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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模糊地问道:“方才是什么声音?”
“打更声而已。”凭几旁的江应谋冲她笑了笑。
她略松了口气,打了个哈欠问道:“你还没睡?”
“睡不着,所以就琢磨琢磨这副占卜法器。”
她爬了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应谋手里的那只龟壳道:“那你瞧出些什么来了吗?里面有没有忽然冒出一缕青烟,然后青烟化作一位绝色貌美的女子,向你屈膝叫你公子呢?”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江应谋放下那龟壳,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道,“若真有一缕香魂打里面冒出来,我也能顺便问问这龟壳的主人是谁,与那魏乾有何渊源了,也不必我再费心思去猜了。”
“倘若小叶子在就好了,兴许小叶子知道呢?说起小叶子,我倒挺想她的,不知她与铁索平安到家没有。”
“公子!”江尘忽然推门而入,神情略显紧张道,“魏府那边出大动静了,晋少将军让咱们立刻前往晋府避难!”
“避难?”
“是的,江公子!”随江尘一同进来的那个将士禀道,“就在不久前,魏氏忽然从里面杀了出来,少将军原本以为能够抵挡,谁料他们还有援军在外接应,来势十分凶猛,少将军担心魏氏会闯到公子这里来,所以特命属下立刻前来接公子去晋府,至少晋府上是相对安全的。”
“看来这回魏氏真的是要拼尽全力一搏了。行!”江应谋立刻下了榻,点头道,“咱们这就收拾了去晋府!”
收拾妥当,江应谋一行人离开了浣溪馆,匆匆前往晋府。岂料,魏空明已经率了一众精兵在半路埋伏上了,他们刚刚进入石花街,魏空明的人便前后包抄,堵住了来路和去路。
“江应谋!”魏空明大喝一声,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走上前来,“今晚,你我二人该算的账也得好好算一算了!念你好歹也是世间难得的谋士,只要你交出我要的两样东西,我可留你一条狗命!”
江应谋扶着江坎的手从马车上跳下,上前两步道:“你想要什么?坟墓还是石碑?”
魏空明冷哼了一声:“这两样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要的是我的女人和我儿子,以及你从我爹手里盗走的那个铁皮盒子!”
“是这个吗?”江应谋从袖中拿出了那只龟壳,晃了晃道,“在那铁皮盒子里,除了一罐子骨灰之外,便只有这玩意儿以及一些女人日常所用,我真的很好奇你爹为何要将这些东西臧在那么隐蔽的地方。倘若你告诉我那只占卜用的龟壳是谁的,或许我会考虑还给你。”
“我们魏家的事情凭什么要告诉你?赶紧将盒子归还,并且告诉我玉眉母子在哪儿,别逼得我真动起手来!”
“我看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无畏也从马车上跳下,冲对面的魏空明大声喝道,“姓魏的,玉眉姐如今过得好着呢!我们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他们在什么地方的!姓魏的,咱们今晚就新仇旧账一并算了,省得再挑日子了!”
“张狂小女子,我看你能挨得住我几刀,上!”
魏空明一声令下,两面的魏家军都一涌而上。无畏回头叮嘱了江应谋一声,拔出长剑朝魏空明奔去。江应谋旋即回到马车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弓弩朝外射杀。双方正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有一黑影从左侧屋顶上飞落,挥刀直劈向魏空明。
魏空明往后一闪,立定脚步,抬头一看,不由地愣住了:“炎骅里?”
“哥!你怎么来了?”无畏心头一暖,又兴奋又开心。
“闹出这么大动静,还让人怎么睡觉?你不必管了,”炎骅里紧握手中大刀,目光炯炯地盯着魏空明道,“这个人我来收拾!”
“不!此人与我有生死大仇,我必须手刃他!”
“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活着!”魏空明脸上涌起了十分复杂的表情,惊愕,气愤,不屑,还有仇视。
“你才知道?那你知道夏钟磬是谁杀的吗?”炎骅里轻挑了挑他的那双浓眉,流露出了浓浓的挑衅之意。
“难道是你……”
“没错,是我!在双锋塔外,我亲手将她了结了!第一个是她,第二个就该是你了!魏空明,咱们炎氏与你们魏氏的仇就从你们夫妻俩开始算吧!”
炎骅里怒喝一声,握刀横砍了过去,无畏随后。这俩兄妹一左一右,又宛如当年配合的那般默契,将魏空明生生逼得直往后退。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不是两个初次联手的人,而是一对默契了二十多年的兄妹!
