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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只两儿两女,太子与宁王自然不多言,倒是除开芜音,还有个华音公主。华音公主生母是个小小美人,平日也不吭声的,加上年岁渐大,色衰爱弛了。以致那位华音公主一直不得宠。
华音小上芜音半岁,倒是同年的孩子,难怪容妃不甚担忧,原来不管如何,都有个可怜的公主做挡箭牌呢。
“那好啊,华音舞蹈,芜音奏乐,倒是绝配。”之后我跳过容妃,直接请示了皇上。也得了皇上点头。我心里明白,如今我做什么,他都会尽力支持的。
上回在莲池,我是听了芜音那甜美的嗓音,没想到她一手古琴弹得也是极好,虽比乐师差些,小小年纪却也不易了。
等着舞蹈完结,我打趣道:“一眨眼,公主们都长大了,皇上如今可有吾家有女初长成般的喜悦。”
“是啊,眨眼间,当年咿呀学语的女娃娃,如今也是亭亭玉立了,朕老了。”
“皇上可不老,还精神着呢。”宜妃拍着马屁,我也不理会,把准备好的言语说出来了:“芜音也到出嫁年纪了,想当年长公主这个年岁,都是母亲了。”
长公主是先帝长女,芜音是德光帝长女,如此一比,倒是真差了许多。芜音按理早该婚配了。
皇上点点头,“德妃可知哪家公子…”
皇上话没未完,就被容妃打断:“皇上也知道,芜音自幼心脏不好,时常发病,臣妾只这么一个女儿,想多留身边几年,望皇上成全。倒是华音,可以先给她指婚的。”
心病?我看是你自己心病了吧,如此说话,皇上自然不好答言的,毕竟是自己亲手女儿,肯定也是心疼。那恶人便我来做了,“容妃多虑了,我看芜音就很好,生得漂亮,至于心病这些,好好调理便无碍,皇上定然会给芜音指个好人家,不怕请不起大夫。容妃若还担心,便让太医跟着公主好了。”
容妃对我浅浅一笑,倒是很从容:“德妃如此说,只因没有做过母亲,女儿病怏怏的,母亲自然不放心她出嫁,我想着,待芜音十八再指婚,到时孩子彻底长大了,我也安心了。我听说德妃有个堂弟到了适婚年纪,几次前来,想向德妃求个公主。本宫也不是看不得萧家,真是觉着芜音身子不好,累了大家。依我看,让华音嫁过去,同样娇贵的公主,不辱没萧家吧。”
消息还很是灵通,这么一番话,倒说得我们萧家这般强势了,然不成抢婚。我笑笑:“容妃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前几天还和太后说了,华音很适合萧炎,如今容妃提来,我便借着机会问问皇上意思了。”
皇上点点头,“那便这样,华音这孩子老实,萧炎若敢欺负了她去,朕决不轻饶。”
“呵呵,怎敢啊,娇贵的公主,那萧炎自然要捧她在手心的。”
看皇上满意点头,容妃也舒心了,不过,我话还没完,这口气松的早了。“容妃顾虑得也对,我却恰巧想到一人,可以完全打消容妃顾虑。”
我看大家都看着我,更是神秘一笑:“容妃担心芜音身子,自然没错,可怜天下做母亲的心啊。不过若嫁去容妃信任的人家,自然这层顾虑便没有了。”
“哦?德妃有这样的人选?”
