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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的出手。”
“嗯……有这个可能。”凌枫点首。
“不是！我真的亲眼见到那东西了。”秦紫陌忙道。“只是我真的不解，既然掌握着姓吴的把柄在手，为什么还要杀他？真接将东西交到官府不就好了！朝廷自然会去查实，也不至顶上个弑杀朝廷命官的大罪啊！”
“正是，所以我才疑心的呀！”水柔道。
“唉……所以说，你两个都太单纯了。”凌枫摇头叹息。
“为何这么说？”水柔不解，秦紫陌也静等他答案。
“羽当时已决心收手了，若将此事闹上朝堂对他有什么好？再说了，这背后牵牵扯扯着多少人谁知道？那样无声无息地做下了反倒干净，且教人无从查起。说实话，泷月确实将羽行迹暴露不假，却这也只算得一面之词，若不是老五他们一船私盐教人抓了个现行，此事根本查不到他头上去，纵然有人疑他，那也是空口无凭。所以，他是栽在他那些兄弟手上啊！。”
“老五他们……不对啊！他们不是受你与马掌柜之托去江南采买绸缎去了吗？船上怎么会有私盐？”秦紫陌惊道。
“厚利驱使的他们铤而走险吧！亦可能是受人唆使。无论是怎样，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们被抓后俱被严刑加身，可他们死咬牙关不肯供出羽，话说羽怎么可能狠心置他们生死于不顾？他……亲口承认了一切。”凌枫道。
“罢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死也是他罪有应得……我已无话可说了，唯愿……唯愿能见他最后一面才好。”秦紫陌抬袖拭去脸上泪痕，一双泪眸变得黯然死寂。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也太绝情了，枉哥哥那样对你……”
“柔儿，紫陌已经很痛苦了，你就不要再苛责了她了。”凌枫轻道。
“可是她怎么能这般轻易就放弃他！哥哥好可怜，时时处处为她着想，她却……哥哥他太不值了！”水柔哭起来。
“是啊，太不值了。为我这样的女人断送了一生，太不值了……”秦紫陌喃喃道，足下踉跄着跌向门边。
“紫陌！”凌枫冲上前一把搀扶住。“紫陌你别这样，事情还没到绝无回旋的地步，毕竟那姓吴的也是死有余辜。”
“你不用宽慰我了。我知道，就算他没有杀人，仅凭这贩售私盐的罪状都足够定他死罪了。”秦紫陌无力道。
“贩售私盐有罪，但罪不致死。而且我觉得此事没表面看来这么简单，这可能是早有预谋。你深想想，姓吴的怎知羽手中有那样一本小册子？老五他们何时那般大胆过，没有羽的指示就私自行动？我怀疑姓吴的只是个替死鬼，是有人故意要借羽的手除去他的。”
“难道是那什么小王爷？泷月她一定是因为知道全部内幕，所以他才教手下去灭口。那海玉罗呢……她在此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你在喃喃自语什么？”凌枫问。
第一百四十四章我要下去陪他了
更新时间2014…5…4 22：14：44 字数：2506
“没什么……”秦紫陌垂眸低道。事关重大，没有弄清之前她不敢说与他知道。
“紫陌，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们，不要憋在心里，你一个人扛不住的。”凌枫深深地看她一眼，眸光变得愈加深沉。
秦紫陌咬唇点头，随之点首的动作，两滴泪珠自眼睫跌落。她真的扛不住了……
“我想去看看他！凌枫，你能不能帮我——”
“不行，你会被卷入这场是非的。龙羽那么费心瞒你，就是怕你卷进来。”
“那……我该怎么办……”她本来是想求他去牢中替她看看龙羽，却心念一转，想龙羽此时乃戴罪之身，倘若因此牵连到凌家就是罪过一桩了，故而她到嘴边的话强咽了回去。
“这样，我送你去松月居，那里客房多的是，往来都是五湖四海素不相识的人，老板又是羽的朋友，你在那里等着，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不，不用了，我回乾元坊就好。那海老板人脉极广且消息灵通。你也说此事或许另有阴谋，赌坊乃三教九流齐聚之地，要想收集消息那里是最理想的场所。”秦紫陌心中有自己的计较，她要去找泷月问明那个想要杀人灭口的人到底是谁。
