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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可以一个人上京的!”苏仪勇敢地把话说完,脸上毫无芥蒂之色。
李洛激赏地看着她,“苏姑娘,很抱歉一直没跟你说明白这整件事情。并不是刻意要隐瞒你,只是不想要你趟进这么复杂的斗争,你能谅解吗?”
“李公子,你放心好了,我苏仪并不是不明大义、不识大体的人。”苏仪露出令人觉得安心的微笑。
“总之,苏姑娘,李洛这次不得不失信于你及令尊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好上京的马车及侍从的。在这冲山镇,还是有可以信赖的人手的。只是昨晚还没来得及找他们,就已经中毒了……现在去找他们倒也不晚。”李洛沉吟,“李姑娘,我房里有笔墨纸砚,你随我过来写信吧,一会儿我再找人送你出镇。”说完,他便领着苏仪回到自己房里。
当苏仪在桌子上疾笔写信时,李洛已收拾好自己的包袱,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到这时候,他才有空打量自己的房子。然后,他的眼光飘到了房间左侧的浴帘,及浴帘后隐现的一片狼藉。那里,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他狐疑地走向帘后,看到破碎的木桶,先是迷惑不解,继而一拍额头,终于想起昨晚自己居然在入浴时毒发晕厥!
可是那木桶,到底是谁割裂的呢?
李洛皱着眉跨出洗浴间,一抬头看到苏仪正怔忡地瞧着帘子,发现自己出来后,赶紧垂下螓首,像要掩饰什么似的,可惜还是让李洛看到了她通红的耳根。
李洛顿悟,居然是苏姑娘把自己从浴桶里弄到床上的?!可她是怎么进房来的呢?对了,昨晚自己洗澡时发现水不够热,所以叫店小二再出去提一桶热水,等小二把水送来后,自己还没洗好所以没有去把门从里边锁上……天啊,居然让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为自己做那样的事,李洛不禁大骂自己混蛋!
“咳咳,苏姑娘,你的信写好了吧?”李洛努力掩饰着困窘。
“对,我这就拿去给乌师傅。”想起昨晚为救李公子而不得不做的事,苏仪也很不自在,慌忙跑出房间。
望着她的背影,李洛突然大伤脑筋,苏姑娘为什么愿意为自己做那样的事?万一损坏她的闺誉怎么办?天啊……
一刻钟后,乌达率先赶回梅涧。
李洛雇了一辆马车让苏仪上京,车夫是一对姓席的壮年夫妇。男的叫席远,至于女的呢,别人都叫她席大嫂。两人看起来虽是普通人,但他们其实都是潜伏在冲山镇的皇朝护卫,专门负责保证三皇子李洛及追随三皇子的人来往京城和梅涧时的安全。
待一行人走到镇口后,李洛下马走近马车车窗处,“苏姑娘。”
听到声音,已恢复女装的苏仪掀开窗帘,浅笑盈盈地看着他,“李公子,一路上多加小心。”
“苏姑娘也要多加保重。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告诉席大哥或席大嫂,他们都会帮你解决的。”李洛殷殷嘱咐苏仪,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不舍和担忧,“就算他们没办法解决,他们也知道怎么找到我,到时我一定赶到你身边给你支持!”
“好,苏仪在此先谢过李公子了。”苏仪言笑晏晏,不希望李公子为自己担忧,那会影响他的任务的。
“苏姑娘,”李洛突然犹豫了起来。
“嗯?”苏仪仍旧柔柔地望着他笑。
“如果我们以后再见面的话,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称呼彼此‘公子’‘姑娘’的,这样毕竟显得太生疏了。”李洛忐忑地问,担心自己的提议会被拒绝。
“当然可以,李公子想怎么叫苏仪都行。不过,李公子希望苏仪怎么称呼你呢?”苏仪双眸亮晶晶地闪着。
看着苏仪一脸的认真,李洛不禁又兴起了捉弄她的念头,“娘子,你要知道,不管你想怎么称呼为夫的,为夫的都会觉得动听得很。”。
听到这样不正经的话,苏仪俏脸一红,刷地放下了窗帘,李公子怎么这时候还开玩笑呢,席大哥席大嫂可都在前面听着呢!
