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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羡慕啊。”
不习惯跟陌生人说话,所以她只是‘嗯’了一声,没再多说。女生热脸贴了冷屁股有些不自在,看着旁边的人在看着她俩窃窃私语,她只能硬着头皮又说:“我叫江元珊,你叫什么名字?”
衣云青这才抬起头来好好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女孩,直到江元珊被她一双琥珀眸子盯的都要冒出冷汗了,她才一字一字慢慢说:“朗云苼,我叫朗云苼。”她说这话时,也不知道是说给江元珊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正在江元珊又要接着开口时,幸好老师走了进来。江元珊把身子扭了回去,不再说话,朗云苼这才觉得自在了许多。之后老师开始解释上课内容,并把课表发给各位同学。其实朗云苼之前是上过礼仪课的,在朗宅里。那个礼仪老师大多教她行为举止,力求外形看起来尽善尽美。可这里的课程着重看言谈举止,不要求要多么像大家闺秀,但也要为人谦和有礼。当然,事后朗云苼也才知道,这里的课程跟在家里时的不一样。在朗家,老师要做的是让自己看起来如同世家贵女一样。而在这里,老师也只是要求学生学着说话文雅即可。因为过来上辅导班的同学,家事也多是普通偏上而已。
在朗家时,因为朗战的地位,所谓的谦和有礼什么的,朗云苼是一点都没学。大多时候她只要冷着脸站在朗战身边就够了,哪里会去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做狼时,他们也没这规矩,所以一节课下来上的她痛苦无比。她学不来别的小姑娘那种轻声细语、温柔多情。她能学着在正确的场合去用正确的礼貌词汇,可是语气里却并不能听出让人愉悦温柔之感。这些本就让她痛苦了,糟心的事情却是在后头。他们一节礼仪课要上三个小时,大约课上到一半时就会让大家休息一下。班里大多都是正值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她们一下课就围在自己身边,东问西问。大多问的都是有关自己鞋子,衣服还有手包这些事。她觉得疑惑,这些衣服是她从朗家离开时一起带着走的,穿了一年多了也没有人问过她类似问题,所以她总是抓不住她们到底想要知道什么。而且对于朗云苼来说,衣服仅为蔽体保暖所用,她们却只说各种牌子商标的,让她头疼不堪。一上午均是鸡同鸭讲之感。
而班里同学也在看到朗云苼淡漠的脸孔和不怎么客气的回话之后,也都选择了不再跟她说话。这其实怪不了朗云苼,她说话原本就冷硬,又因为不了解她们讨论的东西,所以总是跟不上她们的话题,于是让一众小姑娘觉得这朗云苼实在太过难聊。朗云苼心思何等敏感,当第二节课开始时,她就敏锐感觉出同学们对她隐约的排斥感。那时她什么都不懂,自然不明白原因,直到后来她接触了更多人之后才知道,同学们对自己的那种情绪名为嫉妒和讨厌。嫉妒她的华服裹身,讨厌她语气里的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中午休息时,有些女生下午没有课就先行离开。而大多女孩则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只有朗云苼自己孤零零的坐在窗前边吃东西边看窗外风景。她对被排斥这件事虽是知道却满不在乎,她本就是孤狼,这么长了二十多年,来到人族之后也只跟朗战亲密,旁人她几乎也没有接触过。于是也从未觉得在一个团体中不被关注有何不妥。倒是旁人不这么想,同学大都觉得这个女人在她们中间坐着真的太过扎眼了。朗云苼其实不比他们中多少人长得多漂亮,班里有几个女孩长相身材皆是超过她很多。可她就是很扎眼,或许是因为她衣着太过名贵而衬的她们精心打扮衣物配饰显得黯淡无光了吧。
下午是烹饪课,对朗云苼来说,这个是新挑战。上课时其他姑娘虽说动作也都稍显笨拙却绝对不会像自己这样完全的不知所措。其实一起上课的同学,虽家中小康,但也是经常出入厨房的。即便自己不会做,在家耳濡目染的总会知道一些,再不济也总是会煮个方便面。可朗云苼自从下山之后,她基本上连厨房长什么样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她都是不知道的。她知道匕首刀枪怎么用,可对锅碗瓢盆就束手无策了。
