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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说话,嫦曦已有些习惯,也就不再问,二人默默让人伺候着梳洗更衣后,怀瑾说声跟我来,嫦曦默默跟上,一路进了梅园,绕过梅林,角落处有一座向阳的墓冢,墓冢很小,在刚露出的晨光中孤独而立,怀瑾手抚上前面的字碑,嫦曦脱口道:“原来是衣冠冢,是了,母妃的灵柩自然要葬入皇陵的。”
怀瑾一声冷笑:“母妃没有灵柩,她已灰飞烟灭。”
嫦曦心头一惊,更让她惊讶的是怀瑾双眸中的森冷肃杀,怀瑾盯着她:“我能信你吗?”
嫦曦忙忙摇头:“你别信我,我觉得你有阴谋。”
怀瑾看着她:“你怕了?”
嫦曦摇摇手:“倒不是怕,我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你们这些人,似乎都在暗地里算计着什么,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我本来以为你是最没有算计的那个,谁知,你也……”
怀瑾负手而立,没有再说话,嫦曦以为他思念母妃,沉默着不去打扰他,二人默默站着,看东方天色渐亮,怀瑾说道:“宫门快开了,这就走吧。”
没有焚香祭拜或者追忆缅怀?嫦曦看着他的背影,没有悲伤只有仇恨,嫦曦不解,灰飞烟灭?难道他的母妃是被烧死的?她生前可得宠吗?以他在众皇子中的地位,可以看出她的母妃位份极高,想要问问他,可他神情漠然,嫦曦坐在马车中,悄悄掀起车帘,看街上顽童嬉闹着放鞭炮,心里跃跃欲试,想起今日是怀瑾母妃的祭日,放下车帘捂住了耳朵,对怀瑾歉然一笑。
怀瑾看看她没有说话,嫦曦以为他心中哀伤,一路上只安静坐着,待进了宫见到帝后和众位王爷王妃,怀瑾脸上浮现出笑容,依然如中秋那日,温润明净,嫦曦心中一叹,仪蓁已走过来拉住她手,至无人处悄悄笑道:“彦歆如今倒是御夫有术,上次的美人,怀瑾竟然没要,太子笑问为何,他说是怕彦歆生气着恼,上次彦歆险些送命,他真是怕了,彦歆啊,大病一场也是值得的。”
这时花隐走过来,远远笑问:“大嫂二嫂竟说上悄悄话了。”
仪蓁看着她的肚子:“真是是羡慕花隐,又怀上了,可有秘方吗?也给我一份。”
花隐捂嘴笑道:“大嫂,有一句话叫雨露均沾,其实不然,雨露就那么些,谁都想沾上,难免谁都沾不上。”
仪蓁也不恼,微微笑道:“雨露均沾后面还有一句,叫做开枝散叶,怀玉贵为王爷,内宅没有妾室,倒和花隐成匹夫匹妇了。”
嫦曦微微笑着,扶了青梅到人多处,今日既是燕贵妃的祭日,说不定有人提起,也好解了好奇,看几位后妃斗牌正看得兴起,有宫婢进来说皇后娘娘有情,嫦曦进去时,皇后一人坐着,怀瑾在旁站立,皇后招手让她过来,红着眼圈说道:“你们两个,进里屋的牌位前磕个头,祭奠燕贵妃。”
二人并肩走进,恭恭敬敬磕了头,未站起身,就听到屋外皇后说道:“皇上怎么来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说道:“怎么,皇后的屋里朕来不得吗?”
皇后忙说不敢,皇上温言说坐下说话,嫦曦指指屋外,怀瑾捉住她手摇了摇头,就听到皇上说道:“既然只有皇后一个人在,我们说几句话,吉王妃又有了身孕,难不成竟是天意?”
皇后缓缓说道:“确是可喜可贺,只是,怀玉的母妃出身太过低微,怀信和仪蓁又年纪尚轻,皇上正春秋鼎盛,何必急在一时?”