“李公子,你还是快上路吧,若是误了时辰恐怕就追不上戴、庄二人了。”好半晌后,苏仪闷生生的话终于从车内传出。
李洛不禁开怀大笑,上马纵奔,很快就消失在前方。
马车内,苏仪摸着自己烧灼的脸,欢腾的心跳半天都没回复正常。可能是因为马车太过颠簸的缘故吧,她轻声安慰自己。
蹄声嘚嘚,苏仪默默思索,李公子,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溪涧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个平常的贵公子;现在出来后,才发现他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他为什么会涉足攸关天下兴亡的大事?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车轮滚滚,苏仪暗暗感叹,与李公子的这一场遭遇,还真是给了自己一种全新的感觉,只可惜两人“见也如何暮,别也如何遽?别也应难见也难,后会无凭据”。
第10章探花香梦阁,拣尽不肯栖
循着冲山镇侍卫长给的地图,李洛驱马一路往西,在红霞漫天时分,到达了皇朝边境的一个富有异域风情的小城——沙浪城。
进城后,李洛直奔手中地图标示的最后一个地点——香梦阁。这楼阁容易找得很,李洛随便问了个路人就把路线搞清了。原因无他,只因这阁子是这沙浪城最大最有名的花楼,只要是来过这城子的人,都应该听到过它的美名。
据说,这香梦阁的主人是五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分别叫金蝶、木鹂、水燕、火凤、土莺。她们都住在楼阁的顶楼上。那里,常年终日由五位全身包裹在黑衣之内的男子守护着,除了他们,谁都不能上去。五名女当家从来都不曾一起公开露面过,只在每个月的十五月圆之时,才会有一位当家翩翩然出现在从顶楼延伸出来的一个高台上。女当家来到高台之后,都会给楼下的爱慕者、观众弹上一首曲子。不同的女当家,用的乐器就不一样,弹奏的曲子也不一样。一样的是,每位当家都只弹一首曲子,曲子或长或短,但绝对是乐中极品,让人听得荡气回肠、柔情万千。城里的人都见过她们五个,但没有人敢说自己看到过她们的样子。因为她们出现的时候,从来都是轻纱覆面,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看到过那双眼睛的人,即使到了垂暮之年,也绝对不可能忘得掉,因为那眼睛实在太魅惑人心了。远远看去,那眼睛彷如夏日荷叶上的水珠,晶莹、透亮;看久一点后,那眼睛如深夜黑缎一般的天空中镶嵌的一对明星,清高、神秘;再仔细端详后,那眼睛,可就如暴风雨中突然出现的闪电,犀利逼人、令人震撼。五位姑娘的五双眼睛,无一例外,都具有这样特殊的魅力。慕名前来的寻芳客们,无不想尽办法希望能亲自见上五女一面,其中不惜砸下千金、散尽家财的比比皆是,就希望五女的眼光能被自己金碧辉煌的金银珠宝吸引,进而邀自己上顶楼欢聚一场。
就靠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五位天仙美人,香梦阁天天都累积了数不清的钱财,五位美人堪称全国最富有的女子!
这些情况,都是李洛进入香梦阁后从邻桌的一位好汉给他的同伴们热情洋溢的介绍中了解到的,想不到这边城小楼中居然住着如此神秘的五名女子!最要紧的是,为什么戴宗、庄天汉会投奔这阁楼呢?这金蝶、木雀、水燕、火凤、土莺五位女子,果真只是五名花楼姑娘吗?
