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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秋心刚开口,顺娘便呵斥了起来,“没到你开口时就得闭紧嘴巴老实待着,这规矩你也不知道吗?你若喜欢说话,也去庭院中央念叨二百遍姐姐如何?”
她转头朝秋心摇了摇头,示意秋心别出声了,然后便随青樱出了主厅,走到庭院中央。清晨飞了几颗雨,某些石板上尚有水渍,青樱故意将她带到了一滩水渍跟前,傲然道:“先做一遍给我瞧瞧,有不对的地方我再给你指出来。动手吧!”
她没拒绝,选了朝南的方向,行起了跪拜之礼。南边就是曾经的炎国所在,她每行一次礼,心中都默念了一遍父王母后。向父王母后行礼,别说二百遍,就是一千遍都无所谓。
魏竹馨,真是新妇进门三把火,只怕这头一把火会烧着你自己。
“手势做得还差了些,继续!”青樱像个监督官似的,趾高气昂地徘徊在她身边。廊檐下,一众仆婢都略带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已经做了五十八遍了,虽然只是一个跪拜之礼,但这一起一跪着实很耗费体力。大家都在担心,她到底能不能撑着做完那二百个。
“多少了?五十个了是吧?继续!”青樱眼含狡黠地报数道。
“不对!”廊下的小叶子立刻反驳道,“已经六十二个了!”
“让你多嘴了?”青樱转头就瞪了小叶子一眼,“依你的数儿还是我的数儿?小孩子不会数数就一边待着去!再敢胡说,你也来练练试试?”
“本来就是六十二个……”
“你还敢插嘴?”
“这是在做什么呢?”江尘忽然走了进来。
青樱略扫了他一眼,不屑道:“没看见吗?不会行大礼的正在这儿练着呢!”
江尘往正在练习行礼的她那儿看了一眼,忽然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她略微一愣,转头问道:“你干什么?”
“江尘,你在干什么?”顺娘昂首阔步地迈出主厅门槛问道。
“我也正想问问魏小姐,她这是打算干什么?”江尘大声回道。
“我家小姐想干什么无需向你一个奴仆解释吧?你速速让开!”
“魏小姐,”江尘口含不屑,双手叉腰道,“您这是打算替公子管教奴仆呢?您知道公子这杜鹃阁里行的是什么规矩吗?小的劝您一句,您魏府里的那些规矩未必合适这儿!”
“放肆!”
“到底是谁放肆?你哪位啊?”江尘上前指向顺娘道,“你知道这儿是谁的地方吗?这是我家公子的地方,还轮不到你一个魏家仆妇来发号施令!”
“你竟敢对我家小姐如此无礼,不怕我这就去向太夫人禀报,赏你几十棍子?”顺娘威吓道。
“呵!”江尘耸肩冷笑道,“我怕吗?我江尘有怕过的时候吗?我最怕的就是看见我家公子不高兴不舒坦!行,你去,赶紧去,爱怎么说怎么说,看最后太夫人罚的是我还是你!魏小姐,小的得问问您了,您是来我家公子这小阁逛花园子的还是来做媳妇的?做媳妇是不是得有个媳妇样?您拿着魏家规矩来教训公子的这些仆婢,您想改江府姓魏啊?”
“你实在太过分了!”顺娘怒喝了起来。
她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江尘对魏竹馨的态度竟变得如此恶劣了。想当初,魏竹馨在江尘心目中,那可是世间第一好女子,每每提起,那夸赞之词说之不尽,用之不完,完美得不能再完美了。谁曾想到,仅仅两年过去了,江尘对魏竹馨竟如此厌弃了。
正剑拔弩张时,江应谋回来了。他一出现,秋心如见救星,带着哭腔飞奔了过去:“公子!赶快救救我姐姐!”
“怎么了?”江应谋愣在原地。
“那个大婶,”秋心指着顺娘控诉道,“她非逼着我姐姐跪拜二百次,不够数还不让起来!”
江应谋脸色微变,目光望向了她,也看见了她那片被水渍浸湿了的裙衫和鞋袜。霎时,江应谋的眸光就暗沉了下来。
顺娘快步上前道:“公子请听奴婢解释。只因这叫林蒲心的婢女不熟悉跪拜之礼,又傲慢不肯听劝,所以我家小姐才罚她来院中练习的。”
她暗暗冷笑,好个坑主的奴婢啊!你就尽管把事儿都往你家小姐身上揽吧,看江应谋会不会给你家小姐好脸色看!
