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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伦忙将手中的饼干塞进嘴里,转身进饭厅拿来两个中豌,将那包馄饨汤分成两豌,无视犹站在客厅的纪泓武,径自端起馄饨汤吃了起来。
纪泓武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他轻轻走回自己的房间,对诱人的馄饨汤香味强忍内心的一丝渴望。从小就是这样,母亲买东西只买她自己和妹妹的份,常常忘了还有他的存在,而他也从最初的渴望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了。
纪家伦蔑视地看他背影一眼,一声冷哼从鼻腔喷出,都是他害自己成为同学的笑柄。上次同学来家里玩正好看见他,结果第二天一早到校,班上就开始传说她有个“美女哥哥”,最后就连她参加的合唱团团员们都知道,让她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她心目中的好哥哥,应该是英俊又充满男子气概,头脑好又兼之有运动员的好体格,而不是像他这样瘦弱又漂亮,眼波流转间,那不自觉流露出的魅惑神韵比女人还要妩媚。如果他是个姐姐到还好些,偏偏他却是个哥哥,这样的“美女哥哥”真让她深以为耻,再加上妈妈从小就不喜欢哥哥,所以她也跟着讨厌他。
纪泓武走进他那可称之为“斗室”的房间内,一张单人木板床靠墙而放。从小睡到大就是这么一张床从没换过。床的对面是他的小书桌,左侧靠墙处摆着书架,架上除了课本外,还有几本他喜欢的散文集。
他放下书包,拉开椅子坐下,扭开书桌一角的小小收音机,小小的喇叭顷泻出动人的音乐。打开背包看见周大哥送的巧克力,心中不禁有股暖流轻轻通过。
他打开袋子取出一块巧克力,剥开箔纸将它放进口中。好香好浓的巧克力香,他不觉将视线移至桌角一张小小的护贝照片,那是唯一一张全家福的照片,也是他对父亲面容仅有的回忆。
照片中的自己大约五岁大,被母亲拥在怀中的妹妹大约是两岁吧,照片中的四人都笑容灿烂,但在这照片拍完两个月后,父亲即抛家弃子与旧情人远走高飞,从此音信全无。
有一次,他无意中从阿姨口中得知,父亲所爱之人并非母亲,两人当初会结婚是因为母亲意外怀了他的缘故,他的生命源起于父亲的失误,母亲的错误,两人的结合更是一场误人害己的孽缘。因此他常常想,如果当初没有了自己,父亲爱他的所爱,母亲另觅真爱,也就不会造成今天父亲为爱而逃,母亲执迷不悟等父亲回头地苦状。
一直以来,他都想不透母亲为何只偏爱妹妹,后来才知道,父母亲结婚后,父亲依然和旧爱藕断丝连,而父亲的旧爱结婚后,伤心的父亲曾短暂的把生活和感情的重心移会妻儿身上,妹妹就是在那时生下的;哪知不到两年的时间,父亲的旧爱离婚,两人旧情复燃,接着相偕弃家私奔,从此杳无音信。
自他懂事以来,他对亲情、手足之情,从渴望、期待到落空,“拥有”对他来说是遥不可及,“落空”却是家常便饭,他对这个家的归属感只存在于那张小小的全家福照片。
纪泓武悠然叹了口气,从背包里拿出那本借来的散文集,将全部的情感用来细细品尝那优美的文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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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
纪泓武特地向打工的精品店请半天假,来到这幢老旧的学生宿舍会情人。
何志勇老早就准备好,等他前来敲门时,上前就给予他一个热情地拥吻,纪泓武也纵情享受这久久才一次的激情热吻。
吻罢,何志勇拥着他走向床边坐下,取来两罐早已准备好的啤酒,欲递一罐给他。
纪泓武摇头,“我不喝。”
何志勇看他一眼,把其中一罐又放回桌上,拉开拉环仰首就是一大口。
纪泓武只是看着大口喝酒的他,在印象里那东西味道好苦,他不喜欢。
何志勇见他双眉微皱,嘴角轻扬一丝笑意,轻问:“你真的不喝吗,小武?”
