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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还有那么点意思?她后悔自己早没想到这些,也许韩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坏呢?
跟青黛这些年,虽然她早已被驯练的眉眼心思灵活,但毕竟还年轻单纯,未经事。
她甚至天真的想,那些东西慢慢脱手,得来的钱,足可以在北京买套房子,平时自己可以省着点,用每月的工资就可以了。
有了房子,她就可以找个条件好一些的男人,说不定还能找个神通广大的记者呢?
她对自己的姿色、青春,颇有几分自信。
这样想着,她的心整日里都灌满了高兴。
过了几天,她给韩打电话,想再试探一下韩的语气态度,问韩好不好。
韩的语调中,捎带了几分热情、几分伤感说,你青姐走了一年多了,她不回来,你也难得见一面了,过去多好,一家人似的在一起热热闹闹,你在外面做事做得怎么样,也从不跟我说一声,你只跟你青姐亲,小看我这个韩哥。
一席话,说得丽丽心里暖暖的酸酸的,特别是“一家人似的”那几个字,更说到她心窝里,让她心酸,想起许多。
她想,可能是青姐嫁人,给老外生孩子,让他伤心了,多少他们这么些年在一起,还是有感情的。
她忙安慰他说,没有呀,我哪能忘记你,这不跟你打电话吗?
韩邀请她见一面,时间定在第二天下午六点,他请她吃晚饭,地点在北京饭店。
见面要在北京饭店,吃饭要在北京饭店,这符合韩摆谱的性格。
她答应了。
第二天下午六点,韩准时到了北京饭店大堂的咖啡厅等她,一直等到七点,丽丽也还没来,这期间,他起身打了几个电话,丽丽都说,快了,快了,正在路上,韩就觉得有些可笑,此时,他像一只伏在暗处的猫,静静的看着那只老鼠,在台上表演,老鼠还能蹦跳多久,就看猫什么时候想吃它了。
丽丽早于六点前就到了,她躲在二楼的一角,她还是有点不放心韩,还是多了个心眼。
她暗中看着韩进来,坐定,等待。在这一个多小时里,他的身边没有出现任何外人,他的周围也没有可疑的人。
丽丽这才从另一个楼梯下了楼,从另一个门出去,再装成从外面匆匆赶来的样子,连说对不起。
韩说没关系。待丽丽坐下,正要寒暄,韩端起咖啡杯,在餐盘上重重了一下,听到响声,咖啡厅的几对客人一拥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住了丽丽。
韩连请丽丽喝杯咖啡的时间,也不想给了,不想客套了,就发出了信号。
大概这事对他也不轻松。
冲上来的是公安某处的几个侦察员,他们的头是韩的朋友,早已埋伏多时。
这事后来的结果是,丽丽因盗窃的数目巨大,被判刑二十年。
听到这个数字时,在国外做月子的青黛,一时有些后悔自己对韩说那句话:你看着办吧。
当时她听这事时,是有些生气,本来,这场婚姻,这个出国,她就不是很得意,虽不是下下之选,但多少也有些被迫的成分。所以,想起国内的一些人和事,难免偏激,尽往不好的方面想。觉得一个跟了她这么些年的小保姆,也算计她,也盼着她不回国,恨不得她老死国外,自己这么些年待她也不薄,想起来,让人寒心。为什么这些人就没一个盼她好、对她好、对她忠心的呢?
想起这些,她颇有些不耐烦,对这点东西,这点钱财,她没有多少感觉,所以,就随口说了一句,你看着办吧。其实她的潜意识是,能追回来就追,追不回就算了,她不想在这事上费脑筋。
没想到,因为这句话,这点东西,丽丽被判二十年,一个女孩子的青春就要在牢里渡过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就这样被毁了,青黛觉得韩太冷血,出手太重,毕竟丽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人,自己把别墅的另一把钥匙交给丽丽,他应该知道她把丽丽当成了她生活中有分量的一员。
他做这么绝,是给谁看呢?难道他真想占着那套别墅不还?但人家是替自己办事,理由正当,她不好说什么。
她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事,是她决定不了,掌控不了的。既然无力决定和掌控,再说什么,也是枉然,反而得罪另一个人,何必呢?
