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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理衣物的时候,冷于秋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桌上——花瓶里的几枝粉红色的娇艳花儿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这花有几分似海棠,但即使是海棠花,这时节也谢了。这应该是……
冷于秋脑海灵光一闪,是了,这是“千媚”!这种花无嗅无味,没有毒害,只是当它和檀香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很奇怪的用处,而且只对相爱的情侣起作用——催情!
而这间屋子里,却是用檀香熏过的,他一来就嗅到了,只是没有在意。
“那花是哪来的?”
“花园里的吧!每天都会有丫鬟送来插上。”楚行云不讨厌花,但也称不上爱。摆在那里,他几乎不会注意。“怎么了?”
“没什么。”也许这只是巧合而已。尽管觉得不对劲,但冷于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阴谋,只好安慰自己别去在意。“别忘了,今晚我去生事,等到没人注意你的时候,就趁机溜出去。吴不知备好了马在城外接应,我也会去会合,只要离开了昊天堡的地头,一切就好办了。”
楚行云点头应了:“你要小心。”
“走吧。”冷于秋正想开门出去,又被身后的楚行云带了回来,印上了一个深深的吻。
“于秋,我爱你。”
“傻瓜!”冷于秋的回答仍然是故作漫不经心,但在心里也觉得,这一刻好像比以前的所有时候都来得真实,幸福似乎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了。
微微侧了一下头,不知怎么的,视线又停在了那瓶“千媚”上,艳丽的花儿却给心上蒙上了一层黑色阴影。
尽管暗自压抑,不好的预感还是悄悄的爬上心头。
下章开始进入解迷阶段,冷于秋要倒霉了。
'墨'
三十
这位名叫“丘寒雨”的客人被安置在一间客房之中,尽管他其貌不扬,尽管他衣着寒酸,但少堡主对他的器重是有目共睹的,这些底下人自然就也不敢怠慢,选的自然是最好的上房,服侍的也是周到有礼。
等到所有的人都离开,房门关上,冷于秋这才轻舒了口气。楚行云已经大致把这里的情形告诉给他,等到夜中时一切行动就开始,现在还可以浅眠一两个时辰。
坐在床上,被褥光滑柔软,还隐隐透着异香,看上去宽敞又舒适。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睡过这么好的床了,东躲西藏的生活,有片瓦遮头,有床被褥取暖,就已经很不错了。
直到现在他还是难以相信自己居然混入昊天堡了,天知道这里除了楚行云,有多少人想杀他而后快!冷于秋的臭名,江湖上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自嘲的想,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这世上有多少人想方设法想要成名而苦于无路,自己没做什么,却能“名满天下”,难道不该偷笑么?
有时候也会想,人一生到底要经过多少劫难才能修成正果呢?为什么有人的道路平坦宽阔,有人就注定了崎岖坎坷呢?想来想去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一声苦笑。
怪不得谁,这一条路其实是他自己选的。即使被欺骗、被伤害也无话可说!
想起重逢时楚行云那副惊喜神情,嘴角边不由挂上一丝微笑。这个傻瓜,或许还不明白,现在已经不是他离不开自己,而是自己离不开他呀。
没有人甘愿寂寞,那清冷出尘的山中子是,自己也是。
寂寞太久的人,心里这把火烧起来,也会比别人炽烈得多!而点起自己这把火的,就是楚行云。
从来没说过爱楚行云,并不代表对他的爱会少了一分。相反,只是因为爱得太深,才不敢表露出来。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美梦成空的破灭,才会患得患失,明明都已经把心掏出去了,却天真的、自欺欺人的想着,如果少说一句誓言,也许就会少爱一分,到时候也就不会伤得太重、太痛!
楚行云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看他和风般的笑容;多喜欢看他真诚的、情意绵绵的眼睛;多喜欢那种走在前面,想到身后有人跟着,有人在关切注视自己时,情不自禁想回头的那种安心感;多喜欢两人赤裸相拥时,从他的身上慢慢渡到自己心头的那股暖意!
