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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我也只是贱命一条罢了……”齐玉眉双眼一合,又滚出了两滴眼泪,堪比残花还憔悴。
“原来是这样……”魏空明点了点头,仿佛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脸色也好了许多,“这回我不怪你,但以后不许再买这样的东西了,会容易让人误会的。好了,三春,扶夫人回房。”
三春忙进了屋,扶着齐玉眉缓缓地站了起来。刚迈开腿走了两三步,齐玉眉忽然失了重心,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血!”一个侍婢忽然指着刚才齐玉眉坐过的地方惊恐地尖叫了起来。
魏空明回头一看,脸色顿时白了,一个箭步奔到齐玉眉身旁,飞快抱起道:“快去叫医师!”
片刻后,喧嚣远去,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夏钟磬呼吸沉重,脸色发白地看着织花地毯上那一小抹新鲜的血红色,嚅嗫道:“那践人……那践人居然怀上了……”
“已见血,怕是留不住了。”马氏脸色凝重道。
“留不住就留不住,她原就不配生儿育女!”夏钟磬紧握双拳,表情狰狞。
“小姐,您不觉得奇怪吗?方才那玉竟是假的。奴婢总觉得炎骅里之事好像没那么简单,咱们是不是上了别人的当了?”
“上当了?”夏钟磬一屁股坐下,一对眼珠惶恐地左移右挪,好像在盘点着所有有关炎骅里的细节,“假的?玉是假的,那骅里哥呢?骅里哥也是假的吗?可我明明看见他了,看见他了……”
“您也只是看见一个背影而已,您怎么能断定就是他呢?小姐,咱们怕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谁的圈套?齐玉眉的?又或者……林蒲心的?”这三个字从夏钟磬嘴里迸出来时,她自己立刻倒抽了一口寒气,双手遮面,圆瞪的双眸中满满的全是惊愕和惶然!
玉是假的,骅里哥是假的,关于骅里哥活着的消息是假的,还有那些信大概也是假的,三春从林蒲心那儿带回来的所有消息全是假的!
压根儿就没什么玉,没什么骅里哥,更没什么骅里哥企图营救齐玉眉,骅里哥已死,再也回不来了……那一切统统都是假的!
是林蒲心,是林蒲心与齐玉眉里应外合设了一个请君入瓮的局,以信和玉引她入局,想置她于死地!
“践人!统统都是践人!”夏钟磬幡然醒悟那一刻,暴怒不止,掀翻了凭几,蹬翻了花瓶,推翻了前来劝阻的马氏。正当她闹得欢腾时,魏空明忽然一阵旋风般地走了进来,一把拽过她,扬手就甩了一个巴掌!
她回旋半圈,重重地跌倒在地,顿时失了所有言语和怒气。马氏上前相护,却被魏空明一脚踹开,魏冉进来,强行将马氏拖出去,合上了门。
魏空明如一道令人窒息的阴影逼近了她,她浑身颤抖了一下,缓缓扭头,仰头望着像豺狼虎豹一般凶恶俯视着她的魏空明,声音碎柔得像一张被踏蹂了的白纸:“你凭什么打我……你是为了那个践人打我吗……魏空明你疯了吗……你知道我是谁的女儿……”
“到底谁是践人?”魏空明屈膝蹲下,眼含讥讽,“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身份再高贵也只是无用的废物罢了!往后你还会不会跑到我爹娘和你爹娘跟前哭诉是我无法生养?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到底是谁不会生养!”
☆、第一卷 第六十章 夏小姐当真痴情
“不是……”
“那为何玉眉能怀上你却不行?你我成婚已两年有余,你肚子却依旧空空?你总说我常年在外奔战,伤过根本,恐难以生养,非要我喝这样那样的汤药,结果呢?真是我不能生养吗?是你夏钟磬罢了!”
“齐玉眉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你的……”
“那就生下来,生下来就知道是不是我魏空明的种儿了!再说回炎骅里的事,你就瞥见了一块与炎骅里所佩相似的玉就立马猴急猴挠地向玉眉逼问炎骅里的下落了,你到底有多思念他啊?嗯?你心里装的恐怕全是炎骅里对吧?与我行夫妻之礼时,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吧?”
“魏空明你滚!”她哭喊道。
“别不承认,”魏空明冷讽道,“你对炎骅里那份心有谁不知道?全炎国都知道吧?怎么?炎骅里死了两年多你依旧对他初心不死?当真痴情啊,夏小姐!打听到他的下落你打算怎么办?把我灭了,让他取而代之?”
