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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子。
黄书郎走进店里面,已经有两个大汉在吃着油条喝着大碗稀饭。
桌面上小菜只两样,一盘猪头肉,另一盘就是花生米,两个大汉只看了黄书郎一眼,便又自顾着吃油条。
黄书郎坐在凳子上,半天没人来招呼,他轻声地说:“一碗稀饭,两斤油条,小菜两样。”
他叫了一遍,不见两个老人动。
两个老人只顾着炸油条。
黄书郎立刻走近那老者,道:“店家,客人上门了,我叫了吃的。”
老者不抬头,只淡淡地道:“想吃什么自己拿,你没看见我在忙着炸油条?”
头一回遇上这码子事。
黄书郎笑笑,道:“你不怕我稀饭装得多?”
老头道:“横竖就是一碗,多不了一口吧?”
黄书郎道:“小菜呢?你也叫我自己拿?”
老头道:“吃多就多给银子,你自己看着办。”
黄书郎道:“真干脆,省个伙计。”
老头不开口,他和老太婆两人就是忙着炸油条。
黄书郎自己动手,他先取个盘子,把油条拿了十几根,又把小菜取了三四样,那稀饭里面有绿豆,走路的人喝了会去火。
黄书郎坐在另一张破桌上吃,不时地望望门外面。
他奇怪,为什么这两老拚命地炸油条?这儿客人并不多,路上也不见行人,可那锅边已堆了至少上百根的油条。
另一桌上的两个人只吃不开口,好像吃得还真不少,小菜早已又取了几样放桌上,也是他们自己取的。
黄书郎吃饱了。他抹一抹油嘴站起来,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往桌上放,道:“算帐了。”
老者回过头来看,不由叱道:“你吃的不过几个制钱,弄那么一锭银子叫我找,给我为难嘛!”
黄书郎笑笑,道:“我身上没有碎银子呀,掌柜,你看怎么办?”
老者摇摇头,道:“算了,你走吧,记住下一次打此经过时还给我。”
黄书郎笑了。
他拿着那锭五两重的银子走到老掌柜身边,一笑道:“老掌柜,我不欠你的,我从不欠人钱,我把这五两银子放在你这里,以后有机会再来吃你的。”
不料老者也是个别扭的,他摇摇头,道:“拿去,拿去,我不收。”
真奇怪,还有不要银子的人。
坐在灶下升火的老太婆道:“年轻人,财不露白你走吧,我们算是请你吃一顿好了。”
黄书郎怔住了。
他再也想不到这一对老人这模样。
黄书郎笑笑,道:“这么吧,两位老人家,我花银子向你们打听一件事情。”
老者摇头,道:“不知道。,
黄书郎道:“我还没问呢,你就不知道。”
老者一瞪眼,道:“你要问什么?”
黄书郎道:,“八府师爷曹三圣就要归乡了,请问你们可曾见有大车由此经过?”
老者摇摇头,道:“没看见,唔,那个干刀刮的恶师爷,他终于滚离八府衙门了,真老天有眼,”
黄书郎笑道:“得,就这么的,银子是你的了。”
他放下银子就走,而且走得很快。
他连头也不回,倒真的把一对老夫妻给愣住了。
锅台上放着一锭闪闪发光的银子,老头儿不取,他看着正在吃喝的两位大汉不开口。
老太太伸手了。
她把银子塞进袋子里,脸上好紧张。
于是,有个眼睛火红的汉子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
他对面的黑汉也哈哈笑。
一边笑,一边起身走近锅边,道:“拿来。”
他当然是要银子,向老婆子要银子。
老太太双目幽邃,好像很无奈地把银子取出来。
那黑汉一把抢在手中,还抛向空中掂了几下,道:“娘的皮,那小子是个肥羊。”
另一火眼大汉走过来,他对炸油条的老者吼道:“要快,到时候不够吃,老子烧你的房子。”
老人忙点头,道:“我尽全力,一定赶得上。”
老太婆重重地往灶内塞了一把柴,她想骂人,只不过她只一看那黑汉的模样,便又低下了头。
□□ □□ □□两个大汉出了门。
两个人的身手不赖,不用跨马,而是飞身上马。
只听得一人挟马发一声喊:“嗨!”
