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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闲话少聊,你可知道榜上有没有梅涧的才子?”看着老管家一副谈兴甚酣的神情,李洛只觉好笑。
“这个……我得想一下……”老管家搔搔花白的脑袋,“嗯,好像今年梅涧就只有南岸的一个书生参加了科举,他的名字是……那书生的名字好像就是阎禹!不过若状元就是对岸的书生,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梅涧的啊……”
“也就是说今年的科举状元有可能是对岸的阎禹。那你刚才说白相国的千金向状元求婚,结果如何?”李洛的神情不觉变得严肃起来了。
“结果当然是花好月圆,才子配佳人,状元娶千金啦!这可是今年京城里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事呢!”
李洛本想继续打听下去,这时门外却传来一阵喧嚷,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有人落水了”,“救命”之类的话。
李洛转身就飞窜出屋,直奔河边。只见对岸围了好一群人,几个大婶拼命拉着一个剧烈挣扎的少女。大家都对着河面指指点点,可没人敢下河。因为当时正值梅涧少遇的春潮,河水平涨了许多,河流也变得比平常湍急了不少。
李洛无暇多想,迅速飞掠到河中载浮载沉的人上面,双手往河中一捞,便已把人救上,然后直接把他送回自己的宅子请秦御医抢救。
在客房里,老御医已给溺水的那位老人排掉胸中的浊水,可惜那位老人好像之前就已患上了严重的肺病,现在又遭到潮水的侵袭,身子已是残弱不堪,奄奄一息了。
老御医细诊着老人微弱的脉搏,苦苦思量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妙手回春。
李洛沉默地站在一旁,心中虽然着急,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3章相见情黯时,结缘无猜中
就在这时候,范管家匆忙跑进来,说是门外有一女子急着求见,因为床上病着的老翁正是她的父亲。
李洛点头示意管家把女子带进来。不一会儿,管家身后便跟了个碎步疾奔的姑娘一起走了进来。
李洛转头一看那姑娘,竟一下子失了神。只见她唇不描而红,鼻无彩而俏。额头光洁如玉,显示其聪明慧黠;眼神柔和如春,显见其性温脾和;然面色稍显清冷,又见其和而矜远,不流俗气。美人有多种,有令人心喜的可爱佳丽,有令人心怜的娇弱红颜,有令人心敬的圣洁倩影,有让人心痒的妖艳绝色。无疑,眼前的这一女子至少具备了前面三种气质。
一时之间,李洛惊艳于眼前的天顔一现。直到那女子轻轻作揖,柔声说道:“苏仪感谢公子搭救父亲之恩,现在特来接回父亲。公子高义,苏仪来日必报。”
李洛深呼一口气,沉声道:“我家的医师正在为令尊诊治,苏姑娘不妨先来看看令尊的情况,恐怕暂时还不宜把他接回去。”
姑娘听完李洛这一席话,慌忙奔到父亲床前,看到父亲脸色苍白,几无血色,且呼吸微弱,细如游丝,竟不觉潸然泪下,悲戚呜咽。
许是听到爱女的声音,一直昏睡在床的老人居然醒了过来,他急促地喘着气,间或极为辛苦地咳嗽了几下,才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仪儿,你别担心,爹没事……咳咳,爹只是想去河边看看有没有船只回来,或许阎禹就在某只船上……”
女子一手握着老父亲冷冰冰的手,一手慌乱地在父亲胸口上来回抚着,想给他顺顺气。“爹,您别说了,阎表兄一定会很快回来的,只要您身体一好,他马上就会到家了。”女子的声音满是哽咽。
“仪儿……仪儿,爹真后悔,也许爹看错眼了,当初不应该把你许配给阎禹这小子的……他一去半年多,居然连只言片语都不曾捎回,咳咳……咳咳。”老人咳得嘴角都渗出了几星血迹。
“不,爹,您放心,阎表兄一定会回来的,他只是为了专心赴考而已,或许他现在就已经在回家的途中了……”女子颤抖地用手帕抹着爹亲嘴边的血,眼泪簌簌扑落。
“仪儿,爹很快就要去见你娘了,留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爹对不起你啊!”老人眼里泛出一层水雾,继续挣扎着说下去,“仪儿,若是哪天你遇到喜欢的男子了,就跟着他走吧,不用理会之前爹给你订的婚约了……因为,咳咳咳……京城的钟老弟早捎信告诉我,阎禹这小子已,已高中状元,且已成了相国女婿了……仪儿,爹对不起你,一直都不敢跟你道明真相……咳,咳,咳咳”老人剧烈地咳喘了起来。
女子失声痛哭:“爹爹,您别再说了,您没有对不起女儿,您一直是女儿最敬爱的爹爹……您就先休息一下吧,其他的都别说了!”
