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诓勘0簿樱≧ivers State Internal Security Force)的领导者那儿流出的一张便条,即清楚说明了一切:〃除非展开残酷的军方行动以确保经济活动能顺利进行,壳牌的计划仍然不可能推行……建议:破坏MOSOP的集会以及其他聚会,让军方有理由固定在场戒备。打击各社团和领导干部,特别是各组织的发言分子。〃
1994年5月10日,也就是这张便条写就五天后,肯?萨罗-维瓦表示:〃就是这样。他们(尼日利亚军方)会把我们全部逮捕,然后处死。一切只为了壳牌石油。〃12天后他被拘捕,以谋杀罪遭受审判。在接到判决之前,萨罗-维瓦向法庭表示:〃我和我的同事不是唯一遭受审判的人。壳牌也在遭受审判……这家公司虽然确实逃过了这次的审判,不过它的日子一定会来到。〃然后,1995年11月10日尽管国际社群广加施压,包括加拿大政府和澳大利亚政府,德国与法国政府亦然,但态度则较谨慎尼日利亚军政府仍然处决了萨罗-维瓦及其他8位同行的奥格尼反壳牌活动领袖。这件事从此演变成国际事件,人们再次包围壳牌加油站示威,全面抵制这家公司。旧金山的绿色和平组织人士把处决萨罗-维瓦的事件重新搬演上台,将绞索绑在高耸的壳牌商标上(见384页图)。
如同抢救街道运动的约翰?乔丹对跨国企业的看法:〃偶然之中,他们也帮我们了解到所有的问题都出自同一个系统。〃请看这套互相联结的系统是如何运作的:坚持把巨无霸石油平台沉到英国海底的壳牌,同时还与尼日利亚的人权抗争有所牵扯,同年它还裁了员(尽管获利甚巨),一切都只为了让石油流入伦敦的汽车里这不就是抢救街道运动兴起的肇因吗?由于肯?萨罗-维瓦是诗人,也是剧作家,所以他的案例亦受到国际言论自由团体PEN的关注。许多作家,包括英国剧作家哈罗德?品特(Harold Pinter)以及诺贝尔奖得主纳迪娜?戈迪默(Nadine Gordimer),都声称萨罗-维瓦有反对壳牌的言论自由权,并将对他的处决视为自伊朗政府对萨尔曼?拉什迪(Salman Rushdie)发布追杀令悬赏其人头以来最出名的言论自由迫害案。戈迪默在《纽约时报》上的文章里写道:〃在现况下购买尼日利亚的石油,等于就是买石油以交换鲜血。是他人的鲜血;是对尼日利亚人执行死刑。〃
在这两波反壳牌运动中,可看得到社会正义、劳工与环保议题的合流,这并非偶然这指出新兴的全球抗议活动精神的核心。肯?萨罗-维瓦是为保护自己的环境而被处死的,不过环境所包含的不只是壳牌势力所侵占蹂躏的三角洲而已。壳牌滥用奥格尼人的土地,这不只是环保议题,也是社会议题,因为,当天然资源企业到第三世界国家采油挖矿时,其标准就会自动降低,这已然是恶名昭彰的事实。壳牌的抗议者很容易就发现,该企业在尼日利亚的作为,与它和前南非种族隔离政权的勾结史、其目前在印度尼西亚占领之东帝汶的帝汶地堑上的频频出现、与秘鲁亚马逊区纳瓦人(Nahua)的暴力冲突,以及和哥伦比亚安地斯的乌瓦族人(U'wa)的对立(该族之人于1997年1月发出威胁:如果壳牌继续进行钻油计划,他们将集体自杀),都存在着平行的关联。
第75节:从海底垃圾场到陆地油田(2)
萨罗-维瓦事件中,公民自由与反种族主义汇流;反资本主义与环保理念合拍;生态学与劳工权益结合。壳牌这面明亮的金黄色商标(萨罗-维瓦的巨人歌利亚'Goliath'对手)变成了所有关心此事的公民心目中的头号敌人,知名的程度使各国政府必须将这个议题列入其国际蓝图中。PEN以及美体小铺的活动案部门都出面抗议壳牌,身为运动分子的股东则连续三年在壳牌年度会议上提出奥格尼的惨剧,以及其他更多类似案例。1998年8月,肯的兄弟奥文斯?维瓦(Owens Wiwa)论及这家企业的现况:
几百年来,企业用邪恶的作为赚取巨额利润,例如跨大西洋的奴隶交易、殖民主义、南非的种族隔离,以及种族屠杀的独裁政权。他们通常都能卷起战利品顺利溜走,让政府负责收尾道歉。以本案的例子来说,适逢20世纪接近尾声,壳牌陷入了破坏生态、侵犯人权、危害奥格尼人健康的三角结构里。道歉是不够的。我们期望我们的土地、水和空气能恢复干净;我们更要求,壳牌必须针对:一、环境的破坏;二、与壳牌企业活动直接或间接相关的侵害人权事件;三、其服务对人民健康造成的负面影响,提出合理、公平而且足够的赔偿。
根据壳牌的说法,这些补救措施都已经在进行了。〃壳牌持续资助尼日利亚的社区和环境计划,〃加拿大壳牌的发言人贝雷克利(R。B。Blakely)对我透露,〃去年,壳牌花了2000万美金盖医院、学校,推行教育计划,并设立奖学金。〃(MOSOP手上的数字是将近900万美元,而且表示只有一小部分真正用在奥格尼人的土地)。根据贝雷克利表示,公司已经在修改自己的〃企业守则宣言。这些守则包括公司的环保表现,以及对于设厂之社区的责任,这适用于壳牌集团在全世界所有的公司〃。
为了遵守这些守则,壳牌仔细检视其企业精神,确立重心,将自己解构为一堆泥浆。它让员工参加类似新时代顾问的新兵训练营,结果让这个知名的老企业秀出一些愚蠢可笑之举。为了提倡创新,根据《财富》杂志报道,壳牌高级主管〃协助彼此在寒冷的荷兰大雨中爬墙。他们在低收入住屋计划区挖土,拍摄自己蒙着眼睛到处走的画面。他们记录自己的工作时间,好得知有没有替公司增加价值。甚至还做迈尔斯-布里格斯的性格测验(Myers…Briggs),以判定谁适合新的壳牌团队,谁又不适合〃。
壳牌的形象重整还延伸至欧洲和北美洲的黑人社区;而这项策略在贫穷社区造成激烈的对立,他们亟须资金援助,但又怀疑壳牌的居心不良。例如,在1997年8月,加州奥克兰学校董事会接受壳牌捐款200万美元(其中10万美元设为奖学金,其余则是创立壳牌青年训练学院的经费),其中的道德问题引发热烈的辩论。由于奥兰多有很多非裔美国人口,其中包括从尼日利亚出走的移民,因此辩论得尤其激烈。〃在尼日利亚的儿童根本没有机会拿到壳牌的奖学金,〃 Tunde Okorodudu表示,他是一名奥克兰家长,也是尼日利亚民主运动人士,〃我们真的需要钱帮助孩子,但是我们不要沾了鲜血的钱。〃经过几个月的僵持,董事会(如同波特兰学校董事会争论是否接受耐克捐款一样)最终投票同意接受捐赠。
但是,即便新的壳牌大赶〃禅〃风,时髦的管理词汇满天飞(例如〃新伦理典范〃、〃潮流间谍〃、〃第三底线〃以及〃筹码经济〃),甚至连尼日利亚壳牌也谈起〃抚平伤口〃之时,旧的壳牌仍阴魂不散。虽然壳牌尚未成功回归奥格尼区,但是它在尼日尔三角洲其他地区的计划仍在继续进行,以致到了1998年秋天,此区冲突再起。冲突的原因再熟悉不过了:当地社区抱怨土地污染、渔业受损、天然气喷火,更抗议尽管庞大利润不断从自家的石油井冒出,众人的生活却依然贫苦。〃你走去挖井站,会看到那里应有尽有,所有现代的设施都有;但是你走到附近的村落,会发现没有水可以喝,也没有食物可以吃。这就是抗议活动出现的原因。〃当地的政治人物奥里威尔(Paul Orieware)说。但是这一次,壳牌对抗的是远比奥格尼人不讲和平的抗议群众。10月份,尼日利亚抗议人士拦截了两架壳牌直升机,占领了九座壳牌的伺服电机站,以及一座钻油台;根据美联社(Associated Press)报道,这项行动使〃一天25万桶原油的转运〃为之停顿。1999年3月,更多壳牌探油站被攻击并占领。壳牌否认有任何过失,并将暴力行动怪罪在种族冲突头上。
第76节:黄金拱形:为选择而战(1)
黄金拱形:为选择而战
就在反壳牌运动爆发的同时,已经在案数年的麦当劳诽谤案也转变为国际事件。1995年6月,就在将近诉讼案进法院的第一个周年庆时,两位被告,斯蒂尔(Helen Steel)及莫里斯(Dave Morris)在伦敦法院外举办记者会,宣布麦当劳(诽谤案的原告)已提出和解条件,愿意捐助一笔款项给斯蒂尔与莫里斯指定的任何人事物,只要这两位直言不讳的受审环保运动人士能停止对麦当劳的批评;然后,每个人都能把这一场混乱的梦魇抛诸脑后。