“不成！我怎能让你一个弱女子只身呆在那种地方。”
“不妨的，我说的海老板是个女人。那里还有很多女子，并不是我一人。”
“我听说过那女人，她不是纯良之辈，惯会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伎俩，有人被她逼得卖妻卖儿。”
“我会小心提防她的，再说了，我也没什么值得她索取。”
“可是……”
“真不要紧的，你放心好了。”秦紫陌嘴角想强扯些笑意，没成功。
凌枫知她主意已决，只得作罢。
“那个……我该去了。”
“我着小厮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角门里出去便好。”秦紫陌回身看了水柔一眼，她仍坐在那里垂泪，显然还在生着气。
“紫陌要走了，柔儿你……”凌枫不唤还好，这一唤水柔索性背转身去。
凌枫有些尴尬，一脸歉意地朝秦紫陌笑了笑“她就这种小孩脾气……你别和她一般计较。”秦紫陌淡然唇笑一下“哪会，你送我出园吧。”
凌枫略一楞随即点点头。
秦紫陌罩上面纱向内微笑“柔儿你保重。”水柔仍然不动，凌枫眉头微皱了一下，待要说什么，忽秦紫陌轻扯一下他的衣袖，凌枫只得随她出去。
一路无话，两人间气氛有点尴尬。凌枫在前，秦紫陌低首跟在后，两人不远不近地隔着三五步距离。一路上几乎没遇着人。凌松发配关外，凌柏下在监中等待秋处，如今二人的妻小皆不住这里，彩凤跟了她，家下丫头小厮又教凌枫打发了几个，故而偌大的园子竟有些冷清了。
经过寻芳苑，那院门上了锁，锁头上了一层铜锈，门前也长出了蒿蓼，显然已空置良久了。
“你……”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
“你说。”凌枫抬手示意。
“我恍惚听柔儿说过，靖王府在北城近郊置有一大片山林草场是吧？”秦紫陌道。
凌枫看着她点点头“是！好好的怎么问起这个？”
“没有……只是这次自北城门进来，经过那里。”秦紫陌深垂眼眸道，并没有道出林中遭遇。
“王爷是武将出身，两位小王爷也是习武之人，闲暇时他们喜欢在那里操练马术，纵马驰骋。”凌枫道。
秦紫陌点点头。
又陷入尴尬的沉默。
“凌枫，柔儿不在这，现在你告诉我实话，羽……他还可能脱得了死罪吗？”秦紫陌忽抬眸直视凌枫道。
凌枫移开眸光“我们极力在想办法……”
“就是不太可能是吧。”秦紫陌颤声打断他。
“不是……”
“我明白了。”秦紫陌垂下眼眸，眼泪扑簇簇直落下来。忽自袖内摸出一物，是一柄小巧的匕首。
“紫陌你做什么——”凌枫大惊失色，飞身扑过来。
秦紫陌凄然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轻生的。”说罢拔下发髻上的玉簪，顺滑柔黑的发丝瀑满肩头，匕首截下一缕，用红绳细细地裱好。
凌枫静静地看着她的举动，眉心微一抽搐，眸中闪过一丝痛楚。
“如果有机会见着他，请将这个交给他，记得……记得截下他的一缕给我……”说到最后，秦紫陌已哽咽得语不成声。
“紫陌你不要这样，事情还没到最坏的那一步。”凌枫轻道，声音也抑不住的轻颤。
“我知道，我没有放弃，我等他。”
凌枫没再说话，接过那缕发丝，感受那冰凉柔顺的触感，他的心不由得紧揪了一下，拳头攥紧。
……………………
乾元坊中依旧高朋满座，吆五喝六之声震耳欲聋。秦紫陌目不斜视沉默地穿过大堂，并没有引起异样的注目。
三楼厅内，海玉罗与凝霜在下棋。见她进来，凝霜眸中闪过一丝意外，海玉罗执着黑子眼皮也没抬。秦紫陌上前半福下身。“凝霜姐姐，海老板。”
“回来了。”凝霜微笑半起身。
海玉罗却动也没动，眼角笑笑地掠她一下。“我倒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愿闻其详。”秦紫陌垂手而立。
“你男人这还没死呢，你就又巴上前夫了？”海玉罗嗤声笑道。
“你跟踪我？”秦紫陌怒道。
海玉罗作掩口状千娇百媚一笑“我海玉罗就是靠的消息灵通赚钱，这点子事我还需要跟踪你？你也太小瞧我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问你……”
“你别问我，我的消息都要花银子买的，而你穷得连我的房资都付不起。”