江应谋没回话,大步迈进了主厅。魏竹馨早起了身,将主位让了出来,其余人也跟随进来了。
江应谋坐定,问道:“是你让罚的?”
顺娘忙答:“今日是我家小姐过门的头一日……”
“到底是你家小姐不会说话还是你话太多了?”江应谋冷冷蔑道。
顺娘脸色一僵,尴尬之极。江应谋又问:“是你让我这杜鹃阁的一众人向你行跪拜之礼的?”
“我没那个意思。”魏竹馨整张脸都是木讷的,回答的语气也是乏力的。
“听见了?你家小姐并没这个意思。更何况,在我这杜鹃阁里,一切礼仪从简。”
“公子,向我家小姐行跪拜大礼原本是应当的,这是对我家小姐的敬重,也是对我家将军和夫人的尊重,谁家不是如此?”顺娘还在极力维护主子家的颜面。
江应谋垂下头,抬手扶着额头,一副厌倦了的样子。一旁的江尘立马说道:“我说你这人,听不懂公子的话是吗?打算跟公子好好辨一辩舌是吗?你看你,把公子弄得头都疼了,公子头疼,太夫人会心疼,太夫人心口一疼,那这江府就得乱套了,你说你是不是个祸害?”
“我……”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放长线钓大鱼
“公子不喜欢听你说话,因为你聒噪,啰嗦,嗓门也大,打今儿起,在公子面前你都不许说话装哑巴,知道吗?吵得公子头疼,太夫人可不会轻饶你的,明白吗?”
顺娘整张脸都紫了,双唇紧抿,心口一下一下地起伏着,好像十分地不服气。江尘又挑眉讥讽道:“怎么?不服气?不服气就回去告状啊!你家小姐嫁进江府才头天,不好好捋巴清楚江府的规矩,倒先让你这碎嘴的妇人把魏府的规矩操兴起来了,这话问到你们魏家大夫人那儿,她也不好回答吧?她是嫁女儿,不是招女婿上门,你弄清楚了!”
话音刚落,魏竹馨霍地起了身,青着一张脸正要离开,江应谋却说话了:“你先等等!”
“还有什么事情?”魏竹馨的语气里分明带着颤音。
“我不喜欢人多,你从魏府带过来的陪嫁就有十人,你只能留三人在杜鹃阁里,其余的都打发到药圃那边去。”
魏竹馨牙龈一紧,饱着一眶子委屈的眼泪,拂袖而去。顺娘等紧随其后。
行礼之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她回房换了件衣裳,出门来时见后院无人,便悄悄地溜到了江应谋卧室后窗之下。
“小姐呐!您这是服哪门子的软啊?您忘了临走前夫人是如何叮嘱您的?一来就得拿住威严,叫那些仆婢敬您三分怕您七分,您往后才能管得住这院子啊!再有,凭什么只能留三个陪嫁在您身边?没这样的规矩呀!依着奴婢的意思,您立马就得去跟太夫人说……”
“别说了,行吗?”魏竹馨的声音还在颤抖。
“小姐,您这样可真是不行啊!您瞧瞧那叫林蒲心的贱婢,在公子跟前比您还得脸,长此以往,您可怎么办呀?”顺娘仿佛焦心不已。
“怎么办?就这么过着呗!”魏竹馨的口气里带着绝望。
“那可不行啊,小姐!您可是将军和夫人的掌上明珠,怎能委委屈屈地在这儿过着呢?说出去,将军和夫人也会没脸的!小姐,您听奴婢一句劝,该使手段的时候就要使手段,先收服这一院子的人,树立了威信,公子自然就不敢小看您了!”
“我不想闹这些,我很累……”
“小姐,如今不是服软的时候啊!夫人说了,您嫁过来势必会有一场硬仗要应付,若不应付过去,您往后哪儿来的好日子过?奴婢以为,这头一个要收服的就是那林蒲心!”
“出去吧,顺娘,我想歇歇……”
“小姐……”
“让你出去!”魏竹馨不耐烦了。
听到此处,她撤身闪了。走到正院时,正好与那顺娘撞上。她绕开想走,却被顺娘挡住了。
“小践人,你才来博阳不久吧?”顺娘目光阴阴dao。
“对,没多久,那又如何?”她轻笑道。
“你最好去打听打听,博阳魏家是怎样的人家,我家小姐又是一位怎样尊贵的小姐!”顺娘言语里带着一股子杀气。
“我没兴趣。”
“你说什么?”顺娘脸色骤变!
