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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夏钟磬厌恶地推开了马氏。
“小姐,您还留着这信做什么呢?”马氏着急道。
“这是骅里哥写的信,不许你碰……”夏钟磬双手捧着,眼泪婆娑道,“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见到他了……你是知道的,我打小就喜欢他,入宫伴读也是因为他……”
“可他不喜欢您啊!选妃之时,他宁可选了一个跟炎无畏差不多粗俗泼辣的女人,也不肯选您,他心里压根儿就没有您,您还记挂他做什么呢?再说了,即便他还活着,他会原谅国公吗?您别忘了,他的妻女都是国公下令杀的,他对国公恨之入骨,但凡还活着,必定会来找夏家报仇的!”
听着这话,夏钟磬双手一瘫,信笺飘落而下。
“此事小姐理应速速禀报少将军!”马氏继续说道,“倘若炎骅里真还活着,小姐您就危险了,他肯定会来找您报仇的!”
“不!”夏钟磬断然拒绝了,“不能告诉魏空明!我要去见骅里哥,我要说服骅里哥!如今炎氏江山已没,凭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重复炎王室?他必须看清大局,与我们夏家联手,方可东山再起!”
“他的妻女都被国公杀了啊,小姐!”马氏急得跺脚道,“这仇怎么可能抹得过去?”
“刑弄玉算什么?”夏钟磬眼含恨意,咬牙切齿道,“我很清楚骅里哥原本也不想娶她的!因为炎无畏的父王想拉拢刑家,这才在选妃之时暗箱操作了。骅里哥从来都没喜欢过刑弄玉,至于那个小丫头,没人要杀她,她是自杀的,我原本是想保她一条性命的……对了,乳娘,我让你打听的事情,为何这么久了都没有下落?”
“您是说炎骅里小妾生的儿子?”
“对!有下落了吗?”
“小姐,奴婢不是已经跟您说过了吗?那小妾带着刚出生的孩子逃离赫城之后,被人发现死在了离赫城二百公里的回凉城外……”
“可并没见到那孩子不是吗?”
“她是被狼咬死的,那孩子自然已经入了狼腹了。小姐,您在瞎想什么呀?您找着那孩子又能如何?炎骅里就能原谅您了?不,夏氏和炎氏已成宿敌,再无亲和的时候了。”马氏连连摇头道。
夏钟磬垂首黯然,沉默良久,随后才抬手将信递给了马氏:“拿去给那践人。”
“是……”
“还有,此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
“小姐真的不打算告诉少将军吗?”
“你若敢说,我必灭你全家!”夏钟磬威吓道。
“是,是,奴婢不会跟任何人说起的。”
这几日晴空万里,太阳晒得好暖心。那几块药圃也在江应谋和众仆婢的忙碌下收拾妥当了。为犒赏众人,江应谋在新搭建起的简易竹楼上设下了樱桃宴,让众人在樱桃将尽之时吃了个痛快。
为添气氛,江应谋让秋心把新学的曲子弹奏了起来,自己就在旁边击拍小手鼓应和。气氛正好时,太夫人院子里的柏翠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竹楼梯上来了。
“公子,太夫人请您立刻过去一趟!”柏翠道。
“何事?”江应谋问。
“少夫人的母亲和嫂子都来了,太夫人让您带着少夫人过去。”
“哦……”江应谋脸上原本松弛轻松的笑容一点点地散去了。
阡陌随江应谋回杜鹃阁更衣后,柏翠并未离开,而是将她叫下了竹楼,轻声道:“大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她有些纳闷,因为江应谋的母亲沈氏从未单独传过自己,便问道:“是有什么事儿吗?”
柏翠道:“我也不知道,你快去吧,大夫人还在她院子里等着呢!”
家中明明有贵客上门,沈氏不待客却单独传见她,她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别了柏翠,她一径去了沈氏院子。入内,侍婢引她进了起坐室,然后关门退了出去。室内只有沈氏一人,她行礼后问道:“未知大夫人传见奴婢有何吩咐?”
沈氏拿起右手凭几上的那张单子,垂眉展阅道:“这儿有一料方子,唤你来,就想让你瞧瞧这方子可合乎聪儿的体质,你且拿去瞧瞧。”
她上前双手捧过,目扫了几眼,脸色微微变了。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轻狂放纵
“看懂了吗?”沈氏瞥了她一眼,扭头捧起了茶盏。
“夫人,此方……若是奴婢没看错的话……”
“对,你没看错,你是个医师,自然明白此方的用途,我只是想问问你,倘若给聪儿用下此方,会不会伤到聪儿?”