秦紫陌被她气得发怔。
“凝霜你输了哦。”
“哇……姐姐你什么时候……你太狡诈了！”
“不狡诈怎么养活你们这么多张嘴。”
秦紫陌不再理会她们，举步往内走去。
她知道泷月住在最里头那间屋。可想见待会儿会要受怎样的排头，秦紫陌深吸一口气，上前轻敲两下门。
“滚……”门内虚弱暗哑的声音斥道。
“泷月姑娘，是我。”
咚！屋内传来一声闷响。
门被打开一道缝隙。
秦紫陌被门内之人的模样吓到了。
她倚在门边喘息着，额上密布着汗滴，面色灰败得怕人。
“泷月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秦紫陌疾推开门。
“他死了？他死了对不对……”泷月揪了秦紫陌的衣襟有气无力道。
“你这是怎么了？”秦紫陌一把抓住她自襟上软弱滑脱的手。
“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泷月嫌恶地甩开秦紫陌的手，跌跌撞撞走向榻边，忽闷哼一声佝下了腰，若非秦紫陌及时出手相扶，就要一头栽下去。再看她的面色变为骇人的青黯，嘴唇更是靛青，嘴角不断涌出暗黑色的血沫。
“老天……你服毒了！”
泷月轻轻挣脱她的手，睇着她冷冷讽笑“是啊……我要下去陪他了，够胆量就一起来呀。”随之嘴唇开合，更多稠黑的污血涌出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秦紫陌跌入廊中挥臂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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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情债难偿
更新时间2014…5…7 1：06：10 字数：2719
各门内众女子闻声相继聚拢过来。
“怎么回事！”海玉罗排开众人挤进来。
泷月身伏在地，身子痛苦地蜷曲着，污血自口鼻内涌出，眸光已现出呆滞的死气。
“你服的是什么？”海玉罗俯身抬起她的下巴。
泷月眸光缓缓抬望，眸中现出丝丝冷笑“你想救我？不必费事了……”
“姐姐，是不是这个？”凝霜捡起滚落桌下的瓷瓶。
海玉罗接过已空了的瓷瓶细视，皱眉凑过去嗅了嗅，又朝地上控了两下，数粒银珠被控出，圆润地滚动着，几粒居然聚合到一处溶合为一粒，足有豌豆大小。
“这是个什么？”凝霜欲要拈起。
“不要碰它。”海玉罗喝止她。
众人目光俱被地下那个滴溜溜乱转的银亮珠珠所吸引，眼看地下泷月的情形越不好了，秦紫陌急得喊起来“海老板你别管那东西了，快来看看她吧！”
海玉罗转头看泷月一眼
“她服食过量的铅精，没救了。”
“铅精……不是炼丹药的吗？怎么会有毒？”秦紫陌犹疑道。
“铅精又名姹女元珠，是天下至阴至寒的毒物，莫要说服食，就是触之，甚至只是嗅之都可致人于死地。”海玉罗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了一个臭男人，你值得吗？”凝霜红了眼眶。
“我爱他，我真的好爱他……我受不了没有他……”泷月眉心攒起。
秦紫陌体味到她此言饱含的辛酸和绝望，心头蓦地一酸。“你爱他就该好好活着呀，你这样岂不是让他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是他不要我了……说我是个心肠歹毒的坏女人……我知道都是借口……他其实就是嫌我身子脏。”泷月泣道，眸中流下两行血泪。
“臭男人……他们心都是比碳还黑比铁还硬！”凝霜恨得咬牙切齿。
“痛……我好痛……”泷月两手无意识地乱抓，忽一把揪了蹲在旁的秦紫陌的衣袖“帮帮我……帮我了结了吧！”
“你说什么呀？”
“她是让你杀了她，好让她少受些苦痛。”海玉罗冷道。
“不……我做不到！”秦紫陌慌得挣脱她的手连连后退，哀求的眸光视海玉罗“海老板手眼通天，此毒当真没解药吗？有的话你拿出来，要多少银子我都愿意出……”
“如果诸事都能用银子摆平，这世间就没有那么多遗恨了。”海玉罗冷哼一声，蹲身往泷月口内喂入一粒黑色药丸。
泷月蜷曲的身子渐渐不再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