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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年十分理解,血腥味确实太浓了,里面的人究竟伤成了什么样?还有没有得救了?
屋子里,床上躺了一个人,素年让人将窗户都打开,才走过去打算检查一下。
只看了一眼,素年就有些头晕,她是不晕血的,但不代表她能看习惯这个,自己是中医,这种血淋淋的病人,素年见得确实不多。
此人的腰腹上有一处伤口,已经有溃烂的趋势,额上十分烫手,嘴唇泛白,已经干裂出口子,脸色发灰,呼吸有些吃力,带起一阵阵热浪,似乎就要失去意识了。
那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暗红色的瘀血,素年先用手在他的腹部轻轻摸索,先确定他的内脏是否损伤严重。
轻轻地按压,让躺着的人呻吟出声,眉头紧紧地皱着,伤口处又有瘀血渗出。
伤得这么重,素年先在他的四肢施针,然后立刻使人将大麻仁、葱白捣烂,加水煎成一碗,一次给他灌下去,让瘀血排出来。
素年虽然对这种外科伤势不拿手,但她是大夫,总不能只看着,现在只能祈祷内脏伤得不重,不然,若是需要开膛破肚才能将人救回来,她是无能为力的。
素年庆幸自己带了一支百年人参,这会儿正用得上,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肺,安神益智,百年的人参价值千金,素年用起来却丝毫不手软。
瘀血在服用了汤药后一次并未排尽,素年又让人灌了一次,她则用乌药、半夏、防风、真川芎、吴茱萸、前胡、陈皮、厚朴等等,分别用酒浸,或姜汁炒,然后研细炒焦,滚汤打糊,再捣成丸每丸重三分。
这种丹药对于内伤、腹痛、发热等很有效,素年直接给伤者用姜汤灌下去两丸。
然后,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素年将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忙得都没有功夫闲下来,万幸的是,这个黑崖寨老大的状况似乎比她们来之前要好上许多。
老钊十分的激动,果然是个大夫啊!
这不废话吗,百年的人参都给用下去了,素年那儿一共才两支,要还是毫无起色,那就说明皇上赐下来的是假货……
素年时刻关注着伤者的情况,热度有些反复,她已经开了清热消炎的方子,但效果怎么也不可能达到抗生素的程度。
小翠等人也跟着素年忙前忙后,等素年反应过来,她在黑崖寨已经待了有三天了。
时间过得这么快,素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精力全部放在了患者身上,这会儿,患者的意识已经稍有恢复。
也是他命不该绝,那道伤口竟然没有伤到脾脏,素年觉得这是能将他救过来的关键。
素年从不觉得自己很厉害,她有很多病都治不了,束手无策无能为力,她不是神,只是一个穿越过来的,医学知识稍微丰富点的大夫而已。
看到他们的老大清醒了过来,老钊差点没喜极而泣,而魏西,则让他恭恭敬敬地给请出去了,免得老大见到魏西以后一激动,前功尽弃。
素年觉得也差不多了,人能够恢复意识给救回来,伤口里瘀血也排干净了,再开点药方吃着药养着应该就死不了。
三天,说短也不短,她要赶紧上路了。
可谁知道,这想走,竟然也不是那么容易。
“沈娘子,沈神医,我们老大还躺在床上呢,你可不能不管呀,要不,你再多留点灵丹妙药?”
素年无语,那些药材她总共就带了这么些,给他们已经留了不少,不带这么得寸进尺的。
可黑崖寨的人不管,他们的老大伤着了,这就是他们心中顶重要的大事,碍于血屠刀的存在,他们不敢硬抢,但这个小娘子看上去十分好说话的样子,而且,听钊老大说,是小娘子主动愿意来给老大瞧病的。
所以这些人一个个都用软磨硬泡的祈求姿态,看得小翠很火大,怎么山贼都是这么不要脸的吗?
