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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泪-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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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一段孽缘!我怔怔地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大喘了一口气:“你怕失去她,所以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关于先帝的事?”
  
  他垂下头,有片刻的局促:“对她来说,失忆未尝不是好事。我小心地将她藏起来,如果不是因为镜华——”
  
  他不再说下去,眼中却是寒光陡现,我已经猜出了大概。
  
  “你说的固然有理,可是,她若不是对先帝有极深的感情,怎么会有自尽的决心?”
  
  他颓然倒退了几步,眼中锋芒不再,脸上的皱纹似乎一下子深了许多,声音也突然弱了下去:“她……她怀了身孕……”
  
                  曾经风雨不遮路
  我忘了父亲是怎样离开的,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殿中出来,置身在这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园子里。
  
  脸上冰凉一片,我伸手一触,湿湿的。
  
  我这是为谁落泪呢?
  
  “你在哭?”夜幕之中突然响起人声,我循声望去,枯树枝下,青年人裹衣而立,风吹皱了朝服,衣裳之下修长的身躯显得无比单薄。记忆中的他,静静地站在远处,少年人的晶眸之中满含忧郁。现在,仍是那双眼睛,但眼神却已不再熟悉。
  
  装作若无其事的抹去眼泪,我努力地笑起来:“原来是淮王,你这是要去哪里?”
  
  他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之中没有什么光彩,或许是因为树枝遮挡的缘故。
  
  就在我的笑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突然笑了:“你回来了!”
  
  我也轻松地笑起来:“是啊!听说你快要做父亲了,恭喜!”
  
  他低头踢了踢脚下冻得僵硬的泥土,半晌才抬头,唇角微微扯上去:“谢谢!你这是要回长信宫?”
  
  “不,今晚在宣室殿!你呢?在宫里住得惯吗?”
  
  他闻言木然地点头:“宣室殿?……回来就好!我么……父皇召我来长安之后,我们就一直住明宫,除了我自己的人,母亲又从她那拨了几个得力的人手过去伺候,哪有不习惯的道理。父皇回来,我本该回封地的,可母亲说静婉即将分娩,不宜舟车劳顿,已经奏请过父皇,让我们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回去。”
  
  “你母亲考虑得很周到,天寒地冻的,出行不方便。况且你的王妃是头胎,还是在宫里待产比较好,毕竟御医馆里都是最好的!”
  
  我和其他一些经验老道的过来人一样,开始絮絮叨叨,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你——没有话要问我吗?”他突然低下声音,眼睛里又有了我熟悉的光彩。
  
  我有片刻的愣怔,随即明白他是在说那封信。
  
  “钟鸣鼎食知几味,玉树庭前夏不归。北风吹雁无晴日,南有阴云事紫薇。”
  
  那几日,铺天盖地的忙,竟无瑕顾及了。经他提起,我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正欲说话,一个细尖的声音陡然响起:“王爷在这呢?!”
  
  焰炽攸的倒退了几步,从树枝的阴影下走出,朝我行了一礼,声音不高不低:“儿臣恭送母后娘娘!”
  
  我一愣,向他身后望去,一个身材瘦小的宦官跪了下来:“奴婢叩见皇后娘娘!”
  
  果然是十分得力的呢!我叹了一口气,微弱得只有近前的焰炽能听到。
  
  *
  
  长信宫是新落成的宫殿,阴湿之气都比较重,不知为何,我却偏爱这里。
  
  相形之下,前来谢恩的纪氏与封氏二位就不自在了些。
  
  我唤人给她们上了香茶之后,才笑道:“二位是头回进这长信宫殿吧?”
  
  封氏脸上平静的微笑,然而即使是浅笑亦不能掩去满脸的皱纹,不由让我心生岁月不饶人之感叹。
  
  纪氏的笑容从眼睛里褪却,她伸手碰了一下头饰,手放下来的时候,神色已经如常。
  
  “皇后娘娘说的是,妾身确是头一回进来!没想到这里的格局竟是仿着椒房殿的,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可见一斑!”她娓娓道来,口气淡淡的。
  
  “贵妃此言差矣!”封氏开口了,手腕上一串檀香木念珠露在了礼服之外,“宠爱,因宠而爱,大凡说的都是以色事人者,然则色衰而爱弛,这样的人又怎及皇后娘娘万分之中?”
  