开始洗菜切菜她都是可以的,毕竟是玩刀的好手,这种事驾轻就熟。倒是一般女孩做这道工序时麻烦频出,弄伤自己的也有。下面就比较麻烦了,打开电磁炉倒油,等油温热后放香料炸锅放菜,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弄的朗云苼一阵心慌。虽是有些心惊,可还是站在炉灶旁忍了下来。等东西煮的差不多了,开始倒入各种调料,片刻最简单的素菜就出锅了。她站在那里看着手底下做出来得那盘菜,最终夹了一口尝了尝,勉强让自己咽下去。不是不能入口,只是不好吃。她本就不喜欢吃蔬菜,在朗宅时,家里的厨娘也是费尽心思的做素菜让她好入口,自然这些朗云苼都是不知道的。所以对没有吃过外食又从未自己做过饭的朗云苼来说,她把普通家常菜的味道想的过于美好了。
正在她皱着眉看着这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素材时,班里一个长卷发的漂亮女生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盘菜。她语气娇柔而和善的说:“老师说我做的是全班味道最好的,你要不尝一尝,下次再做心里也有个数,油盐要放多少什么的。”
朗云苼所有忧虑的心思都放在了吃饭和以后做饭这件事情上,这位美女话里的攀比和炫耀之意,朗云苼根本没有接收到。她只是点点头,说了句谢谢,然后夹了一小口细细的吃,咽下去之后喝了杯水。
女孩一脸得意的看着朗云苼,说:“怎么样,不错吧。”
朗云苼那紧皱着的眉头更加深锁,她语气平平的说:“难吃,但还是谢谢你让我品尝。”
说完就去收拾桌子上的厨具,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这女孩咬碎的银牙和一旁同学窃笑的声音。更不知道第一天上课,她就给自己结了‘仇人’。
倒是朗云苼她一直对烹饪课抱有的高标准,在这三个小时过后顿时碎的不成样子。
这样杂七杂八的课程上了半个月之后,朗云苼虽说不能和正常人一样可以在人类社会中过得游刃有余可也基本是摸准清了平常人的正常生活是怎么一回事。这周宋北望托朋友给她找了一份工作,是晚上吃饭高峰期在餐馆打工。她要做的其实不难,就是收拾餐盘,帮客人添水,打扫卫生这些事。一开始的前几天她做的不是很好,好在她学习能力好,掌握的也快,可依旧经常被投诉。老板说过她不止一次两次,说是对她要求不高,只要求她给顾客服务的时候不要摆着一张晚娘脸。老板一再说要微笑服务,朗云苼也在家里对着镜子笑过不知道多少次,脸都练的发僵,可每次上班时她笑的依旧不自然。
而且上班时不时会听见同事说自己闲话,无非是说自己穿的这么好还来打工之类的。想了想自己班上那些同学说的话,下班之后她去超市买了些便宜舒服的裤子T恤来穿,总想着这样她们总不会再说自己些什么的,可闲话却依旧没有停止过。她们转而抨击自己的对人的态度。朗云苼生性就冷淡,对任何事物都是这样,她并不明白为什么人可以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还可以摆出一张笑脸。她试着去学这些她不能理解的东西,却很难学的相像。
她知道自己在人类社会呆了这么久,再回雪山已经极其不现实了。可融入这个社会却比自己相像的难的多。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每每出现问题时她都不知道应该去问谁。宋北望是医生,总是很忙,能见面的次数不多。而且她也并没有敞开心扉面对这个人,她不习惯对了解不这么深的人问出她心底最深的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受人排挤,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要对自己说三道四、挑三拣四。
朗云苼不喜欢去谈论别人,无论是同学、同事或是顾客。于是慢慢的,她身边的小团体都不在与她闲聊,每天除了上课上班回家做作业之外,她无事可做。朗云苼试着跟电视上学习说话的方式,可她平常不多和人正常聊天,所有说话越发的少。有时候除非必要,她一天说不上几句话。生活的压力慢慢累积,她却无法排解,也找不到人诉说。她习惯遇到问题时就去弄清楚它,然后一步步解决。她本以为这样的方法也适用于人类社会的人际关系上,可事实却事与愿违。吃了一个多月的苦才慢慢明白,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解决,别人就会自己解决的机会。她也才慢慢知道,自己表达友善的态度,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理解并接受的。
