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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好静,除了风声和浪声,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迎面而来带着冷意的海风,有着咸咸的海水味。
纪泓武驻足片刻,脱去脚上的鞋袜,赤足感受海沙的柔软与冰凉,一阵强风吹来,掀掉了他的球帽,他仰望天际繁星闪闪,好美的星空呀。
在漆黑的夜色里,置身空旷无人的海边,仰看天上繁星,多么奇妙的感觉,让他身心皆感舒畅,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解脱之感,他要到另一个更自由自在的地方去。
他心情愉快地漫步在沙滩上,哼着曲子走了一大段路后在沙滩上坐下,放下背包,取出打火机和一包洋烟,就着微弱的弦月月光,取出一根烟点燃,才吸了一口立刻被呛的猛咳,再试第二次依然如此。
什么饭后一根烟,快乐似神仙,什么飘飘然,根本就没这回事,这玩意的功能被夸大了,他将烟往旁边一丢,烟火闪亮了两下就熄灭了。
他掏出皮包里的所有证件,既然要遗弃这个世界,这些东西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还有这张全家福的照片也一样,他要预先送到另一个世界,好在那个世界中也能珍藏它。
烧了证件和照片后,他拿过皮包也打算烧了它,无奈这皮包是真皮的,海风又大,打了几次火之后,只熏烧出焦臭味却点不着,最后他只得放弃,把皮包和打火机往旁边一抛。
接着,他从背包里摸出一把全新的美工刀,拇指轻轻一推,再答答声响中,逐渐伸出的刀片在黯淡的月光下,映照出淡淡的一道白影。
纪泓武没有迟疑,心里没有任何的哀伤与不甘,平静的在左手腕划下一刀,没有任何痛楚的感觉,只见黑色的液体迅速地从那道伤口中奔流而出,暖暖的热流顺着手腕蜿蜒而下,从手腕处滴落至砂里。
他注视片刻,放下美工刀,仰躺在沙滩上,望着天上的繁星,缓缓地合上眼眸。感觉自己的灵魂正从腕上的细缝钻了出去,化身成一只鸥鸟,展翅飞向遥远的天际,飞向那个无爱亦无恨的虚无世界。啊!终将自由,他唇边不觉漾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第五章
…
子夜时分,韩仲轩身心俱疲地回到他的豪宅,八点到咖啡馆欲找他的小情人时,服务生的领班才告诉他,因为有个女子到咖啡馆大吵大闹,结果小情人无端被解雇了。
天知道,当他得知小情人再咖啡馆里,大庭广众之下遭人欺负时,他是多么的心疼与愤怒,更恨自己因公务缠身而来晚了一步,否则他怎容任何人欺负、辱骂他。
最后,他只能开车在街道上漫无目标的寻找,几乎找遍了大半个城市,直到车子的油箱到底了,才心又不甘地打道回家。
韩仲轩走进客厅,颓然坐倒在沙发上,低头双手掩面片刻才放下,仰身背靠沙发吐出一大口气。究竟有谁能告诉他,小情人行踪何方,明明有缘能一再相逢,却偏偏一再失去见面的机会,难道上天真的注定两人仅能拥有三夜的露水之情?
韩仲轩心里有点灰心,却也不肯向命运低头,他坚信且认定,小情人是他今生追寻的那个人。他闭上眼,让疲惫的身心歇息,并开始专心思索,小情人下一步会找什么样的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韩仲轩突然惊醒,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惊肉跳,这感觉持续了片刻才渐渐平息。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快两点了,自己竟坐在沙发上睡了两个钟头。
他起身伸个懒腰,打算回房冲个澡上床睡觉,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他不禁暗想这么晚了,究竟是谁打来的电话,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喂…你说什么!?在哪家医院?我立刻过去!”
韩仲轩此刻睡意全消,抓起钥匙开门快步走至车库,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车子驶出大门。
虽然来电询问的警察只是概略的描述了所救少年的形貌,但他知道那就是他处心积虑寻觅的小情人,但他为何会跑到海边割腕自杀呢?
韩仲轩十万火急的来到了知名的教学医院,冲进急诊室找到正在交谈的两名警员,急急追问:“警察先生,我是纪泓武的亲人,请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叫纪泓武吗?”警员拿出一个一角被熏黑的皮包,“你认得这个皮包吗?”