  她说话的时候,仍是浅笑,只有念珠轻微的碰撞声。
  
  海棠一头撞进来,似乎没有看到她们二位,就急急地向我禀告:“娘娘,皇上从陵阳请来了种植葡萄的高人。”
  
  我微微皱眉:“海棠,没见二位娘娘在此吗,怎的如此莽撞?还不快向二位娘娘赔礼道赚!”
  
  我的语气柔柔的,倒没有真心责备的意思。
  
  海棠才行过礼,纪氏便站起来说道:“都怪妾身未安排妥当。这长信宫,原本皇上禁止人入内,在里面服侍的也就杨恢和原来大殿上的几位婢子。如今皇后娘娘回来,身边只有海棠一人,她忙中出错也是情有可缘。回去妾身就多派些人过来,皇后娘娘您看如何?”
  
  我半推半就:“本宫素来是不爱见生人的……不过也确实少了些,就劳贵妃费心,替本宫挑几个得力的来!”
  
  纪氏笑着应下,然后又坐了回去,手收在了袖子中,表情极是安心。
  
  封氏留意看了看海棠,面孔的笑纹更深,又略带不解的问:“皇上为何要从陇西请来高人?”
  
  海棠得意一笑:“二位娘娘有所不知,皇上在长信宫中种植了葡萄,可却不结果子。皇上急了,就派人去陇西找了当地人来。”
  
  纪氏垂下眼帘,嘴角抽了抽。
  
  我笑:“皇上什么时候变成急性子了?哪有头年的葡萄树就结果子的?”
  
  纪氏抬眼看我,目中有愕然,这时脚步声蓦然响起,有人大笑着进来:“朕来了,没看见端茶递水的,倒看见有人在抱怨!”
  
  待坐定,他又问:“方才在聊什么话题?”
  
  封氏接上话:“回皇上,方才贵妃在说皇后娘娘这里人手太少了,要拨些人过来!”
  
  拨些人?我心里起了几分诧异,封氏怎么会用这个字眼?
  
  皇上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对纪氏点头道:“后宫事务繁忙,你费心了,以后,多帮助皇后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我心中暗叹,姜还是老的辣,封氏不过简单一句话,却让皇上收了纪氏管理后宫的权力。
  
  纪氏纵然不甘,也是无可奈何。只见她恭身道:“妾身遵命!其实,妾身这些日子来已觉心力不足,尤其是嘉寅……”
  
  她顿住不说,眼眶却已微红。
  
  “嘉寅怎么了?”皇上探了身子问。
  
  纪氏拭了一下眼睛,强颜笑道:“回皇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御医说是偶感风寒。只是……”她抬眼看了一下皇上,又接着说,“他常嚷着要父皇,臣妾见皇上事务繁忙……”说着,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皇上的眉峰拧在了一处,我柔声说道:“纪氏,你好糊涂,嘉寅生病怎么不见你说一声呢?皇上再忙也会去的!”
  
  纪氏不说话,只是掉眼泪,皇上轻叹一口气,过去牵起她的手:“摆驾东宫!”
  
  我曲膝行礼:“臣妾恭送皇上!”
  
  这是他的宫殿,有他的家人,虽然我们都努力的回避着,但终究抹擦不掉。
  
  抬手抚上血玉镯,想起听到的一个关于血玉的极凄美的传说:从前有一个将领,在出征前,妻子送他一块白玉。那场仗打得极为艰苦,他伤痕累累倒下了。因为失血过多,人们都以为他没有生还希望,却未料到,他竟奇迹般的苏醒过来。然而当他衣锦还乡时,再也见不到他的妻子,等待他的只有一座孤坟。他掏出妻子的白玉,发现那块玉居然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原来,这不是普通的玉,它会吸血。而他体内流着的都是血玉从她身上吸过来的血。当她的血一点一点消失的时候,世界越来越黑暗,她却不觉得冷。送她玉的那个老人说,只有倾心相许的人才能如此。她死的时候,脸上有心满意足的笑。
  
  知道了他的心意,即使不能相守终老,又有什么遗憾?
  
  是啊,知道了他的心意,其他的一切,又何必介怀?
  
  只是……
  
  这个故事后来怎么样了呢?
  