一旁的李洛难抑伤感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父女,他早已由范管家以及女子的保姆口中得知,床上的老人是对岸的私塾先生苏邦彦,女子则是苏老的独生女儿苏仪,两人口中的阎禹是老先生远方堂妹的独子。阎禹父母早亡,家中贫寒,于是苏老在五年前把十五岁的阎禹接到自己家中,既供他食宿,又供他读书。可喜阎禹天资不错,人又肯发奋,所以苏老先生对他很是器重,二年前更是把自己的独女许配给他。而阎禹也不负所望,誓言中举后才与表妹成亲。老先生自是嘉奖不已,认为他志向高远,必有佳绩。可惜自半年前阎禹去京赴考后,苏家两口再也没受到他的音信,等收到时,却是他高中作他人婿的时候了。
“秦医师,您跟我出来一下。”李洛向一旁仰着头捋着须沉思的老御医使了个眼色。
待两人都来到厅外的园子里后,李洛说:“秦御医,我记得十年前我们出宫来梅涧之时,父皇专门寻了一帖叫‘壁上燕’西域灵药。据说这灵药有强体健脏、起死回生之效。父皇担心我出宫后身体可能会因不适应陌生的环境而突生变故,所以把‘壁上燕’给了您,说是万一我身体撑不住了,就赶紧把药给我服下,我也就能免除大劫。”说到这,李洛停了下来,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秦御医。
老御医把头转向一边,严肃地说:“主子,我知道您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可我这次绝不能顺您的意,否则我就太对不起皇上,更对不起一向敬我护我的主子您了。”
“呵呵,御医大人,在您的高超医术和精心护理下,这几年来我的身体不是一直好得很,壮得很嘛,完全不需要那个‘壁上燕’了啊。您完全不需要担心我的身体问题,只要有您这位医术冠绝天下的神医在,我哪里还需要什么灵丹妙药来护体呢!”李洛凑到御医跟前,一脸阳光地说。
看到主子如此暖融的笑脸,御医一瞬间被感动了,他顿住捋胡须的手,脑中突然想到范管家前段日子从太医院带回来的另一种名药,于是他信心十足地说:“主子,您放心,我一定能把苏老先生治好的。”李洛脸上泛出一片愈加灿烂的阳光,“秦御医,您同意把‘壁上燕’给苏老先生了?太好了,若父皇以后问起,我会应付的,您绝不用担心。现在您赶紧去救苏老先生吧!”
一个月后,苏老先生已经体愈病除了。这日,李洛正在书房里翻阅典籍,老管家进来通报苏家父女两人正前来辞行。
李洛赶紧放下书籍,快步走到门口迎接。
苏邦彦老先生先开口:“李公子,老儒叨扰整月,多得你家上下的照顾,实在感激不尽。若他日公子有空,不妨常到老儒家中,老儒及小女定尽力款待。”
李洛赶紧作了个揖,“苏老先生请别这么客气,您是溪涧的精神导师、文化领航,晚辈理应要好好照料及尊敬您的。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先生海纳。先生您确定自己身体已无大碍了吗?其实晚辈倒希望先生能多停留几日,好让晚辈多多向您请教。”
“呵呵,李公子如此慷慨胸襟,老儒再三多谢也不为过。只是家中尚有事情要处理,所以不得不回去了。等老儒从京城回来后,一定到公子家中与公子及吴先生谈经论道。”苏老先生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苏老先生请再等一等!”李洛脸上现出一片急切。
“李公子还有什么事吗?”苏老先生停了下来,望着李洛的双眼有着不解。
李洛拱手先作了个揖,“请恕晚辈多事问一句,老先生真要这么急着去京城吗?”