我点头对着皇上,“可不是,据我所知,何则鸿还没有正妻。那是容妃亲侄儿,容妃自然放心了吧,公主嫁去何家,何家上下怎么也会全心照料,委屈不得公主的。”
我看着众人各异的表情,心里笑的得意。表面看着,公主嫁去何家,是最好的归宿,然而何则鸿那十多房小妾,可够公主受的了,我想容妃决计舍不得。果然,容妃还是出生反对了。
“芜音还小…”
“不小了,刚刚容妃给华音公主指婚,怎么不觉着她小了,她可比芜音还小上半岁。”
“芜音身子不好…”
“那便派了太医陪嫁过去,何家也是朝中重臣,家世上不会委屈公主。”
“芜音…”
“好了!德妃容妃都各有道理,朕也觉着何则荣不错,不过容妃实在舍不得,朕便再让芜音陪你段时间,之后再谈指婚。”
我的目的达到了,我本来就不盼着当堂指婚,能有回旋余地,才会逼得容妃动手。
…
宴后,我让苏玖陪着我在竹林逛着,夜里风大,吹散烦闷,倒是清静。
“娘娘,今个这般做法,只能将容妃逼急,她急了不会来咬您,很可能,是对皇上…”
我没有答苏玖,我自然明白,她若来找我麻烦,我便与她慢慢玩着,我自信能慢慢斗垮她的。但他若对皇上下手,那更是死路一条。
自从那日齐珩告诉我,火阴草本没毒,但它的气味弥漫空中,再混合了张太医给姐姐特别配置的宁神茶,便有了让人不孕的功效。张太医是皇上心腹,这样步步为营的设计姐姐,他还真是煞费苦心!原本还担心容妃逼急了会害了皇上,可如今,我便什么都不顾虑了。你欠姐姐的,该还了!
“啪~”树枝断裂的声音,我望向发声处,看着张婕妤走来。
“德妃娘娘,有样东西,我想对娘娘有些帮助。”说完她递上一张细薄的羊皮纸。
我接过,疑惑展开,愈看愈惊,这是,这是尚志荣贪污案许多涉案官员!里边详细记载了每人官员受贿数目,算是一份账本了。
最关键的是,上边许多涉案官员,都是何则鸿一边的,难怪何则鸿要急着办了尚志荣,他牵涉了太多秘密。
“你,这是…”
“我也看得明白,娘娘需要这样东西。我人微言轻,留着没多大作用,反会招来杀生之祸。倒是能帮娘娘,也是好事。”
我犹豫了会,还是递回给她,“你的心意我明了了,不过这东西你留着吧,日后若能用得着,我会再找你。”
“娘娘可以收着,什么时候想用都行。”
“不必。”这东西固然能帮我,可涉案官员牵扯太广,不是一时撼动得了的,皇上时日不多,万一适得其反,只能给太子留下烂摊子。
“对不起,我…”
我摇头,“这份情我记下了,我有别的打算的。”
张婕妤点点头,“那,日后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喊我。”说完便离去了。这里虽偏些,但还是小心为上,也不宜久留。
…
沿着竹林走了好一圈,刚有些乏意,却看见了远处殿宇,突地改主意,“陪我去依兰殿走走。”
这里一直被传言是鬼屋,我倒是好奇,曾经那个独宠一时的绝代美人,生前住着怎样的地方。
刚踏入大门,里边到处是蜘蛛网,浓浓的霉味让人反胃。我想,即便不是鬼屋,也没人愿意靠近这里的。
看得出,这里本来有一个很大的院子,然而如今,花儿枯萎,杂草丛生。倒是树木郁郁葱葱生长,将依兰主殿遮掩住了。
踏过埋过小腿的杂草,我走入主殿。破败的横梁,残破的桌椅。桌上似乎还能看见些茶盏,却也是满满灰尘垢住。
呜呜风声起,听着颇有点哀怨。风划过面颊,吹散头发,吹起眼前尘土。我用衣袖拍去眼前的灰尘,苏玖都忍不住出声,让我回子宸殿。然而我却固执想要一探究竟。我不信鬼神,这里阴森环境,不过是皇上的有意为之吧。
走到后院,我却被偏殿小巧的设计吸引,走了过去。依旧是一片颓唐景象,我转了一圈,实在没有特别,刚想转身离去,却突地觉着这里厅堂太小,不似刚刚外边的空间大,也就是说,这里还有房间的。
我卷起袖口,开始四下触碰,过了许久,都没不见动静。我刚停下来,却听见墙面传来移动声音。转头,我对苏玖笑笑,还好这丫头在,运气确实比我好。
走进里边,是一精致的房间,这面暗墙,应该是依兰殿被传鬼屋后再命人隔开的。房内摆设齐全,一尘不染,定是有人时时换新。屏风后,挂着件件绚丽舞衣,我想,然昭仪舞姿绝对出众。侧面,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中女子含笑站在花丛中,去仍能另百花失了颜色,果真是个绝色美人,绚丽不忍移目。
她的眉眼唇角,让我似看见了延翕的影子,不过延翕脸型像了皇上,刚毅中带着几分柔美。
我想,延翕都未见过自己的生母吧,若看到这幅画像,他该是何心情。在他心中,是生母重要,还是姐姐亲厚?
