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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扬听得头如斗大,额暴青筋:“妈的,这些乌漆麻糟跟我和雷霆有什么关系?”
“抱歉啊”,高末神态悠然,“你们是无辜被牵连了。那个独眼人是以色列激进分子摩亚德,被放逐后变得更狂热,坚信只有武力才能解决一切,现在他要求对利比亚报复性进攻。”
姜扬冷哼一声,“谁会听他这种狂犬式的叫嚣?”
“问题是他两个月前劫持了一枚美国制造的定位导弹,威胁要炸平——耶路撒冷。”高末无奈苦笑,“你总该知道那是三大教圣城,全世界教徒暴乱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在这事里又充当个什么角色?”姜扬面色铁青问道。
“导弹的启动和撤消命令需要不同的复杂密码。”
“他们要启动密码?”姜扬不由惊呼,这叫雷霆如何应付?
“不,摩亚德已经得到启动密码”,高末笑道,“我是唯一知道撤消密码的人。”
“那如果是我会选择杀了你!”姜扬激愤的眼睛通红。
“恰恰相反”,高末悠然道,“他们必须保证我活到最后一刻,如果无法解除导弹就不存在威胁的砝码。更进一步说,雷霆不会受到严刑逼供。离和平谈判还有一周,只要这段时间救出雷霆。”
“救出他——”,姜扬咬牙切齿道,“你说得倒轻巧,你知道他在哪儿?”
“据说摩亚德隐匿在印度洋上一处任何精密雷达都显示不出的小岛,岛上还有精锐的武器装备。”高末侧身闪过姜扬的拳头,接住飞踢来的腿,“但我是个厚道人,别人送我东西我一定还礼,即使是子弹也不例外。”
。。。。。。。。。。。。。。。。。。。。。。。
跳下飞机,落入海中,大约半小时后就有快艇来接应,然后被反绑,黑布就一直蒙住雷霆的眼,茫茫海上的破浪声交叠着马达轰鸣。
雷霆轻轻叹气,难道求个安宁太平就这么难?姜扬,他还好吧?那个人应付麻烦的能力比他强,因为老天似乎总帮着他。
奉命看押的男人叫达斯特,他极为惊异,因为看到独自身陷囫囵的人质,嘴角勾起的淡淡笑容,让这个相貌平凡的男子,瞬间极为与众不同。
达斯特握枪的手紧了紧,他蓦然记起今天在飞机上杀死的那个美丽女人,严格说起来几乎是那女人自己扣动的扳机,被吓疯的可怜女人,可惜了那张漂亮面孔——很清晰记得两道弯长眉,微挑的眼角,嘴角蓄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笑?达斯特晃了晃脑袋,那肯定是错觉。是不是错觉无从考究,但有件事他是不知不觉,宽大袖口的内侧,被贴了瓢虫般大小的薄片,最新超小型信号发射器。
(4)
狭小的机长休息室容纳两个大男人显得拥挤,高末闭目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当胸一枪不止皮肉损伤,内脏也肯定受不小的震动。
一旁姜扬倚壁仰头坐着,野性帅气的面孔上堆积起越来越多的忧心和烦躁,就像油画上刷上一层又一层阴郁的色调。
飞机的高度没有变化,气压却似乎越来越低,因为姜扬的呼吸愈发沉重。
高末睁开眼,盯着姜扬看了半晌,忽而悠悠道:“关于摩亚德,收集的情报里涉及到他的私人怪癖,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用处——”
“你到底想说什么?”姜扬像匹发狂的狼,经不住一点挑唆。
“你还是不知道为妙。”高末诡异坏笑。
姜扬的拳头握得喀喀作响,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摩亚德是个同性恋,而且以疯狂虐待在圈里出名。”
看着姜扬面部几乎扭曲的骇然,高末心里大感满足——他就是喜欢看人把这种忧心如焚的关切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
自己是不是变态得过分了点?良心上淡淡的自我揶揄,高末惬意的伸展胳膊,继续欣赏濒临暴走边缘的姜扬强逼自己维持冷静的痛苦模样。
还是决定不说了——那个摩亚德确是喜好男色不假,但同时还有恋童癖,对十五岁以上的根本没兴趣。
虽然在摩亚德一干人控制下曾改变航线和高度,飞行时间上却并没有多大延误,只比预定之间晚了三个小时抵达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得,但对大多乘客,这只怕是他们一生中感觉最漫长的航行,每个人都回想起很多事,童年,亲人,旧情人,大概只有在死亡边缘时,人才会发觉自己拥有得已经太多,只是不懂去珍惜。
关卡重重守卫森严的军事基地,高末带着姜扬却通行无阻。直到一方操场,二十多个精壮的男人成对练着近身搏击,看见高末不由自主都停下了手,刺目阳光下汗水淋漓而下。
高末呲牙冲他们笑笑,他们似乎有点无奈,冲身后弩嘴。那是个二十七八的男人,皮肤黝黑,坐在地上修长双腿伸开,背靠着铁网,双臂交叠枕在脑后。
“你迟到了。”他说话完全没有起伏,语速缓慢,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抱歉啊,阿神队长。”高末心不在焉笑道,“在泰国又被盯上了。”
“你在美国就知道高层里出了奸细”,阿神的双眼似乎没有焦距,出神望着地上,“暴露你身份的,是一通电话,你为什么调动泰国警力?”