  后来这个将军征战沙场,军功累累,定国安邦,留下了千古美名。
  
  我听完了故事,却怅然若失,他难道不应该追随妻子而去吗?
  
  皇上摸了摸我的头:“傻瓜!他不想让她失望啊!”
  
  *
  
  争春倚俏无心看;掩去仙华飘渺愁。
  
  不论住在哪个宫殿里,后宫总是唱着同一出戏,你方唱罢我登场,多热闹!但她们错了,我岂还是从前息事宁人的我?她们唱戏,我就看戏,可也不能白看,总得唱几出也给她们瞧瞧不是?
  
  镜中的那个女子,更见娴静端庄。经过岁月的洗涤,多了点淡淡的漠然和忧伤,那是我吗?
  
  夜幕之下,我拦住了海棠要去点灯的手。
  
  “娘娘?”
  
  我顿了一下,夜越来越黑,连对方的表情都看不清,只有那双亮亮的眸子。
  
  “太卜令那儿有动静了吗?”
  
  “阴侠倒是一直没出来,不过听说请了个游医进府瞧病。”
  
  我沉思片刻,然后才问:“我让你加进去的药,只能三五日见效,不会伤身,为何阴侠不但一直称病,还请了游医?”
  
  “娘娘放心,奴婢马上让人去查那游医的来历!”
  
  “皇上是位好父亲!”我没头没脑的一句。
  
  黑暗中的那双眼睛闪了几下:“皇上最看重的是嫡皇子!”
  
  我浅笑:“手心手背都是肉!”
  
  那两道光又忽闪了几下:“娘娘之所以未将贵妃与阴侠之事告诉皇上,原来是担心皇上。”
  
  我也笑:“怎么?难道皇上认为我是别有居心?”虽然叮嘱了海棠不要将此事告诉皇上,但她若曾怀疑我的居心,必定不会帮着我隐瞒皇上。
  
  果然,黑暗之中有片刻的沉寂,但那两道光芒却没有再闪烁:“皇上说,既然是娘娘的意思,就让奴婢照着办。还说……”她顿了一下,模仿起皇上的口气叹了口气,“哎!还是这个性子!”
  
  她学的惟妙惟肖,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心里的郁气登时卸去不少。
  
  轩儿翻了个身,嘴里咕噜着,依稀听见“义父”“等我”几个字,然后又沉沉睡去。
  
  *
  
  孤城吹雪姿,青山天外客。
  
  深青色的棉袍,再加上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葳湛就像是青花瓷,静静的将自己和鎏金漆红隔了开来。他的指甲修得很整齐,略呈青黑色。
  
  他手中捧着一只陶罐,未及开启,已有浓厚的异香传来。
  
  “草民在滇南根据当地的土方制成此药,或许对皇后娘娘有用处。”
  
  鼻尖涌上暖暖的酸意,海棠已先一步接过来。
  
  “先生的一番心意,本宫铭记在心!”
  
  “草民还有一事!”他略一迟疑,看了看海棠。
  
  “海棠不是外人,先生但说无妨!”
  
  “草民近日回医馆,有街坊说当日曾有官兵持一项圈到医馆搜人,草民算了一下,正是小荷失踪的时候。”
  
  项圈?!
  
  我猛然站起来,差点被裙裾绊倒,失声道:“我知道了!”
  
                  昭阳君恩夜夜深
  海棠连忙扶住我:“娘娘,您想到什么了?”
  
  我注视着葳湛,他的眼睛越睁越大,里面盛着不易察觉的惊惧:“皇后娘娘,那个项圈——”
  
  我又跌坐回榻上:“那个项圈,是嫡皇子之物,本宫一时不慎,竟拿去抵押了!想来必是有人见到此物,找上门来了。”
  
  我也如葳湛一般,心里的不安渐渐泛开。
  
  “小荷也许就在他们手上!”他言之凿凿。
  
  我也认为他说的有理,知夏断不会在他给了承诺之后,还要离开的。
  
  电光火石般,我想到了焰炽的诗。
  
  “知——夏——无——事!”
  
  我双眼微微眯起来,原来他要告诉我的是这件事。
  
  他怎么会知道知夏的消息?又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他特地提醒我有没有要问他的事,是否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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