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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经总要 (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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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车泊,周围三十馀里,南中京,北上京。
        驴驹儿河,源出塞外,在契丹国西北,契丹命齐王妃与楗览捍达靼,即此也。
        狗泊,西鸳鸯泊,北达靼国界,东南炭山。
        平地松林,东至怀州四十里,西南至幽州十七百里。
        紫蒙川,秦制三十六郡,北沙漠,即紫蒙北白马淀是也。伪燕慕容世居北夷,邑于紫蒙之野,元康中定都大棘城,在大漠之南。唐营州节度张守破契丹,出师次于紫川,大阅军实。
        ◎奚、渤海、女真(始末附见)
        奚,本匈奴别种,牙帐在东湖之地,酋长号王,唐制兼饶乐府都督,居阴凉州。东至营州五百里,西南至幽州九百里。后徙居琵琶川,在幽州东北数百里,古北口之北。天初,契丹渐盛,遂受制焉。或徙居于妫州,依山而居之,有东西奚之号。今契丹尽取奚之故地。
        渤海,夫馀之别种,本貊之地,其国西与鲜卑接,地方三千里。唐平高丽,就平壤城置安东都护府统之。万岁道天中,契丹攻陷营州,酋人反,据辽东,分王高丽之地,渤海因保挹娄故地,中宗封为渤海郡王,兼汴州都督。天成初,契丹阿保机兵力雄盛,东北诸蕃多臣属之,以渤海土地相接,有吞并之志,攻其国夫馀城下之,立长子突欲为东丹王,领兵守之。
        女真者,渤海之别种也,契丹谓之虏真。地多山林,俗勇悍善射。后有首领三十,分领其种。地多良马。宋初,来贡方物。建隆中,诏登州沙门岛人户,置舟楫济度女真马来往。淳化中,契丹怒其朝贡中国,去海岸四百里,置三城,以兵三千,绝其贡献之路。今附契丹者,为熟女真。置一十八州:耀州、宾州、海州、铜州、教州、崇州、兴州、荆州、荷州、朝州、卢州、宾州、邮州、铁州、定理州、怀北州、麓州、广州。居于东京三面,皆侨立州立名,民籍每州千户至百户,馀依山林。不服从者,谓之生女真。


        ●后集卷一
        ◎上兵伐谋
        前汉韩信击败楚将龙且,遂平齐。使人言汉王曰:“齐夸诈多变,反覆之国,南边楚,不为假王以镇之,其势不定。今权轻,不足以安之。臣请自立为假王。”当是时,楚方急围汉王于荥阳,使者至,发书,汉王大怒,骂曰:“吾困于此,日暮望而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张良、陈平伏后蹑汉王足,因附耳语曰:“汉方不利,宁能禁信之自王乎?不如因立,善遇之,使自为守,不然,变生。”汉王亦悟,因复骂曰:“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遣张良立信为齐王,召其兵使击楚。
        高帝时,人有上书,告楚王韩信反。高帝问诸将,诸将曰:“亟发兵坑儒子耳。”高帝默然。以问陈平,平固辞谢曰:“诸将云何?”上具告之。平曰:“人之上书言信反,人有闻知者乎?”曰:“未有。”曰:“信知之乎?”曰:“弗知。”平曰:“陛下兵精孰与楚?”王曰:“不能过也。”平曰:“陛下恃用兵有能敌韩信者乎?”王曰:“莫及也。”平曰:“窃为陛下危之。”王曰:“为之奈何?”平曰:“古者天子巡狩,会诸侯。”南方有云梦,陛下第出伪游云梦,会诸侯于陈。陈,楚之西界。信闻天子以好出游,其势必郊迎谒,而陛下因擒之,特一力士之事耳。”高帝以为然,乃发使告诸侯会陈:“吾将南游云梦。”上因随以行。行至陈,楚王信果郊迎道中。高帝预具武士,见信即执缚之。
        唐冯行袭,武当人。僖宗在蜀,有贼首孙喜者,聚徒数千人欲入武当。刺史吕烨煌骇,无营。行袭伏勇士于江南,乘小舟迎喜,谓喜曰:“郡人今得良牧,众心归矣,但缘兵多,民惧虏掠,若驻军江北,领肘腋以赴之,使某前导以慰安士民,可立定也。”喜然之。既渡江,军吏迎谒,伏甲奋起,行袭击喜仆地,拔剑斩之,其党尽殪。贼众在江北者,悉奔溃。
