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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是真的开始讨厌姬之随了。可是越是不理睬他,他就追得越厉害。
姬之随怀里抱着只猫,挡住了无用的去路。
“七弟,弄死了你的猫是皇兄的不对,但也不能因为一只猫毁了兄弟间的感情啊。皇兄特意给你去寻了一只来,它可比你原来那只贵重的多……”
无用低着头,想从他身边绕过去。姬之随似乎急了,一把扯住无用的衣袖。
无用反射性的狠狠甩开姬之随的手,看到姬之随惊讶的脸,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抿了抿唇,轻轻说了句:“抱歉。”
姬之随还在发呆,无用悄悄从他身边绕了过去,离开了。
另一边,杜子落动作优雅地研着墨,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太子姬之彦正望着窗外,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居然带着笑意。
杜子落愣了一下,然后饶有兴致地问道:“殿下看到了什么,这么有趣?”
“啊,”太子殿下回过头来,一只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桌面,说,“姬之随想引起小七的注意,可惜方法不对,适得其反。现在啊,小七看都不想看到他了,真是活该!”
杜子落朝窗外望去,果然看见姬之随颇有些落寞地站在那里,轻笑了一下,说:“越是喜欢越是欺负,果然是孩子气的做法。”
一转经年。
无用的轻功早就小有所成,又开始跟着秋学习剑法。
桃花开得正艳,花瓣随着两人飞舞的身影纷纷扬扬落下来,又被飘过的风带着旋转,跳跃起来。
无用累得气喘吁吁,汗珠从光洁的额上一颗一颗滑下。
秋笑着给他擦去,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休息一会儿。”
无用皱了皱眉,看看手里的剑,又看看秋,最后有些悻悻然地坐在秋身边。
“学得越多,越觉得秋厉害。”无用感叹道,“我都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会有比秋更厉害的人。”
秋只是笑,没有应答。
无用将头靠在树干上,花瓣悠悠地落下来,有那么一两瓣落在他肩膀上。秋看见了,伸出手去把它抚下来。
无用似乎还在疑惑着,他想了半天,最后终于忍不住问:“既然秋这么厉害,当时怎么会被伤成那样呢?还是说其实秋你的水平在外面并不算高?”
秋怔了一下,然后微微皱起眉。
“那是意外。”他有些冷冰冰地说。
无用听出秋语气里的不悦,吐吐舌,不再多嘴。
秋看着头顶桃树纠缠的枝叶,淡淡地问:“那时,小七为什么想要株桃树呢?”
“啊,”无用也看向头顶,桃树和那时比起来已经长大了许多,他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些许怀念,“因为有人说过桃树是我的生辰树,如果爱着我的人帮我种下一棵桃树,那我以后就会随着它的枝繁叶茂,变得幸福起来。”
秋沉默良久,然后有些生硬地问:“是谁说过这种话?那时候为什么又选中……我来帮你种这棵树呢?”
“说这种话的人……”无用低下头,微微笑了一下,“大概是梦中人吧。至于为什么选中你……”无用叹了口气,“是因为那时候别无选择。”
秋低着头,手在无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握成拳。
一下子就过去这么多年了。
帝王看着早已习惯在睡觉时缩进自己怀里来的无用,眼里渐渐柔软起来。
无用也已经长大了。
他的脸渐渐长开,以前那种淡淡的美随着时间的流逝沉淀下来,开始有了少年清新的味道。
甚至在笑着的时候,不经意地流露出惑人的魅力。
帝王是一直看着无用的。看着他一天天长高,一天天对着自己所扮成的“秋”越来越亲近,心里的后悔,便逐渐强烈起来。
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扮成紫玉的样子。
如果那时候,以帝王的身份强势地接近他。
现在是不是不会那样后悔?
一边后悔,一边却舍不得失去这个少年的依赖。
优柔寡断,一直到现在。
一点也不像平日里干脆果断的自己。
秋叹了口气,伸出手去边抚摸着无用柔顺的黑发,边问道:“今天姬之缘有没有来找过你?”
