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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钟爱一生 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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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儿子一进来居然只重视眼前的男人,薛穆天以着不容更改的绝断的口吻说道。
        「薛凯臣,只要你一天不跟这男人分开,你就一辈子别想再踏上台湾这块土地。」说完,他怒气冲冲地踏着沉重的步伐夺门而去,薛丁宁也赶紧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听着父亲的话,凯臣搂紧了身边的沐言静静地站立着,凝视父母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叹了口气轻轻将门带上。
        # # #
        凯臣拉着柳沐言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许久后开口道。
        「他们又要你离开我是吗?」没有太多的激动,他只是轻抚着柳沐言这一年多来长及肩的柔软发丝轻声问着。
        父母的行径与行事作风自己是最了解的,就连上次他们诬蔑人格似地丢下一张空白支票给沐言的事他也早已知晓,对此他实在无法做出任何的表示,只能叹息。
        在商场与上流社会闯荡太久的他们误以为只要有钱便无什么办不到的事,如此偏差的想法是薛凯臣怎么也无法接受。
        「嗯。」柳沐言将头倚在凯臣的心窝前聆听那沈稳又强而有力的跳动声,给予自己一种备受保护的感觉存在。
        「是吗?」不需要多问,凯臣知道现在的沐言已经不是一年前的他了,再加上只要看到刚才父母的表情不用多猜都可以知道沐言是如何回答他们的了,一副气到快炸了的表情。
        「凯臣……」
        柳沐言张口喃喃诉说。
        「你父母最近有对我们做什么事吧!」非是询问而是肯定地说道。
        柳沐言从本来趴在薛凯臣身上的姿势双手撑了起来,乌亮亮的眸子直视凯臣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望着那对瞳眸,薛凯臣忍不住俯身向前亲吻。
        「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他安抚地拍沐言的背。
        「我才没担心,只是气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柳沐言红着脸又腻回薛凯臣的怀里。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告诉你的,好吗?」凯臣吻了下在自己眼前飘动的发丝,淡淡的清香亦随之飘入鼻息之中。
        一直以来他们的相处方式就是如此,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两个人可以商量、可以协调,总会找出最适合的方式相处的。
        当然他们不是不会吵架,闹起来的时候,凯臣会气呼呼地丢下沐言跑到外面去,因为他不想自己失控时伤了他;而沐言则关起门来默默地坐着,啥事也不去做。但不管是何种情况他们总不会吵过一天,每次也是薛凯臣先放下身段来找沐言,爱语呢哝几句,几个亲吻两个人又会恢复到平常一样雨过天晴。
        「嗯。」柳沐言喜欢这种平平淡淡却又甜蜜的感觉。
        一种朴实又温馨的暖和一圈又一圈地包着两人,密密实实地裹了起来。
        「凯臣……」柳沐言喃喃自语。
        知道这是柳沐言有话对自己说时的一种开头语,薛凯臣并没有回答的静静梳着他的头发等接下来的话语。
        「我好怕……只要想到不知何时会忘了你、遥遥或是若日的存在,我就好怕……!」他颤抖的身躯将恐惧毫无保留地传给薛凯臣知晓。
        打从知道病症后,柳沐言时常会从睡梦中惊醒只因为他梦到了自己忘了在身边所人的人是谁,就连自己也都遗忘了,这种不确实的存在感比死亡还要来得可怕多了。他一次又一次想加深印象般努力将凯臣刻进自己的脑中,只求不要遗忘。
        但,这可能吗?这恐怖又可怕的病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吗?