        本朝夏帅赵保忠叛逆,命李继隆率师问罪,秦翰监护其军。次延州,翰虑保忠遁逸,即乘驿先往,矫诏安抚,以绥其阴计。王师至,翰又讽保忠以地主之礼郊迎,因并驱而出,保忠遂就擒。
        ◎不战屈人之师
        前汉七国反,周亚夫为太尉击之,因谓上曰:“楚兵剽轻,难与争锋,愿以梁委之,绝其食道,乃可制也。”上许之。楚方攻梁,梁急请救。亚夫引兵东北,走昌邑,深壁而守,不出,使轻骑绝吴楚兵后食道,吴楚饥,方引而去。
        后汉王霸讨周建、苏茂,既战归营,贼复聚众挑战,霸坚卧不出。方飨士作倡乐,茂雨射营中,中霸前酒樽,霸安坐不动。军吏曰:“茂已破,今易击。”霸曰:“不然,茂客兵远来,粮食不足,故挑战以缴一时之势。今闭营休士,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茂不得战,乃引还。
        魏杨州剌史毋丘俭反,文钦在外为游兵,司马宣王自将兵五六万渡淮进讨之,使诸葛诞督豫州诸军,从安凤津拟寿春,胡遵督青、徐军出谯、宋,绝其归路,王基督前锋诸军,据南顿以待之,皆坚壁勿战。俭、钦进不得斗,退恐见袭,不得归,计穷不知所为,弃众宵遁,追俭斩之。
        蜀将姜维依麴山筑二城,聚羌胡等寇逼魏诸城,魏雍州剌史陈泰与郭淮谋所以御之。泰曰:“麴城虽固,去蜀险远,当须运粮,羌夷患维劳役,必未肯附。围而取之,可不血刃拔其城。虽有救,山道险阻,非行兵之地。”淮进兵讨之,维果来救,自牛头山。泰曰:“兵法贵不战而屈人之兵,今绝牛头,维无返路,我之禽也。”欲坚垒不战,绝维归路,维遁去。
        ◎用间
        春秋时,楚师伐宋,九月不服。将去宋,楚大夫申叔时仆曰:“筑室反耕者,宋必听命。”楚子从之(筑室于宋,分兵归田,示无去志。王听其言)。宋人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兵法:因其乡人而用之,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因以利道之。华元盖用此术,得自通矣)。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而爨,虽然,城下之盟,有以国毙,不能从也(宁以国毙,不从城下盟)。去我三十里,惟命是听。”子反惧,与之盟,而告王。退三十里,宋及楚平(华元若不因间谍,无由得入楚军)。
        春秋时,楚子反命军吏察夷伤(夷,亦伤也),补卒乘(补,善也),缮甲兵(缮,治也),展军驾(展,陈也),鸡鸣而食,惟命是听(复欲战)。晋人患之,苗贲皇犭旬曰:“乘补卒,秣马利兵,修陈固列,蓐食申祷(申,重也),明日复战。”乃逸楚囚。王闻之,召子反谋。谷阳竖献饮于子反,醉而不能见(谷阳子反,内臣)。王曰:“天败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宵遁。
        战国郑武公欲伐胡,先以其子妻胡。因问群臣曰:“吾欲用兵,谁可伐者?”大夫关思期曰:“胡可伐。”公怒而戮之,曰:“胡,兄弟之国,子言伐之,何也?”胡君闻之,以郑为亲己,不备。袭胡,取之。
        燕使乐毅伐破齐,齐氵王出奔,已而保莒城。燕师长驱平齐,田单东走保即墨,即墨大夫出战败死,城中相与推田单为将军,以即墨拒燕。顷之,燕昭王卒,惠王与乐毅有隙。单闻之,乃纵反间于燕,宣言曰:“齐王已死,城之不拔者二耳。乐毅畏诛而不敢归,以伐齐为名,实欲连兵南面而王齐。齐人未附,故且缓攻即墨,以待其事。齐人所惧,惟恐他将之来,即墨残矣。”燕王以为然,使骑劫代乐毅。乐毅因归赵。单又宣言曰:“吾惟惧燕军之劓所得齐卒,置之前行,与我战。”燕人闻之,如其言。城中人见齐诸降者尽劓,皆怒,坚守,惟恐见得。又纵反间曰:“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冢墓,﹃辱先人。”燕军尽掘垄墓,烧死人。即墨人从城望见,皆涕泣。单又收民金,得千镒,令即墨富豪遗燕将曰:“即墨即降,愿无掳掠吾族家妻妾,令安堵。”燕将大喜,许之。燕军由此益懈。单乃凿城,夜纵火牛,壮士鼓噪出击,燕军大骇败走,所亡七十馀城皆复。
