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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笑它,再低微,也是它的愿望啊。”墨尘摇摇头,正色说,“何况,那里面有一段是真实的,有一部分是属于它许久以前的记忆。”
“真的?”无心好奇的看着。
“许久以前,当我还未修行得道时,我曾经在那寺里呆过。那时,我被他们囚禁在寺里,只有三千年修行的我,无法破除他们的禁制。但是,他们也没有伤我,反而他们的主持,也就是梦里的无色大师,每日都会过来跟我讲经说法。我们修的虽不是一样的道,但看得出,大师很想化去我身上的妖厉之气。想不到……”墨尘望了一眼水镜中的人,叹道:“最后被色相迷惑,参不透的人是他。我深知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前功尽弃,心里不免有了去意。就在那时,寺院失火了,我就趁着那一场罕见的火逃了出来。但是,他却以为我身陷火海,追了进去救我,跟他感情相契的一个师弟,见他这样,也不顾一切追了进去,结果,两人都没有出来。”
水波不兴,镜里面的人一双温和淡泊的眼,一直追随着眼前的人,仿佛就这样望着,已经望过了三生。
隔了半响,墨尘才又缓缓说:“后来经过了无数次的轮回转世,在今生,他成了流金水榭的一只蝴蝶,千万年之后,我遇见了他,而他还记得当初对我说的话。”
“啊?是什么?”
墨尘微笑,不语:“然后,我满足了他的愿望。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那么悲伤的梦呢,连在梦里面,还是得不到幸福。”
“梦里面,他是那一个?”无心看看水镜中的三人。
彼此爱过,彼此错过,虽然纠缠一生,最后却是惨淡收场。
“无桢,他是无桢,那只痴心的蝶儿啊。而筱雁,大概就是当时追着他一起葬身火海的师弟。” 凝视着镜里的人,墨尘支着下颔,合上双眼,耳边恍然飘过一缕缠绵千年的声音。在许久许久以前,那个人站在梨花下,认真地对他说:让我梦见你,在遥远的未来,来生,我愿与你一同眠于梨花树下,化为梦里缠绵的一双蝶。
水中的影象渐渐消失,它的梦结束了。墨尘收回了法术,静止的水镜又恢复成潺潺流动的山泉。
“无心,准备一下,我要下凡去。”
“咦,那,那它怎么办?”
墨尘轻轻一笑,“它的另一个梦要开始了,我们不要在这打扰它,希望这一次,会是幸福一点的梦吧。”
墨尘抬手,将那只蝴蝶小心移到身旁的牡丹花上,蝴蝶的翅轻轻颤了颤,安静地休憩在那上面。
“它这样对你胡思乱想,你也不生气,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哩。”
“它是只喜欢做梦的蝴蝶,我也是只喜欢做梦的狐罢了。”墨尘眯着眼睛笑了,神情特别好看,“我都不介意,你又生什么气啊。”
“我就是,就是觉得不爽嘛……”无心边嘟喃着,边向庭外走去。
墨尘凝视着那只做着一个又一个梦的蝶儿,这次,眼里流过浅浅的温柔:“我觉得醉生梦死也是一件极好的事,至少,可以在梦里任生平呢。”
离去前,他似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微微一笑,说:“无桢,我想梦里的墨尘,也是爱你的。”
流金水榭里的风依旧温和,蜂飞蝶舞,姹紫嫣红,也不知这一次,它又梦见了什么?
是幸?抑或不幸?
痴心的蝶儿,这次,你如愿了么?
——完——
《纠缠》醉卧红尘 外传之梦·蝴蝶番外
这次,真的赶上了?
他想大笑,他想大喊,不过,一切到了嘴边只化成一个缠绵的吻。
他流着眼泪一遍遍吻着,一遍遍感受着那个人的存在,不能相信,不能相信他真的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梦里有血,染了自己全身,殷红殷红的,怵目惊心。
梦里有人,低低地在自己耳边说:雁儿,你恨不恨我?
