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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名泉序名已多,第一泉在镇江金山,第二泉在无锡惠山,第三泉就在苏州虎丘,当来到天平山,尝过白云泉的泉水后,泉水甘冽,深感水质胜于前而名却于后不太公平。皇帝乃金口玉言,说一不二,前面诸泉既已排上序列,就不便更改了。若循序而号白云泉为第四泉,就有损泉味,名实不符。思索良久,实无奈何,就只好作罢,没有给它按顺序排号。这事儿一直在乾隆心中是个遗憾。
乾隆喜爱拈墨弄笔,附庸风雅。每到一地,都要求地方官吏进呈方舆图浣,古迹名胜,尤以详载历史沿革,地理位置,人文风俗,古人题词和本朝诸多项为佳,并且在典记中明文规定:凡御道三十里以内之历代先贤勋臣忠烈祠墓,都要致祭,因而,在江南的许多名胜古迹之区,名臣先贤之地,都留下了他的题赠诗文。他前后几次来到苏州,皇上的题赠已到处都是,惟独天平山的白云泉,因为前面所说几处泉水,已排上了座次,这白云泉无法挤进前几名去了。“眼前有景道不得”,这区区小事竟难住乾隆帝,怎不让他耿耿于怀呢?
这次,乾隆皇上把纪晓岚叫到身边来,把以前之事说了一遍,然后问道:“白云泉的序列,当怎样名号才好?”纪晓岚是何等聪明,立刻想出办法,向乾隆奏道:“圣上何不以水号之?”乾隆一听这话,立刻圣聪开启,欣然提笔,题下了“吴中第一水”,几个大字。命人凿于泉旁石壁之上,随释解了久积在皇上心中的块垒。
纪晓岚以自己的随机应变之术,于半隐半显之间,在皇帝面前显露了不知何处是尽头的过人才华,他也成为皇帝身边须臾不可离的重要人物。
方圆侍君之道二:满足皇上的心理需要
——与君主(尤其是精明的君主)这样的“虎”相伴确实会面临诸多危险和变数,但一旦使他接受你,则又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让聪明的君主接受你,就要有超常的智慧和政治技巧。在这方面,纪晓岚是成功者。
方圆实战:准确揣摩圣意
纪晓岚自乾隆十九年(1754年)考中进士,经庶吉士散馆进入翰林院成为一名编修后,一路平步青云,追随乾隆40余年,期间除短暂发配乌鲁木齐外,“一生顺境实多”,这在乾隆一朝堪称是个“奇迹”。与许多大臣不同,纪晓岚的侍君术主要的有一条:不触动君主的逆鳞。这也难怪称为儒臣的纪晓岚,早年先从“申韩入手”,得仕途门径,在官场立住脚后再辅以“儒术”了。因此,他一生不是个纯儒。而他的种种侍君术,谜底只能用纪晓岚的机智、智慧来解读。
在政治谋略发展史上,韩非子无疑是一个集大成者,他认为君臣关系的根本是一种利害关系,无所谓情谊问题,君主驾驭臣下的手段,靠的是高高在上的权威、严厉的刑罚和阴谋手段,要以利益相诱惑,使臣下不得不依附于君主。而臣下侍奉君主的第一个原则是不触动君主的逆鳞。他说:
龙,温柔起来可以亲近、骑着玩耍。但它喉咙下有径长一尺的逆鳞,如果有人触动了它,温柔的龙会变成凶猛吃人的龙。君主也有逆鳞,侍从之臣千万不可触动君主的逆鳞,这是保全自己的第一个策略。龙的逆鳞在明处,君主的逆鳞在心里,不是十分接近和了解君主的人是不能揣测的。而触动者定会身首异处。
睿智的韩非子又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春秋时郑武公想征伐胡国,先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胡国的国君做妻子,使胡国的国君十分高兴。然后郑武公问群臣:“我想用兵,可以去攻打哪一个国家?”大夫关其思回答说:“可以去攻打胡国。”郑武公大怒,说道:“胡国和我国情同兄弟,你说可以攻打,是什么意思?”说完,下令把关其思处死了。胡国的君主听说了这件事,认为郑国和自己很亲近,对郑国没有任何防范。结果,郑国袭击胡国,消灭了它。
韩非子得出结论说:实际上,关其思的话是对的,他的命运这样悲惨,主要是道破了君主的秘密。不该道破而道破,也就触动了君主的逆鳞,使自己成了君主战略上的牺牲品。