无用眼眸眨了眨,忽然笑起来。
“有来的,”他说,“向我诉了好长时间的苦呢。”
“哦?”秋的手顿了一下,眉微微皱起来。
“他说学傅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针对他,不仅下课的时候不让他走,还要在课后给他留下好多好多功课,多得做也做不完。”无用说得兴致勃勃,“秋你没看见他当时那个样子,白白胖胖的小脸皱着,眼睛里还闪烁着泪花。我可是忍了好久才没有当场笑出来的。”
“是这样吗?他没时间做功课,却有时间三天两头跑到秋水殿来?”
“啊,他只是想诉诉苦吧,毕竟还是个孩子嘛,”无用答道,“说起来周学傅也不是过分严厉的人呐,为什么他对之缘的要求如此之高,都有些不合理了?”
“谁知道呢,或许是觉得他能力不错吧。”
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些话,帝王心里却想着居然这样都有时间跑来找小七,还是叫周峰对十二再严厉些吧。
无用在去太学院的路上,跟他一起的,依旧是宁勇晨和青月。
宁勇晨早已脱离之前那幅又瘦又小的样子,俨然成长为一个温润的,有点阳光气的大男孩。
而青月,却在那天之后生活中除了练武还是练武,且越发沉默寡言。
“小七。”
无用回头,明媚的阳光中,是姬之彦带着些笑意的脸。
“太子哥哥。”他朝姬之彦微微笑了一下,说,“好巧,现在才要回千羽宫吗?”
“不是巧,”姬之彦摇摇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姬之彦早已不用去太学院学习,也不再住在皇宫里。
皇子们到了十八岁就要搬出去住,姬之彦的千羽宫无用偶尔会去看看。
无用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整天都呆在太学院了,现在他上午要去上早朝,下午才会继续去学习。
当然他在早朝的时候只是旁听罢了,不像姬之彦,已然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
其他几个上朝的皇子都已经在施展各种手段结识各式各样有才有权的人,只有无用仍是静静地,站在朝堂不起眼的角落,等待时光的消耗。
“太子哥哥找我什么事?”无用有些疑惑地问。
“啊,是想约小七一起出去玩。”姬之彦捋了捋无用被风吹到嘴角的头发,“今天是乞巧节,宫外有些有趣的活动,小七要不要出去看看?”
“可是,”无用有些为难,“我还要去上课。”
“我今天本来也有事要办的,”姬之彦眨了下眼,“不如我们一起翘掉吧?”
无用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就冒出个讨厌的声音来。
“哟,好孩子也要翘课了吗?学傅如果知道你翘课是为了跑出去玩,不知道会不会一气之下告到父皇那里去呢。”
无用面无表情地看了姬之随一眼,想了想,然后露出个带着些得意的笑容。
“你羡慕吗?”他颇有些挑衅地说,“就算再羡慕你也只能陪着学傅上课,一定很无趣吧,真是同情你啊。”
无用转过身,对姬之彦说:“太子哥哥,我们走吧。”
姬之彦亦转身,走在无用身边。
他回头看了姬之随一眼,对上他不甘及愤怒的眼神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回过头,牵起无用的手。
这么多年了,姬之随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可能是无法接受无用对他的无视,所以从那天以后他就一直以一种讽刺挑衅找茬的语气找无用说话。次数一多,无用也爆发了,和他吵了一架。然后两人的关系进一步恶化,现在无用对着姬之随从来都不叫“皇兄”,直接称“你”。
如果今天不是姬之随,无用还不一定会和自己出去呢。
就这样吧,太子笑了一下,就这样把无用推得离你越来越远吧,姬之随。
宫外很是热闹,无用却觉得有些无聊。
乞巧是属于情人的节日,活动再多,也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这些年来,无用凭借着每月三次的出宫机会,再加上秋会时不时带自己出去,所以早已跑遍帝都的边边角角。
可是,却仍旧没有机会走出帝都。
不过,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的。
无用朝着城门的方向远远望去,露出一抹期待的笑。
“小七,觉得无聊吗?”姬之彦看着无用走神,笑着问。
“啊,还好。”无用答道。
“其实乞巧节每年也就是这样了,没什么新意,”姬之彦看着热闹的人群,淡淡地说,“不过,今天叫小七出来,是想要小七看看那座桥。”
“桥?”无用随着姬之彦的指引,将视线放在不远处一座石桥上。
无用知道那是座没有名字的桥,每到乞巧桥上会变得热闹非凡。
虽然从没见识过,无用却也在秋的叙述中知道这一天情人们会手牵手,一起从桥上走过。说这样就会受到祝福,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我想和小七,一起去走走那座桥。”
“诶?”无用有些惊讶,“可是,那是给情人过的呀?”