韩仲轩对这个有点旧的皮包还颇有印象。“我认得。”
警员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您的名片吧?他好象把所有的证件都给烧了,连这个皮包也想烧,而这张名片正好放在隐秘的夹层里,因此我们才能通知到你。”
另一名警员亦开口道:“最幸运的莫过于载他到海边的计程车司机察觉到不对劲,又回头寻他,否则他早已回天乏术了。”话落一顿又问:“请问他是你的什么人?”
韩仲轩一愣,心念微转说:“他是我的小表弟。”
警员又问:“你知道他是为何原因而想不开吗?”
“这个。。。。。。。”韩仲轩心想我比你们更想知道原因,思毕随口胡诌:“可能是感情因素吧,他最近和女朋友分手了。”
两名警员互视一眼,不由同时暗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孩子真是的,动不动就为情自杀。
“我现在可以进去看他吗?”韩仲轩焦急地问。
“可以。”
韩仲轩急急的来到急诊室外,隔着玻璃窗看着里头正在进行急救的医护人员。
“血压下降,心跳变缓。”护士注视着仪器说。
医生闻言当机立断的说:“准备电击,继续输血。大家加油,我们要尽力救回这孩子。”
韩仲轩一颗心不由往下沉,他宁愿多花一点时间和心血找他,也不要这么快在这种地方,用这种方式重逢。他只能焦急地在外头看着医护人员努力想从死神手中抢回他。
经过半小时的急救,看着病患的血压、心跳、呼吸已逐渐稳定,所有的医护人员全都松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欣喜的光芒。
韩仲轩见医生走出急救室,立刻上前询问:“医生,他的情况如何了?”
医生取下口罩露出笑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今晚必须让他待在加护病房,等明早更趋稳定后再转至普通病房。”
“谢谢医生。”韩仲轩心里有着最深切的感谢。“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医生点头。
韩仲轩走至病床边,垂眸看着双目紧闭,口鼻罩着氧气罩的小情人,他原已苍白的俊颜,此时更是苍白似雪,那柔美的双唇也毫无血色。看着他缠着绷带的左手腕,一种心疼的痛楚攫住了他的思维,不由眼眶泛潮,强忍着心疼的泪水,和护士小姐们一起送他至加护病房,然后在家属休息室等他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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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泓武悠悠醒转,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和一张微显疲惫的俊帅脸庞。他怎么会在这里?是因为太想把他的影像印在心板上一起带走,所以来到另一个世界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你终于醒了。”韩仲轩见他醒来,立刻对他绽开一抹迷人的笑容。
原来他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纪泓武无奈的轻叹口气,虚弱的喃喃自语:“我又回到了这个世界了吗?”
韩仲轩可以感觉得到他似乎非常向往另一个世界,不由轻抚他苍白的颊,柔声说:“幸好是那个载客司机机警地回头找你,又正好有巡逻车经过,才能火速地送你就医,经过医护人员的一番努力,才把你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纪泓武在心里又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己会碰上一个心地善良又机警的司机呢?早知如此,他应该自己走到海边,不过等走到时大概都已天亮了,也许应该在街头等到天亮,再搭公车到最近的地方,然后走到海边等到天黑,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抛弃这个世界。
韩仲轩见他眼神凝视着窗外,即使心里又千万个疑问也不知该从何问起,因为自己对他一无所知。突然,他想到了好友伍世爵,起身走到角落处拨手机给他,不意好友正好到南部出差,今早才出发的。
韩仲轩只能无奈的收起手机,又回到床边坐下,静静地陪伴他。
纪泓武望着窗外的蓝天,缓缓飘过的白云,只觉得不管他做什么总会有层层的阻碍,就连主动抛弃这个世界也那么的难,可是留下来又有何意义?