几乎没有办法忍受变回一个人孤独的日子,所以不顾一切的来了。
临行的时候对默默自己说,也对老天说:就再任性这最后一次,就再为自己争这最后一次。虽然自己一直是个运气很坏的赌徒,而且已经没有了赌本,还是想再祈求一次幸运!
到此为止,事情似乎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得出人意料。过了今晚两个人就会重在一起,逃到海角天边去,再不受世人的束缚,他一直可望不可及的幸福也将唾手可得。
然而每当这样想的时候,伴随而来的却不是欣喜若狂,而是深深的恐惧。事情好像太简单了,太顺利了,简单顺利得令人恐惧!
这种恐惧不仅仅是为了相识楚行云以来身边一连串看似巧合的事件,也不单单是那束美丽的有如毒药的“千媚”,他隐约有种感觉,似乎有一只巨大的黑手正在向他慢慢逼近,在他的身边窥探着,只等时机一到就会上前来狠狠攫住他的喉咙!
好几次他都做到这样的梦,真实得有如现世。
如果这话告诉楚行云,他一定会笑自己疑神疑鬼,可是鬼遇见得多了,怎能不疑?
头脑中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始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起来看看窗外,月亮升上树梢,已经是二更天了。遥望远处楚行云的居所,想来他此时此刻也必定难以安眠,不知是不是在跟自己想着同样的心事。
但愿一切顺利!
刚刚在心里祈祷完毕,敲门声便已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
“谁呀?”
“丘公子还没睡么?”
门打开,出现的是安排他住到这里的昊天堡管事,好像姓廖。模样倒还顺眼,只是那双眼睛实在太复杂,时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让人喜欢不起来。一如现在。
冷于秋皱了皱眉,作出一副被吵醒的样子:“是廖管事,有事?”
廖管事笑了笑,这笑容在冷于秋看来似乎别有用心:“这么晚了来打搅丘公子实在是万分过意不去,只是有个人一定要见您。”
“什么人?”
“我家老爷,也就是这昊天堡的堡主。” '墨'
我不行了,鲜血狂喷三尺,写不下去,我要挂了!
三十一
“我家老爷,也就是这里的堡主想见丘公子。”
什么?冷于秋暗中吃了一惊,直觉的想到莫非事情有变?可是自问没有任何漏洞可寻,即使对方心存怀疑,也只应是在暗中防备,断不会在毫无证据之时将事情闹开。
“这么晚了,楚堡主招在下何事?”
廖管事一脸皮笑肉不笑:“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丘公子,请!”
冷于秋向外看了看,见跟廖管事同来的还有两名仆役打扮的青年,即便有些武功底子也不会很高。他现在若是击退众人强行离开倒是不难,只是今日事情不成,日后楚行云想走可再难找到机会。事到临头,即便是刀山油锅,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随着廖管事绕过花园,在回廊上拐了几拐,又穿过月亮门,终于来到一座独立的庭院之中。花木掩映中,一间厢房似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廖管事走到门前就停住了脚步:“请!”
房门是虚掩着的,从里面透出几丝光来,似是有人,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很平静呢,就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在等着他。冷于秋笑了笑,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不过是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而已,布置成客厅的模样。正当中是一把檀木椅,椅子上坐着一名老者。多年训练出的直觉告诉冷于秋,这里只有这老者一人。
这老者自然就是昊天堡的现任堡主,楚家的集大权者楚维名了。
冷于秋本以为似他这般呼风唤雨的人物,必然也像他的胞弟一般冷傲固执、气势凌人,然而事实正相反,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个很和蔼的老人。他身上的那种威重与敦厚兼备的气质,像极了楚行云。再仔细看,眉目其实也很相像。
到底是父子!不自觉的,冷于秋对这老者产生了些好感。但他也知道,对方是绝对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有些人天生就招人厌,他不幸就是。
“丘公子。”
冷于秋礼貌性的拱了拱手:“楚堡主。”
“请坐。”
冷于秋就寻了张椅子坐下,只等对方开口。
“听说丘公子与犬子是朋友,不知怎么认识的。”
这问题在冷于秋进堡之时,楚维扬就已问过了,冷于秋仍旧是那套说词,只说自己无意中得罪了某些江湖客,幸得楚行云相助,进而两人结为知己。
“不知丘公子得罪的是些什么人?”