“伴君如伴虎”,然而,也可以“狐假虎威”,利用皇帝的权威达到自己的目的,但聪明的君主就不好利用了。而乾隆皇帝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绝顶聪明的君主,因此,在他身边能受恩宠十分不容易。如果能够几十年长期受恩宠,那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为了驾驭臣属,乾隆帝常常施展出人意料的手段,或小过重责,罚非其罪,或破格提拔,一月数迁。生杀予夺,出自朕躬。大臣们莫测天威,既感到自己头顶上时刻悬挂着皇权的利剑,又希冀一沾皇恩,幸得终南捷径,便可加官晋爵,封妻荫子。
乾隆帝破格用人的明显例证有很多,傅恒即是其一。皇帝刚刚登基,自己还是个青年,满朝文武都是老臣,像这样“主少国疑”,理应选拔一位年资稍高、较有威望的大臣作辅佐,不料他提拔一个比自己还小十多岁的小舅子傅恒当首席军机大臣。一个名不见经传、年仅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后生,独冠朝班。这一任命,显示了皇帝乾纲独断,拥有慑服群僚、不受干扰的无限权力。乾隆帝还发明了许多“驭臣术”,而过失轻、罪罚重又是其一。
乾隆四年(1739年),工部修理太庙庆成灯,领银三百两、钱二百串,乾隆发现领银过多,必有弊端,询问工部:“此灯不过略为粘补修理,何至用银如许之多?”工部官员含混奏复,说这笔银钱是预支的,将来按实用报销,余银交回。乾隆知道是哄骗之词,他说:“凡有工程,例应先估后领”,从无用工后交还多银之事,“该堂官等竟以朕为不熟谙事务,任意饰词蒙混,甚属乖谬。”就因这点小事,乾隆大发脾气,工部衙门全堂得罪。尚书来保、赵殿最、侍郎阿克敦、韩光基等或降级、或调用、或罚俸。
又如,乾隆十八年,黄河在铜山张家坝决口,乾隆令河督高斌与张师载堵塞,由于属员李炖、张宾侵帑误工,河工未成。乾隆命将李炖、张宾正法,责高斌、张师载“负恩徇纵”,令将高、张二人一同绑赴刑场陪斩。但事前并不言明是陪斩,高、张二人以为自己亦判处死刑。尤其是高斌,是皇贵妃的父亲,系乾隆的岳丈,当时年过七旬。行刑时,高斌、张师载吓得魂飞天外,全身瘫痪,“二人昏迷在地。”皇帝还要他们的回奏语言,“醒后奏称:我二人悔已无及。此时除感恩图报,心中并无别念。”这种折磨人的恶作剧,却能收到使大臣们俯首帖耳、感恩尽忠的效果。
尽管乾隆有过人的精力和才智,又会玩弄各种权术,但政务丛杂,日理万机。一个人面对这架庞大的官僚机器,操纵驾驭,常常有疏漏和失误。一位御史曾大胆地指出他明察太过、师心自用的弱点:“臣蠡测管窥,以为自古人主患不明,惟皇上患明之太过。自古人主患不断,惟皇上患断之太速。即如擢一官,点一差,往往出人意表,为拟议所不及。此则皇上意见之稍偏,而愚臣所谓圣明英断之太过者也。……要使天下服皇上用人之至当,而不必徒使天下惊皇上用人之甚奇。”
乾隆驾驭群臣主要的就是“奇”字诀,只有出奇招,才能让那些善于揣测君主的人无计可施。可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矛与盾总是相辅相成,缺少了任何一方,另外的一方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纪晓岚的长处就在能够准确揣摩圣意,经常令皇上佩服他的“小聪明。”
一次,乾隆南巡至镇江,一路上山明水秀,景色迷人,船行江中,碧波千顷,沙鸥翔集,更加令人心旷神怡,纪晓岚、彭元瑞陪在乾隆身边,从舷窗内看望江中景色,忽听皇上说道:“纪爱卿,朕记起你曾说过,你对史阁部万分敬仰?”纪晓岚一楞神,心想皇上心不在焉,不欣赏这壮丽的景色,又在乱想些什么?我当谨慎行事。于是回道:“万岁,这史阁部是臣等的楷模,为臣敬仰备至!”“既然如此,朕倒要问你一问。”乾隆看着纪晓岚,眼中流露着狡黠的笑意。
“圣上请讲。”不知皇上又要出什幺难题,纪晓岚心中立刻警觉起来。
“自古以来,忠臣皆不怕死,可信乎?”
