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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宇文剎身为千年血妖,
游戏人间、漫不经心,只因他从未动情。
他的情,只留给血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的『血魂』。
可是他从未想过,他的血魂竟是一对阴阳双生子!
他是雄兽,血魂理应是女子;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为那个红衣青年震憾、鼓动?
蓝濯彦自出生开始,便与妖怪为伍;
他被师父从妖腹中抢出、被师父训练成杀妖的工具,现在,更被一个妖怪视为『血魂』?
什么是血魂?他不懂!他不懂情,更没有情,眼前的妖怪是他必杀的对象,所说的一切更是妖言惑众!
可是,没有情,却有心;
曾几何时,他的心里已经悄悄留了一个银色的影子?
引子 红衣
那一年的秋日,红衣扼杀了两条生命。
一个是他一生之爱;另一个,是他自己。
红衣并不是他的名字,只因为他杀人时所穿的是一袭红衣,被鲜血渲染浸渍的红衣。
宇文剎的血,还有他自己的血。
宇文剎本是杀不死的。他并非人类,而是血妖。但红衣是他在世上唯一的『意外』,他的『血魂』,唯一可以夺取他性命之人。
「为什么,血魂?」
血魂是红衣注定的身份,却也不是他的名字。只是宇文剎喜欢如此唤他。
「因为你罪无可恕,因为我天理难容──因为……这是我的职责。」与宇文剎赤红的双眸相对,彷佛自己眼中淌下的也是如他一般热辣凄厉的血。
「傻瓜……」宇文剎在那一瞬露出一个惨烈的笑,「血魂,你明知道取了我的性命如同自尽,却仍放不开那些什么职责吗?」
「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我自愿!」红衣摇头,血丝自唇边蜿蜒而下,「这般孽债不光是你,亦是我欠世人的……我既是你的血魂,原本与你就是一体,理应以命相抵,以血谢罪!」
「我不惧死,我也无憾。我血妖一族自出生起便开始寻找自己的血魂,或许漫漫千年仍一无所获;但我寻到了你,所以死而无憾……无憾,却不甘……不甘你如此冤死!你太傻了,血魂……」
终于,宇文剎身躯一晃,与红衣一同倾倒,坠落阿鼻地狱。
「我必须杀你。」红衣蠕动苦涩的双唇,眼前猩红一片。
「你首先扼杀的是你自己。」两行血泪缓缓自宇文剎眸中淌下。
「我唯有如此选择……我是你的血魂……刹……我唯有如此……」
「这是第一次,你如此唤我的名……只可惜,也已是最后一次……血魂……我的血魂……」
霸道如昔的唇吻是最后的印象……
那一年的秋日,红衣扼杀了两条生命。
一个是他一生之爱;另一个,是他自己。
第一章 注定的意外 意外的注定
他穿了一袭红衣,如同一把刀,又似一柄剑。他就这般刀剑齐发似的割断了混沌交合的天与地,蓦然闯入了宇文剎的眼中。
又或者,应该说是『他们』。因为,那之后,宇文剎很快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两个人,两个十分相似的人。只不过,在他们相见之前,老天就已经注定,从那一刻开始,宇文剎眼中就只有红衣,只看得到红衣——
他昂立在风中,衣袂飘然凛冽,红得肆意傲然,傲然得风流自蕴,风流得独一无二!这种风流不仅不下作、不邪气,反而如同早春的清风一缕,拂面而过,却高高在上,捉不到它的一丝衣角。这种风流是一种天生的气韵,容不得任何人忽略他的存在。只可惜,此时此刻,其中搀杂了浓烈的血腥,破坏了本该赏心悦目的雅致,幽幽荡出阵阵冷冽的肃杀之气,好像正有一把利刃切割着肌肤,一下一下,留下道道纵横的红色溪流。
红衣正在杀戮,毫不留情地杀戮。细长锐利的白芒瞬间穿胸而过,刺穿了不断哀戚请求一线生机的对手。鲜血喷溅而出,在他清俊的脸上绽出几瓣红梅。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仍然润泽而且温暖,未见一星半点的冷酷残忍。
