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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在外面的马小弟听到动静,以为是许明扬在打哥哥,立即冲了进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许明扬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手捂着发红的额角。
“领养协议你已经撕了,我和你再没有关系了,到此为止吧。”豆豆说完不顾商洛他们的阻止,径自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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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弟和主人回到家,就蹭蹭蹭跑到楼上浴室,洗得香喷喷出来,缠住商洛不放。
“你干嘛?”商洛按住他解自己皮带的手。
“主人,我请你吃鱼,红烧的。”
商洛失笑,他还记得清蒸和红烧的玩笑话。
“现在不吃,万一被坏人吃掉就不得了了,我不想吃褐皮果,我想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和主人在一起,少一天都不行,更别说是半辈子。”
商洛坐进沙发,把马小弟抱住,让他两腿分开跨坐在自己腿上,“你真的选择我,不会后悔?”
“怎么会?”
“如果我身无分文,没漂亮衣服给你穿,没有好东西给你吃,冰激凌都没有,我会很忙,都没时间看你一眼,你还爱我吗?”
“我爱你,主人,我会一直爱你。”
商洛吸了口气,翻身把马小弟压在身下,“不要喊我主人,叫我的名字。”
“……商洛……”
“那就不客气了,我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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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哪儿了?”罗将辉放下手中的报纸,迎面问进门的豆豆。
“弟弟家里。”
“过来,我抱抱。”
豆豆听话地过去给他抱,没有发现罗将辉从他衣领后面拿走了个小东西。
相处的这几天,他没有表示,罗将辉就没有碰过他,俨然的相敬如宾,仅仅是呆在一起,呼吸同一团空气。
豆豆想,也许自己是习惯了期待有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一旦没有了期待,会空落落的。身边现在有一个大活人,期待被满足了,却没有预期的快乐,而是像水一样的淡而无味。
“我可以亲你吗?”
都决定和他一起了,他要亲自己还要征求同意,做到这一步实在让豆豆感到过意不去,“好。”
罗将辉微笑着凑过去,却在就要碰触的一刹那停住了,手里的豆豆缩紧了肩膀,闭着眼睛像受刑一样。
“?”没有动静,豆豆疑惑地睁开眼睛。
“我要你心甘情愿被我亲。”
当时豆豆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义,第二天,来了裁缝给豆豆量体裁衣,做了套合身的西服,三天后罗将辉带他出门。车停在了用白纱和鲜花装饰的小教堂前。
豆豆心里漾起不安的感觉,胸口像是被压了块石头一样沉重。
“我不去。”
罗将辉替他打开车门,拉起他的胳膊,“给你看场好戏,我的小猫咪。”
迈进礼堂,罗将辉拉着他往最后一排椅子坐下。
这是个不大的空间,神坛前神甫祝福的目光交互地投注在衣着光鲜的新人身上,新郎英俊挺拔,一袭黑色西装衬托得人更加英气逼人,新娘穿着简约的露肩珍珠白婚纱,裙摆及地,高贵典雅,如果仔细看,能看出微凸的小肚子。
礼堂虽小,十来排木椅几乎坐满了,为首那一排靠墙的走廊上还站着几个黑社会一样戴着黑墨镜的保镖。
新郎感觉到门口的动静,视线扫了过来,豆豆被罗将辉拽着坐下来,刚坐稳抬起头,目光与他的视线交汇。
“你可以亲吻新娘了。”神甫说。
新郎收回目光,专注地凝视新娘姣好的面容,微微侧着脖子将脸凑过去,在场观礼的亲戚朋友就能一吻定情之后鼓掌祝福了。
看着那越靠越近的唇瓣,豆豆按捺不住要走,罗将辉握住他的手牢牢摁住,“别急,戏开演了。”
装在礼堂四个角上的音箱传出一记杂音,紧跟着一个男声。
“我爱你,要你做我一辈子的伴侣。”
认识新郎的都以为是他玩的小把戏,打算对新娘再来个真情告白。
“看到你,我就有抱住你,狠狠地亲你的冲动。”
这样的表白太直白了,有的人微微皱起眉,有的红了脸。
“她是同性恋,下个礼拜我就和她结婚。为了堵住两家人的口,我们决定表演一场奉子成婚。”
……
音箱没了声音,整个礼堂的人目瞪口呆,疑惑不解地盯着新郎。新郎也是一脸难以置信,视线调到最后一排捕捉那个身影。
豆豆无法逃离那道视线,浑身定住了似的,小声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将辉揉着他的手说,“他想假结婚来和你没完没了,你不是很看不上吗?我这就替你毁了他,省得他以后再来纠缠你。我也喜欢别人干干净净地爱我。”
“毁?”
豆豆话音刚落,前头就炸开了锅。
“姓许的臭小子,你给老子说清楚,怎么回事?”
“爸爸……”新娘喊了一下又把嘴闭上了。
“我以为你找了个男人,已经正常了,没想到你联合一个外人来骗你老爸!”
“爸,我……”
“我不要听你说,你,”粗壮的中年男人指着新郎喝道,“许明扬,你来说,奉子成婚是怎么回事情!结婚是不是真的?什么堵住两家人的嘴,你是个基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许明扬身上,他抿紧了嘴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嘴硬能硬得过拳头?哼!给我打!”
几个彪形大汉立刻冲上去一拳把许明扬打趴下,拳脚相加。
“打!打到他说为止!”
