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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来几位将军,胡宜抢在我前面道:“五旅一攻,轮番上阵。大家尽量分散不要聚兵,让他们难以形成围剿阵势,在对方阵势尚未形成的时候,抓紧时间都给我回来,然后换下一批。对方最无力的地方,就是没有乘胜追击杀到山里来机会。”说完有些得意的看着我。我一笑,这小子果然学得快。
临走胡宜对御南将军加了一句,“记住,背山面川,不要颠倒方向,否则他们先围了山口你们后退无路。看着差不多了就回来,切勿恋战!”
我听着讶意极了,这小子总能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奇,这才几天,竟把大家的脾性都摸个彻底,御南是我一手提拔的将领,每战必属他最勇,可一股蛮劲儿不顾东西南北的。胡宜真让我另眼相看了。
言出即行,战势很快拉开帷幕。
前方的打斗声传得满山都是,我有些呆不住,想了想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东方,你去哪里?”
我边走边答道:“隘口。”
方才在山顶坐立不安的。这方法太过明显,对方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企图,我必须下去指挥后面几批军队要越来越快的撤回,自从西疆逃难一般的回来后,我简直不能忍受兵法里所说的以折兵的方式来取胜。无论如何想把伤亡率降到最低,能多几个人活着回来都是让人感到欣慰的……。突然发觉自己开始狭隘了,又有点斤斤计较起来,其实……不论武功有无,或许我早已没了做将领的资格,我心中的牵挂和顾虑太多,
这是兵家大忌。
胡宜一个转身绕到我面前:“不行!那里太危险,你是不是忘了你武功尽失。”
“你……”你在说我没有自知之明么?真是人哪里痛往哪里撒盐,我停下来瞪着他,有那么一刻简直想揪起他的衣领把他扔到山那头去。可我没了那样的本事,所以只依旧用眼瞪着他,很平静的说:
“让开,……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他乖乖的让开了,却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后。
随他去了,我只是有些气他口无遮拦,明明就是一个很知道变通的人,偏偏总是喜欢揭我伤疤。然后在最糟糕的时刻摆出一张“我知道你也无所谓”的脸,让人想发火却还要维持形像。这家伙还是个孩子呢,以小卖小……,这问题似乎不能想,越想越觉得鼻子里酸酸的,……真是,欺负我很好玩么?
………
前方的局势越来越有利,一切都顺着我的设想在演化着,即使敌军知道了我方的用意也全无应对之策。果然……只要宇文子昊不在其中,这群根本全是饭桶。
来回不下十几次,眼看着目的达到了,胡宜举刀振臂一呼:“都给我杀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顿时间满山擂鼓,早已耐不住性子的大军群起而攻。
我也早就想冲出去大干一场,结果被何渝拦住了,“这种时候参军和军医就别抢风头了。”他说完我们一起大笑。这一只果然比胡宜那家伙说话好听。
(一位大大告诉偶:晾晒男猪脚素不道德的。~~~~~~偶发誓偶尽力了,可素猪脚晒得太高够不着,下一章一定把他够下来,偶发誓。)
24
我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所以看到宇文的时候,只余下了那么一眼,………
他高高的扬起手中的兵器,正是那把犀角刀,刀口鲜红的,映着赤色的落日无比的惨烈和豪壮。我终於发现了那把刀原来是多么璀灿夺目,………它依旧能牵动我不能自持的心………,那个身披铜甲迎风凛冽的将士仿佛自亘古以来就立于千军万马之中,辗卷了天地极光凝成一壁无比强大的磁石,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无论多么混乱的局面,人们总能一眼就投定他一如长虹贯日的身影。
持刀的将领高喊了一声:“撤兵。”马蹄大力的回旋踏起了满天的沙尘。我不小心被迷了眼。……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余下一众滚滚西去的硝烟………。我开始拼命的跑,向着他们撤军的方向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去,却疯狂的像头牛一样,很多人来拦我都拦不住………
然后自修持着剑横在了我面前。
他浑身是血,不晓得是受了伤还是敌兵渐上的血,明明是狼狈不堪,却还是很孤傲的站着,身上月白的银甲纠缠着清风扬起的发丝,让那些血光都黯淡了下去,竟有些清圣高洁的样子。
我胸口抵上鲜红的剑刃,与他僵持不到片刻便笑了:“自修,辛苦你了。”
其实我并不想笑的,只是不懂得该用什么表情来转折,结果全变成了一番恶毒的嘲讽。
原来恶意……并不是那么难于表现。