李洛慢慢啜饮着美酒,看起来似是沉浸在身旁花伶的无限柔媚中,但其实他的眼光一直在不着痕迹地四处打量楼里来来往往的人。可惜,至今还没发现戴、庄的存在。
很快,夜幕降临,接着就是夜深露重,李洛顺从地由着花伶把自己领到一间厢房里。待她把门关好后,李洛慵懒地躺在床上,从包袱中掏出一袋金光闪闪的元宝,全部倒在艳红的床单上。
那脸上涂满胭脂水粉的花伶一看到金元宝,眼睛即大放光彩。那光彩,几乎使得她脸上的嫣彩金粉都显得黯然无光了。
对这效果,李洛满意地一笑,把一个金元宝大方地扔向试图博取他的欢心而宽衣解带、卖力地展露风情的花伶。
“姑娘,我们先做个买卖如何?。”李洛展露一副不羁的笑容。
花伶动作伶俐地先把元宝收好,然后媚笑连连地说:“当然可以,只要大爷多赏奴家几块元宝。”
“好,只要姑娘能达成我的要求,这床上的金子就全归姑娘。”
“多谢大爷,奴家一定尽心尽力为大爷服务。”娇伶挨近李洛,挑逗性地帮他宽衣。
李洛抓住她的酥手,“你并不需要做这些,只要帮我传句话即可。”
“什么话?大爷快说,奴家一定替您办到!”娇伶被床上的金子晃得眼花缭乱。
“听说这‘香梦阁’里有五位天香国色的女子,你帮我想办法传句话给她们。”
“大爷,您这不是故意要为难奴家吗?谁都知道金木水火土五位当家从来不轻易出现的。奴家哪有本事跟她们说话呀!”
“话难传,还是金子难赚?”李洛开始把被上的金子重新收起来。
“哎哟,大爷别着急嘛。先让奴家想想,一定会有办法把您的话传到五当家耳里的。”花伶使力绞着手帕,开始苦思冥想。
“大爷,奴家有办法了!”花伶喜出望外地扑向床上的金子。
李洛耐心地等花伶把金子都收好后,才开口道:“姑娘果然聪明过人。不知姑娘想用什么办法帮我传话?”
花伶抱紧金子,神秘地一笑:“奴家有一个老相好是这里的厨师,五当家的一日三餐都经过他手。到时我只要把大爷的话写在一张小纸条上,再让我那相好偷偷把纸条放进要送给五当家的饺子或包子的肚里,不就可以避过楼上那五名黑煞的检查了吗?奴家有一百分的把握可以把大爷的话传给五位当家!”美伶信誓旦旦。
“好,那我就相信姑娘的话。事情成功后,你还可以得到同等数量的金子。不过,若事情不成功,不但你的金子不保,你的性命也同样不保!”李洛倏忽抽出腰间的银剑,一把抵在美伶的脖子上。
美伶花容失色地猛点头。
“好,我要姑娘传的话是……”李洛附在花伶耳边低语。
然后,花伶把脸上带着一副满足感的李洛送出香梦阁,就跟平常的香妓把寻芳客送走一般亲昵缠绵。
第二天,李洛从外面挑了一堆笔墨纸砚,然后一直待在香梦阁附近的一家叫做“梦归来”的客栈里闭门作画。
晚上子时,正在床上假寐的李洛突然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他咧嘴一笑,从床上一跃而起,把灯点燃,然后恭敬地把门打开,请门外的两位客人进房。
这两位客人,一个身穿金黄衣裙,脸上围着的面纱也是金黄色的。另一个则是一身裹红。两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李洛,眼中难掩失望。因为此刻的李洛头戴金圈,身着华服,两腮上的胡须纵横恣肆,身上还发出一股浓重的水墨味道。
“公子就是名闻天下的画仙‘水边流客’?”身着黄装的女子先开口。
一听到这声音,李洛就知道自己的黄金没有白花,因为那女子的声音跟深夜出现在冥宿坡的那位“金使”的声音一模一样。看来,香梦阁的五当家,果然跟苍汗的五名特使脱不了干系!
虽然被两双亮如金星,利如闪电的眼睛盯着,李洛却是一副落拓不羁的散漫样子,他先端起一杯茶,惬意地品了一口后不答反问:“姑娘是否觉得在下并不像个画术超群的画师?”
“有何凭证?”红衣女子不耐地开口。
李洛不以为忤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这就是凭证。”
黄衣女子接过金牌,看到金牌正面确实铸着“水边流客”四个字,反面则是大李皇朝国玺的印子。于是,她先向同伴肯定地点点头,接着对李洛说:“这几年来,民间一直盛传画仙的美名,可从没有人晓得画仙的庐山真面目,没想到今晚小女子居然得见画仙真人,真是三生有幸。刚才我和四妹是因为看到公子年轻潇洒,以为公子不可能会是已经功成名就的画仙大人,所以才出言质疑,向公子索求皇上御赐‘水边流客’的金牌。还望画仙不要见怪。”
“哈哈,我这画仙一向最爱画美女,最喜欢的也是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