“爸爸不要打了,会出人命的。”新娘子被人左右架住,只能大喊着求他老爸。
其他的人似乎都对中年男人心有忌惮,不敢轻易上去造次。
豆豆忍不住刷地站起来,就那么一眼,只见许明扬鼻青脸肿,硬抬起头挣扎着往他的方向看,正在被痛殴的人仿佛在控诉他居然帮着外人来害自己。
豆豆想说,不是这样的,他从来没想过要害他,就算他不喜欢自己,对自己三心二意,因为他要结婚而失望愤怒,但他从来没有要他受到伤害。
许明扬无力地想要蜷缩起身体,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眉头随着一次次殴打越皱越紧,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
“不要——!”豆豆大力地甩开罗将辉的挟制,像阵风一样冲到前面,彪悍的保镖都没准备竟被他一下推开了,豆豆趁这空档扑在许明扬身上,眼泪掉落下来划过许明扬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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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扬被送进了医院,因为是假结婚,商洛和马小弟并不在现场,随后才赶到医院。
要不是豆豆不要命地冲上去挡拳头,罗将辉也不会出面,三言两语找了个台阶给许明扬的准岳父大人,毕竟他的女儿也有一半错,只是做父亲的总舍不得打骂自己人,只得把气都撒在别人身上。
“他的如意算盘摔烂了,心里可恨着你呢,你们没可能在一起了。”罗将辉得意地笑着,胜券在握。
豆豆头也不回地跟着上了救护车。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说,“病人有多处挫伤,都不要紧,最重的是右胸一根肋骨有骨折,幸好没有伤及内脏,调养一下就会康复,不用担心。”
昏睡的许明扬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商洛和马小弟连忙跟着一起去病房,冷不丁发现豆豆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豆豆,你去哪儿?”
“他没事我就放心了,”豆豆微笑着,“我要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再见了。”
……
三个月后,豆豆出现在另一个城市的地下通道里,坐在个小凳子上抱着吉他卖艺求生。
那天从医院出来,豆豆回到许明扬的住处,爬上树,一跃进了房,拿出抽屉里的一沓钞票,都是以前许明扬给的,让他自己买吃的。
拿了这笔钱,就去火车站随便买了张快要开的车票,到了目的地,买把吉他和曲谱,租了某大学几平米黑暗的地下室,练起了吉他。
学校的饭菜又便宜又方便,还有吉他社可以参加,吉他社欢迎广大热爱音乐的朋友,不论你是学生还是社会人士,虽然豆豆两样都不是,他就是个无证黑户。
来来往往的人行色匆匆,偶尔有人停下脚步听个一时半会,意思意思拿几毛几块在钱包里硌着的钢镚儿丢给他。大多数时候人家也不爱听,城管借着影响市容的由头像赶苍蝇一样赶他。也有人不嫌他水平一般,但是因为他帅气的外表,提出想跟他组建乐队来玩。人心太复杂了,他没有那么多脑细胞去思量算计,求不得的还是算了,心平气和的过每一天,简单地早起,唱歌,吃饭,睡觉,多好。
但是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有人拍下他演奏的照片和视频,大肆发布到网上,某人不经意看到了,发布的人信息里有QQ,某人加上后刨根问底,哪个地儿哪条路哪个地下道问个清清楚楚。
豆豆抓着头发漫不经心地出现在老地方时,早有人等在了那里。
“跟我回家。”那个人说。
豆豆好像和他在异次元,照常地放下凳子,从琴包里掏出吉他,翘起腿把琴搁上,自顾自地弹起来。
“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你从家里拿走了……”
琴声戛然而止,豆豆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票子递给他,“不好意思拿了你一点钱花,这些你先拿着,剩下的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不过你能不能宽限几天。”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钱,是那包牛油果味的猫粮。”那包猫粮还剩下小半,自从豆豆变成人以后,就被弃置在墙角等着发霉。
豆豆一下被戳中心事,眨了下眼睛,许明扬赶紧争取,“她被她老爸逼着堕胎了,罗将辉有够狠,到处散布我是同性恋,还逼公司开除我,家里人也不认我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可是我还有你,跟我回家吧,豆豆。”
“家庭,事业,名誉,你最在意的东西都没了,才想到我是吗?如果不是我,这些你都不会失去,是我害你变这样,”豆豆低着头,“你会恨我的。”
豆豆收拾起东西,也不等他说什么,一路跑回了住处。开了昏黄的灯,抓起那半包猫粮开门出去要扔,被人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了。
豆豆挣扎起来,手肘直往后撞,许明扬闷哼一声松开手,捂住胸口蹲了下去。豆豆忽然想起他受的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丢下猫粮关上门躲了起来。
坐立难安了一会儿,又偷偷开了道缝往外瞧,许明扬还蹲在那里,豆豆走到他身边,摇晃他的肩膀,“你没事吧?”
许明扬趁他也蹲下来的那一刻,猛地抱住,豆豆脚下不稳还想挣扎,两个人滚做一团,许明扬用身体的重量压住他,喘着粗气说,“我有事,事情大发了,我都快死了!每次想到你,胸口都会痛。我一开始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养只猫来玩玩,对你过于疏忽。”许明扬啄了他一口,“我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只猫,可事实就是如此,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你能不能原谅过往,跟我回家。”
“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你放开我。”豆豆淡漠地说,拨开身上僵硬的人。
许明扬迟疑了片刻,闯进豆豆狭小的地下室,“我以后也住这里,我们一起的家。”他带着一身的灰尘一屁股坐到小板床上,一副死赖着耗到底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你真的不懂得尊重人。”豆豆老态横生地叹气说道。
“商洛还说我不会爱人,”许明扬打蛇随棍上,“所以,你来教我吧。”
小小的地下室挤进两个大男人,转个身都怕撞到什么。
豆豆睡床,许明扬睡地上。正赶上几场雨,引得许明扬伤处又疼又痒,半夜在那里一个人哼哼,豆豆不忍心便叫他上了床,自己睡地上。
许明扬更来劲了,心里直冒温暖的泡泡,把小猫咪带回家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