想到这些,心里有些添堵,总为姐姐不值,遂道:“苏玖,回去吧。”
☆、第37章 做媒
隔窗看着院里走近的芜音,我嘴角含笑,今日何家人进宫,怕是正商议如何让宁王早日即位,容妃被我弄得心急了,此时必然无暇兼顾这位女儿了。轻声叹息,淡淡摇头,本是惹人怜爱的好孩子,可怜你投错了胎。
我走近琴架,抚上琴弦,面色凄婉哀怨地弹起曲子。我感觉芜音的靠近,却没有理会,依旧十指拨动琴弦,继续这哀怨之曲。
一曲罢,我才听见身边轻柔声音传来:“这曲‘水月情’经德妃弹奏,却生出丝丝凄婉清凉,更添美感。”
我转头,道:“是曲子作得好,不想芜音还有这样才情,难怪得二嫂如此青睐。”
芜音看着我,眼神带着点无错。终归是个没有城府的小丫头,不过今日敢前来,也说明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小姑姑,小姑姑临终前,托德妃带了何话与我?”
我叹息,“二嫂临去前遗憾不能听芜音唱一曲‘水月情’,今日唤你过来,是想让你唱一曲,告慰二嫂在天之灵。”
我看芜音有些许犹豫,继续道:“怎么,二嫂曾与我说过,宫里她与你最亲,原不过是她单方心思了。也罢,人都去了,再有歌声,也是听不见的。”
“可否请德妃与我伴奏。”
听了芜音的话,我笑笑点头,这丫头果真嫩得很。原不过是二哥整理二嫂遗物,意外发现写着芜音名字的曲调,我大胆试试,还真有了利用价值。看看时间差不多,想着好戏可以开始了:
帝里天家,沉香袅袅,院里红拂绮霞
凄雨胡笳,簌簌沙沙,寂寞宫廷清冷
美人挂壁,心无涯,静如画
窗外枯藤,声色暗,妖娆架
楼台空檐,丝竹哑,风轻洽
苏幕遮帘,纤足素裹,踏浪凌波舞过
镜花水月,俯首素弦,歌遍红尘紫陌
京华烟云,宫廷旧,人空落
凤栖梧上,碧水临,何处卧
孤心谁依,莲漪曳,几折怨
凤栖梧上,碧水临,何处卧
孤心谁依,莲漪曳,几折怨
原就听过芜音绝美歌喉,那时一曲采莲歌清丽婉转,却不想哀怨曲调亦能填词如此,句句动情三分,听得我亦不觉生出几丝孤闷心境。芜音与二嫂生在高墙中,看似风光无限,谁解其中各般凄凉滋味,最无奈便是帝王女。
双手平放琴弦上,我有些不愿再看芜音,这样的才思,这样的性情,若能嫁得好人家,必然与夫君琴瑟和鸣,相敬如宾,一生也无憾了。可惜…
“芜音可早些回去了,让容妃发觉,你少不得又要挨骂。”我看着窗外道,是不想见芜音清亮的眼眸。
她答了好,便离去了。就在她前脚刚出,我前厅迎了另一位客人来。
“何少爷来得巧,刚听了一曲妙音。”我笑着请他入座。按算计,苏玖该在芜音开唱一会后便将何则鸿带到了子宸殿,这个草包,向来色心色胆的,听见芜音那样的嗓音,怕是早心动不已了,这媒人,我倒是做得不错。
他抬眼看着我,静静地,直直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何则鸿何时会有这样凝重的眼神?素来他的神色都只有轻浮傲慢。
“见本宫不行礼,本宫也不计较,如今却还如此无礼直视,何公子当真觉着世间只你何家独尊了么?”我严厉地呵斥,想打断他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他终是嘴角轻勾,轻浮笑起来,“娘娘特地传我来,是计较之前的仇恨?”
我摇摇头:“多年前你的轻浮之举也受了极重惩罚,那事本就不相欠了。倒是我还应感谢你,本宫有如今地位,何公子功不可没的,安庆王府,是何公子帮了本宫,本宫不会忘记。”
他疑惑看了眼我,“你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