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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传媒的特权了。
终于感觉不出门外有人的动静,李梓封低下头来去看丁翔。
光洁的裸背被一堆凌乱的被褥簇拥着,只显出一侧的优美曲线来。连续几个小时的激情让苍白的皮肤上挂满了晶莹的汗珠,但是无论是脊背还是汗珠都是静态的,俯卧着的男孩此刻没有任何的动静……就像那天一样。
“怎么了……又。”
李梓封伸出手去触丁翔的背,还没有碰到就被触电似的躲了开去。
迅速地坐起身来,忙着低头穿好自己的衣服,收拾散乱的废弃物,虽然脸上满部着难以掩饰的疲态,但是丁翔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在李梓封想要靠近他的时候,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抗拒。
已经很累了。
看见这种情形,李梓封愣了一愣,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停,最终没有继续坚持下去。
第二十五章
自那以后,丁翔便没有再躺下来,坐在另一张床的角落里捧着新买的书啃着。上次帮忙写串联词时,导演曾经抱怨他文笔不行,这点丁翔自己也明白,小时候他就最头痛作文,长大以后依旧没变,虽然有着较为细密的心思,但由于性格内向,所以也并不善于表达交流,然而现在为了工作的需要,不得不硬着头皮认真学习,着实让丁翔有些头大。
不过真正沉下心来又发现,其实写作也是件颇有乐趣的事。
丁翔一页一页看着,遇到重要的地方还会提笔记录一下,夜深了,人也在疲倦中不知不觉地保持着坐姿睡了过去。
十点半,软卧的灯准时熄灭。纯粹却不沉寂的黑暗中,那个原本侧身躺卧在另一张床上的人影起身,靠近,然后轻轻的将另一个人抱起,平放在床上。
相拥睡去。
20小时的旅行后,两人来到了这次旅行的终点(也是起点)。
和大部队的会合就标志着第一轮工作洗礼的开始。倒也亏了这么紧张墓ぷ鹘谧啵铊鞣獾摹懊墼录苹辈⒚挥腥缭杆忱厥凳?
与赞助商见面,察看场地,约见演员,协调配合,录制,走人……
5个外景地的录制使得诺大的中国成了一桌巨大无比的流水席,吃得一行人疲累不已,却还是要硬着头皮继续。
作为新人,丁翔开始时并不能很快习惯,黑眼圈一天比一天严重,不过年轻人的适应性总是惊人的,等到了k城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习惯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命运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才习惯过来就遇上了不寻常的事。
来到k城的第二天,李梓封就被通知说要去参加一个赞助商主办的酒会——据说这个礼拜刚好有个经济论坛在k城召开,赞助商显然是想要在竞争对手中出出风头,据说除请了李梓封外,还将会有不少三地的明星到场——富商加公众人物,是历来的最佳搭配。
所以陷入一大片金光和星光中而显得平平无奇的丁翔便觉得尤其不自在。
自己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李梓封的坚持和另外一个原因却促使他做出了相反的决定。
在这次被邀请的名单中,君麟阁现任总裁陈邱凌的名字赫然醒目。
君麟阁,就是那个自称为君凌的男人即将继承的企业。
君麟阁现任总裁陈邱凌,便是君凌的父亲。
不知道这一次,他有没有一起过来,那天的疑问……越来越想要获得解答。
然而陈邱凌并没有出现在酒会上,君凌也没有。
听说陈总病重。
代替陈邱凌出席酒会的是君麟阁集团总裁首席秘书张栋,这是个白净,利落,30出头,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从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感受商业资深人士的训练有素,尤其让丁翔印象深刻的是哪一对细长且异常明亮的眼瞳,像刀子一样可以划开别人的内心世界。
站在一边,丁翔看见那个人朝李梓封走去。
“李先生,幸会幸会……”习惯性地握手,寒暄,然后迅速地切入重点。
“我们君麟阁的分公司最近在s城登陆,在那天的酒会上也见过李先生,那时鄙人是s城分公司的经理。”
“是么……”
酌了一口枚红色的酒液,李梓封只是回了半句,他实在记不得那天的任何事情了,从某种角度上说,那真是他的幸运日——酩酊大醉酒后驾车没有缺胳膊断腿不感谢上帝还能做什么。
张栋对于李梓封所表现出的冷淡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在商界摸爬滚打了几年,面部神经早就已经百炼成钢。
“李先生不记得在下也没有关系,本来张某就是在新任总经理回国前的代理。”
新任总经理?
这句话成功地引起了李梓封的注意。
虽然对张栋这个人没有任何视觉上的直接印象,但是籍由各种资料他已经大致上了解了这个人的内部构造。
管家和经济学家的混合体,一切以陈邱凌的利益为第一考量。
这种人虽然敏锐,但是终生为桎梏所缚,威力有限。
倒是应该注意一下那个新任总经理。
不过,这些事,暂时还不需要自己来管吧?
“张先生,李某只分管了传媒和平面类的一小部分公司,如果想要找商讨合作事宜的话,还请去找我的妹妹……哦,她就在那里。”
丁翔看见李梓封抬手指了指远处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性感美女。
“你的妹妹是一个美人,同时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作出一个略微夸张的苦笑的动作,张栋举起手里的酒杯向远处投来的目光致意,而李梓封这一次倒是心有戚戚地一起苦笑了起来。
“那边那位,是李先生的朋友?”
