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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自真眨眼,“哎?既然老伯不走,那我也不走了。”
他也坐下来,白胡子老头看他包裹还鼓鼓囊囊的,“你是不是带了干粮?拿出来一起吃。”
“哦,”龚自真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东西都抖出来,老头就狼吞虎咽的自个儿吃起来。
“看不出老伯你年纪这么大了,胃口还这么好。”
“什么年纪这么大,我有这么老吗?”白胡子老头不满,“不要老伯老伯的叫啦,十年修得同船渡,我们也算有缘,你就叫我独孤兄好了。”
“哦,独孤兄,在下龚自真。”
“你姓龚?”独孤老头嘿嘿笑,“我以前认识一个姓龚的小子,抠门的不得了,生平没见过比他更抠的,斤斤计较、一毛不拔,惹人厌,我看你倒还好。”
“斤斤计较、一毛不拔?那不是和我爹一样,好巧啊。”
“哦?这么巧,我就说我们有缘嘛。”
“啊哈哈哈。”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既然这么有缘,你告诉我来这里所为何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独孤老头不多会儿功夫就把龚自真带来的食物全吃光了。
龚自真本来伸长脖子在看有没有留下残渣什么的,自己也有点肚子饿了,但是一听独孤老头提及他来此的目的,龚自真顿时黯然伤神,“唉,”站起来面对殿外的黄昏,一手扶着门框,一手叉腰,低头,仰面,“此事说来话长,要从很远的地方一直讲到不那么远的地方,从不那么远的过去一直讲到最近,从各种原因讲到各种结果,所以,简单来说,就是我娘子被人劫走了。”
“强抢民女?!我生平最恨欺负弱小的混蛋了。”独孤老头一拍大腿,“你报官了没有?”
龚自真吸气,“官府默许此事。”
“哎呀,官贼勾结,我生平最恨贪官污吏了。”独孤老头又一拍大腿。
哎?林遥似乎算不上弱小哎,县太爷似乎也不是贪官污吏,龚自真翻着眼睛想了想,不去管它,总之自己说的也没错就是。
“不过,马贼劫了你娘子,你怎么跑到虎隐寺来求助?”
“因为我听人说,戒善大师曾经打败过劫走我娘子之人,所以……”
“哦,戒善年轻时的确很有侠风,好善乐施,帮过不少人,你肯定是听了受过他恩惠的人这么说啦。不过呢,现在的戒善已经不是从前的戒善了,十五年前,自从他救回家的人狼子野心,为了贪图他的钱财,杀死戒善家人之后,他就再也不插手任何俗事了。我看你娘子之事,也不用找戒善,我们这么有缘,不如我帮你对付那个山贼好了。”
龚自真忙连连摆手,“不行啊,独孤兄——”
独孤老头正色道,“你别看我胡子都白了,对付两个强抢民女的小山贼还是没有问题的。你不用感激涕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为了娇妻的安危心急如焚,龚老弟,”重重一掌拍在龚自真背上,拍的龚自真差点吐血,“不如我自己的事情放一放,先救你娘子,我们现在就动身,晚了只怕贼人霸占良家妇女。”
“啊?”龚自真听到最后一句,不禁也担心起来,暗自嘀咕,“说的也是啊,我只想到勾搭成奸,怎么没想过霸占人夫呢,那不是更惨,哎呀不行,我得早日去波斯。”
想到这里龚自真又跳起来去敲门,大叫,“戒善大师,在下龚自真,有要事求见啊!”