丽丽很快交代了赃物的窝藏地点,一样东西也没少,韩一阵欣喜,拿回的赃物,他还了一半给青黛,另一半,他拿回了自己家,没多久就换成了钱。他告诉青黛,说丽丽在这短短的俩月里,把偷来的东西,挥霍了一半。青黛没说什么。
几年后,青黛离婚回国,带回女儿,那位没有遗产继承的制片家,没有她想象中的有钱,他也没有实现他的承诺,为她量身定做让她扬名世界的作品。
后来她也知道,在国外,要拍一部片子,没那么简单,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所以她连抱怨都没得抱怨,那样只会更显她的见识窄小,并不是老外要诚心骗她,激动的时候许的愿,不能太当真。
相反,这些年,她还要不断回国走穴挣钱,靠吃前些年的老本,名气却大不如前。更要命的是,老外的事业越来越走下坡路,她待在国外,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她不想坐吃山空,将来女儿又要像自己一样,从零开始拼搏,那太难了。
但对于离婚,回国,她还是一如她从前的个性,高调、昂扬的出现在媒体和公众面前。
至于她和韩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踩在得失的天平上(一)
她明明看见了敌人,想伸出拳头去打,却无论她怎样努力,心中如何急切,这拳头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出去。她心中憋闷,又说不出什么。说什么呢,一切都是自己认可、同意的,或说默许的。
她知道,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是为某种事业而生的,不是为生活本身而生的,只有把那个生命中的事业作到自己能力的最高点,她才会有释放的轻松,自在惬意。
耀送她到机场,分别时,只是轻轻抱她一抱,似乎没有丝毫的伤感,留恋,这是她万没想到的。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连电话也没有。以致让她怀疑,他早就想甩她,她已成为他的包袱。
雯从日本回北京三年了,在这三年里,她的日子有一种,浮在云中,浸在酸梅汤中,酸软无力,力不从心的感觉。
她明明看见了敌人,想伸出拳头去打,却无论她怎样努力,心中如何急切,这拳头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出去。她心中憋闷,又说不出什么。说什么呢,一切都是自己认可、同意的,或说默许的。
十五年前,雯和雷是大学恋人,他们上的北京服装学院,专业是服装设计,毕业后,雯被分配到北京市服装公司,雷被分配到一家进出口公司,他俩在当年的同学中,都算是幸运的。而且,值得骄傲的是,他们凭的全是自己的实力,没有走任何门路。他们的专业水平,在当年毕业的这一届,都是最优秀的。雯和雷在大学期间,已分别拿过全国服装设计比赛大奖。
这让雯和雷颇觉光荣。
毕业一年后,他俩结婚,又过一年,他们有了一个女儿。
雯拿着国家的薪水,养孩子,上班是副业,带女儿是主业,她所在的单位,是行业管理协会,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工作。
上班无非是给领导送送简报,归类行业动态,行业新闻,能后就是喝喝开水,看看报。日子过得悠闲、自在。有一点点不满足,这点不满足,让她没敢丢了自己的专长———画画,设计,她每天坚持两小时。
业余时间,她也给北京的一些较熟悉的服装企业设计款式,增加一些收入。收入不错,但她心中仍然有些不开心,不知为什么,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忙一点的时间,是每年一度的国际服装节,他们是主办单位之一,负责后勤,组织。
这种时候,站在台下的她,看着台上的一场场盛大、眩目的服装秀,特别是当每一场秀后,看到一个个携着模特的手,在热烈的掌声中,众人敬慕的目光中,闪亮登场被众星捧月拥戴而出的设计师,心中总是异常兴奋,心驰神往。
看着那些人的成功,就象她自己成功一样。
这种兴奋,就连她结婚生孩子也没能感觉到。
她知道,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是为某种事业而生的,不是为生活本身而生的,只有把那个生命中的事业做到自己能力的最高点,她才会有释放的轻松,自在惬意。当她有一天,明确的意识到这一点后,心中不免骤然,怅然若失。