梦里,他是溱国的十四皇子,而那个人是他皇兄,当朝太子无桢。
他恨他,自第一次见面起便将噬魂锁骨的恨意铭刻在自己心里,夜夜咀嚼,以示报复。
那个人却无端地对他好,温和清静的眸子总是看到他的难处,维护他,看重他。
可他不信,他是天上的鹰,誓要一飞冲天,把江山尽收于硕大无朋的羽翼下,哪能让这样的情愫扰乱自己的心。
他在等,等一个绝佳的时机在那个人胸口刺上致命的一剑。
然而,当那个人的血真的飞溅上自己的脸颊,当那个人温热的身体在他怀里渐渐冷去,他忽然惶恐了,迷茫了。
一直以来,处心积虑要得到的,真的是这个江山吗?那为何,此刻望着他唇际淌下的血痕,会有这种近似于温柔的痛楚划过心尖。
皇兄,皇兄,其实我,其实我……
——其实我真的很爱你。
嘶喊着出声,然后惊醒。
筱雁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冷汗泠泠。
披上长袍,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就奔了出去。
无桢的寝宫早已熄了灯火,筱雁在门外拍地震天响。
“皇兄,皇兄,皇兄——”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叫喊几近凄厉。
惶恐的宫人跑来开门,迎面看见十四皇子在风雪中冻得发青的脸色,还有几乎可称作哀恸的神情。
“殿……”
“让开!”
一抬手就把宫人推得踉跄退开,筱雁冲了进去。
深广的前厅,幽长的回廊,还有风雪中静寂的花园……
大片大片的雪扫过脸颊,寒风割得脸发疼。筱雁鼻子一酸,眼泪几乎落下来。
眼前,无桢的寝宫似乎在视线中越来越遥远。
用力推开无桢寝宫的门,筱雁三两步扑到床前,伸手刷地一声扯开纱帐,雪光仿佛一下子洒到床前,映着上面静静睡着的青年。
筱雁颤抖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温热的肌肤,伴着鼻间均匀的呼吸,松开了的黑发披散在枕上,无桢白皙的脸上神情安详,紧抿的唇角也没有梦中令人心悸的血痕。
但是筱雁还不放心,掀开被子,仔仔细细看清楚皇兄身上有无受伤的地方。
没有……真的没有……
原来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场可怕的梦。
筱雁从心底舒了口气。
紧绷的精神松懈,脚就软了。筱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时起不来。
靠着床沿,双手揪着无桢的被子,想起梦中的惨状,筱雁看着看着,就模糊了视线。
太好了,不是真的,皇兄还活得好好的。而我,怎么可能杀了他呢?
想着想着,不禁又傻傻笑出声。
真是笨蛋!筱雁骂了一句。
那边,无桢终于被他又哭又笑给吵醒了,睁开眼,就看见这个十四皇弟跪在自己床前一脸傻笑,当下便给吓出一身冷汗。
“雁儿,你三更半夜来找我有事吗?”坐起身,摸了摸他的脸颊,冻得无桢打个寒颤,“你身上怎么这么冷,还有你的鞋子呢?不是没穿鞋就从那边过来吧,外面还在下雪啊。”
“没,没有。”
“还说没有?看看,脸都冻得发青了。”无桢责备的眼光让筱雁不禁垂下头,不敢告诉他刚才梦见了很恐怖的事情。
“进来。”无桢不由分说把他拉上来,塞进自己被窝里。嗯嗯,这个皇弟啊,从小就古古怪怪,向来没少让他操心过。
“现在暖和点了吗?”无桢把被子掖得高高的,塞紧脖子周围的空隙,满意地看到筱雁现在从下巴到脚跟都让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嗯。”筱雁点点头。被子里很温暖,还有,紧挨着自己的皇兄身上的体温也一阵阵传来。
虽说小时候睡不着时也经常赖着他,但长大了就很少睡在一起。像现在这样两个人挨得这么近还是第一次呢。
莫名地,脸就开始烧起来。
筱雁下意识挪开了一点点,无桢怕他冷,又靠了过来,这会儿,两人真是紧紧贴在一起了。
筱雁只觉得脑子里轰一声,然后脸红到了耳根,偏偏鼻尖还不断嗅到无桢身上染有梨花香气,让他潜意识中的欲望蠢蠢欲动。
皇兄,求你就不要再靠过来了。
筱雁几乎在心中哀嚎。
无桢哪里知道筱雁那边正天人交战着,他只觉得皇弟刚才还冷得发抖的身体现在比他还滚烫,正在诧异怎么恢复得这么快呢。
“说吧,怎么半夜过来找我?”无桢看着脸红耳赤的筱雁,微微笑着。
一转头便对上皇兄那双清冽澄澈的眼睛,筱雁差点咬到舌头:“没,没有,我睡不着。”
“没有?”无桢又凑近点,现在两人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咦,你的脸这会怎么变红了?”