斯蒂尔和莫里斯断然拒绝。他们认为现在毫无理由屈服。这场诉讼案的本意是让负面的舆论截流断根而且还要堵住斯蒂尔和莫里斯两人的嘴巴,使之破产,但如今已变成了麦当劳的大型公关灾难。就好比疯牛病对素食提倡的作用,这个案件比任何工会活动更能引起大众对麦当劳工作环境的注意,并引燃了针对企业审查的深刻辩论,远比近期任何言论自由的案例影响更甚。
作为该诉讼之争论重点的宣传手册,是于1996年首次由伦敦绿色和平所印行的。该组织是国际绿色和平的分支机构;硬派作风的伦敦人还认为其主题太集中化且主流化,不合他们口味)。该手册是用单一品牌串联各个社会议题的早期个案研究:包括破坏雨林(以便养牛)、第三世界的贫苦(逼迫佃农放弃土地,好引进进口农作物,并满足麦当劳对家畜的需求)、残害动物(意指其对牲畜的处理)、制造废弃物(用完即丢的包装纸和垃圾)、健康问题(油炸油脂食物)、劳动环境不良(低薪资再加上麦当劳阻碍工会抗争),以及剥削的广告营销(麦当劳锁定儿童为目标市场)。
但真相摆在眼前,麦当劳诽谤案从来就不与这本手册的内容真正相关。从许多方面来看,这个针对麦当劳的案例与针对耐克或壳牌的案子(两者皆涉及大批人民受苦的情况,而且有清楚证据)相较之下,程度上是比较轻微的。麦当劳案的证据较不直接,而且就某些方面而言,该案的议题比较陈旧。众人对制造垃圾的快餐餐厅的关注,在80年代晚期已到达顶点,伦敦绿色和平反对该企业的运动,显然是从吃肉是谋杀的素食观点而来的:这个观点有说服力,不过仅限于其数量有限的政治支持者。使麦当劳诽谤案变得与反耐克和反壳牌运动分量相当,原因并非这家公司对待牛只森林甚至旗下员工的方式;这个运动之所以展开,是因为麦当劳对待斯蒂尔与莫里斯的方式。
范妮?阿姆斯特朗(Fanny Armstrong)制作了关于此诉讼案的纪录片,指出英国的诽谤法在1993年修正过,〃好让政府单位,例如当地议会,无法再诉请诽谤。这是为了保障人民批评公家机关的权益。跨国企业正迅速变得比政府更加有力而且更无须负责。所以,企业难道不能适用同样的法律吗?这家企业有几十亿的广告预算,根本不必诉诸法律,好让别人听见自己的论点〃。换言之,对企业的许多支持者而言,斯蒂尔与莫里斯案所牵涉的不是快餐的优缺点,而是在企业控制日渐壮大的氛围中,保障言论自由的必要。如果布伦特?斯巴事件牵涉的是空间的丧失,耐克事件是良好工作的丧失,麦当劳诽谤案则是关于声音的丧失也就是企业审查的问题。
1990年,麦当劳针对那份如今已恶名昭彰的手册内容,瞄准了五位绿色和平运动人士提出诽谤诉讼案,当时,其中三位的反应跟大多数人与100亿资产的企业杠上时一样:他们道歉。这家公司的这套手法可是屡试不爽的。根据《卫报》表示:〃过去15年来,麦当劳对英国90个以上的组织威胁将采取法律行动,其中包括BBC、第四频道、《卫报》、《太阳报》、新叶茶亭(New Leaf Tea Shop)、学生报纸,以及儿童戏剧团体。甚至菲利浦王子也收过语气强硬的麦当劳信函。这些组织和要人全数让步,许多人还是在法庭正式提出道歉。〃
不过,斯蒂尔和莫里斯却做了别的选择。他们利用这次的诉讼案,发动长达七年的实验,企图在全球经济圈里驾驭这座黄金拱形。于是乎,失业的邮局工人(莫里斯)以及社区园艺家(斯蒂尔)在法庭待了313天(英国史上最长的诉讼案),与全球最大的食品帝国高层主管正面开战。
第77节:黄金拱形:为选择而战(2)
审判过程中,斯蒂尔和莫里斯巨细靡遗地说明宣传手册上的诉求,还有营养学家及环保专家和科学报告当场助阵。总共传唤了180位证人出庭,当法庭一一聆听关于有毒食物、不发加班费、不实的回收倡导,以及派企业间谍到伦敦绿色和平干部间搞渗透的例证时,麦当劳只能无言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