“我说我对魏家是一户什么样的人家以及你家小姐又是什么样的一位小姐没什么兴趣。我需要打听这些吗?我的本分不应该是待在公子身旁,尽力服侍公子吗?我为何要去打听那些无聊的事情?”她挑衅得十分露骨。
“你居然说这些事情不值得你打听,是些无聊的事情?你可真是轻狂放肆呢!小践人,别以为有了公子做你的依靠你便呼风唤雨了!博阳这地方看似地方平坦,但坑坑洼洼很多,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可能连命都会没了,你最好记清楚这一点!”顺娘目含恶光,牙龈咬得紧梆梆的。
“那照顺娘您的意思,我在博阳有公子这靠山都不行,我得打听魏府,还得讨好魏府,这样才能保我在博阳平安无事是吗?那我敢问一句,以您之见,在博阳这个地方,是公子厉害还是魏府厉害?”
“小践人你……”
没等顺娘啰嗦完,她面带鄙色绕道而去,故意显得轻狂又傲慢。她含笑往前走着,不用回头看也能感觉到顺娘向她背影投来的那两道剑光——不必着急,这才刚刚开始,咱们日后有过招的时候。眼下还有个不要命的打算撞过来,得先把那一个收拾了。
再见三春已是三日后了,这丫头仍旧假言假语地哄着她,她也没让这丫头失望,给了这丫头一条足以去问夏钟磬讨赏的消息,这消息也是她引夏钟磬上钩的鱼饵。
当晚,夏钟磬卧房内,三春跪坐在夏钟磬跟前,眉飞色舞地将下午见面的过程一一禀报了:“她已十分信我了,跟我说,已知会了在城里的那位朋友设法里应外合救出眉夫人。她那位朋友还说未免眉夫人不肯相信,特地写了一封信,交托我转给眉夫人。”
“信呢?”夏钟磬问道。
“在这儿!请夫人过目!”三春忙从袖兜里掏出那封信,双手呈上。
夏钟磬一面拆信一面懒懒地问道:“她可有告诉你那位朋友姓甚名谁?”
“她没告诉我姓名,只说也是眉夫人的亲戚。”
“亲戚?莫非真是炎王室那些残兵败将?”
说话间,夏钟磬已经展开了信笺,眼含讥笑的那双冷眸刚刚触碰到信笺上的字迹时,她唰地一下从榻上站了起来,脸色瞬白!
马氏十分诧异,忙问道:“小姐,怎么了?”
“这信真是林蒲心给你的?”夏钟磬莫名地激动了起来,使劲抖索着信笺,连声音都变了。
“是……这的确是林蒲心交给奴婢的……”三春有些被吓着了。
“小姐,到底怎么了?”马氏再问了一遍。
夏钟磬颓然一坐,脸色由白转青:“三春你先回去。”
马氏忙将三春送出了房门,然后折身回来问道:“小姐,您是怎么了?这信上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题外话:
五一快乐,各位友友!开心出游的同时,别忘了回来逛逛哦!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炎骅里
夏钟磬用颤抖的右手缓缓举起那信笺,眸子里泛着水雾道:“乳娘……这是骅里哥的字迹……这是骅里哥的字迹……是骅里哥……”
“这怎么可能?”马氏也脸色大变了!
“我不会认错,我绝对不会认错!”夏钟磬双手颤抖地捧着那张信笺,既欣喜又惶然,“骅里哥的字迹我怎么会认错?我从小在宫中伴读,对他的字迹再熟悉不过了……骅里哥没死……他没死!”
“别傻了,小姐!”马氏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别说他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他与你也没半分毫的关系!”
“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骅里哥是炎国最英勇的男人,他岂会轻易战死沙场?他一定设法活了下来,然后辗转到了博阳,他打算相救齐玉眉……”
“我的小姐!”马氏弯腰握住她的胳膊使劲一晃,急得都快哭了,“您在说什么傻话呢?炎骅里已经死了!早在两年前就已经阵亡了!这消息是国公亲自派人查实的,不会有错的!小姐,您清醒一些吧!您如今已经贵为魏府少将军夫人,那炎骅里活着或是死了都跟您没关系呀!”
夏钟磬悲凉一笑,目光黯然道:“你以为我稀罕这个少将军夫人的头衔吗?魏空明岂能跟骅里哥相提并论?”
“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少将军年轻有为,英武盖世,是稽国少有的将才,您与他是天作之合,夙世良缘。那个炎骅里,从前虽贵为王胄,但如今也不过是亡国之奴而已!他岂能与少将军相提并论?我的好小姐,信给我……”
“别碰!”夏钟磬厌恶地推开了马氏。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