两匹马撒开蹄子往前奔,转了个山角便发现前面正在大步走的那个人。
那人当然是黄书郎,他要去堵曹三圣的大车了。
身后面响起马蹄声,黄书郎立刻往路边闪,真快,没多久已经到了他身前。
两匹马分开了,一匹在前面,另一匹堵在黄书郎的身后。
这光景很明显,两个人是找上黄书郎来的。
黄书郎笑笑,不开口。
他能说什么?他等着两人问他。
前面的人长了一双火眼金睛猴儿眼,他在马上哈哈笑,道:“听说你要找曹师爷?”
黄书郎愣然,道:“不错。”
那人又一笑,道:“找曹师爷干什么呀?”
黄书郎道:“这关两位什么事?”
后面黑汉开了腔,道:“你看来很有银子嘛!”
黄书郎道:“我从未缺过银子。”
两个大汉齐声笑起来了。
黄书郎道:“好笑吗?”
黑汉哈哈笑得大团脸肉一抖:一抖地,道:“好笑,当然好笑,你从来不缺银子,我们缺。朋友,拿出来吧。”
他在背上缓缓地拔刀,脸上一片杀气。
黄书郎道:“两位是……响马?”
两个齐摇头。
黄书郎又问:“两位是刀客?”
两个汉子很有耐心地再摇头,只不过前面的火眼金睛大汉也在拔刀了。
两个人坐在马上不下来,黄书郎就看不准这两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淡淡地又问:“我知道了,两位这是票友,临时来一个客串,等到把我的银子抢到手,两位又是一样的正派大享,是也不是?”
两个人立刻大笑起来。
黄书郎道:“我的话一定使你们觉得好笑,是不?”
黑汉指着山的另一边,道:“实话对你小子说,爷们乃是虎头寨上下来的好汉,我……”
他指着自己的鼻尖,又道,“我叫‘刀客’刘民,他……”他指着“火眼金睛”大汉又道,“他,他叫丁成涛,人们也叫他‘火眼金睛’。你可以把你腰里花之不尽用之不完的银子全部一分不剩地掏出来,然后轻轻地,很有礼貌地递过来,你就可以活命了,唔……”
黄书郎笑笑,道:“哟,原来是占山为王的强盗呀!敢问两位贵寨在什么地方呀?”
黑汉的脸色立变,道:“不许多问,快拿银子保命吧!儿。”
黄书郎道:“两位的大手也太长了吧,你们应该在虎头寨附近横行霸道拦路打劫,怎么跑到这儿来做这无本的买卖?危险呢!”
黑汉怒叱道:“罗嗦!要命的快拿出银子,爷们不打算在这一带杀人。”
“火眼金睛”丁成涛嘿嘿冷笑,道:“若是在山寨前,你小子早就挨刀了。”
黄书郎道:“两位,我把银子送了给你两位,我自己又怎么办?”
黑汉刘民厉吼:“老子们如果也为你着想,叫老子去喝西北风呀!”
黄书郎道:“两位,我每人送你们一锭银子,咱们算是拉个交情,什么地方不是交朋友的,我交你们这个朋友了,如何?”
刘民仰天大笑,道:“你小子想高攀不是?行,把银子全部拿出来,你以后想找刘大爷,虎头寨上去找。”
黄书郎道:“看样子;我不给你们是不会放过我了?”
丁成涛嘿嘿笑道:“你才明白呀。”
黄书郎忽然指着两人的牛皮马鞍,道:“你们的马鞍上还雕个虎头,想来虎头寨还是个大寨了,人马一定不会少了吧?”
丁成涛哈哈笑道:“干吗呀!拐弯抹角地拍马屁不是?丁大爷认定你是肥羊了。”
黄书郎道:“唷!把我当肥羊呀?”
刘民哈哈笑道:“老子们是虎狼,小子呀,你想想虎狼不吃羊吃什么?”
黄书郎呵呵笑了。
刘民也笑道:“想通了吧?想通了以后,你便明白应该把银子掏出来了。”
黄书郎道:“天底下有许多虎狼,当然天底下也有更多的肥羊。你两位是虎狼,你们的作风便也是‘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只不过你们把我比错了。我不是肥羊,江湖上的‘恶客’就是我。”
刘民怒道:“什么‘恶客’?”
黄书郎卖招牌,却不料对方根本不认识他这个黑道上人人头痛的“恶客”,他觉得脸上还有些微热热的。
还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的,他岂不是在这道上白混了十年了?