接连三天,韩仲轩抛下一切在医院守护着小情人,可是不管他问什么话,他总是默然不答,问他饿不饿,他总是摇头。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一直凝视着窗外,累了就合眼睡觉,三天来完全靠注射点滴维持生命,他心里焦急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三天后,医生来“请”他们出院了。
韩仲轩眉头深皱,不解地问:“他现在的情况怎么能出院?他根本还没痊愈呀。”
“韩先生,实在很抱歉,我们已帮他做过全身的各项检查,脑波也没有异常,令表弟的情况应该是心理方面的问题,我们再努力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医生话落微顿又说:“我们也不是不想帮助他,只因来求诊的患者太多了,病床一位难求,所以希望你们将病床让给更急迫的病人。”
韩仲轩也不是不明白,来教学医院求诊者众多,无奈之下只能点头。
“令表弟的情况最好还是带他去看精神科医生比较好。”医生建议他。
“好,我会考虑的。”韩仲轩不认为看精神科医生会有绝对的效果,因为他什么话也不说,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武,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办个出院手续就来带你回家。”韩仲轩柔声叮咛坐在床边垂首不语的纪泓武。
回家?纪泓武脑中浮现起他那小小的房间,母亲冷漠的眼神,妹妹不屑轻视的态度,那个家会欢迎他回去吗?思毕站起,脚步虚浮地慢慢走出病房。
一会,韩仲轩回到病房发现他不见踪影,不由心焦如焚,急忙离开病房寻找他。当他来到电梯前发现一大群等候电梯的人,心想他如果搭乘电梯应该还在这里,遂凝目细寻,但皆不见他的踪影。接着又想他会不会走楼梯,于是找了个护士问明楼梯的位置。
纪泓武站在楼梯口,俯视着下方转角处的水泥地,心想如果头先着地撞上那墙的话,应该可以一命呜呼吧,思毕就慢慢倾身向前。
突然,一条键臂从后方拦腰抱住他,熟悉的嗓音急怒交加地问:“你要做什么?我不准你再做傻事!”
纪泓武怔愣过后,缓缓回神地转过身,迎上的是一张布满怒气的俊帅脸庞,但黑眸闪着无比的焦急和担心。
韩仲轩差点让小情人吓掉了半条命,又是生气又是惊骇,一把将他抱起,气的脱口而出:“到底有什么事让你绝望至此,非用这种方法来求解脱不可?如果是那些人一再轻视、欺负你,就算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一定会帮你出这口气。但现在你必须跟我回家,等你康复了,我们再去报仇雪恨。”语毕,抱着小情人怒气冲冲地步下阶梯。
纪泓武被他抱在胸怀,本能的就想挣扎,但挣扎数下后却无法撼动他半分,最后只能轻喘着气,靠俯在他胸前,任他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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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仲轩带他回到豪宅,将他安置在自己的房间,但他的情况依然没有改变,还是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因为无法象在医院时注射点滴,所以昏睡的时间居多,清醒的时间少。
韩仲轩用棉花棒沾水湿润他干裂的嘴唇,即心疼有无助,为什么他要这样呢?再这样下去,只有再度将他送医一途,但就算送医也只能靠药物延续他的生命。
“你可以不理我,随便把我放在外面就好,我自然会死掉的。”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说。
韩仲轩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话,不禁直愣愣地看着此刻睁这无神的双眼看着自己的纪泓武。
“要不然,你载我到偏远的山区,找个坑洞把我放进去就好。”纪泓武看着他说:“麻烦你了,现在我自己走不到那个地方了。”
韩仲轩愣愣地看着他,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的样子不象神志失常,可是一个正常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纪泓武轻轻点头,虚弱的说:“我知道。”
“你这么想死吗?”韩仲轩问。
纪泓武毫不迟疑地说:“非常想。”
韩仲轩愕然过后,一股莫名的、强烈的愤怒从心底涌起,他怒气冲冲地离开房间,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瓶鲜乳,坐在床缘怒视着他,恶狠狠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话落,将纪泓武一把拥住,拿过鲜乳仰首一大口,靠上去口对口将鲜乳硬度进他口中,强迫他咽下自己口中的鲜乳。
纪泓武没想到他会这么做,错不及防下被强迫喝下他口中的牛奶,更因他吐哺过猛,被呛得咳了起来。
韩仲轩待他咳声停歇后,又将一大口鲜奶哺渡进他口中。
这时,纪泓武已从惊骇中回神,本能的想推开他,不让他再继续这么做,无奈孱弱的自己根本挣脱不了他强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