只要入府,让赵梓昕瞧着自己的好,那世子妃的位子,迟早便是她囊中之物。
“儿啊,呜呜~你入了那王府后,可一定要好生过活啊,莫要委屈了自己。”张淑慧的娘亲虽然也欢喜,可一想到自家的嫡女偏生是给人做了侧室,这心中自然也是有诸多的不快。所以此刻一想到这些,心里只觉得女儿可怜的很,哭的更是厉害。
张淑慧浑然未觉母亲的难过,这时候的她只被即将与倾慕的人儿在一起的事情而喜悦,至于旁的,那是完全不在意的。
帮她化妆的嬷嬷仔细端倪着这张虽然清秀却白日蜡纸的脸,扯着欢喜的笑容,奉承的说道:“姑娘今儿大喜,还是化的再喜庆一些吧。”
张淑慧深深呼吸,虽然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但是精神却极其的好。
今日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美好的,就算是现在天空下的这连绵不绝的雨,也是美好的。
这应该是她这辈子,最美好的一天了!
张淑慧如此想着,只觉得往常身边的那种寒风刺骨的感觉,也淡化了许多。
而殊不知,此刻张淑兰就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她。
张淑兰的心愿虽然了了,可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如愿的去那阴曹地府,反而日日夜夜都能感到腹痛不止,一低头就会瞧见自己裙摆下一直流淌的血水。
这些日子,每天都是这样的流血,虽然不会再死一次,可是这样日复一日的疼痛,却是折磨着她的灵魂。
而这样的折磨一日日的加深,张淑兰也隐约极其了什么。
那些模糊的景象并不清晰,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对她说……
找张淑慧!
张淑兰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可就是忍不住的要去找这个曾经和她相处极其之好的妹妹。
尤其是在瞧见张淑慧的灵魂有一半在外面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的想要拉扯,只觉得如果能将那个拉出来,她便能够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了。
实际上,张淑兰每日都在努力,只可惜拉扯灵魂耗费的力量太大,她每一天都只能拉扯出一点点罢了。
怎么办?
张淑兰捂着自己的小腹,回忆着自己生产的画面。
不知怎么的,却是突然想起最后一幕,夫君那有些狰狞的笑容。又好像是想起了出嫁那日,夫君与妹妹之间的神态。
就在这一霎,张淑兰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然那些事情模糊不堪,那些记忆又朦胧的好似是在梦中遇到。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只是自己的意象,可是张淑兰又觉得,那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