他顺着我的尾音松了手,剑落在地上,然后很快的……“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击在我脸上。
我笑,意料之中,不过……身为男子生死事小颜面事大,众目睽睽之下,我立马抬手很用力还了他一个,
结果他整个人朝我压了上来。
不、会、吧
……,我伸手抱住他直直下坠的身体,
……
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晕了。
………
吴王浅阳五年八月,我吴云澧大败楚军,迁守曲江两岸。楚退居礼饶,……
礼饶东临洹水,西霸曲江,南抵平膝,北座栖山,地势潜没不利于战,久屯兵不战……
一场浩浩荡荡几十万人的无意之战,简直形同儿戏一般。它的结果,只是双方都元气大伤而已……
………
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胜战,不过按道理晚上本该摆个庆功宴拷劳一下兵将,顺便提高士气。可大家都很累了,也没有人在意那种形式上的东西。我这几天过得都很压抑都睡不着,难得放松一下,所以出来走走,顺便透透气,………
一出帐子就看到头顶光滑的月,再掐指一算,……原来今天是中秋夜。没有人记得呢,就是记得也抵不过那份疲劳的侵袭,本该是团圆的日子,结果一个个离乡背井不知明日生死的,……谁还有心思过此佳节?
月并不是很圆,总似被无情的战火削去了一角,却真是中秋的月,染得人眼迷茫。……朦胧中,看见了那月里有人击琴,有人凤舞………,去年今日,仿佛自远天边传来那一曲悠久的“长陵”。
也仿佛看到了今天那个仍旧光华一身的败兵之将,和那样匆匆追赶上去卑微不可救药的自己。很快,就被自己吓住
我想……,我是否太寂寞了。
云飘过来半遮了月,我收回视线的同时,……听到了身后浅草微浮的声音,
“什么人?”
我反射性的叫道,天生的警觉迫使我迅速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然后在我有意识的最后一刻,只依稀记得,有人击中了我的后脑。
……………
醒来的时候眼前漆黑一团,第一个触动感官的是一种异样的淫糜气息,却又有不合适宜的冰冷空气紧贴着皮肤,……这才发觉自己浑身赤裸。
我以为我被扔在了山洞里,后来听到风吹过草摇,知道仍是在野外,只是眼被黑布蒙住了,衣服垫在身下而感受不到山野的坎坷和杂碎。我伸手想扯下眼上的布,却被另一只手止住了我的动作,“我建议你还是别看,免得伤了气氛。”
“宇文子昊!”我惊到,“你………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就被捣住了口。接着一副炽热的身躯覆盖上来,很熟捻的,好像这个动作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似的。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以为这样就能羞辱我么?真是笑话。
“没想到宇文将军如此饥渴,大半夜的深入敌营来找乐子。也难怪,行军日久,翠夫人又不在身边……”9DA507B817秋之屋欢迎您
“呵呵,我看饥渴的是你吧……”他说着用指甲划过我胸口。
我浑身一颤,这才发觉到,自己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配合着身上人的动作。四周热得出奇,头脑似乎尚未完全清醒一样昏昏沉沉的,我好像怎么无法作出冷静的思考。
身上的人不在发话,他重复着炽烈的吐息在我胸口画开了一个又一个圈,却又仿若在极力克制什么的一般轻缓,弄得人浑身不自在。
我心里火大……要上就上,这疯子到底还要磨我到什么时候……,边想着边摸索着身边的草地,看看是否能找到块石头什么的,最好能是大块点的砸死他。
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於找到一个很庞大笨重的石头,当想要一榔头砸下去的时候,他潜下身子一下子顶开了我的双腿。我一阵恐慌,手忙脚乱的连石头也掉了,重重的响声,正好掉在他背上。
宇文闷哼一声压倒在我身上。这下子前功尽弃了……,
不过他也趴在我身上喘了大半天,好像被砸得很痛的样子。我心中大快,想像着他一张痛苦到扭曲的脸,就差没笑出声了。
然后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流泻在腿上,他忽然猛地俯下身子,唇舌在我双腿之间游走。
我吓得一脚踹过去,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可惜踹空了,自己的腿直抽筋。
“东方,那个不是石头,是我带来的酒。本来特意跑来同你赏月叙旧的,你看现在全叫你给弄洒了。……真可惜,看来西塞的好酒只能我一人独享了。”
听他大言不惭的说着人畜无害的话,我拼命搜集脑子里最粗俗最恶劣的词语,结果什么也想不出来,只得骂了一声:“去你的。”
“可是……”对方的语气似乎很无奈,“可是东方你都成这样了,我若是走了……你怎么办呀?”