“夫人的意思是……要给公子用这增添男女欢愉的香丸?”她惊讶,且也觉恶心。
除此之外,她也深感诧异,照理说江应谋的身子已经恢复了,那男人身子好时与一般男人没分别,完全有同房的能力,何至于用这邪魅之物呢?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旁的不用你过问。”沈氏口气略显不悦。
“夫人,那奴婢就直说了。此类香丸无论是用于公子之身还是普通常人,只要次数不多,不会有大的妨碍,但若连番长久用之,必损精折元,百害而无一利。”
“那就是妥当了?”
“若公子之前从未用过,便无碍。”
“好,”沈氏略松了一口气,“此方就交给你,你去配好送来给我过目。”
“夫人,请恕奴婢多嘴问一句,以公子身子,似乎并不需要用这样的东西。”
“你懂什么?你尚未出嫁,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一概都不明白,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是了。你记住了,此事不许你禀报公子,若漏出一句半句,本夫人可是要重罚的。不要以为聪儿抬爱你们姐妹俩,你们便能事无忌惮不守规矩了,听懂了吗?”
“奴婢明白。”
“你是能明白,因为你年长几岁,又懂得看人脸色,可你那妹妹或许就未必明白了。”
“夫人这话是何意思?”她隐约有些不安了。
“菊色!”
话音一落,沈氏身边的侍婢菊色推门进来了。沈氏道:“菊色,把你听到的跟她说说。”
菊色点点头,侧身道:“蒲心姑娘,昨日我奉夫人之命前去西府送东西,路过西府侧门不远的碧水潭时,听见令妹秋心正与华夫人身边的霜凌谈论杜鹃阁中的事,令妹说:‘少夫人十分地不得*,公子两三日不与她说话那都是常事儿,且也从未见公子对少夫人笑过,两人处得就跟对方压根儿不在似的,还比不得我,我总在公子身边伺候着,还跟公子学琴学画,公子新教了我一首曲子,改日我拿了琴出来弹给你听听?’。”
听到这儿,她脸色已是变了。
菊色又道:“其实之前已经有人来跟我说,说令妹秋心在杜鹃阁里放肆无礼,对少夫人屡屡不尊,有些轻纵过头了,我原本是不信的,直到昨日我路过时听见了她那番话我才信了,她何止是放纵,听她那口气,仿佛是想越过少夫人凌驾其上,简直得意得不知所以了。”
“这些话都是你教她的吗?”沈氏面色沉冷地问她。
“夫人请息怒!”她忙垂首道,“是秋心说话过头,不知轻重了,奴婢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教,绝不会让她再说出这样放肆无礼的话来,请夫人宽恕她这一回!”
“其实我可以不提醒你们姐妹俩的,”沈氏眼含冷色道,“我可以看着你们姐妹俩继续轻狂放纵,不知所以,直至你们闯下大祸命丧这博阳,但你们终究是我聪儿身边的人,我不想聪儿因为你们丢尽了脸面!林蒲心,送你一句话,盛*必遭绝杀,一个人若拥有得太多,就会分薄别人所有,那么,这个人必成众矢之的,绝对活不长久,你好自为之!”
“多谢夫人教诲!”