一旁的姜扬吃了一惊:“你是为我——”
阿神抬头,神情木讷看了着姜扬,问高末:“他是谁?”
高末言简意赅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阿神似乎在听,可眼睛里没有丝毫变化,呆呆得只是发愣。默然半晌,站起身不紧不慢拍拍尘土,走到仍热火朝天对练的特工中:
“集合,准备卫星搜索定位器,装备甲级武器,紧急出发。”他说话却听不出一点紧急味道,毫无力度如同梦呓。
(5)
“做你妈的春秋大梦!”本来自从雷霆说了不喜欢,姜扬出口成脏的毛病几乎治愈,除了在情绪极为激动的情况下才复发。
面对一排比他高大硕壮的男人,姜扬的气势也不见有丝毫压抑:“要我在这里空等?除非你们用一百单八根针把我钉地上!”
人墙后安全地带的高末喃喃道:“等干完这活儿,雷霆怕也活不成了。”
身边的阿神眼睛虽然看向姜扬的方向,却是愣愣发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你跟去又能怎么样?拖我们后腿而已。”就挡在姜扬身前,身高超过两米的吉姆不耐烦的粗鲁推攘了一把,轻蔑笑道,“何况这次突袭乘潜艇去,没有多余的位置留给废物。”
姜扬瞳孔一紧,面孔变得沉寂冷静,忽而咧嘴笑道:“就这么办,废物留下。”
吉姆一干特工愣了片刻,见姜扬退开几步,活动手腕拉出打架样式,不由纵声大笑,有的还吹起口哨:
“小子你要跟我们单挑吗?”
“凭你那火柴杆一样的胳膊腿?”
为首的吉姆交叠抱着胳膊:“好啊小子,就给你机会,我们这帮人里你随便挑一个。”
姜扬转着脖子,正眼不看过去就抬手指着吉姆:“挑什么挑?麻烦!就你了,老子看你不顺眼。”
吉姆浓重的眉毛歪斜挑起,胳膊上铁疙瘩一样的肌肉青筋暴突:“你确定。”
姜扬低头晃荡着腿脚,心不在焉道:“你不敢就换人,反正我是没差。”
看着甩开上衣的吉姆熊一般的背影,高末弹了弹阿神的脸:“小呆,有好戏看,别梦游了。”
吉姆提起右拳,重重锤在左掌上:“先放下话,死了不埋,残废了不养。”
姜扬皱眉道:“你比女人还罗嗦。”
像头红了眼的斗牛,吉姆冲上去挥拳打向姜扬的门面,风声嘶响。这拳的威力固然惊人,让人震骇的却在后面。
细小的骨头断裂的声音,轻微得像丝帛破损,却直刺人神经,让人头皮发麻。这些胆色过人的特工之中,也有人反射性捂住自己的鼻梁——
姜扬竟全然不躲不闪,正面硬承受下那几乎盖过他脸孔的拳头。
“你——?”最愕然的还是吉姆,他完全感受得到拳峰上温湿粘腻的血腥。
姜扬的身体微弱的晃了晃,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一头栽倒时,他的拳却霍然而出,迅猛如同饿狼守待已久的致命一击。
胃上结结实实挨上,吉姆哇得一声躬下身膝盖着地吐了起来,他试图站起来,却不支摔得更为彻底。
姜扬抬手抹去满脸的血,冷冷对一干特工道:“还有人要让座没有?”
没有说话,姜扬转身却踉跄一下勉强稳住平衡,步履摇晃着走向角落面朝里坐下。
“觉得他怎么样?”高末问阿神。
“笨。”阿神平板说道。
“他本来绝对可以躲开那拳。”
“对。”
“但错过一击定乾坤的机会,跟吉姆缠上只怕伤得不趴下也不行。”
“是。”
“而且如果没有那种死也不放的气势,其他人也不会就此罢休了。”
“的确如此。”阿神似乎轻轻叹了口气。
“那现在你觉得他怎么样?”