“你滚开!”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么想炎骅里的话,就随了他去吧!我一点都不吝啬送个用过的女人给他!我看你是真的一想到他就肝肠寸断,伤心不已,是吧?那就好好哭哭他,也不枉你俩相识一场!不过我要提醒你,从今往后,不许你或者你的人再踏入那边斜梅阁一步,更不许你私下传见玉眉,你若不知收敛,你爹是谁都没用!”
魏空明扬长而去,留下夏钟磬哭得撕心裂肺。
“小姐……”
“滚!”马氏刚刚近前,夏钟磬便一掌掀开了她。
“小姐,您别哭了!动静闹大了,传到大夫人耳朵里,您可不好解释呀!”马氏一骨碌爬起来,连声劝道,“您如今该知道了,压根儿就没什么炎骅里还活着,也就是齐玉眉那践人与林蒲心设下的圈套。如今您不踩也踩了,只能先忍过眼前这一时,再做打算!”
“林蒲心……”夏钟磬怒目含泪,咬牙切齿地揉搓着手里的软枕,“谁给你这么大胆来算计我?你以为有江应谋撑腰我真就拿你没辙了?乳娘,去找阿连城将军!”
“小姐您要做什么?”马氏紧张道。
“我要林蒲心!”
“可奴婢听说,那林蒲心已经失踪三四天了,上哪儿去找她?”
“她失踪了?怎么会失踪?”
“个中缘由奴婢并不知道,这消息是从江府那边传来的,应该是错不了的。听说这几日,江应谋也在急着找她呢!”
“那践人会去哪儿?难道已经逃了?乳娘,你还是得去一趟阿连城将军那儿,让他务必帮我找着那个践人!”
艾香氤氲的房间内,魏空明和众侍婢都已经离去了,齐玉眉睁着一双空洞乏光的大眼,怔怔地望着薄帐顶端垂下的大流苏如意球,灰白的面庞上泛着浓浓的忧伤。
帐前忽然闪过一个人影,齐玉眉挪转目光:“谁?”
“是我!”
“蒲心?”
“别激动,快躺下!”她手脚轻快地钻了进来,将正欲起身齐玉眉摁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齐玉眉有些意外。
“我不放心你,怕你出什么意外,所以过来瞧瞧,没想到还真差点出事儿。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你已有了身孕……”
“不,”齐玉眉轻声打断了她的话,笑容苦涩道,“我是故意没告诉你的。”
“为什么?”她惊讶道。
“我没告诉任何人,其实一个月前我就知道自己怀上了,我不想告诉任何人,就是在找一个机会放弃这孩子……我不能生下这孩子,这是魏空明的孩子,我不能要他……”齐玉眉眼中闪着泪光,显得心酸且委屈,“我知道他很无辜,但一想到他是魏空明的孩子,我就觉得很难受,我不能对不起扈宁,不能生下魏空明的孩子。”
“但你也太冒险了!万一今天有个好歹该怎么办?万一那夏钟磬对您下手再狠些,一脚踹得你们母子都一命呜呼了怎么办?那便是我对不起长风侯了!夫人,”她紧紧地握住齐玉眉的双手,眼眶湿润道,“下回不能再这样了,您若是出了事,我会一辈子内疚的。接下来,您什么都不用管了,好好安胎便是。这孩子大难不死,必是与您缘分匪浅,您可别再放弃他了。”
“这回咱们是不是算成功了?”
“对,很成功,所有的事情都是顺着咱们的计划进行的。夏钟磬彻底让魏空明寒了心,她以后还想对您怎么样,怕是不能轻易得手了。”
“这都得归功于你的好谋划,我只是在里面穿针引线罢了。夏钟磬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她为了一网打尽咱俩而设的这个局,反倒令她自己栽了个跟头。”
“我以骅里殿下的信引她上钩,再让你悄悄露出那假玉给她瞧,让她误以为您与殿下果真有往来;随后我又安排了一场假见面,当她见到那个假骅里殿下的背影时,她就已经笃信殿下真的还活着了。她是个急性子,沉不住气,事后必定会回来找您逼问殿下下落。”
“没错,她以为骅里真的还活着,以为我与骅里私下真有往来,我会顾及骅里,不敢跟任何人提起骅里的存在,所以才敢明着逼问我骅里下落,她哪里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引她踩入陷阱所设的局罢了。”
“您跟魏空明告发她时,她乳娘急匆匆地赶回去报信了。她当时也吓了个半死,立马让她乳娘到您房间里来搜那块假玉,想以此撇清,但她还是失算了,因为那玉根本就是假的。”
“在魏府两年多,受她辱骂责打不计其数,直到今日方才觉得心口舒畅了些。蒲心,你接下来又有何打算?”