皇上叹口气:“月蓉,你也知道,当年朕受过重伤,总想早日安排好身后事,万一旧伤发作……”
皇后柔声劝慰:“皇上这些年一直都好好的,不会有事。”
皇上又道:“怀瑾他……”
怀瑾听到父皇提起他,屏住了呼吸,皇后突然跪倒:“皇上饶了臣妾,臣妾因燕妹妹当日一把大火后尸骨无存,每年的今日都设了牌位祭奠,刚刚摒退了左右,让怀瑾和彦歆进来磕个头,没想到皇上突然就来了,臣妾并非有意……”
皇后的声音慌乱畏惧,嫦曦刚要探头,怀瑾已大步走出,跪在皇后身旁道:“母后一片慈悲心肠,都是为了儿子,父皇若要责怪,责怪儿子就是。”
皇上看着怀瑾肃容道:“当日是她行事乖戾……大过年的,都起来吧。”
怀瑾扶着皇后站起,皇上看着他,目光变得深邃,似乎隔着他在看另外一个人,皇后捏了捏衣角,轻唤声皇上,皇上看看她说声坐下吧,对怀瑾道:“听说这些日子你府内倒是安稳了,你的王妃呢?让她出来说说话。”
嫦曦闻言忙出来拜见,皇上看看她,突然说道:“将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嫦曦愣怔间,皇上已起身抬脚走了,皇后笑道:“怀瑾去送送你父皇,我和彦歆好好说说话。”
眼看着怀瑾走远,皇后拉起嫦曦的手:“皇上如此说,彦歆觉得委屈了吧?”
嫦曦低了头,心想都没听懂他的话,我的身子很好。皇后看她沉默,在她手上拍了两下:“姑母知道你的委屈,听说这些日子怀瑾常常在你屋中,你记得服药了吗?”
嫦曦眨巴眨巴眼睛,皇后又道:“姑母知道彦歆和怀瑾夫妻情深,也知道你盼着孩子,仪蓁如今身子调养得越来越好,只要她生下皇太孙,彦歆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姑母再不会管。”
嫦曦心中迷惑,头垂得更低,似有千般无奈委屈,皇后进一步安抚道:“那药并不会伤及彦歆身子,停药后就会再有身孕,彦歆相信姑母就是,再说,彦歆也不希望怀瑾得了帝位吧,三宫六院的,哪里能再有一腔深情给你?姑母年少时,也曾想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谁知却进了这深宫,看着妃嫔们为了争宠,使尽各种手段,皇上只不过当她们小猫小狗一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初始也曾不甘,后来有了怀信,我就一心养育怀信,再不问后宫是非,这一辈子,眼看就这么过了。”
皇后自管哀叹,嫦曦心中渐渐明了,心里怒意升腾起来,啪一下甩开皇后的手,怒斥的话就要夺口而出,外面有宫婢低声禀报:“太子妃娘娘有请安王妃娘娘前去斗牌,前来请人的丫鬟等了一个时辰,奴婢斗胆…。。。”
皇后笑道:“不过是说些闲话,你们年轻的自管顽去,再拉着不放人,该嫌我这个老太婆烦了。”
嫦曦看着皇后头上的凤冠,硕大的珠子微微颤动,想起眼前可是天底下权位最高的女子,自己刚刚险些犯下大错,手心早捏出汗来,皇后盯着她喊声彦歆,心思急转间,嫦曦尽力笑得真诚:“姑母放心,彦歆都明白的,姑母都是为了彦歆好。”
皇后呼吸一松:“就知道彦歆是个好孩子,姑母没有看错。”
彦歆笑嘻嘻走了出来,敛了笑容扶了青梅的手,想起皇后说的话,皇后做的事,仪蓁可知道吗?再无心找她去斗牌,打发另外跟着的两个丫鬟去告诉太子妃,只说她头疼要去随意走走,只带了青梅往御花园而来。
未到御花园,就见前方拐角处人影一闪,那不是怀瑾吗?怎么鬼鬼祟祟的,吁一声疾走几步,跟在他身后,他走走停停躲避着人,嫦曦大方坦然,装作随意闲逛,他在一处废弃的宫殿前停下推门走进,让青梅候着,嫦曦踏上台阶,脚下青石板缝里野草疯长,触目处陋瓦破窗,熏黑的屋檐和墙壁,有风吹过,夹着孤寂悲凉扑面而来。
嫦曦深吸口气,伸臂推开了门,里面一人背对着她,看着墙壁上的一幅画入神,凝目看过去,画中人似乎见过,嫦曦想了想,此人眉目间和若漪很象,只是比若漪清丽高贵许多,她看着面前的背影,怪不得他对若漪怜惜容忍,原来如此,走近几步,张口叫了声怀瑾,背对她的人转过身来,微微笑着看着她,嫦曦后退几步,那人疾步过来,就听哐当一声,大殿的门被关上了。
嫦曦指指他:“吉王?你穿上怀瑾的衣衫,诱我至此,为何?”
怀玉笑了笑:“刚刚就洒在袍子上了,借了二哥的来穿,怎么?我们兄弟的背影很像吗?”