“你能听进去最好,反正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香丸务必傍晚之前备好送来,退下。”
沈氏冷脸逐客,拂袖往寝室而去。她揣着那张单子走出院子时,心还微微怦怦跳着。菊色刚才那番话真是把她吓了一跳,她实在没想到秋心竟然放肆到这种程度了。
她知道秋心对魏竹馨很看不惯,她也清楚秋心的态度取决于江应谋对魏竹馨的态度,江应谋对魏竹馨态度冷淡,秋心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前次她撞见秋心与魏竹馨顶撞时,她就已经告诫过秋心了,但没想到秋心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
博阳或许真的已经不适合秋心了……
回到杜鹃阁后,她立刻将秋心叫回了房中。秋心知道她被大夫人唤去了,又见她一脸凝色,忙问道:“姐姐,是不是大夫人责骂你了?她都说了你什么?姐姐,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少夫人身边那三个跟屁虫总爱上太夫人和大夫人跟前告咱们的状,肯定又是她们在大夫人跟前搅了舌根子……”
“你怎么知道她们爱去太夫人和大夫人跟前告状?”她打断了秋心的话。
“我跟你说吧,”秋心拿手拢了嘴,压低声音道,“是华夫人身边的霜凌告诉我的!华夫人有几回去太夫人那儿的时候都撞见了那黑面婆子,她后来一打听,原来都是去告我们恶状的!你说那黑面婆子可恶不可恶?自家小姐不得公子喜欢,把气儿都撒到我们头上了……”
“啪”地一声,她抬手猛拍了一下桌面,秋心惊得双肩一抖,满目愕然地看着她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你管的会不会太多了,秋心?少夫人是否得公子喜欢这用得着你来管吗?从入江府那日起,我便告诉过你身为奴婢的本分,你可有记住一二?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是打霜凌那儿听来的我就猜不着吗?这些日子你去找过霜凌几回我不清楚,但你自己跟霜凌说过什么你心里明白!”
秋心完全傻了,蒙了,因为她从未对秋心发过火。一直以来,她都是以娴静沉稳的姐姐的模样活在秋心面前,尽力地照顾好原主留下的这个妹妹,但今日,她觉得很有必要摆出另外一种姿态来。
“姐姐……姐姐你是怎么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秋心瘪嘴委屈起来了。
☆、第一卷 第五十章 小贱人
“你错得太离谱了,知道吗,秋心?公子与少夫人感情如何是你该揣测并妄加议论的吗?你以为公子会允许你放肆成这样?”
“我也没说什么呀……”
“不必你说什么,就你平日里对少夫人那些态度和脸色,大夫人就可以将你拖到她院子里杖毙了!”
“公子不会让大夫人那么做的……”
“还想着你的公子?公子与大夫人是什么关系?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母子,就算大夫人杖毙了你,公子还能杀了大夫人为你报仇?他们照旧是母子!而你呢?你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自寻死路的奴婢而已!”
秋心无言以驳,面带畏惧地垂下了头。
“再说回那个霜凌,你以为她接近你是好意吗?她是华夫人身边的人,华夫人一直盯着公子这院子,绞尽脑汁地搬弄是非,所以我才跟你说别跟霜凌走得太近,谁知你竟都当了耳边风,还私下与霜凌议论公子与少夫人相处不和,甚至得意洋洋地炫耀公子对你有多好,你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你当太夫人大夫人都不在,你当魏府那些人都死了,由得你这么尊卑不分肆意张狂?”
“你别说了,姐姐……”秋心吧嗒吧嗒地掉起眼泪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心火缓缓地压了下去。她也不想如此声严色厉地呵斥秋心,但若不给这丫头一击重捶,只怕那祸会越闯越大,甚至连性命都会耽搁在这儿了。
“秋心,”她握住秋心的手,缓和了语气道,“姐姐也不想发火,姐姐只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闯祸,知道吗?少夫人就算再不得公子喜欢,她也是少夫人,她背后有魏家有太夫人大夫人给她撑腰,咱们只是小小的奴婢,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首要,旁的一概都不要去理会,明白吗?”
秋心抹泪难过道:“明白……”
“另外,我打算送你离开博阳,去巴蜀国舅舅那里……”
“什么?”秋心愕然抬眸,“姐姐你要送我去舅舅那里?”
“对,我已请公子派人给舅舅送去了一封信,下个月大概就能收到回信了。”
“我不去!”秋心飞泪摇头道,“姐姐,我不去!我就你这么一个姐姐了,我要跟着你,我哪儿都不去!”
“秋心,姐姐这么做只是想你余生都平平安安的……”
“不要!我哪儿都不去!姐姐,我不会再乱说话了,我也不会再闯祸了,你别送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去舅舅那里,那儿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会害怕的!姐姐,姐姐,我会乖乖听话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把我送走好不好?”秋心说着不禁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心里淡淡地泛着酸涩,无奈且又心痛——将秋心一人送去千里之外的巴蜀国,她也不忍心,但博阳并不适合秋心,这里满布荆棘和陷阱,稍不留神可能就会丧命,送走也是无奈之举。
日落之前,她将香丸送到了沈氏那里。沈氏验毒后,又命她转交给顺娘。顺娘取了香丸径直去了江应谋寝室,她知道,今晚那里将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