他是一个人类。对人类来说,他做的事便不能称为冷酷残忍。甚至可以说,他是在为民除害。反之,那死在他剑下的却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只妖怪,吸食人类血肉的妖怪。那妖怪被宝剑『血魂』捅破了心房,已在他脚下现了形——
弯角红眼,一身乌黑毛发,似羊非羊,似兽非兽。
「是血妖。」反手将『血魂』归了鞘,红衣开口。对象自然是他身后的青衫青年。
那青年除了身量矮些,稍显瘦弱,模样与他倒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散发出的气息迥然不同,彷佛天生带了一股魅气。细细一看,却是眉梢眼角略微上挑,柳叶眉、桃花腮;面色白皙剔透,香溢风中。
「想不到竟然真是血妖!我们从小跟随在师父身边,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却还是头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血妖呢!」青衫青年边说,边兴奋地走上前去,抬脚在那血妖的尸体上踢了两踢,笑道:「看这畜牲的一身皮毛油光水滑,等我把它带回府里,正好做成冬衣御寒!」
「这血妖的原神已散,但妖气尚未全然褪去,你若是要冬衣,到裁缝铺中去裁一件便是了,何必非要把这妖怪的皮披在身上?」红衣看向青衫青年,神情话语中皆带了笑意,眼中尽是宠溺之情。
「濯彦,要是我说,我就偏喜欢这妖怪的皮毛呢,你给是不给?」青衫青年眼波一转,拖了红衣持剑的手嬉笑道。
「你如果真的想要,就算我说不行,你也会想方设法弄到手,何必多问?只要回去师父点头,我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红衣无奈摇头,取出绳索,俯下身去,不一会儿便将妖怪的尸体绑好,之后抬起头道:「濯天,天色不早了,回府去吧。」
「好,回府也罢,免得多耽搁了些许时辰,师父便要絮絮叨叨,教训到半夜才肯罢休!」青衫青年口中说着,还不忘抢先将那妖尸提起扛在肩上,好像生怕红衣反悔一般。
红衣见状,忍俊不住,朗朗笑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溪边,弯腰掬水洗去脸上的血污,以免到了山下惊吓路人。
那溪水流得很急,殷红的血色浸染其中,转瞬间便被冲散,消匿无踪。洗净了脸,又听得身后那人高声催促,红衣正要起身离开,眼前却有什么一晃,只觉一道银芒映入瞳中、刺进心坎!一时间一颗心竟突然『砰砰』急跳了几下,莫名地躁动起来——
「什么人?」红衣一惊,低喝一声,立时警惕;举目望去,却是一无所获。
「濯彦,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青衫青年闻声一个纵身,转眼已站在了红衣面前。
「没有什么不妥,是我一时看花了眼。」红衣答道。
离开之前,又忍不住回头深深望了溪水一眼,旋即与那青衫青年一同去了。留下山间一缕若有似无的沉沉轻笑——
血魂……等了千年……我终于等到你了……
仙界诸神视饕餮一族为「魔」,人间众生称血兽为「妖」。只因为他们不老不死,饮血吃肉,以下界生灵为食。就此说来,他们与人类并无不同,只是人类手中持有神授意旨,成了下界主宰。他们却连下界主宰的血肉也敢吞食,自然就成了逆天邪魔,屠夫罗!
因此,上神为了惩罚他们的忤逆,为他们创造出了一个注定的『意外』。这个『意外』便被唤为『血魂』。『血魂』天生拥有一种力量,可以慢慢侵蚀血妖的身体,逐渐耗尽他们的妖力,将他们变为肉体凡胎。一旦与之相遇,血妖的生命便与自己的『血魂』融为一体。『血魂』离开人世之时,他们也会随之魂飞魄散!