她替齐玉眉拢了拢被,浅笑道:“如今您身怀六甲,就算是魏大夫人也不敢轻易动您分毫,魏空明一直无子,您肚子里这个算是他长子了,所以您暂时是很安全的。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我不会再来找您了,您就只管安心养胎吧!”
☆、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 再遇氏蝉
“你不来找我了?你想一个人去对付夏钟磬吗?那可不行,太危险了!”齐玉眉有些着急了。
“您若真的想帮我,那就好好保重自己,您安全妥当了,我才能放开手去干。我不便在此久留,魏空明去跟他爹娘报完喜后随时都会回来,我得走了。”
“你可千万要小心!”
“您若有事找我,去天禧斋找三月就行了。”
魏空明的声音忽然在院中响起,她不敢再作停留,从后窗悄然离开了。
撤身魏府,她独自徘徊在夜色中,碰巧遇见一处卖酒的,便沽了三两。
于城内一处废弃宅院的高阁上,她悬腿而坐,迎着凉颈的夜风,一口一口地咂着壶中烈酒。今晚或许难以入睡了,因为有令她兴奋的,也有令她难过的,更有让她苦思无解的。
夏钟磬好对付,江应谋就难对付了,她至今还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也隐隐有些后悔,当晚不该那么仓促地离开江府,至少该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唉……好累……
一声踩踏木楼的咯吱声忽然从身后传来,她立刻跃起回身,刚想轻喝,却发现原来是熟人——氏蝉。
“酒意正浓?我走到这儿你才发现,这似乎不太像你平日里小心谨慎的做派。今晚是怎么了?有些伤春悲秋的感觉了。”氏蝉从楼梯口处的暗影下缓步地走了出来。
“你来博阳了?”她有些意外。
“来了也没多久,只是没想到今晚出来溜达的时候能碰上你。你这会儿不是应该伺候在江应谋左右吗?怎么跑到这冷清僻静之处喝闷酒来了?不怕江应谋起疑心吗?”
“看来你真的刚到博阳不久,消息不够灵通,你若稍微打听一下,就应该知道我为何会在这儿了。”她踱到一张满布灰尘的香案前,轻轻扫着灰道,“你呢?你来博阳做什么?你还跟着魏空明?”
“我倒是听了你的话,换了个主子,你猜猜是谁?”
氏蝉与她并肩在香案上坐下道。
“谁?”
“郑憾。”
“你降了郑憾?”
“你随江应谋离开锦城后,郑憾出现了中毒反应,他下令彻查王府,并且怀疑到了我头上。我想既然已经决定不再跟着魏空明了,那总得换个更好的主子吧,于是就降了他。”
“你来博阳不是为了找他的吧?”
氏蝉冲她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见过他,但你并不知道那次竹林相会之后他去了哪儿。”
她眉心微拧:“难不成被抓了?”
“对,他被抓了,这就是我为何会来博阳的缘故。”
“被谁给抓了?”
“晋寒。”
“晋寒?”她锁眉深思道,“晋寒怎么知道他到了博阳附近?”
“不是你告的密?”
“你怀疑我?”她不屑一笑,“告发了他于我有何好处?他知道我一些底细,我不担心他被抓之后也会告发我吗?想灭了他,我大可亲自动手,无须借助晋寒。”
“我想也不该是你,只是郑憾的亲信卫匡是这么认为的。”
“郑憾被抓,为何博阳并没有传出这样的消息?”她有些诧异。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照理说,晋寒抓了郑憾,算是头功一件,晋寒理当速速向国君邀功才是,可自晋寒擒郑憾之后,对外只字未提,这倒也罢了,他还叮嘱被他放回去报信的郑憾随从,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否则郑憾必会没命。”
“有这等事?”她眉心锁得更紧了,“抓了人不邀功,晋寒到底想干什么?不,晋寒那人脑子没有那么多弯弯拐拐,此事必定跟江应谋有关。”
“卫匡派我潜入博阳,目的就是打听郑憾下落,我原想找你帮忙,在江应谋身上套取点消息,不过看你这样子仿佛也是回不去江府了,估计只能靠我自己去查了。”氏蝉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