“不用理他啦,我来帮你嘛。”独孤老头拉着龚自真就往外跑,“现在去赶船还来得及。”
“哎?啊,不行啊,这件事只有戒善大师能帮我。”龚自真使劲往后拖不肯走。
“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啦,你别执迷不悟了,他不会见你的。”拉拽之。
“然则此事却只有大师能做。”龚自真又往后拖。
“然则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出来呢?”拉拽之。
“办法?”龚自真一呆,“我确实知道一个办法哎。”
“啊?”独孤老头听了立刻跳起来,“快说快说。”
“会不会太卑鄙了一点?”龚自真看着独孤老头把钻风哨绑在爆竹上,独孤老头道,“反正都做了,声音弄的再大点嘛。待会儿你去点爆竹。”拂袖,沉吟,“呃——,我好歹是一代宗师,被人知道做这种事情,很没面子的。”
“哦。”龚自真乖乖点头。
钻风哨上天时发出犀利的锐叫,紧接着碰啪一声,爆竹跟着炸开,点了不到十只,龚自真自己就有点受不了了。旁边还有一大堆要点的。啊,这么折腾几天下来,耳朵会不会聋掉?龚自真纳闷高胡博兹那时候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思想间完全没注意到虎隐寺的侧门已经开了,从里面鱼贯走出十来个僧侣,一人手里一只木桶。
随着“哗——哗——哗——”的几声,龚自真连同他身边那堆爆竹全都浸泡在了水中,一个小沙弥笑道,“上次有位施主,带了一百多个人来庙前放爆竹,这位施主不会是想仿效他吧?”说完僧人们提着木桶又进去了。
龚自真抹了把脸上的水,“放点爆竹而已嘛,何必这么无情呢。”
“喂喂喂,你没事吧。”独孤老头从树后跑出来。
“啊嚏!”初冬还是很冷的,被水浇了一头的龚自真瑟瑟发抖。独孤老头烧了堆柴火让龚自真过来烤火,可是他没带多余的衣服,脱下来就没的穿了,外面的寒风嗖嗖的,凉水凉风加上旅途劳顿,龚自真最后的一点意识是听到独孤老头用烟秆在敲寺门,“出来!快出来!那小子被你们这些和尚给浇死了!”
呜呜,没想到娘子还没找到,却因放爆竹被水泼死,我怎么这么命苦。
咕咚,龚自真晕过去了。
鼻子里闻到檀香阵阵的香气,好暖和啊,龚自真微微睁开眼,难怪这么暖和,不远处有两个大火炉,旺盛的火苗把室内烤的暖烘烘的。
咦?室内?龚自真再一看,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衣服也换过了,干燥柔软。啊,得救了。
龚自真裹着被子骨碌一下坐起来,看室内的香案和摆设,这应该是个禅房,龚自真忙下地,裹着被子走到窗边向外张望。
窗户一开,冷风就往里直灌,龚自真打了个冷战,把被子给裹得更紧了,但是,下一刻他就大叫失声,“娘子!”
蹭蹭蹭的从屋内冲到屋外,被子也掉地上,龚自真直接冲到对面禅房里,打开房门,里面空荡荡的,没人。
独孤老头此时也进来了,“哇,你怎么到处乱跑。”
“我看见我娘子。”龚自真左右张望。
“不会吧。”独孤老头上前摸摸他额头,“没发烧。”
“真的,我没骗你,刚才我娘子就在这个窗口,脸一闪然后不见了。”
寺里负责照顾龚自真的沙弥也来了,冷着脸,“这位施主,你一会儿在寺前放爆竹,一会儿又说我们寺里藏了你娘子,到底意欲何为?”
“我只是想求见住持,没恶意的,”龚自真低头,“放爆竹一事实是无奈,不过,我真有看到的,没胡说啊。”
“不会吧,”独孤老头捻着胡子,“难道戒善不堪寂寞、动了春心?”
“哎哎哎,小师父,出家人乱动春心是不对的嘛,再说抢占人妻就更不对啦,”独孤老头忽然像抓到宝了,“哪,你去跟你们住持说,虽然出家无家,我这个师父他也不想认,不过,该管的时候我还是会管,让你们住持至少把人家妻室交出来,春心一动,凡心就动啦,那不就是破戒?”
没声音,两人抬头一看,原来那小沙弥虽然干练,到底年纪小脸皮薄,听独孤老头左一个春心右一个破戒,听得脸皮都涨紫了,庙里素来清静,哪来的什么女人,他又觉得被诬蔑,一时激愤交加,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们可有任何凭证!”一激之下,口不择言。
“凭证是要找到人的嘛。”独孤老头还待再说,忽然被龚自真一把拉住,“我又看到了,就在窗外!”龚自真急着跑出去,独孤老头先他一步,小沙弥看龚自真激跳的样子不像在假装,心里也起了疑窦,跟着两人一起出来,结果院子里压根儿没人。
“难道娘子故意避着我?”龚自真呆愣半晌。
“如果她现在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那倒真的有可能啊。”独孤老头深思熟虑的对龚自真道。
垂头丧气,龚自真此时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了一件单衣,在院子里站良久了,脸上火烧似的。
“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独孤老头此时才注意到龚自真脸上红坨坨的两块很不正常,赶忙把他赶回烧着暖炉的屋子里。小沙弥见龚自真有点战栗发抖的样子,脸色有点变了。龚自真本人则迷迷糊糊的。
“坏了,”独孤老头倒抽一口冷气,“这一冷一热又一冷的,龚兄弟不会染上寒疾了吧?”