        赵奢为赵将,秦伐韩,军于阏与。赵王令赵奢将兵救之,兵去邯郸三十里,而令军中曰:“有以军事谏者,死!”秦军武安西,秦军鼓噪勒兵,武安屋瓦尽振。军中侯有一人言必救武安,赵奢立斩之。坚壁,留二十八日,不行,复益增垒,秦间来,奢善食而遣之。间以报秦将。秦将大喜曰:“夫去国三十里,而将不行,乃增垒,阏与非赵地也。”奢既已遣秦间,乃卷甲而趋之,大破秦军,解而走,遂解阏与之围而归。
        范雎为秦昭王相,使右庶长王攻韩,取上党。上党民走赵,赵军长平,因攻赵。赵使廉颇坚壁以待秦,秦数挑战,赵兵不出。赵王数以为让,而雎使人行千金于赵,为反间曰:“秦之所恶,独畏马服子赵括将耳。廉颇易与,且降矣。”赵王既怒廉颇军多失亡,军数败,又反坚壁不敢战,而又闻秦反间之言,因使赵括代廉颇将以击秦。秦闻马服子将,乃以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秦军射杀赵括,括军败,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武安军乃挟诈而尽坑杀之。
        王翦为秦将,攻赵,赵使李牧、司马尚御之。李牧数破走秦军,杀秦将亘骑。翦恶之,乃多遣赵王宠臣郭开等金,使为反间曰:“李牧、司马尚欲与秦反赵,以多取封于秦。”赵王疑之,使赵葱及颜聚代将,斩李牧,废司马尚。后三月,翦因急击赵,大破杀赵葱,虏王迁及其将颜聚,遂灭赵。
        前汉陈平初为汉王护军中尉,项羽围汉王于荥阳城,汉王患之,请割荥阳以求和,项王弗听。平曰:“顾楚有可乱者,彼项王骨鲠之臣亚父、钟离昧、龙且、周殷之属,不过数人耳。大王能出捐数万斤金,行反间,间其君臣,以疑其心,项王为人意忌信谗,必内相诛。汉因举兵而攻之,破楚必矣。”汉王以为然,乃出黄金四万斤与平,恣所为,不问出入。平既多以金纵反间于楚军,宣言诸将钟离昧等为项王将,功多矣,然终不得裂地而王,欲与汉为一,以灭项氏,分王其地。项王果疑之,使使至汉,汉为太牢之具,举进,见楚使,即阳惊曰:“吾以为亚父使,乃项王使也。”复持去,以恶草具进楚使(去肴肉,更以恶草之具)。使归,具以报,项王果大疑。亚父欲急击下荥阳,项王不信,不肯听亚父。亚父闻项王疑之,乃大怒,疽发背而死。卒用陈平计灭楚。
        后汉坚镡为杨化将军,与诸将攻洛阳,而朱鲔别将守东城者,为反间,私约镡晨开上东门,镡与建义大将军朱乘朝而入,与鲔大战武库下(建始殿东有太仓,太仓东有武库,藏兵之所也),杀伤甚众,至旦食乃罢,朱鲔遂降。
        魏贾诩为执金吾,参太祖司空军事。太祖后与韩遂、马超战于渭南,超等索割地以和,并求任子。诩以为可伪许之,太祖乃用诩谋,离间超、遂,更相猜疑,军乃大败。
        蒋济为丹阳太守,为魏太祖丞相主簿。初,蜀将关羽既降于禁,斩庞德,威震华夏。曹公议徙许都,以避其锐。司马宣王及济以为:“关羽得志,孙权必不愿也,可遣人劝权蹑其后,许割江南以封权,则楚围自解。”太祖如其言。权闻之,即引兵据江陵,羽遂见擒。
        蜀将孟达降魏,魏朝遇之甚厚。司马宣王以达言行倾巧,乃以达为新城太守。达于是连吴固蜀,潜图中国。亮恶其反覆,又虑其为患,达与魏吴兴太守申仪有隙,亮欲促其事,乃遣郭谟诈降,过仪,因漏泄其谋。达闻其谋漏泄,乃欲举兵。
        吴陆逊为大将军、右都护,镇荆州。时魏江夏太守逯式兼领兵马,颇作边害,而与北旧将文聘子休宿不协。逊闻其然,即假作答式书,云:“得报恳恻,知与休久结嫌隙,势不两存,欲来归附,辄以密呈来书表闻,撰众相迎。宜潜速严,更示定期。”以书置界上,式兵得书以见式,式惶惶,遂自送妻子还洛。由是吏士不相亲附,遂以免罢。
        周鲂为鄱阳太守,加昭义校尉,被命密求山中旧族名帅为北敌所闻知者,令诡挑魏大司马杨州牧曹休。鲂答恐民帅小丑不足仗任,事或漏泄,不能致休,乞遣亲人赍笺七条以诱休,且曰:“今使君若从皖道进住江上,鲂当从南对岸历口为应。若未径到江岸,可住百里上,令此间民知北军在彼,即自善也。此间民非苦饥寒而甘兵寇,苦于征讨,乐得北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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