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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实完全不懂得怀疑他人,而且心软得很,是那种动不动就同情人家的类型。
这样的正实到现在居然还好好地干着刑瞥没被炒鱿鱼,令克己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因为是克己哥请客,所以我想一定有什么事啊。」正实一边老实不客气地狼吞虎咽,一边说道。
「你这家伙。敢耍你老哥呀。」克己笑道:「不过呢,吸,其实虽不中亦不远矣。' .凭刑警那么一点薪水,正实自然是从来没进过这种一流的法国餐厅啦。只见他一脸好奇地四下张望着店内的高级装潢。.「喂,王实。」
「嗯?什么事?'「你跟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子东张西望的吗?」
「女朋友?!」正实露出笑脸,然后说道:「幸好我没有。」
「幸好?'克己不安地追问:「喂,你这小子….…。该不会只对男人有兴趣吧?」
「拜托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王实脸色一沈:「我现在是工作第一,交女朋友什么的,统统等以后再说!」
「哦——?」克己频频点头。
能够一本正经说这种话而不被当作在开玩笑的,恐怕也只有王实了。
「那,大哥今天有什么事?」
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面前的牛排肃清之后,王实满足地吐了口气,然后问道。
「看来你这小子把吃看得比美色还重要了。'克己苦笑道:「那我大概也不用说啦。」
'什么?'「嗯 也就是……。'克己把侍者叫过来点了一杯咖啡,然后说道:「其实是有关帮你找个女朋友的事。」
「找女朋友?」
正实一笑:「我不会自个找吗?'「嗯哼。假如能那样当然最好不过。不,要是你已经有了对象,那我就不用多事啦。
克已暂时住了口,正实却挺在意似地追问道:「换句话说:…。有什么具体的计画罗?」
「嗯。本来想帮你安排相亲的。没关系,我再回绝就好了。」
「哦,是。'正实点点头。咖啡端上来以后,克已开始谈起近来发生的杀人事件。两人的话题就这样开始刀光血影起来聊了一会儿之后,正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老哥。」
'干嘛?」
「那个——刚刚提的事情——」
「不,我不是说这个——」
「哦,在日比谷公园发现尸体的那个事件吗?我对这也还有点意见。'「那,是高中女生被杀的那一件罗?」
'比那个还前面啦。不就是——'「嗯……。到底是什么呢!」克己故意装傻。
「那个……。哎呀,就是——相亲的事情啦……。'正实似乎下了颇大的决心才说出口。
克己拚了老命才忍住没笑出来。——你老实说不就结了!' '啊,那个吗?没关系,你不用在意,我会好好回绝的。'「可是——哎,连照片也没给我看一眼,这样就回绝,恐怕不容易吧?假如有照片的话——看一下也没关系啦。反正是看看而已嘛。'「是吗?——哎,不过恐怕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啦。'「哦,扼?'
'嗯。——待会儿,我找一下。'克己在上衣的暗袋里摸索片刻〃「啊,在这儿——你看,还满小孩子气的吧?'接过相片的王实一看之下,不禁吞了一口口水:'——这个女孩要……跟我相亲?'
'也不是非去不可啦。万一去了以后才要拒绝,就太麻烦了,所以还是先。…:。'正实的两眼给照片上的女孩吸引着,很难分开的样子。
「她、她……。几岁?」
「应该是……。十九岁左右吧。因为父母双亡。所以想早点结婚的样子。个性好像不错吧,我也不太清楚。'克己耸耸肩。「哎,反正也算不上是什么大美人,你不喜砍的话就不要勉……。'
'不,我决不允许有道种事!'王实毅然决然地说道。
「什么?」
'连见一面都没有就拒绝,这不是人伤对方女孩子的心了吗?」
「可是,相亲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嘛。」
「我不能做这么残酷的事!」正实说着慷慨激昂地敲了一下桌子。
「喂,这里的桌子很贵的,你可别敬坏啊。」
「我跟她——相亲看看好了。」
「哦?那,我跟对方这么说罗。」摘什么嘛,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克己暗自偷笑。
提出相亲的事,当然是为了试探正实是否真的和有夫之妇有什么暧昧关系。
不过,看来没有那种可能性。那么……
现在的问题是:首先要委托克已去杀正实这回事,是否纯属偶然?或是有人故意这么做?那么,有什么目的呢?
假如,那个委托人是真的想要杀死和妻子偷情的男人,那么这个奸夫是谁?为什么又要用王实的名字? .当然,花花公子里头也有会冒人家的名去骗女人的。可是,居然敢用刑督的名字?