如此混蛋。
我怒极反笑,……老子豁出去了。兵来将挡土来水淹,我还怕他不成。
我用力仰起腰,紧紧嵌和着上方宽阔的胸膛。越心无杂念越是张狂和放肆,虽然眼睛被遮盖了,可鼻尖唇角尽是流泻了猖獗而暖昧的笑,我笑着不停的对身上的人说:“放过我吧。”
……然而双手却用力把他搂得更紧。
他没有再动做下去,只是淡淡的一个吻擦过唇角。……却成功的毁了我的笑。
我安静下来,再也无法不僵滞了情绪。
然后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嘶哑的说:“宇文,你什么都可以拿走,只是……别再伤我的心了。”
“其实我………”
他没有接下去,却出手拆下了我眼上的蒙布。
“不要!”我瞬间伸手遮住自己的眼。………我晓得我怕得是什么。
当宇文拿开我的手时,我甚至不敢把眼睛完全睁开,就这样半眯起眼对着一副记忆犹新的轮廓,感到他一双如鹰般的视线很是犀利的盯住我,……喉咙益发的干哑,就像在沙漠里连续段了几天水一样吐不出半点声音来。那张脸离我太近,近到没有了隔阂又模糊如梦,居高临下仿佛救赎者一样堆砌在朦胧的月光里。
我不自觉的伸出舌头………,却只尝到一片纠结入口腔艰涩空气,以及……冷冷嘲讽的风。
宇文不知何时伸出手覆上我左肩的伤口,他的手掌始终是温暖的,带着一丝刻意施加的酸涩苦楚,如电流一样直窜入心底,击打的人浑身无力,很轻易就研磨去了我身上所有的刺。
我急促的呼吸了几下,最终鼓起勇气将扣住他的手腕,冷冽的开口道:“滚开。”
他犹豫了片刻后离开了我的身体,边穿衣服边向身后的树林走去。我躺在地上,仰头望着天上的月,又见了那种悲泣似的空虚,月里什么也没有,如同这身体里一样空空荡荡的………
直到听不见了脚步声我才坐起来,尽管我多么努力卷缩身体想留住点什么……,然而在我如此悸动不安的时候,……天地却还我了一片空阔怀远的真宁静。……
不知道沉寂了多久,我终于忍不住对着空气破口大骂道:“宇文子昊,你个王八蛋!”
………
“我不是。”一只隔着青灰色衣料的手臂横过我胸口,很霸道的,像是要用武力反驳我的话似的。
突然间一阵冲动,一种失而复得的情绪瞬时占满了整个脑海。那个如野火般炽热的胸膛贴在我光裸的背上,我拼命的向后依偎,如同一只不自量力的飞蛾,明知身后的火焰会将自己碎尸万段,却还要不顾一切的往里扑腾。
伴随着对方戏弄般的言语:“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我脑中陡然一阵清醒,用力想挣开他的时候,他却伸出另一只手,将我绻起的双腿也搂住了,然后悠悠闲闲在我耳边吹风:
“东方,就这么恨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