其实不然,黑道与山寇就是两码子事,山寇恃人多势众占山为寨,劫的是过往客商,他们才不管黄书郎什么恶客不恶客。
叹了一口气,黄书郎道:“两位既然不知‘恶客’是何许人也,也罢,我这里就给两位打个比方。”
刘民脸色在变了。
他沉沉地道:“想耍花招不是?”
黄书郎淡淡地道:“我求两位一定要把我的话听完,否则两位会抱怨我事前不把话说清。”
丁成涛火大了,他举刀戟指马下的黄书郎,叱道:“好小子,你要说什么?你找死!”
黄书郎道:“非是我找死,两位,我只打个比方呀。”
丁成涛吼道:“说!”
黄书郎道:“我的比方是,咱们双方换个立场,我是虎也是狼,两位应该是肥羊。”
丁、刘两人齐声笑,两个人在马上笑弯腰。
丁成涛忽然不笑了,他嘿嘿道:“娘的皮,你把爷们当肥羊呀,嘿……”
刘民也耸耸双肩,道:“难道你还想下手来打劫老子们吗?我可爱的虎。”
黄书郎道:“哪里是想打劫你两人,你们可曾知道,如果虎狼吃饱了,便再好的肥羊打从它的面前摇摇摆摆地走过去,它也不会有胃口,我对两位就没胃口。”
丁成涛怒道:“唬人呀。”
黄书郎道:“我有更要紧的事要办,不想在这儿耽误太多宝觅的时间,两位,你们真幸运。”
刘民吼道:“把你身上银子全部掏出来,爷们才算真的幸运。”
黄书郎道:“唉!何苦呢?”他反手自背上拔出棒子在掌上旋着,又道,“武力解决实在有失天和呀。”
丁成涛哈哈笑道:“还是个花拳绣腿的家伙,嘿……”
刘民对姓丁的点点头,道:“老丁,当家的叫咱们在这一段路上干什么的?”
“扫路呀。”
“这小子好像提到了曹师爷了。”
“所以他就是我们扫除的对象。”
这几句话听在黄书郎的耳朵里,立刻提高了警觉之心。他想问一问虎头寨与恶师爷的关系,只可惜两匹马上的恶煞出手了。
先是前面的丁成涛一个跟斗自马背上翻下来。他翻向黄书郎,人尚未落地,七刀已罩上黄书郎的头顶。
黄书郎棒子猛一扫,空中发出“当”地一声响,姓丁的已吼道:“点子扎手,联手杀!”
于是,刘民腾空而起,他在空中双手抱刀,对准敌人恶狠狠地杀来。
他口中厉吼:“看刀!”
黄书郎乃何许人也,他只一看就对这两个山寇有了评价,两个人有力气,也有勇气,武功却是不怎么样。
当然,这号人物江湖上不缺,气势上足以唬住胆小的人,至于对付黄书郎……
黄书郎怎会是胆小的人?
旋动的棒走偏锋,黄书郎的身法像游鱼,他快得宛如幽灵般错身在两个恶汉之间只那么一晃,便闻得“砰砰”两声响。
“吭哧”之声随之而起,丁成涛第一个双手抱头往地上倒,刘民还发出第二声叫:
“唷!”
两个恶汉倒一双,黄书郎已哈哈笑了。
他把两个恶汉打昏在地上,独自一人走到马匹一边,他拉开了马鞍袋,忽然眼睛一亮。
只见鞍袋中有一锭银子,那银子好像是送给那野店的两位老人家的。
他也不多想,立刻取出来塞在怀里,又在袋中摸了一阵子,摸出女人的内衣裤,他吐了一口涎沫,道:“娘的,霉气。”
他又走到另一匹马前面,同样的掀开马鞍袋,只见里面只是三两件衣衫旧袜。
黄书郎叹口气,道:“真穷,半两银子也没有。”
他老兄哪里会知道,山大王出远门扛把刀,山大王出门不带银子的,他的大刀就是他吃喝不完的宝物。
当然,黄书郎可想不到这点。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两人会在这一带走动。
黄书郎也后悔为什么把他两人打昏,应该弄醒来问一问,虎头寨到底下来多少人?
虎头寨为什么和恶师爷曹三圣攀上交情?
他伸手抓起丁成涛的头,晃了晃又拍了几下子,姓丁的就是没有醒。
于是,他又拭着去拍刘民,刘民好像只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