“没有那种说法,”姬之彦笑着说,“那只是个祝福罢了,并没有限定一定要是情人的啊,亲人也是可以的。”说着他露出稍许期待的表情来,“我一直很想走走看,却总也找不到人陪,小七不愿意陪陪我吗?”
无用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好吧。”
姬之彦牵着无用的手,一起走过那座桥。无用只是忙着看风景,没有注意到姬之彦眼眸中流露出的得逞的笑意,也没有注意到众人看向他们的,有些讶异的眼神。
晚上,秋过来的时候无用仿佛感觉到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些怒意。
他有些疑惑,侧头问道:“怎么啦?谁惹你不高兴啦?”
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今天,是不是姬之彦带你出去了?”
“是啊。”无用笑了笑,“秋真厉害,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们是不是一起过了那座所谓的情人桥?”
“嗯,”无用点点头,“不过那座不叫情人桥,它不是没有名字的吗?太子哥哥说不是只有情人才会去过的,亲人也可以。”
秋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可惜声音太小,无用没有听清。
无用站起来,拿出剑对秋说:“不要去管那个了,秋把昨天那招再舞给我看看吧。”
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抽出剑,和无用过起招来。
第二天,朝堂上。
帝王看了看站在角落里打着哈欠的无用,眼里带上些笑意。
昨天练得有些晚了,那孩子估计还没睡够吧。
然后,视线又转到姬之彦身上。
帝王的眼睛眯了眯,说:“前些日子潮州遭受水灾。朕虽已派人去赈灾,而现下思量受灾百姓居无定所,无家可归,定是人心惶惶。故朕决定派太子去潮州一趟,安抚人心,也权当是一种历练。众卿家觉得如何?”
殿下各人大呼圣上英明,姬之彦自然面露欣喜地应下来,而却在转身的一刻,露出些思量的神色。
千羽宫。
杜子落笑道:“真是恭喜恭喜,看来皇上是越来越器重殿下了。”
姬之彦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皱起了眉。
杜子落疑惑道:“怎么了?有何不妥吗?”
“父皇近几年常常会派我出去,”姬之彦沉思道,“无论大事小事都派我去,在别人看来应该是好事,可是我却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就是去的时间,”姬之彦顿了顿,道,“通常都是在我找过小七之后。”
“咦?”杜子落有些惊讶。
“昨天的乞巧节,我带着小七一起去过情人桥,结果今天马上就派我去潮州。”
“上一次,我去月老庙求了鸳鸯符,分了一个给小七,骗他说只是普通的平安符。然后第二天就被派出去,过了近一个月才回来,回来后小七却对我说符他不小心搞丢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还有再上次,上上次……”
杜子落听罢,表情有些复杂。
“殿下的意思是,皇上他对七殿下……”
姬之彦点点头,道:“我就怕父皇对小七有什么。这些年来我们都看到的,父皇对小七明里暗里的宠爱可不少。”
“七殿下虽不掌权,皇上对他确实是很纵容的,”杜子落沉思道,随后看着姬之彦露出担忧的神色,“不过先不管皇上心里是怎么想,殿下您……难道真的对七殿下起的是那种心思?”
姬之彦露出自信的笑容,道:“子落你是知道我的。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拿到手,不管有多难,也不管应不应该。”
姬之彦回房,杜子落苦笑着摇了摇头。
“哎,姬家人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