“魏空明,拿命来吧!”炎骅里将魏空明踹翻在地,举起长刀向魏空明的脑袋挥去,可刀刚挥至半空中,一柄长剑挑来,挡开了炎骅里的刀。炎骅里后退了两步,站定后抬头一看,原来是魏空行。
“魏空行?”无畏微微一愣,眉心锁紧了,“你也掺和到这种事情里来了?”
“哼哼!”魏空明一个鱼挺坐了起来,目光阴冷地轻哼了两声,“他到底是我们魏家的人,是魏家的人就该为魏家尽一份力!空行,你终于想明白了?”
魏空行脸上却没有狂热战斗的激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悲伤忧郁,他转头看向魏空明,眼眶中擒着眼泪道:“哥,别打了,快逃吧!”
“你在说什么?”魏空明转头喝道,“你怎么能说这种涨他人志气的话呢……”
“爹已经被擒了!”
“你说什么?”魏空明瞪大了眼睛,惊愕不已。
“是真的,哥,我没有骗你!爹和娘都已经被擒下,是爹让我来告诉你赶紧逃命的!哥,赶紧走吧!”
“怎么会这样?不,不应该是这样!”魏空明仿佛有种还没从幻觉当中清醒过来似的,使劲地甩了甩脑袋,“我方才离去的时候,爹还一直掌控着大局呢!怎么会一转眼就……”
“哥,我来挡住他们,你赶紧走吧!”魏空行苦劝道。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炎骅里怒喝了一声,又提刀上前,与魏空行单挑了起来。趁这个机会,无畏向魏空明扑去,魏空明仿佛还没回过神来,被她一剑刺中了左胳膊,痛喝了一声,横刀一挥逼开了她,然后朝魏空行大喊道:“空行,撤!所有人,都给我撤!”
这一声令下,正在混战的魏家军立刻往魏空明身边撤去,她和炎骅里岂能罢休,领着那拨护卫紧追不放,追过了两条街后,魏空行忽然抽身回来了,手握一把银枪挡在了路中间。在他身后不远处,传来魏空明的大喊:“空行,走啊!你停下来干什么?”
“哥!”魏空行一脸决绝地回话道,“你记住了,要好好做人!”
“空行!”
“带大公子走!”
“空行!”
“走!”
那拨人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炎骅里想追,却被魏空行挡了回来,气得炎骅里怒吼道:“你果真想死吗?”
“骅里哥,我真的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我知道我们魏家对不住炎氏,就算死十次百次也难以抵消当初在赫城所犯下的罪孽,但我爹娘已被擒,已无活路,我也愿意死在你的刀下,算是替我们魏家恕罪了,只恳求你放过我大哥,因为他是我们魏家唯一的血脉了!”魏空行将手中长枪往地上一戳,悲痛而又决绝道,“你要不嫌弃,这就过来取我性命,我绝不反抗!”
“你是疯了吗?”无畏着急上前道,“你没做错任何事情,凭什么让你来抵债?难道我们炎氏的人也是杀人血魔,不分好坏都杀吗?你赶紧让开!”
“不好意思,”魏空行眼神有些酸涩地看着她,“魏空明毕竟是我的大哥,也是魏家的长子,若他没了,整个魏家也会没了,我不想看见我们魏家所有的人都变成白骨!”
“就算要有魏家的人活着,那个人也该是你,而不是你大哥!”
“我撑不起魏家,这一点我很清楚,倘若让我失去了所有亲人,我没有勇气活在这世上的!所以,放了我大哥吧,就当是还了当初在碧海山上我救过你一回的人情,可以吗?”
她瞳孔微微放开,哑然了——这是什么意思?他已经知道自己是炎无畏了吗?所以才用从前在碧海山上的事情来作为交换?魏空行,你是怎么确定我就是炎无畏的?