为了顺利捕获他们,上神在『血魂』体内加入了一种独特的馨香,引诱他们不由自主地追逐着宛如索命使者之人,直至踏进地狱、堕入六道轮回。
宇文剎知道自己已经与『血魂』相遇,却不知他究竟是谁。因为他同时遇到了两个人,两人身上都带着『血魂』的香气。这不得不说是意外中的意外。
「你在烦恼什么?大概是你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血魂』,恍惚中搞错了,嗅到其中一个带着香味,便以为另一个也有。而且,只要忍得住那凡俗之欲的诱惑,不与『血魂』交合,至少她还无法伤你性命。我尚且能够十年不碰彤云半根寒毛,以你千年修行的功力,总不会克制不住一时的情欲。」见了宇文剎一脸困惑,倚在江边楼阁窗畔的紫袍男子慵懒地打了个呵欠,仰头将玉壶中的琼浆玉液倒入喉中。
「并非克制不住情欲,而是,就算他不是『血魂』,我仍对他非常好奇。」宇文剎一挑眉道。
「对谁?哪一个?」紫袍男子发问,将目光自江上收回的同时伸展了一下懒散的身躯。
「红衣。」宇文剎吐出两个字,一双狭长红眸当中似有火焰隐隐跃动。「我从没见过那样特殊的眼神。而且,只怕他今日阴错阳差『杀』了殷燮,过不了几个时辰,人家的『血魂』便要找上门去向他讨债了。你不觉得,这十分有趣吗?」
「依我看来,先要被讨债的恐怕是你!就算知道殷燮不会真的被初无修以外的人杀死,总不该像你那样袖手旁观。」紫袍男子说着,总算站起身来,踱到宇文剎身边,又如软骨蛇般在墙上靠了,才继续道:「我劝你一句话,倘若不愿初无修追到你的妖洞中与你秋后算账,今夜还是尽速前去将殷燮从蓝老道手中救回吧。」
宇文剎闻言,却未马上答话,兀自静默了半晌,方自言自语道:「罢了,走上一趟也好。反正不去见他一面,我难心安。」
紫袍男子听了他这般话,慵懒的神情马上严肃了起来,瞪圆了一双始终玻ё乓惶醴斓难劬Γ骸甘裁矗咳ゼ坑钗膭x,我是要你去救殷燮,可没叫你『自投罗网』,日后要是赔上性命,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我自己决定的事怪你做什么?我想见他,便要去见,也好弄个明白,究竟哪个才是我的『血魂』。就算是他,忍得住就忍,倘若真忍不住,一口吞下好歹解馋,总好过做个冤死饿鬼……」
「你……唉……」
紫袍男子长叹一声,耳边话音未绝,但见那天性肆意妄为之人已从窗边飞身去了,融入远处天边,一片血色霞光之中。
天色尚未全黑,仍在西天边上扯了一抹夕阳余下的残晖,晕染出一片魅惑春色般暧昧的紫红。紫红的霞色映在那人一张清濯容貌之上,竟也将那沉静冷淡浸点出了几分醺然欲醉的风情……男子所特有的,凛冽如酒的风情……
如同几个时辰之前,那人仍是一袭烈烈红衣,手中仍持着那柄寒光熠熠的长箭,目光炯炯,灿如晨星。只不过此刻,他面前的对手不再是妖怪,而是人类,同他一样的人类。而且,也是一名『血魂』。
到底初无修还是抢先了一步到来。不过却也难怪,对于血妖一族来说,若是遇到什么危险,『血魂』总是第一个知晓的。『血魂』与他们,本就是一体同命的存在。
宇文剎无声叹息,暂时用了个隐形的妖咒,伏在屋脊之上,窥伺下方院中战况。只见小小一方院落之内已是暗潮汹涌、杀机四起,被层层黑甲官兵围了个水泄不通。面对这样的情景,红衣却只是卓然昂立风中,微微一笑,反倒比对面那被怒火煞黑了一张俊脸的青年还多出了几分沉着与胸有成竹:「四王爷,我们师徒与你无冤无仇,王爷为何无端端兴师动众,上门寻衅?」
「无冤无仇?」初无修哼哼冷笑,「少啰嗦,立刻交出殷燮!否则,就算有皇兄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