        每每至此,他就忍不住想痛哭出来。
        「沐言。」不知道该如何驱除这中恐惧,薛凯臣只能将心爱的人抱起置于怀中,让他重新聆听自己的心跳声。
        「记住这个声音,这个节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他在他的耳边喃语。
        柳沐言也听懂他的意思,静静地听着,将着亘古不变的音调牢牢记在脑海之中。
        「凯臣答应我好吗?」柳沐言仰头凝视着薛凯臣的脸,莹亮的眼眸边还闪着剔透的泪珠。
        「在我死后,」他伸出一指止住凯臣急欲反驳的话语,「听我说完。」
        「在我死后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遥遥,你绝不能随我而来。」望着薛凯臣倏地睁大的双眼,柳沐言知道他猜对了。
        毕竟他俩的爱是用生命在互许终生的。
        「沐言……」
        柳沐言仍是阻止他的辩驳。
        「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但遥遥还小我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不管,只有拜托你了,好吗?凯臣。」说着,滑不落的泪珠如同断线的星子一般一一滑了下来。
        凯臣用指腹擦着泪水很是不舍,但他又无法悍然回复柳沐言的要求,他本是决定当沐言离开后,自己也失去活着的意义;至于遥遥就拜托若日照顾了。
        但,现在却……真是两难吶!
        「凯臣,要不我们约个期限吧!你一定要将遥遥照顾成人,当他年龄达二十岁的时候便是我们约定的终止,拜托……凯臣。」他知道这仍是一个难题,但他一定要凯臣做到,除了是为了遥遥着想外,亦是为了他与他的父母。
        也许是他自私吧!但他仍不想背上千年罪人这个名义,他希望在他死后,凯臣与他父母间的僵局有打破的一天,让凯臣有尽孝道的机会;当然他更希望他们能接受自己的存在,纵使是在自己死后。
        凯臣凝视了许久、许久,最终忍不住深深叹气。
        他一把搂住柳沐言,「我这辈子就是输给了你,对你的泪眼是怎么也无法拒绝。沐言,我们就约定了,时间到了我会去找你的。绝不会放你一个人孤孤单单。」
        「谢谢……谢谢……。」
        除了这句话,柳沐言不晓得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他低声啜泣并声声感谢。
        感谢老天,感谢这生能遇上凯臣,更感谢能让他爱、让他宠,无悔一世。
        # # #
        五年后
        手捧着一束盛开中的紫罗兰不为别的,只因这是他逝去爱人的最爱以及它亘古不变的美好爱语。
        翠绿的草坪上,一支支雪白十字架静静地伫立,在它们的前方并有白色大理石撰写的碑文与事迹默默地躺着,像是一种孤寂中带着遗忘、又似生命中寻求永恒,等待他人的敬仰。
        空荡独立出的世界充满了宁静,天空彷佛能感受这份哀凄般落下了绵绵细雨,虽不大却足以让人湿透了身。
        「爹地,你撑撑伞吧!」年约七八岁的小男孩很努力地打开一把大伞撑了起来,遮住牛毛小雨淋在他与另一名半跪在地的男人身上。
        但,男子不语只是轻轻地抚摸眼前的碑石就像是摸着爱人一样,深情的眼流露出一种对这世间无可奈何的悲苦却又被牢牢地困了住。
        看得出相当新颖的墓碑上写着:
        柳沐言  19XX--20XX
        For My Dear
        You are my only love in the world
        by 薛凯臣
        在一个多月前,柳沐言终于因为全身大部份的机能无法正常供给营养与运作在睡梦中悄悄地走了,徒留下众人无限的哀凄与悲伤默默地怀念他的一切。
        本来韩若日以为薛凯臣一定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地哀痛欲绝,但他异常的镇定,他从头到尾没让人帮忙地完成一个既简单又隆重庄严的丧礼,更令若日担心的是,凯臣从头到尾没掉过一滴眼泪。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觉得凯臣一点儿也不爱柳沐言或是不重视他、没感情。
        但韩若日知晓的,凯臣几乎是用整个生命去爱柳沐言又怎会有这些无稽之谈呢?也因为这样,他更是怕他会崩溃,这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韩若日丢下台湾的克尔与那从牛皮糖升格为爱人的家伙硬是留在法国照看薛凯臣的一举一动,直到凯臣保证决不会有事后,他才满心怀疑却逼不得已的离开。