皇兄,你就不要再诱惑我了。
筱雁狠狠捏了自己手臂一把,痛得他一个激灵冷静下来。
无桢看着这个皇弟脸色一会青一会红,神情一会恍惚一会扭曲,不由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雁儿,你真有趣。”
近距离看着那优美的唇型在自己眼前慢慢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筱雁呆了,眼神只顾着追逐那浅红色美丽的唇瓣,然后,在自己还没意识到做了什么时,一个温暖柔软的触感已经传了过来。
筱雁无意识中合上了双眼,轻轻吻着,再吻着,感受那梦寐以求的甜蜜和温暖,再慢慢把自己的热度和渴望传递过去……
直到耳际传来一声低抑的喘息,忽然,像被雷击到一般,筱雁倏地弹开了,惊慌失措地望着他。
无桢仿佛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恢复过来,捂着自己变得绯红的唇,瞪大了眼睛愣住了。
“我,我,我回去睡了。”筱雁白着脸,抖下了这么一句,落荒而逃。
来又如风,去又如云,无桢被这个来去匆匆的皇弟偷走了一个吻。然后罪魁祸首逃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对着敞开的房门,呆若木鸡。
这,刚才是发生什么了?反应慢一拍的人总是最后一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御花园,几株腊梅傲雪而开,蕊冷香寒,倒也映得花下的人神采非凡。
无桢在石桌旁看一卷兵书,微蹙的眉峰,沉思的神情,让身旁的侍女都失了神。
一个端茶的侍女差点在他面前把茶水给洒了,杯盏晃了晃,几点热茶还是溅上了无桢正在看的书页。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吓得脸色苍白的少女几乎就要跪下了。
无桢抬起头,沉稳地接过杯子,也没有责备什么,温和笑着让她退下。
侍女泫然欲泣的眼睛霎时涌上了近乎爱慕的欣喜,然后红着脸走开了。
那边,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筱雁,几乎是以妒恨的目光瞪着离去的侍女。回头凝视着他的皇兄,却发现在风中披着一袭白色狐裘的无桢,真的丰神俊秀,这样的男人从骨子里面就散发出一股淡泊宁静的气质,一举一动,温润如玉,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失了心魂。
看,又有蜂蜂蝶蝶缠上来了。这次,居然连父皇的妃子都……
看到美艳的皇娘对着无桢嫣然笑着,一身花枝招展,媚眼如丝,筱雁不禁开始咬牙切齿咒骂着。
而后,无桢站起身,似乎要把位置让给那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皇妃,两人就那样推辞着,无桢虽然为难,却还是露出歉然的微笑。
啪一下脆响,筱雁手中紧握的树枝断了,心中理智的那根弦也断了。
旋风似的卷到暧昧僵持着的两人身边,筱雁一伸手把无桢从皇妃身边拉扯了过来,迎上她惊诧的眼神,神情谦恭却语带冷漠地说道:“皇娘,筱雁有要事和皇兄商量,请皇娘原谅筱雁鲁莽。”刻意把“皇娘”二字加重了语气,然后满意的看到皇妃美丽的脸上霎时浮上难堪的红晕,筱雁像一只斗胜的公鸡,趾高气扬地拉着无桢离开。
哼,也不想想自己是长辈,居然也敢打皇兄的主意。筱雁虽然恼怒,不过回头一想,皇兄他是不可能喜欢那种女人的啦,心情转眼又乌云转晴。
无桢虽然不知道筱雁在高兴个啥,但可以摆脱那种僵持的局面,心情还是很轻松的。就是看见皇弟边走边哼唱小曲的模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本来想责问他昨晚的劣行,也暗自摇头不说了,反正只是小孩子心性的一时冲动。
“皇兄。”
“嗯?”无桢抬起眼。
一对上那双狭长清澈的眼眸,筱雁无来由就想起昨晚那个荒唐的吻,然后心就慌了。
“这个……那个……我……”
“刚才对着皇娘还见你挺牙尖嘴利的,现在怎么变结巴了?”
悠长的回廊,斑驳的光影,皇兄含着笑意的眼眸,说着玩笑话的唇,都很诱人……
糟了,呼吸又急促了……
不管了,筱雁狠下心,把无桢一把推着按在了白石柱子,低头就亲了下去。
“雁……”无桢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然后又一个让人窒息的吻汹涌而至。不像昨晚那般唇于唇之前的浅尝,这次是长驱直入,唇齿交缠,霸道到让人心悸的激烈。狂嚣的热情就像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筱雁拉起身上黑色的披风,遮掩住这份悖德的爱情,在光与影交错的回廊中,隐藏在柱子的投影里,放肆地占有他一直想占有的人。
良久,筱雁终于松开禁锢着他的手,凝视着那因为自己而变成暧昧的深红色的唇,轻声说:“皇兄,现在我要说的,你明白了吗?”
“你……”好容易才喘过气来,无桢看到筱雁一脸“你是我的”的表情,不由沙哑出声:“雁儿,我的心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