这几年,她在协会工作,直接连接企业、媒体、设计师,她看到了台前的风光、漂亮,更看到了台后、台下的真实。
知道一个设计师,要想出名,自己的灵气、创意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得有人捧,身后要有强大的财力或势力支撑,不管是因为什么得到这样的财力、势力。或者,自己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抓住某次得奖机遇,特别擅长钻营、炒作,一举成名。
雯知道自己和雷都不是具备上述条件的人,她的父母和他的父母都是北京的普通市民,除能帮着带孩子外,别的指望不上;靠别的企业财团来支持,也不可能。
一,她不是单身,老板不会对她额外关照,他们是为爱而结婚的,她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关照;二,他们不是名设计师,没有老板用来炒作品牌的价值;同时,他们也不是那种特能抓住机会折腾,爱抛头露面的人,如果是这样的人,大学时,他们俩人都在全国比赛中得过奖,早把自己炒热了。
一般情况下,雯是一个沉静的人,也许是多年画画养成的习性,不太喜欢太热闹、人多的场面,这是成名的大忌。
但雯在明了这些后,心中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就此在服装协会这个位置上终老一生,寂寂无闻。
一句话,不甘心。她想到,要提高自己在时装界的地位,只剩一条路,出国留学,拿个外国文凭,最好,能再拿个什么奖。
孩子五岁的时候,她终于赚够了去日本留学的学费,也申请到了东京大学接纳她,之所以去日本,是因为她英文不好,听说,日文不会说,还可以用写汉字来交流,这样,她想她的进入会快点。
她丈夫支持她去,他对现有的生活,也早已不满意,进出口企业的工作,开阔了他的眼界,大宗的、巨额的买卖也撑大了他的胃口,他明白了什么叫有钱,什么叫大买卖,他早已不满足一个业务员的位子,他也在积极申请出国深造。
那时,他们还年轻,还不知道分离对于年轻夫妻的感情意味着什么,他们对自己的感情很自信,从来没有设想过,还有另外的可能。他们在一起生活,就象每天存在于空气中一样自然而然。
孩子虽然舍不得,但交给自己的父母带,还是放心的。半年内,夫妇俩先后出国,雯到了东京,雷到了美国,他放弃了服装设计,转学企业管理。
雯到了东京帝国大学后,她的服装设计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倒是她的中国重彩工笔画,让她的指导老师耀大为惊喜。
耀是日本著名的画家之一。他出资让雯租了一间画室,潜心作画一年,不用为挣生活费,学费去打工。
他说,粗砺、艰辛的劳动,会磨灭一个艺术人最宝贵的灵性,会毁掉一个女人的美好,他不要她这样,他要保护她。
踩在得失的天平上(二)
这一年,她潜心作画,观摩,学习,日子过的新鲜充实。
耀运用他在日本的关系和影响,为她在画廊举办了一个画展,请来了日本各大新闻媒体和各界名人来捧场,她的画展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她的重彩工笔画,沉静而又艳丽,典雅而又张扬,精致而又空灵,象一个女人围裹在华丽丝缎下蓬勃怒放的青春,那种被压抑的美好生命的激情勃发,打动了每一个观看它的人。她的画价一天比一天高,大大小小的媒体,争相报道。她一夜成名。
不久,她用卖画的钱,开了一间陶艺工作室,有了一间自己的制作工坊,这在地价高昂的东京,是非常难得的,她是幸运的。
她不但在离井背乡的留学生中是幸运的,就是本土的日本人,做到这样,也算是幸运的。
她喜欢陶艺,是因为她有无穷无尽的想象,经她的手,能把那些沉寂的泥巴,变化出一个又一个永恒的、意韵深长、惟美的瞬间,创造出意象万千的姿态,带给她诸多的喜悦。
她拜名师学做了一年的陶艺,一边观摩新的技法,一边自己创作。两年后,她的陶艺展,再次引起轰动。
她的陶艺风格,完全不同于她的画。象处子般清新、婉约、曼妙、优美,隐隐泛着圣洁的光辉。每一个看见它的人,心象被泉水洗过一样,瞬间变得纯净、清新。只能远远的看着它,不忍走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