在决定化名来此之前,冷于秋早已把对方可能会提出的问题都想得很周全,这一问当然也在意料之中。他正想回答,不料楚维名已然接着说了下去:“莫不是‘八面灵龙’向铁龙、‘杜鹃山庄’的杜圣心等人?”
他双眼一睁,精光暴射,落在冷于秋的身上:“丘寒雨,冷于秋!嘿嘿,你可把咱们都唬住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形了,可冷于秋还是纹丝不动,隔了半晌,才笑了笑:“到头来还是逃不过楚堡主的法眼,事到如今,我不承认也不行了。只是有一件事还望楚堡主见告。”
“你若是想问是谁将你的身份告诉老夫,请恕不能直言。”
冷于秋的确是想问这个,退一万步想,对方即使知道他已用的是化名,也断不会猜到他是冷于秋,这其间一定是有人在搞鬼。只是还没等他问,楚维名已经将话堵死了。
不过这也至少证明了他的猜测不假,知道他来这里的人并不多,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楚堡主既已知道我的身份,不知要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这武林公敌呢?”冷于秋冷然注视楚维名,心里则在提防着他的举动——也许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就会从四面八方冲出无数伏兵来。唯今之计,只有先发制人。
“不必担心。”楚维名倒是看出他的心思,“这座院子里也不过你我两人而已。”
“喔?楚堡主难道不想抓冷于秋?或者是还不清楚姓冷的这颗项上人头在市面的价钱?”不是他小人之心,只是口蜜腹剑的人见得多了,总得多个心眼。
面对冷于秋的防备眼神楚维名也只是笑笑:“我已经老了,还要这些浮名做什么?似我这般一脚踏进棺木的老朽,所挂牵者,莫过于膝下这一子了。”
冷于秋不语,等他说下去。
“有人告诉我说,说阁下与犬子的关系有些……有些……”他不知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还是根本耻于将这两人不可告人的关系说出口,说的甚是含糊,但眼里的轻蔑与不赞同已经让冷于秋很明白了。
“我和他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是吧?”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永远不要企望好运会降临在自己这种人身上。面对楚维名又惊又怒的神情,冷于秋则回以无谓的一笑。明知道这样只会加深对方的厌恶,却怎么也无法作出诚惶诚恐的可怜模样。
“原来是真的。”这个打击对楚维名来说着实不小,他全身一震,向后重重的靠在椅背之上,一时间只是重复着这句话。
原来是真的!那人告诉他时他还在将信将疑,儿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规矩守礼,一直是他的骄傲,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不,儿子一定被迷惑住了!魔教的人不是都有邪术么?他看向冷于秋,目中的厌恶简直难以隐藏:“不管你想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你能离开云儿。”
他该不会是认为自己迷惑了他的儿子吧?也对,冷于秋这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勾引个把人倒也不算希奇。既然如此,自己也没有必要跟他客气了,冷于秋淡淡的道:
“我若是不肯呢?别怪你不客气是不是?不知楚堡主有没有想过,你儿子已经被我迷昏了头,如果我死了,他会恨你一辈子!”
楚维名一楞,原本握紧的手又松开,颓然低下头去,沉默了很久,才再抬起头来。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冷于秋忽然觉得他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
“我听维扬说,你也有个儿子?”
他的话音也显得有些苍老,而且流露出一些祈求之意,冷于秋微觉不忍,应道:“不错。”
“那么我想你一定明白一个父亲的心情。这世上没有一个父亲不希望儿子这一生能够平平安安,能够有所作为,若真是如此,就算是死了,他也是开心的。反之,若是儿子走了弯路,最痛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做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