        谁说他不在意,薛凯臣心痛得感觉不到疼痛是何滋味;他悲伤却不知怎么让眼泪滴落下来,他答应过沐言的,会好好照顾遥遥,他必须遵守他们之间的诺言。
        沐言,虽然你才走了一个多月……但,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薛凯臣抚着冰凉的石碑,双肩承受不住地颤抖。
        过了许久,他深吸了口气,伸手搂过站在一旁的小男孩。
        「思遥,你会不会怪我丢下爸爸一个人留下来。」已经进特殊机关做研究的小男孩怪遥遥这名太孩子气了,硬是要周围的人叫他的名字才行。
        小男孩摇了下头,用着不符合年龄的老成气质回道。
        「爹地不是跟爸爸约好了吗?」薛凯臣什么也没瞒着孩子,他知道聪明的遥遥一定会明白的。
        柳思遥小手靠上薛凯臣的脸颊,「我知道爹地也是很痛苦、很难过的,但一定要遵守约定喔!」小男孩谨记着爸爸在还没失去记忆时跟自己交代的话,要好好照顾爹地。
        「嗯,谢谢你。思遥。」他借男孩小小的肩膀靠着,真诚地谢谢。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在柳沐言悄悄逝去的前一个钟头发生的事情,这一切就连医生都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
        虚弱的他只能靠着维生系统来生存,至于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他是一个也认不得,唤他的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就好像等死一般的活着。
        就在这时,薛凯臣捧着一把紫蓝色的娇艳紫罗兰走近他的床畔,这不是第一次带这花朵来了,薛凯臣希望能将苍白的病房布置成柳沐言喜欢的空间让他活得更愉快。
        插着数根针管的削瘦臂膀突然抓住凯臣的手,这是这两年多来从没发生的事,薛凯臣惊喜地丢下花束反手握了上去,就连一旁检查的医生与护士都感到不可思议而瞪大了双眼。
        只见他张口欲言却小声地必须薛凯臣整个人趴在他的嘴边才听得到那细微的说话声。
        「凯臣,谢谢你。我爱你。」这是他用尽力气附耳说出的话。
        一个已经忘了所有事情与人的病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还是如此伤感又扣人心弦的话。
        就在薛凯臣感动地将脸埋在两人交缠的双手之间啜泣的时候,柳沐言又说了一句话来,这次就清晰的让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
        「我累了……要睡了……」说完,这是他这生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也在躺下去后永眠不醒。
        静静、悄悄地离开这个短暂停留的世间。
        尾声
        依旧是一个下着绵绵细雨的午后,不变的景色与光华,只是人事已非。
        一名年约二十来岁的男子一手捧着紫得灿烂的花束──紫罗兰,一手揽过身边的人的腰轻柔中透出情意缓缓地朝墓园里走去。
        手持雨伞帮两人撑着的人,有一把丰厚长及腰臀的银白长发与艳丽无双的面貌让人猜不透他真实性别,可以知道的是他冷淡的表情与面容上看得出他是幸福的。
        备受身边男子的呵疼与宠爱。
        渐渐他们走近两个比邻而居的墓碑,洁白的大理石上看不出年久失修的景象,男子移开枯萎的花束换上手上的花放在它们的面前。
        「爸爸,爹地好久没来看您们了,真是抱歉。」原来这年轻俊俏的男子便是在法国研究院中占有极大份量的人物,柳思遥。
        亦是他们心爱的儿子,不管过多久都是。
        也许又是一桩奇迹吧!在柳思遥满二十岁的那年,一直身体都还算健康的薛凯臣竟在一次到落后国家盖医院的时候染上难解的恶疾,也不晓得是故意的还是怎样,在医院努力治疗之下他仍是离开了世间,到柳沐言所在的世界去了。
        而这距离柳沐言去世的日子差不到一天之遥,令众人感伤至极。
        「不过,我这次可是带来了许多好消息来,所以您们就别跟我计价了。」不习惯说什么太过悲伤的话,柳思遥很快就恢复为平时一副痞痞的模样笑闹。
        「首先,爸爸。」他低沉下语气恭敬地道。
        「您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爹地的爸爸跟妈妈……不,现在该叫爷爷、奶奶了,他们终于松口认同您们的关系了;也就是说,他们终于认同您是爹地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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