似乎是发现了一直在边上呈观望状的丁翔,李栋这样问道
“嗯,是同事。”
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李梓封的眼睛里已经亮起了警惕的光芒。
“和你有点像呢,尤其是前额和嘴巴。”
意想不到的下文,意识到张栋的调侃,李梓封也微微一笑:
“是呀,说不定我们前世是兄弟吧。”
微妙的气氛,有意无意的言语碰撞,那就是丁翔对于那场酒会几乎所有的回忆。
第二十六章
李梓封的妹妹李梓童的确是一个美女。
梓封的母亲过身之后的第二年,李梓封的父亲就迎娶了梓童的母亲,次年便有了梓童。这个只小了梓封两岁的妹妹同样继承了李氏家族分外精明的头脑。不过更值得庆幸的是,梓童不像梓封那样任性妄为,在麻省毕业之后就乖乖回国承担起了应尽的家族义务——而不是如李梓封那般率性的在自己感兴趣的范围内涉猎。但即便这两个人的态度反差如此巨大,李家的长辈们还是希望由长子来继承最高的职位。
现在的梓童,不过是李家高级代表而已。
李家人宠着李梓封,甚至已经到了默许他特殊性向爱好的地步。
从梓童口中得知,原来张栋后来真的去找她谈了有关s城合作开发的事宜。根据以往的调查情报所得,君麟阁每进驻一个城市,就必定会选择一个在当地就已经颇具知名度的企业或者集团公司作为“合作伙伴”,由于君麟阁会提出优厚异常的条件作为诱饵,所以很多公司会欣然答应,可是一旦在城市中站稳了根基,便又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在听见妹妹非常直接了当的表达了我方不愿意“替他人做嫁衣裳”的态度后,李梓封忍不住笑了出来,但他同样也知道君麟阁不会就此善罢甘休。S城,南部的这块肥美的大蛋糕,属于他李梓封的地盘上,看来将会有一场好斗。
放下电话从客房玄关走回卧室,看见被自己强硬绑来的人,他已经陷入了沉眠。那恬静而又甜美的样子,就像一粒蜂蜜的糖果,在李梓封的心头滑出一道甘甜的痕迹。
然而现在的李梓封却如何都想不到,他的糖果,正做着不为人知的噩梦。
连轴转的外景一拍完,丁翔回到s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君凌。为了应对李梓封的独占欲,他特意撒谎说参加毕业的同学聚会,在约定的某个上午,他又坐在了那间名叫“洛可可”的咖啡店里。
接待他的,依旧是上次那个少年,不同于上次的惊讶,这次,少年满脸阳光地冲着他微笑。
“你是君凌的朋友吧,请先坐,他一会就来。”
这个少年也没有称呼君凌的真名,听君凌说他很讨厌自己的真名,从不让别人那样称呼自己。
接过温热的拿铁,这一次位置选在了店的内侧,也许是害怕自己又被人看到,还时不时地抬起头张望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期待。
“不用那么紧张,君大哥看起来一张臭脸,其实……人还是挺好的。”
那少年似乎是做出了错误的理解,好心安慰着他。记得上次他好像还和君凌闹矛盾来着,看来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
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十分钟,君凌黑着脸走了进来,看得出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他的行程,且让他很不高兴。
“不好意思,新的公司,运作起来还有些麻烦”
坐定,这样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充满了商人特有的干练。丁翔不太习惯这样的交流方式,因为职业关系,他更喜欢人性化的交流,放松地,至少不要像君凌的表情那么冰寒。
那种表情,毫无缘由地让他想到了张栋。
“虽然有些事,开门见山的说并不是一种好的方式,可是请原谅我,只会这一种开头。”
用一个眼神示意侍应男孩回避,君凌这样直接了当的开始,话语中隐隐地灌注了凝重的意味。
“简而言之,我想,你是我弟弟。”
晚上八点多回到公寓,李梓封发现门口的绿色观叶植物边上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翔?”
真是出乎于李梓封的意料之外,一般情况下,除非李梓封强逼,丁翔绝对不会主动靠近这里,也许对于他来说,这个地方充满了不愉快的回忆。但是这个夜晚,为了寻找一个可以纾解的人,或者为了寻找一个可以发泄的渠道,他主动来到了这里。
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哥哥。
君凌。
有了一个父亲,
陈邱凌。
父亲是一个大企业家。
父亲第一次婚姻有了君凌。
可是母亲爱着父亲。
于是有了自己。
母亲离开了父亲。
二十年。
父亲现在病重。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世界。
抬起头来朝着李梓封笑着,这不是一个疯狂的世界么?不仅仅是自己的父亲母亲,就连自己也疯了。
他爱着他,男人爱着男人。在这个根本不存在任何童话或者神迹的世界里,出格的一切都被归结为疯狂。
君凌说找了自己5年,各方面的证据都能够显示自己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不相信的话通过dna亲子鉴定便可以得到结果——或者是询问丁翔的母亲,最最直接的方法。
然而丁翔不能。 第二十七章
这原本就已不完满的,不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还要继续破碎下去。
母亲是个第三者,自己是个私生子。
可笑,这么时髦的名词,居然会加在自己身上。从没有想过,这么白烂的桥段,会加诸在自己的身上!
小时候,在心中偷偷想过不下千遍,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大英雄,为了拯救世界或者别的什么伟大原因献出生命,或是伟大的船长,在世界边缘航海冒险;长大了,虽已不再拥有瑰丽的幻想,可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答案。
父亲并没有回来,甚至连母亲的形象也……
插在口袋里的右手紧紧拽着一张发黄的老照片,是那个男人,那个雨天曾经出现在教室里的男人,没错的,是他。
陈邱凌,他的父亲。
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君凌要自己去见他一面——他的父亲,在他死前。
胃癌是一种异常痛苦的疾病,它消磨人类的意志,却不让人轻易得到解脱。
而且不能告诉母亲。
不能告诉任何人。
三番五次的逃避,搬家,母亲一直都在躲避着,躲避着这段不应该存在的往事,躲避着陈邱凌。她那永远孤独的身影,原来一直以来都背负着这个沉重的十字架。
可是自己还是想要去见一见他。
纷乱的心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