“我知道你是谁,虽然应谋哥不肯跟我说实话,你也不曾跟我提过半句,但我知道你是谁,毕竟我太了解你了……能知道你还活着,已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了,其实,原本就该是我去死,而你活着……”魏空行眼中闪着泪光,痴痴地看着她,随手将长枪往地上一扔,一副无所牵挂的样子,“这个结局早就该来了,我真的嫌它来得太迟了,这样,我就再也不用担忧或者记挂任何事情了……”
“魏空行你太傻了……”
“跟一个傻子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嫌弃他,至少得记住他。”
魏空行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杂乱的脚步声,炎骅里抬头望去,只见罗拔领着一拨人飞奔而来,他飞快腾身上了屋顶,消失在了夜色下。
“看见魏空明了吗?”等罗拔跑近,她忙问道。
“没有?怎么魏空明杀到这儿来了?你和应谋哥没事儿吧?”罗拔忽然发现了魏空行,立刻作出防御的架势,“魏空行?你也在这儿?来人,给我将魏空行拿下!”
罗拔一声令下,十几个将士立刻将魏空行团团围住。魏空行耷拉着双肩,笑得十分冷而惨:“不必这么紧张,我不会反抗的。”
“捆上!”
“罗拔……”
“这是王上的命令,魏家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嫂子,你还是先去看着应谋哥,这儿我来对付就行了!”
她略带同情的目光看了看魏空行,转身朝江应谋那边走去,走出一段路后,魏空行忽然在她背后喊了一声:“你得记住我!我是你的兄弟,你得记住我,听见没有?好好活着,好好跟应谋哥过日子!”
她腾地转身,眼见着两个士兵将魏空行拖走了,心里不由地难受了起来,他是真的认出自己来了……
“空行怎么了?”江应谋急匆匆地赶到了她身边。
“被罗拔带走了……”她眼望着魏空行背影消失的方向,眼眶有些湿润道,“他为何要这么做?他为何一定要为魏家舍命?他父兄所做的那些事是他能偿还清楚的吗?他真的太笨了!”
☆、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巧遇郑憾
“这不就是空行吗?”江应谋略带惋惜的口吻感触道,“热心善良,乐于助人,但有时候也会认死理,谁劝也不会听。他纠结,也很痛苦,他应该知道自己帮着魏空明逃走是一件错事,但那毕竟是他大哥,他过不了自己那关。”
“不,”她使劲地晃了晃脑袋,“他不该为魏家死,他根本就不是他父兄的鹰犬……”
“我知道,”江应谋揽着她的肩安慰道,“我知道他是魏家最不该死的那个,眼下还没到要断他生死的时候,你先别急,等平了这场乱再说。”
“我想我哥应该去找魏空明了,你先去晋府,我去找我哥!”
“这样,江坎江尘你带着,由罗拔护送我去晋府你也不用担心了,你自己要小心!”
“行,我会尽快赶回来!”
在城内转悠了一大圈,并没找着炎骅里,反而涌上街头抓捕魏家军的士兵越来越多了。江坎劝无畏早些回晋府去,以免也被当魏氏的人抓去了。三人正往晋府那头赶去时,路过的一间小宅子里忽然传出了一声惊叫,听着像是某个女子在呼救。无畏停下步伐,扭头看了一眼,挥手道:“进去瞧瞧!”
翻进那宅子,一路从前厅摸索到了后院,正要举头打量是哪间房里传出来的声音时,两个黑影忽然从二楼房间里窜出,身法灵敏地落到地上,匆匆地要往前门奔。无畏忽然腾身闪出,一脚踹在其中一个黑影肩上,将其踹出了一米多远。
另一个稍微一愣,拔刀就朝无畏砍来。无畏用剑一挡,沉冷一笑道:“金印王,你好好的殿下不做,跑博阳来打家劫舍了?”
对方又一愣,收刀后退:“林蒲心?”
“真是好笑啊!”无畏也收了刀,斜瞄了一眼那从地上爬起来的另一个黑影卫匡,“你们主仆俩这是干什么呢?想趁乱打劫吗?会不会太过分了?要抢你们也该冲到魏家或者王宫里去抢啊,跑普通百姓家来干什么?”
“你我果真有缘呢!”郑憾扯下了面罩,瞳孔带笑道,“我蒙着面罩你居然都能认出我来,看来你对我还是记忆很深的,是不是一直都忘不了呢?”
“我不是看你脸认出来的,我是嗅到了你身上这股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味儿嗅出来的。我问你,你上这家来做什么?我方才听见有个女人在呼救,那女人呢?”
“那女人好好的,我没把她怎么样。今晚是个十分特别的夜晚,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不行吗?”
“走着走着,就走到别人家来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话你没听过?”郑憾调侃道。
她耸肩笑了笑:“你真够脸皮厚的,这儿是你们郑国的王土吗?赶紧老实说了吧,不然我可抓你去晋寒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