纪泓武再度摇头。
何志勇将罐中的啤酒一口饮尽,把空罐投进墙边的垃圾桶,转身拥住他,口对口覆上他的唇,硬把口中残遗的啤酒强渡进他的口中。
那苦苦的味道随即在口中扩散,纪泓武只能皱着眉把啤酒咽下肚。
何志勇移唇吻上他的耳,轻轻啮这他柔软的耳垂,并轻语呢喃:“小武,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纪泓武没有回应,想起上一回的事,心中不禁有了犹豫。
何志勇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立刻停止挑逗的动作。“这么了,不喜欢我了么?”
“不是的,我也爱你,只是···”纪泓武注视着门口,担心地说:“我怕像上次那样,学姐突然闯进来。”
“放心。”何志勇笑笑安慰他。“那个挡箭牌回桃园去了,晚上才会回来,这段时间够我们做上好几回了。”
纪泓武这才略略松了口气。“真的吗?”
何志勇曾告诉他,和她交往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实际上是为了保护他,不让学校发现他们的同性恋情,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何志勇吻上他的鼻尖:“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纪泓武摇头。“没有。”接着便羞怯地伏靠在他胸前,请轻吻着情人的颈项、锁骨。
这个纯情爱人的挑逗,总是能迅速地唤醒他内心深处的野性。何志勇迅速地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忙着除去他身上的衣物,更将他放倒在床上,疯狂的热吻、爱抚,啮咬他的敏感处,很快地就进入了他,与之激情交欢。
蔡忆芳提早从桃园返回台北,手上提着家乡特产,悄悄地来到男友的住处,想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不意,当她走至房门外时,里头竟传来令人闻之脸红心跳的呻吟声,以及床铺十分有规律的嘎吱声,她一听即明白里头正在进行什么勾当,面热耳燥之余不由怒意陡生。原来他趁着自己回家之时,带别的女人回宿舍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蔡忆芳气得本想扭头就走,转过身后有心有不甘的转回来。她想知道床上的那个女人是谁,是否是班上那个行为不检,人尽可夫的臭婊子。
她伸手悄悄地去旋门锁,幸好没上锁,深吸一口气猛力推开门板。当她看见床上两具赤裸的男体正激情地交缠时,整个人瞬时呆若木鸡,娇颜苍白,手上提着的袋子掉落地上也浑然不觉。
床上激情交欢的两人,因突来的开门声响而倏然中止,待看清闯入之人时更是震惊莫明,无法及时作出任何反应。
蔡忆芳做梦也没想到会看到这般光景,待回神后不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脱口骂出一句:“变态!”遂掩口转身跑了出去。
何志勇早一步回神,抓过衣物快手快脚穿上,回头对仍在发愣的纪泓武说:“我去向她说个明白,你穿上衣服后赶快走人,知道吗?”语毕就冲出房间去追那个坏他好事的臭女人。
纪泓武取过衣裤穿上,为什么他怕什么就偏偏碰上什么,情人要如何去向他的女友说明白呢?是承认与他的关系,还是另找借口推脱?他难以猜测也不想去揣测。
何志勇跑了近两百公尺,终于追上了蔡忆芳,并将她拉至僻静的小巷,喘着气说:“忆芳,你听我解释。”
蔡忆芳挣脱他的拉扯,气得扬手重甩他一巴掌。“你这个变态,不要碰我。”
何志勇来不及闪避,只感到左颊一阵火辣,忍着疼痛也强忍对她的愤怒。“忆芳,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是逼不得以才和他作那种事的。”
蔡忆芳气愤之下甩了他一巴掌,也令自己震惊,见他没有闪躲,还一幅低头似怅悔状,怒气不由稍稍平息。现在听见他说是不得已,不禁问道:“是他引诱你与他发生关系的,对不对?”
何志勇一愣,不解她为何会这么想,但心念一转就微微点头。
果然是如此,蔡忆芳心想着。
“哼!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有哪个正常的男人瘦成弱不禁风的样子,眼睛还会勾人的魂儿,妩媚成那股劲,叫人看了就觉得恶心。”蔡忆芳口气酸不溜丢的。“他每次来都趁机向你施展媚功,总说有东西在身上爬,借此机会诱惑你,对不对?”