总之,这个人既然冒用了正实的名字,一定有什么理由的。 .「那,老哥,什么时候相亲?」正实正襟危坐地说道。
「喂,你别猴急嘛。至少也该先让人家看看你的相片再说 等到人 点头同意了,才正式相亲——知道了吧?' '说——说的也是,这个当然。'正实像是已经坐在相亲的现场一样
紧张兮兮。
好像有点可怜,克己想道。
相亲的事是真的,这张照片也不是随便找来充数的。
可是对方一定会拒绝吧。——父母双亡,才十九岁虽是事实 但人家可是继承了一大笔财产的富家千金。
而且又是个完全当得起「美少女'称呼的女孩。 光凭这一点,正实就没有希望了。
说是约两点左右,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三点。
但是,对方也不是什么忙人,应该没关系吧。早川香代子想。
从计程车下来,照着所说的路径左肤右拐一会儿,马上就找到了安东的家。
香代子和安东一样,都是以一流小偷知名的人。——小偷的共通点之一,就是到任何陌生的地方都不会迷路。大概可以称为职业上的直觉吧。
当然,安东所告知的走法也没有任何不对之处。
安东快六十了吧。说是三年前出狱,应该是模范囚犯的关系。
不过就算是出来了。也不至于另起炉灶改行的。
香代子一百在意着一件事:那就是安东所说:「我是被密告才被逮的。」
因为这个缘故琅挡入狱,而产生恨意并不奇怪。但是基本上进监狱吃牢饭对安东或香代子这种人来说,也是理所当然无可奈何的事,应该不至于耿耿于怀。
干小偷这一行,不是吃人家就是被吃掉。被密告算是天生的危险。假如被逮了,也只好怪自己不够小心。
安东应该了解这一点才对。但是在昨天的电话里却那么说,让香代子不得不在意起来。
而且都已经出来三年了,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给香代子呢?——大概是到了最近才知道被密告的真相。
密告者恐怕是想都想不到的人吧,因此,即使是安东也没办法保持沈默;然后想起了旧识的香代子,于是打了这通电话……。香代子如此推论著。
还有许多疑点存在。 第一,密告者是谁?第二,安东怎么知道的?
'——就是这里了。'香代子的脚步停在一栋破旧的公寓前。
看起来实在是个寒酸的住处。不过安东是单身一人,这样也够应付了。
香代子把刚才在饭店买的,当作礼物的米果换了只手拿。安东对于酒是一滴不沾。
被推开的格子门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
「.安东,我是香代子。'香代子出声唤道:「对不起迟到了……。安东?'没有回答,一片寂静。
出门去了吗?连门都没有锁,未免太不小心了。
一迸想着不像是小偷担心的事情,香代子决定进去看看。
安东年纪也大了,说不定在睡午香代子面前出现一个有两三个破洞的纸门。正打算要拉开门进入的时候,忽然止住了动作。
门上的洞,怎么看都是才弄破不久的。
香代子取出手帕包在手上,不直接碰触地开了门。
——警车呼啸而至,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
香代子注规着苦察鱼贯进入安东家之后,才从一段距离之外的电话亭快步离去。
在归途的计程车上,香代子仔细回想着现场的样子。
并不是感伤的时候。当然安东被杀是一大震惊,但是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有没有在现场留下指纹或者近忘了东西。有的话就麻烦了。
反覆想了好几次之后,香代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太可怜了。——一股怒气从香代子的心中涌起。
连这样的老人也忍心下手杀害:实在太残酷了:安东就这样俯卧在座垫上。穿着便袍的身上,有一丝血迹从脖子流下来,浸透了底下的榻榻米。
乍看之下像是睡着了。要不是香代子这种老江湖,恐怕看不出人已经死了。
香代子没有碰触尸体。但是从伤口可以看出是被一种失而细的利器所伤。
虽然落得如此悲惨,但是死时并没有多受痛苦吧。这么想勉强算是一点安慰。
可是,到底……。到底,为什么要杀这样的老人呢?
香代子突然一惊。
再清楚不过了。——密告。
安东知道了使他人罪的密告者身分,打算告诉香代子。而有人要阻止这件事。
因此居然把安东给杀了。
当然,凶手一定就是那个密告者。
可是——是谁呢:香代子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一件麻烦事里头。
因为做的是这种买卖,谁都得有随时送命的觉悟。安东想必也是一样。
香代子如果是在报纸上得知安东被杀的消息,大概也只是私下祭拜一下就算了。被杀的人就算是昔日的夥伴,也不可能因此去追查犯人。
可是这次的情形不一样。安东是打算把犯人是谁告诉香代子的。
犯人最担心的是,究竟安东有没有把密告者的身分告诉别人了。这么说来,也许对方已经查明昨天安东打电话的对象就是香代子也说不定。
也就是说。危险很可能会连带降临到香代子身上。
香代子当然不可能向警方请求保护。
只有自己保证自己了。而且——除了找出杀害安东的犯人,把他干掉之外,别无他法。.计程车里的香代子将现实一一想清后,不禁抱起臂膀来。
「客人呀。'司机的声音传来。'你的脸色那么可怕,是要去参加什么示威游行吗?'
三、千金小姐「不要!」
太田利露子叫道:「人家说不要就不要!」
至于名字为何不是露利子(译注:发音同琉璃子,是日本人常见的名字)而是利露子(发音为RIRUKO)呢?那是因为父亲爱谊里尔克(R.M.Rike1875┃1926,德国文学家)的诗。
虽然有这么一个鲍含文学气息的名字,本人却对漫画口白框框外的文字兴趣缺缺。
喜欢古典音乐的母亲虽迫留下数以千计的唱片,但是利露子听过的,大概只有像「小狗圆舞曲'这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