压力和苦闷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可她依旧执着的做着她认为对的事情。宋北望劝过她,希望她可以把自己的原则先放下,等融入团体之后再表达自己的观点。可就是这一点,朗云苼很难做到。知道规劝无用,宋北望也就没有再跟朗云苼说过这个件事。想着她能力很强,应该不需要自己担心。可却不知道,哪怕朗云苼能力再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极限。而逼的朗云苼几乎无路可退的一件事,却是在职场异常常见的事情。
那天依旧是在餐馆上晚班,十一点多的时候雅间有个客人打碎了酒瓶酒撒了一地,领班看别人不想去,就让朗云苼去收拾。她也没多想,拿着工具就进去了。一进门就闻到冲天酒气,这一屋子人显然是喝高了。她拿着抹布收拾地板时,一个中年男人笑嘻嘻的调戏自己,语气轻挑话语色情。要是从前,她一爪子就招呼过去了。可她现在也知道那样不行,也就默默忍下。心想收拾完了赶紧离开,却不想那个男人竟然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朗云苼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拖,另一只手不老实的到处乱摸,朗云苼忍无可忍的往男人拉住自己的手腕抓了一下。她其实没敢用力,可还是破了皮见了血,男人下一刻反手把朗云苼一推,朗云苼一个不备被推倒在地,地上的碎玻璃割伤了她的手。
包厢里动静闹的大了,领班就走了进来。朗云苼本来想着这非礼自己的男人总该害怕了,却不料被男人倒打一耙。说自己摔倒他好心去拉她,她却划伤了自己。说着还把自己那只手在领班面前晃了晃,领班忙说这顿免单,又送了他们一瓶好酒。还逼着朗云苼道了歉,这群人才算是消停了。一出包厢,还没等朗云苼开口解释,领班劈头就是一顿痛骂,一旁的同事也只是站在一旁看戏。领班说今天所有的赔偿都从朗云苼的工钱里扣除,之后就让她赶紧回家,免得被这桌子客人看见又惹事。朗云苼只得去休息室换衣服,这时一个跟她一起上晚班的大姐也在里面。她看朗云苼这样,又是个年轻小姑娘,觉得有些可怜。就宽慰她说,她这些遭遇,这里其实不少人都是碰见过的,可大家只能忍气吞声。让她别再多想,回家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朗云苼愣愣的看着她,道了声谢就回了家。
回家洗了个澡冲了去一身烟酒味,坐在漆黑的客厅里觉得全身冰冷。她没有想要退缩,却只是觉得心累。她就这么蜷缩在沙发上发呆,直愣愣的看着黑暗里灯火通明的城市,第一次倍感孤独。这时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她没动,泪却流了下来。下一刻她被拥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她本能的揽住男人的脖子,把头埋进男人颈间。眼角泪水沾到男人的皮肤上,他身体一僵,收紧了手臂。
“受委屈了?”
朗云苼没有说话,只是又往他怀里缩了缩。男人看她这样,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有些冷淡的声调带着笑意:“也好,不这样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疼你。”
“那不一样。”朗云苼因为刚哭过,声音软糯,呼出的热气都贴在了男人耳垂上。
“怎么个不一样?”
他问了,她却没有回答,只是吸吸鼻子,停止了哭泣。
“你不说,那我说。”还没说完,朗云苼却从他怀里支起身子,双手捂住男人的嘴。
“朗战,你别说,你什么都别说。”
朗云苼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现在他一说,她就没有勇气再这样生活了。可如果现在跟着他回家,她这一生恐怕都会变成被囚禁的狼,一辈子无法再离开他,终生只能倚靠他活着。而她一生都会是这个男人掌中最宠爱的宠物,却没有能力和资格成为他的爱人,成为她朗云苼想要成为的那种人。所以,什么都别说,在自己可以坚强面对这个世界前,什么都别说。
其实她知道,这个男人从未离开过自己,他一直在身边。搬进来的时候,屋里还有他的气味,她自己的材料里也都是他的气味。朗云苼很明白,只要她给这个人打个电话,他下一刻就能出现。可知道是知道,她却不能这么做。因为越靠近他,她就会越发丧失面对这个世界的勇气。所以他抱抱自己就好了,然后之后的路她还要自己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