“当然可信。”晓岚立刻回道。
“爱卿想必也是个忠臣吧?”乾隆说着,神色庄严。
纪晓岚看看乾隆,心想皇上何出此言?遂赶忙回道:“臣赤胆忠心,效忠陛下,虽肝脑涂地,亦万死不辞!”“何用万死,朕只要卿一死足矣。”乾隆笑着说。
纪晓岚不由心中一惊!心想我何处没让皇上满意?突然间降下死罪。又想皇上莫非又在同我开玩笑?皇上的话半真半假,颇费猜测。纪晓岚只好回道:“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朕命你投江而死,你可愿意从命?”这叫什么话?彭元瑞听着心惊胆颤,刚要跪下为纪晓岚求情,却见纪晓岚高喊一声“领旨”,磕头谢恩之后,起身走向了船头。
纪晓岚走到船边,挺身就要扑向江中,突然间却又站住了,对着江水鞠躬施礼,然后口中“咿咿呀呀”的,好象在和谁对话,还不时连连点头。
乾隆看在眼里,禁不住心中暗笑。他本来就是想难一难纪晓岚,但眼前这副莫明其妙的样子,倒叫皇上猜着了:他不会跳江而死。皇上不动声色,平静地看着纪晓岚的表演。
纪晓岚装模作样地闹腾了一阵子,最后又深深地打了一躬,转身向舱内走来。
皇上见他回来了,就问道:“爱卿为何不投入江中?”纪晓岚跪下说道:“臣遵旨正欲投江,忽见三闾大夫出于水府,将臣喝住又对臣说道:‘想当年,楚怀王昏愦无道,近小人,远贤臣,听信奸佞,不纳忠言。致使纲纪败坏,国势日蹙,国家危如累卵。余因遭谗谤,流放江南。秦将白起攻占了郢都,楚国沦亡,余肝肠寸断,生不如死,才不得已自沉于汩罗江中。今子幸甚,生逢盛世,国家强盛,万民安乐;且当今天子乃有道明君,爱民如子女,待臣如手足,子若投江而死,乃陷当今天子于不义也,岂可做得?还不速速奏与圣上!’臣听屈大夫之言,句句在理。臣虽愚顽,也觉茅塞顿开,不敢以死而谏君,故来启奏圣上。”乾隆听着他的一番话,心里十分舒服,脸上露着笑意,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口中说道:“爱卿聪明至极!朕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不过试你一试,快快观看这江中景色去吧。”这玩笑就这样开过去了,纪晓岚脸上笑着,心中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彭元瑞却心中暗笑,这纪晓岚就是机敏过人。
这天午后,纪晓岚随着乾隆,出了金山寺,微服来到附近的一个江村。君臣两人都感到口渴了,便走进一户人家求茶。这家竹篱柴扉,房屋低矮,不想竟然灶无烟火,衣不蔽体,主人面黄饥瘦,几个孩子皮包着骨头,正啼饥号寒。主人见有人进来,有气无力的打了声招呼,便站在一旁,垂泪不语。这幅悲惨情景,真令人目不忍睹。乾隆这时水未沾唇,却也不觉得口渴了,忙问这是什么缘故,致使身世家境如此凄惨呢?
原来这一带每到汛期,堤防毁坏失修,无所遮拦,江水肆意漫溢,禾稼全部被淹没。收成无几,赋税又重,因此一家老小难以卒岁,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一家老小只能以野菜充饥。
纪晓岚跟着乾隆退出院来,正要奏请皇上,要官府施以救济,却听皇上说道:“纪爱卿,可曾带有笔墨?”纪晓岚知道皇上有走到哪里题字到哪里的爱好,早在身上带好笔墨准备着,于是回道:“陛下,笔墨虽然带有,但不曾携带纸张。”“这也无妨。”乾隆说道,转身又向送出门来的主人说:“俺给你在门上题几个字,自会有人给你家来送衣食的。”主人听说,又惊又喜,跪下叩头感谢。
纪晓岚研好墨,乾隆提笔在手,在柴门的木框上,写下一幅门联: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还有横批为“日南日南”。主人莫明其妙,也不在意,由他们写完告辞,自己便回院内去了。
乾隆离开这家门前,回首向纪晓岚问道:“爱卿可解其意?”这副门联,纪晓岚已经猜透,但仍很谦恭地说道:“陛下睿智天聪,猷模宏深,为臣才疏学浅,解释如有不当,乞万岁恕罪。”“你说来无妨。”“臣以为朕中隐有缺衣(一)少食(十),饥寒已极之意,不知妥否?若此,则请陛下施恩。”乾隆点头称善。
回到金山寺行宫,乾隆下诏,要地方对这一带灾情进行勘察,施以赈济,加修堤防,并免去三年的钱粮。纪晓岚侍候着皇帝,免不了又恭颂一番。
方圆实战:投其所好,不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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