“阿弥陀佛,”小沙弥有点不安的道,“独孤施主请随我来。”
昏昏沉沉间龚自真勉强睁开眼,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唔?”龚自真忽的往前一扑,正好搂住腰身,因为脑门发烫,动作也不顺利,说是搂住不如说撞上去,撞的对方龇牙咧嘴的。
“唔,娘子,你回来啦。”上、下、抚、摸,迷糊间龚自真似乎听到对方脑门暴青筋的声音。
“娘子你不高兴?哦,为夫的错了,夫君你回来啦。”上、下、抚、摸,龚自真似乎听到对方捏拳捏的咯咯作响的声音。
“还不高兴?为夫的很想你啊。”上、下、抚,还没摸,就听一声晴天狮子吼:“再动就剁了你的手!”
龚自真不动了,叹气,“唉,夫君你真是没创意,每次都要剁了为夫的手,夫君——哎?”心下大惊,有点清醒了,“夫君你为何穿着僧袍?呜呜,你要抛下为夫的出家?”伤心欲绝,这下激得神智昏昏的龚自真死搂着不放。
只听旁边小沙弥的声音,“住持,他真是烧得不轻啊,一直说胡话,不会有大碍吧?”
住持的声音发喘,那是被龚自真给搂的太紧,“无妨,只是寒气内侵肺腑,需要稍作调养。”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这还不逮住你了?”独孤老头腾的推开房门走进来。
被龚自真搂住的人一听到独孤的声音眉头就皱起来,猛的站起来就要走,但是龚自真紧抱着不放,他这一站起,拖的龚自真从床上摔下来,头磕在地板上。
“哎呀哎呀!”龚自真痛得直揉脑门,此时再抬头望面前的人,缁衣芒鞋,戴着僧帽,俨然是个和尚。
“啊?!”再看那人的脸,真的和林遥很像!但也不是一模一样,眼前的人年纪更大,眉眼更萧瑟,嘴唇薄薄的,此刻的神情更是充满不耐烦。
“行了,既然独孤施主千方百计定要求见,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那僧人冷冷道。
意识到自己还拽着对方的衣角,龚自真忙搁开手,“唔呀,认错了。”掩面。
“戒善,其实我只是想当面告诉你,”独孤老头摇头,“你儿子林遥被人卖到波斯去了。”
“出家无家,又哪来的子嗣?”戒善面无表情。
“你,你,”独孤老头气得吹胡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跺脚,“唉,你说出家就出家,把个小孩子扔给我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我带得很辛苦你知不知道啊——”
戒善打断他,“不必多说了,你每隔两年就会跑来诉一次苦,我都知道了。这次他又闯了什么祸,我不想再听,”说着说着脸色一变,“你答应过我不把他带来的,不会想食言吧。”
“出家无家,带来又怎么样,明明是你自己尘缘未了,怕看到亲人是不是啊?”独孤老头还想再说,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戒善也听到了,这声音抽抽噎噎的,活像一个人要断气了的模样,两人齐齐向声音的发源地望去。
儿子?林遥?波斯?这么说,眼前的人是——?
龚自真整个人都扑了上来,死死抓住戒善的胳膊,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来,眼中含泪。
独孤和戒善被他反常的样子给吓得呆住了,只见龚自真憋红了脸,话在嘴里打转,大概是太急于出口,差点咬到舌头,好不容易调整气息,然后大叫一声:“岳父大人!”
独孤和戒善四只眼睛顿时像金鱼似的,惊的全都鼓鼓的突了出来。
半夜发一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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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啪唧——滋滋——噗!
呼——啪唧——滋滋——噗!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再弄了啊!”龚自真上身赤裸,杀猪似的惨叫,四肢被摁在床上乱挣乱动。
(猜猜发生虾米?猜中有奖,灭哈哈哈)
“心智错乱,胡言乱语,此是寒毒入骨的征兆,须得立刻拔除。”戒善皱眉道。
呼——啪唧——滋滋——噗!又摁了一个火罐到龚自真肩上,龚自真此时就像个刺猬似的,背上肩上摁了五六个火罐。
(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