苏老先生白发闪烁的头低垂了下去,无奈地叹了口气后才说:“李公子想必可以猜到老儒要去京城的缘由。我必须去找一个人,好把我闺女的婚约解除,让她恢复自由身。”
一直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的苏仪这会儿忍不住情急地开口:“爹,这件事完全不用着急的,您应该先把身体养好,再想这些身外之事。”
“苏老先生,晚辈也觉得您应该等到身体完全恢复了之后才好出门行走。”说完,李洛神情专注地看了一眼苏仪。
苏仪接触到李洛那淡定平静的一眼,心中的担忧竟莫名平息了不少。
可惜自从知道阎禹背信弃义之后就一直对女儿深感愧疚的苏老先生却不是这么容易就被说服的,他沉重缓慢地呼吸了一口气,说:“仪儿,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所以一定要尽快把错误改过来。多耽误一刻钟,你和那小子的婚约就多牵绊你一刻钟。爹一定要亲手把你和他这份孽缘清除掉。”
“爹,我绝对不能让您冒病上京的。我和阎禹表兄的事,就由我去处理好了,我上京城去找他。”苏仪轻步走到爹亲面前,语声坚定,神态坚决。
“这更不可行,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独自远赴京城!仪儿,你放心好了,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上京是不会有问题的。”老先生看着爱女溢满关切的眼神,更舍不得让她一个人出门。
李洛的眼光从老先生担忧且固执的脸转移到苏仪恳切且坚持的素颜上,心中蓦然下了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苏老先生,您目前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允许您进行长途旅行的。赶巧晚辈近日也想着要上京去,不如让苏姑娘与晚辈同行,这样彼此也有个照应,。”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苏仪脸上闪过惊喜,马上向李洛福了一福,清脆响亮地说:“多谢李公子,上京路上,还请李公子多多关照。我这就回家准备路上行囊,一定不给您带来麻烦。爹,我们回家吧。李公子,我们明日再见。”说完,苏仪迅速把老父亲搀扶着回家。
李洛望着苏仪果断的步调,听着苏老先生温和地责备女儿擅作主张,唇角不禁露出浅浅的一抹笑意、一抹期待。
对于主子的决定,最吃惊的是范管家。他到现在都还没从震惊状态中恢复过来。知道看到主子嘴边的浅笑,这才回过神来,满脸尽是不解和不信,主子怎么突然想回京了呢,而且还是自愿自动地回去呢!想当年哦,不对,是自主子身子变得健朗起来后的每年每月,老皇上和大皇子二皇子都差人或寄信催促他回京城走走,可他几乎都不怎么理会的呀,就只乐意在溪涧旁的这座宅子里作作画、舞舞剑、看看书而已,害得老皇帝和两位皇子失望不已。因为他们是不方便从京城跑到梅涧去看李洛的,为了安全问题,他们不可能像平常人出门探亲那么简单,而是免不了要带上大量侍从。若是这样一大群人拥到梅涧来,不仅会破坏梅涧得天独厚的清幽,更会暴露李洛的身份,给他引来灾祸。因此老皇帝平时除了时常派人催促他回宫后,也没其他法子可以看到最疼惜的三儿子。至于大皇子和二皇子,他们倒会趁着到南方视察或办事时偷偷溜到老三的隐居地看看,让老皇帝妒忌得心痒如蚁咬。
看着还在微笑着目送苏家父女离去的主子,老管家终于还是憋不住心中的疑问:“主子,您怎么突然想要回京了呢?”
李洛仍把视线投在前方,“举步之劳,何乐而不为呢!而且也该是时候回去向父皇他老人家请安、为他老人家分忧了。”
第4章伤怀几时穷,笑靥看眼前
第二天一早,李洛正在客厅吃早饭,门房进来通报说苏家小姐已在门外等候。
李洛略略吃惊,苏姑娘居然这么早就准备好上路了!他迅速向门外走去。
一到门口,看到苏仪的打扮,他就不禁笑了出来,“苏姑娘为何作这一身打扮?”
清爽的笑声让原本脸上一片沉郁的苏仪不觉绽开了微笑,“此身男子装扮,只是为了路上方便些,免得惹人说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