“还是笨。”
高末笑起来:“看来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他向姜扬那边走去。
阿神在后面懒洋洋的出声:“告诉他,两小时后出发,他还有时间去料理断掉的鼻梁。”
“喂,耍帅的,还撑得住吗?”高末从身后拍姜扬的肩膀。
“别碰我。”姜扬瓮声瓮气道。
高末凑过去,有点幸灾乐祸笑道:“痛吗?”
“废话!痛死了!”姜扬双手捂着鼻子,双眼泪汪汪的眼看就要溢出来。
医疗室里充斥着姜扬的惨叫:“死人妖,你能不能轻点!”
“知道我是冒牌女人还指望我温柔?”高末恶意的加重手上的动作。
“雷霆也不是女人,但他比任何人都温和。”提及雷霆,姜扬心事重重安静下来。
沉默一阵,高末忽而问道:“你身手倒真是不错,受过正规训练?”
姜扬嗤笑一声:“我刚流亡到欧洲那阵,为了生计几乎天天打架,那不是训练,打不赢就要死……但我绝对要活着,有事等着我,也有人,我无论如何要去找他……”
“看来你跟雷霆的渊源不浅。”高末眼睑略微低垂,似乎想起什么事,手上的动作无意识的放轻柔了。
“雷霆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没有他,什么也白搭”,姜扬勾起嘴角,笑得几分得意几分涩然,“即使任性伤害他,我也没办法,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绝对不把他交给任何人,绝对不把他的性命托付给任何人,即使知道可能造成麻烦,我也要亲自去救他……”
高末转过身去,悠然笑意中隐藏微微的哀伤:“被你这种人爱上,肯定很痛苦。”
姜扬自嘲的哼了一声:“那是。”zybg
“不过——”高末仰头被阳光刺痛了眼睛,“也真是幸福啊。”
(6)
仔细看的话,阿神的脸俊俏非凡,可惜常年藏在乱蓬蓬的头发下,而且一双茫然的眸瞳,像怎么也聚不起的散沙。他倚靠在机舱搁板上,像是睁着眼睡过去了。
一旁的姜扬,忍不住伸出食指和中指,作势去扣挖阿神的双目,却得不到丝毫反应。不由瞪着对面双臂做枕一派悠闲的高末问道:
“你们队长的脑袋,确定没问题吗?”
高末打个指响,笑道:“他的代号就是神经质发呆,人如其号也没什么错啊。”
姜扬僵硬转动过脖子,额上青筋暴出,目光如刀箭又投向阿神。
阿神仍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神情,眼睛空洞,只有空洞。
空洞是一个幽深寂静的圆,窥不透黑暗的内部,窒息之感蔓延而出,空洞的还有枪口,狙击步的枪口——
默然时,清冷得近乎卑微,子弹冲出的刹那,如同流星刮裂浓厚夜幕,畅快淋漓得让人连倾慕都来不及表达。
阿神的眸亮如星辰,那种专注的锋芒罩过他矫健的身型,透过他手中稳托的狙击步,一闪,一滞,一出,枪响在全面攻岛的轰炸声中并不突兀,弹无虚发的解决制高点上的哨兵,却令人叹为观止。
“怎么轮到你发呆了?”枪林弹雨的空隙间,高末还有闲情打趣惊异于阿神本领的姜扬。
姜扬冷哼一声,被戏耍的怒气发泄在手劲上,利索扭断恐怖分子的脖颈。
阿神在平日为什么总懒散发呆,至今是个无解的谜。或许是给需要在短时间内高度集中的神经足够的放松,也或许,除了手中的枪,世间在没什么能保证不去辜负一份全身心的专注。
兵分三路,空陆双层的闪电攻击顺利进行,尤其以阿神,高末,姜扬带的中路先锋队突破最为迅猛,已抵达岛中央的核心基地。
“你们抓来那个东方人关在哪里?”高末问出满意的答案,“谢了。”枪托让这名合作的敌人昏过去免于一死。
“姜扬,地下二层向右走到头。救美人的机会让给你要记得重谢啊。”高末打手势调拨两个人跟着姜扬,自己跟阿神继续向上层进军。
接二连三的打倒看守,抢了钥匙,姜扬打开地牢的铁门。
阴暗,里面右手边有一张石床,上面平躺的人一动不动。光线再恶劣,姜扬也能一眼认出这熟稔的身型,自己的手指早能分辨这躯体不同部位最微妙的差异。
腐烂的霉味刺激姜扬的嗅觉,喉咙似乎就被这恶心的气味梗住,发不出声音。他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却迟迟不敢去触摸,怕碰到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