魏西这三天无比地老实,他让黑崖寨的人看得死死的,十二个时辰里都有人轮换着监视他,在他旁边的墨宋都忍耐不了了,可他还是如常的样子,该做什么做什么。
也许是看出了魏西是真的没有对黑崖寨不利的打算,这会儿,这些人很无赖地围在马车边,一边哀声求着素年不要走,一边顺便再讨要些药材,什么百年人参啊……,能多来几支就最好了。
素年是第一次接触到山贼,原来都是这么个意思,果然做山贼最重要的特质就是脸皮要够厚!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在这里磨蹭了近一个时辰,于是,她的耐心要用完了……
“砰”,素年将手里一些不重要的东西直接往马车的方向砸过去,撞击在车厢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周围都安静了下来,看向素年,却发现她的脸上依然是笑着的。
墨宋摩拳擦掌,他早受不了了,就等着素年不再忍耐好打一场呢,结果被魏西拦住:“看到她那种笑法了没?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以后,但凡看到她这么笑,能躲多远躲多远……”
素年端着异常温和的笑容找到了老钊,这家伙带着头在里面起哄,这时大家都因为刚刚素年的举动不说话了,素年轻轻地开口:“钊老大?人,我已经给你救回来了,现在,咱们可以算算诊金了吧?”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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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可惜
素年的笑容非常甜美,眼睛弯弯地,里面似乎汪了清泉一般,嘴角的弧度也恰到好处,嘴边小小的梨涡,像要将人的眼神给吸进去似的。
“诊……金?”老钊重复了一下,这个词,他似乎很久没有听过了。
“是呀,小女子是大夫,大夫看完了病,收取诊金不为过吧?还是说……,你们黑崖寨想要不赖账?”
素年眉头一皱:“那样的话……”,她的眼睛转向魏西。
魏西很给力地往前迈了一步,黑崖寨的人齐齐地往后退,场面十分壮观。
这几日,魏西脸上的表情都很平常,平常到后来都有人奇怪,这个人是不是他们知道的血屠刀?还是说,他只是长得很像的另外一个人而已?
而现在,没有人怀疑了,魏西只是往前走了两步,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足以震慑到无人敢上前。
又有人哆哆嗦嗦地要去摸刀了,素年却又笑了起来,“如何?咱们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那就谈吧……,老钊用余光看了一眼魏西,自己真是老了,竟然将这个人给忽略了,怎么能忽略呢?可是,魏西一幅护院打手的模样,存在感实在不强烈啊。
“别的先不说,药材钱,那支百年人参可是御赐的,得值个千金,不过分吧?”
“……啊?”
“先别‘啊’,另外的那些,就算做个添头,小女子也不是斤斤计较的,就给你们都免了也无妨,还有诊金,怎么也得再给个千金吧?那就这样吧,两千两黄金,鉴于你们黑……,黑……。黑什么寨来着?”
“黑崖寨”,魏西面不改色地提示。
“对,黑崖寨,和我们魏大哥是旧识。小女子也就大方些,给你们打个对折,就一千两黄金吧!”
“……啊?”
老钊从听到素年的话开始,就一直迷迷蒙蒙的,一支人参一千两?就算是御赐的,这也太贵了吧!还有诊金,去城里问问,哪家医馆的大夫敢张口就要黄金千两?凭什么呀?别以为有血屠刀在对面站着他们就怕了!这诊金……,还是可以商量的嘛……
老钊愤然地抬头,看到魏西冷冷地看着自己。气势又弱了下去,“小娘子,你看,我们黑崖寨里老的老小的小……,这个。是不是太贵了些?”
“贵了?哪儿贵了?钊老大,您出去问问,这种品相的人参,你千金都没地儿买去!我这可是咬了牙给你们寨主用了,原本都是想搁在家里供起来的!”
一看老钊毫不含糊地张口就还价,素年也不示弱,胡扯起来流利顺畅。
“……。人参是很贵,这老夫知道,可诊金……,小娘子,您可不能因为老夫常年不进城就糊弄我,大夫出诊的诊金。老夫可还是知道的。”
“你知道的那是寻常大夫的诊金,医圣柳老的传人,这诊金自然就更高了些。”素年才不隐瞒呢,她要将师父的名气打得响响的,让他老人家不管在哪里。都能够听得到。
“医圣……柳老?”老钊又结巴了,这、这谁能证明呀?