何志勇垂着头再微微点头。
“还好每次都是我正好赶到,才没让他得逞,是不是?”
何志勇又点头。
蔡忆芳见男友一直低着头,似一幅羞愧无比的模样,心中不觉涌上一股拯救他的使命感,遂豪气干云的说:“好,这件事我出面帮你解决,我会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来纠缠你、引诱你。”
何志勇偷偷抬眸看着眼前这个显出拯救者之姿的女人,眼中不觉透出一抹十分厌恶的光芒。这个女人算那根葱啊!上床除了只会淫声荡叫外,哪一点比得上他纯情的同志爱人小武。
但现实情况只能和她虚以委蛇一番,因为他不能让家里和学校里知道他在外面不是搞男人就是睡女人,这样一来不但会断了经济来源,也可能被学校开除,因为他的成绩实在太烂了,旷课节数多到几乎扣光了操行成绩,如果还被记个大过他就玩完了。
蔡忆芳见他直低着头,状似懊悔貌,不由心疼地抬手轻抚他左颊,柔声安慰:“对不起,我错怪你了,痛不痛?”
何志勇抬起头来,对她露出歉然的笑意。“不痛,你这一巴掌正好打醒了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受他诱惑了。”
蔡忆芳注视他片刻,不由绽开一抹肯定的微笑,感觉自己就象个慈悲的圣母般,在最紧要关头救赎了受恶魔引诱,而差点沉沦的爱人,心中有一抹满满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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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晚上,夜企管一乙的教室,一如往常上课前般嘈杂,因为休息了两天,同学之间有更多的话题可聊。
这时,导师出现在门口,同学瞬时安静了下来。
一脸惊慌的年轻女老师在门口张望片刻,即匆匆走进教室。她来到纪泓武的身边,低声说到:“纪同学,跟老师出来,我们有话想问你。”
正在看新诗选集的纪泓武遂合上诗集起身跟着她走出教室。
不一会,教室又嘈杂了起来,直到第一节铃响,授课老师走进教室才安静下来。
纪泓武随着导师来到校长室,偌大的校长室内,除了年约五旬,神情严肃的校长外,还有教务、训导主任和学生辅导中心的主任,另外就是神情隐露愤怒的蔡忆芳,以及一幅无辜之貌的何志勇。
纪泓武看见两人,心里便有几分的明白。
年约四十有余的辅导主任看见夜企管一乙导师所带进来的学生,不由眉头微皱,经验和直觉告诉他,这样的孩子其实不大有勇气做坏事,转头看了校长和两位主任一眼,开口问:“蔡同学说你勾引她男友和你发生亲密关系,是真的吗?”
蔡忆芳看见他就有气,不等他回答就抢着说:“是我亲眼看见的,你别想抵赖!”
纪泓武朝何志勇看去,见他将视线投注他方,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收回视线垂眸看着地面没有答话。
蔡忆芳见状即向校长说:“校长您看,他默认了。”
校长眉头微皱,看了教务主任和训导主任一眼,不发一语,瞬时校长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一会儿,训导主任开口说:“既然如此,依我看,应该开除纪同学的学籍。”
教务主任也接口附和:“的确是该如此,以免影响校誉。”
辅导主任闻言眉头微皱,站在辅导者的立场,他不太赞成这种做法,可是两个比他有权力的主任都这么说了,他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反对的话。
蔡忆芳看着垂首默然不语的纪泓武,嘴角轻扬一丝得意的冷笑,这个人妖小子敢动她男友的歪脑筋,她一定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夜企管一乙的许姓导师,看着校长和三个主任,回眸又见自己的学生垂首不语,遂把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我反对。”
所有的人全都看向她,训导主任看着这个年资才两年的年轻女导师,不解她为何反对,遂问:“许老师为什么反对?”
许老师决定维护自己学生的受教权,遂鼓足勇气挺胸说:“校规中并没有规定同性恋者不能成为本校学生,更何况同性相爱也不是犯罪行为,再说他们两个都已是大人,应该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还有那两位同学也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纪同学的行为也称不上什么妨碍家庭。”
也对呀,一般所谓的正常人应该是不会受同性引诱就与其发生亲密行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