嫦曦抬手去拉门闩,怀玉的手覆住她手,另一只手抚上她肩头,声音低低得响在嫦曦耳边:“彦歆心里有我,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皇权啊,谋算啊。。。
☆、端倪初露
热热的呼吸吹在嫦曦腮边,嫦曦偏头躲过,难道这里就是他们常常幽会的地方?冷哼一声道:“真是会选地方,在他母妃眼皮底下偷情,好一对狗男女。”
怀玉也不恼,笑嘻嘻问道:“彦歆说谁是狗男女?我们两个?嗯?”
说着话手臂用力,将嫦曦捞了回来,手指描画着她的眉眼,哑声道:“多少回在我梦中,就这样看着你,大病一场后,彦歆想通了吗?从小,我们两个才是最好,二哥不过枉自多情,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到天涯海角,管他什么父母之命,我说过的话,现在也一样作数。”
他的语声低缓而沉醉,双眸中满是柔情,脸庞俊美诱人,嫦曦眨眨眼,我只能煞风景了,侧了侧脸说道:“放开我,又麻又痒的,你身上是什么香,熏得我头晕……”
她挣扎几下,怎奈怀玉的手铁钳一般,所以故意如此说以扫他的兴,果然怀玉一怔松开了手,嫦曦又道:“你能舍得下麒儿?”
怀玉后退几步,头微微低下,嫦曦笑笑:“过往如何,我记不太清了,从今以后各安各命吧。”
她的手又去拉门闩,怀玉抢前一步,又摁住她手:“我不甘心,我与二哥同年,他不过大我几月,我自认样样不输于他,为何好的东西都是他得了去,从小母妃就劝我让着他,母后对他视如己出,却看都不会看我一眼,我长相最象父皇,父皇却最偏爱他,看着他才有慈父摸样,对我只是君臣罢了,彦歆告诉我,这是为何?”
嫦曦看着他:“大概是因他没了母妃,是以都怜惜他些,既然你自认处处强过他,为何还要和他争个高下?”
怀玉摇摇头:“你不会懂,彦歆,你只要知道,对你,我是真心的,不是为了和他争。”
嫦曦哦了一声:“所以,你利用一个弱女子,为你来牵制安王?让他沉溺温柔乡,不思其他,你也好少一个对手?”
怀玉手下用力,嫦曦疼得咬紧了唇,他眸子中冒出火来:“本以为你心中有我,原来还是处处为他,也罢,当日算我趁着酒醉强迫你,今日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
嫦曦后背抵在门上硌得生疼,怀玉一手托着她腰,一手探入她的衣襟,咬牙冷笑:“当日我初经人事,趁着酒劲胡乱施为,让你受了委屈,这几年我大有长进,再冷淡的女子到了我手中,都得欲仙欲死,今日倒要看看,你在我身下,还是不是一副清冷摸样。”
怀玉说着话,两手在嫦曦身上游移,嫦曦身上有蛇爬过一般,只觉羞愤屈辱,攒足力气朝他裆部踢去,趁怀玉疼得弯腰,转身去拉门闩,夺步而出时,怀玉在身后低低说道:“彦歆,对不起,听到你护着二哥,我失了控制,我岂会利用你,我只是找个接近你的借口,你既不喜欢我,恨我也是好的,我……”
嫦曦跑下台阶,任他后面的话消散在风中。
青梅迎了上来,嫦曦靠住她手臂才觉身子发软,远远有人踱步而来,嫦曦看那人一袭明黄,竟然是皇上吗?怎么无人跟随左右?嫦曦远远站住,皇上越走越近,嫦曦拜了下去,皇上似没看到她一般,径直走了过去。
嫦曦唇一弯,吉王看来要与皇上碰个当面,看你做如何解释,皇上更不喜你才好,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嫦曦心里琢磨着刚刚吉王的言行,迎面有人走近,站在她面前,抬头一看正是怀瑾,嫦曦鼻子一酸,莫名有些委屈,怀瑾皱了皱眉:“你怎么会到了此处?”
嫦曦吸吸鼻子:“屋里太闷,随意闲逛,就到了这里。”
怀瑾瞄一眼青梅,青梅慌得低下头去,嫦曦嗔道:“怪不着青梅,她敢不听我的吗?”
怀瑾说道:“去跟太子妃她们斗斗牌说说话,别再四处乱逛。”
说完又往前走,嫦曦唤他一声:“怀瑾,你是不是要去那个烧毁的宫殿?皇上刚刚进去了。”
怀瑾回头不置信得看着嫦曦:“你亲眼看着他进去的?”
嫦曦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