“钊老大,您可快这些,魏大哥的耐性不好,我们这还在赶路呢,要是我们自己动手,就有些辛苦了。”
周围气氛愈加凝重,素年身后是跃跃欲试的墨宋,扳着脸一脸正气的四名护卫,素年的三个丫头抱着东西执意站在素年身边,而魏西,则是状似很随意的样子,可他的身上,聚集了最多的关注。
老钊额角的汗开始不断地冒出来,怎么办?对面有魏西这样的麻烦,他心里最清楚不过,若是惹怒他,黑崖寨绝对会是一片惨状。
可这个小娘子不是很仁慈和善的吗?怎么突然就变了呢?早知如此,他们还不如刚刚就让素年走掉好了。
素年坐在椅子上,指尖轻轻地在桌面敲击,每敲一下,都好像砸在老钊的心上,钱,他们也有,但若是都给了素年,黑崖寨这么多人就要喝西北风了,但若是不给,老钊觉得,这个小娘子也许真的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老钊就是有这种感觉,似乎,他们很遗憾地错过了什么一样。
“钊老大,老大叫你,还有,还有这个女大夫。”
一个半大的小孩子忽然跑了过来,解了老钊的为难,他立刻站起来,“是不是老大有什么不好?”
“不是不是,老大说,有话要跟你们说。”
素年慢悠悠地起身,慢悠悠地让小翠她们先去将东西整理上马车,“若是再有人拦着,别客气,清王殿下让你们跟着,可不准丢了他的人。”
四名护卫齐声应了一声,当即将腰里的佩剑抽了出来,护着小翠等人往马车那里走过去。
气氛再也没有之前那样的随意,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没人再敢拦着他们往马车那里过去,黑崖寨里的人也都是在刀口舔血的,护卫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他们感受得到,若是再不知道好歹地凑上去,他们手中的刀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刺过来。
魏西和墨宋,陪着素年慢慢地来到寨主的屋子里,他仍然是躺着的,但精神倒是还不错,素年走到床边,习惯性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算太烫,又将伤口那里覆着的布拆开来看,伸手在旁边按了按,然后才重新包好,往后退了两步。
“沈娘子……”寨主缓缓的开口,声音不是太好听,粗犷却虚弱,“我都听小阿林说了,抱歉,这事儿,确实是我们黑崖寨,做得不地道,我武广,给你道歉,对不住了。”
寨主缓慢,却坚定地将话一点点说完,态度诚恳。
老钊脸色有些不好,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以为小姑娘好说话,就连魏西都很听她的,可没想到却也是个难缠的主。
人家都躺在床上跟她道歉了,素年也不是那么胡搅蛮缠的,她只是气不过,没这么欺负人的,给他们点好颜色看,就以为他们都是软包子好拿捏了,开玩笑,魏西那个什么“血屠刀”的名头是叫来好看的?
寨主接着继续说:“为了表示我们黑崖寨的歉意,和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谢意,小阿林……”
刚刚将他们叫来的半大孩子又跑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只匣子。
小阿林将盖子掀开,里面金灿灿地都是小金锭。
“既然如此,小女子也不推辞了,你的身子只要好好将养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素年让墨宋将匣子接过来,便准备告辞。
“魏西……”躺在床上的寨主忽然奋力用手臂撑起了一点,转头看向门口,魏西正靠在那里,手臂交叉抱着,听见有人叫他也是一副没什么感觉的模样。
“魏西……,你果然又回来了……,这片北漠,你还是放不下罢……”
魏西一声不吭,只靠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素年却发现,这会儿的魏西,跟所有时候都不一样,尽管没什么表情,可就是觉得,莫名的,有一种感怀。
从屋子里出来,一路畅通无阻,素年上了马车,顺利地离开了黑崖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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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哥,给我们说说你的事儿呗。”这是素年地十三次寻着机会开口。
素年也不是个喜欢八卦的孩子,但魏西这太神秘了,太吊人胃口了,血屠刀……,虽然略俗,但听起来还是挺有感觉的。
而且,魏西跟着她们也有好些年了,除了他什么都好什么无所谓的态度,基本就是个功夫很好的和气大哥,找他做什么事都是满口答应,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