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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饿了,吃得很多,酒足饭饱之后,我伺候他沐浴,他欣然接受,面色稍缓,颇为享受。
当他覆在我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问:“想见司马颖?”
我无懈可击地微笑,“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见他。”
“这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我这么做,你不生气吗?”心,咚咚地跳动。
“生气归生气,但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刘聪的手轻抚我的腮。
我抬起头,轻吻他的唇,柔声道:“每次都很疼,慢一些,可好?”
他没回答,径直吻我的唇,温柔而炙烈。
这一次,他没有粗暴地对待我,循序渐进地进行,抚遍我的全身,吻遍我的身躯。
仿佛带着浓情厚意,他的唇舌在我身上燃起一簇簇火苗,惹得我一阵阵地颤栗。我全身心地投入,不让他瞧出破绽,就让那些屈辱与羞耻见鬼去吧,我只要让他满足,他就会应允我与司马颖相见。
他的火烧着了我,他的吻让我柔软,热浪阵阵,大火烈烈,我忽然发觉,小腹涌起一股热流,疾速下滑。一波波的酥麻冲击而来,一阵阵的空虚侵袭而来,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容儿……”刘聪的眸中布满了血丝,**燃烧,耐不住煎熬了。
“嗯……”我微睁着眼,迷离地看他,曲起双腿,准备接纳他。
他沉腰,顿时充实了我,我受不住那种瞬间得到满足的感觉,忍不住叫出来。
他愉悦地笑起来,慢慢地**,“还疼吗?”
我摇头,抚着他的背,眯着眼,放空自己。
这一场欢爱,不知持续了多久,只记得他从未有过的温柔,不紧不慢地攻占这一处领地;只记得他变换着姿势,以求更多的新奇;只记得我在他的摆弄下,丢弃了所有的耻辱心;只记得我攀着他的肩头、感受那微妙的极致欢乐;只记得他终于停下来,伏在我身上急喘如牛,一股热流涌进我的身……
最后,刘聪抱着我,心满意足地微笑。
我累得全身散架了,昏昏欲睡。
失去知觉前,我只记得他说:“容儿,真好。”
——
这日,刘聪向府中所有人郑重介绍我。
下人排成三列,五个侍妾站在一边,呼延依兰站在他另一侧,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刘聪扬声道:“依兰是大夫人,容儿是小夫人,从今往后,小夫人就是府中的一员,她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都听清楚了吗?”
下人纷纷称是,那五个侍妾吃惊不已,有的瘪了嘴,有的嗤之以鼻,有的对我微笑。
然后,他进宫去办事,傍晚回来与我们一起用膳,说是为我接风洗尘。
晚宴膳食自有下人去准备,春梅和秋月陪着我在寝房前他晒秋阳、赏秋花。
黄昏时分,呼延依兰遣人来叫我过去。来到大堂,五个侍妾已经在这里,呼延依兰坐在北首的主座上,端着茶盏饮茶。
我对大夫人点点头,来到堂外廊上,望着夜幕徐徐下降。
黄昏的天空呈现出一种妖娆的墨紫色,那一枚单薄的弦月挂在天边,仿佛强风一吹,就会跌落下来,碎裂成片。晚风冷凉,捎来阵阵暗香,清冽得沁人心脾。
忽然,那五个侍妾的窃窃私语好像说到了我。
“听说,咱们王子带回来的小夫人,是建威将军带回来的。”一侍妾发现了惊天秘密似的,神秘地说。
“当真?是王上的义子建威将军带回来的女人?那为什么变成咱们王子的夫人?”
“据说,前几日王上为建威将军设宴,咱们王子在宴上和建威将军抢人。”
“这么说,咱们王子和建威将军都喜欢小夫人?”
“可不是?这女人真有能耐,咱们汉国最神勇的王子、将军都被她迷住了,为了她在宴上争得面红耳赤呢。”
“照我看,她必定是狐狸精转世,施展法术把王子和将军迷住了。”
“就是就是,我还听说,前几日,咱们王子亲自向将军要人了,这才把小夫人带回府的。”
“将军并不是那种甘愿认输的人,为什么就让咱们王子带走人?”
“这当中有何曲折,只有他们知道了。”
“她一入府就是小夫人,仅在大夫人之下,看来咱们王子很喜欢她,夜夜宠幸,就连……也不去了,我们几个就更别奢求了。”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呼延依兰清咳一声,她们才闭嘴。我淡淡一笑,当没听见。
这些侍妾被冷落,是因为我,因此无论她们在背地里怎么议论我,我都当做没听见。
刘聪回来后,家宴就开始,席间娇声软语、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呼延依兰始终淡淡的,娇美的脸庞似笑非笑,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五个侍妾争相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其中一个献了一支舞,舞得差强人意,他百无聊赖地看了两眼,没说什么赞美的话,那献舞的侍妾涨着一张红彤彤的脸退下了。
我坐在他右侧,他很少与呼延依兰说话,倒是对我很亲热,常常做出一些亲昵之举,比如摸摸我的手背,拍拍我的肩头,捻捻我的耳垂,就算我不喜欢在众人面前这么亲热,但也无法阻止他。
侍妾们不敢流露出怨恨、嫉妒,但我瞧得出来,她们恨死我了,因为我抢了她们的夫君。
我想,刘聪要在这个家宴上向所有人宣告,我是他最喜欢、最在乎的女人。
只是,他是否知道,女人之间的争宠之心、明争暗斗,都是男人的宠引起的。
过了两日,我央求他带我逛逛街市,去郊野看看野外风光。
他得了空,就带我出府,在寂寥的街市逛了一下,接着策马去郊野。
天高云淡,秋风习习,湛蓝的天空蓝得纯澈,仿佛是蓝色的河水在天庭潺潺流淌。
如果是太平盛世,这里一定有瓜果飘香的果林、金黄叶子飘舞的树林、一大片柔软的草地,可惜,战乱、战火破坏了这里的丰收与宁静,变成自生自灭的荒野。
刘聪打量着我,“容儿,为什么今日这么开心?”
“因为,广阔的荒野让人自由自在,冷凉的秋风让人无忧无虑,我想像鸟一样飞翔。”我伸展双臂,却被困住了,飞不起来。
“你想飞翔?”
“是啊,可惜飞不起来。”
他陡然抱住我,旋转起来,越来越快,高声喊道:“飞啊,飞啊,我的容儿是一只小鸟,飞啊,飞得更高更远……”
我扯开喉咙,扬声叫起来,“啊……”
是的,若我能飞,也是在他的怀里飞,飞不出他的掌心。
一圈圈地旋转,越来越晕,我闭上眼,魂灵仿佛飞出去了,只剩下沉重的躯壳。
在半空中飞翔,我是一只小鸟,无忧无虑地飞,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知道飞。
可是,我着地了,醒了。
刘聪抱着我,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灼灼地看着我。
天在转,地也在转,只有他俊豪的脸坚定不移;我很晕,就在这样的晕眩中,他轻柔地吻我,秋风般的凉唇顿时湿热起来,燃烧所有的**。
——
接下来的十日,刘聪对我很温柔体贴,我竭尽全力地取悦他,屈意承欢。
谁也不知道我的内心多么痛苦,谁也不知道我每笑一次,心就哭一次。
自从我跟刘聪走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刘曜,也许,他早已经回军中继续攻打晋阳城了。
刘聪再也不提起刘曜,也不说司马颖,我也从来不提,只当自己是他的宠妾,只要我们开心快乐,其他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可是,我不禁疑惑,他真的不想知道我与刘曜之间发生过什么吗?我们如何相识、我为什么被刘曜带到这里,刘聪为什么不问问?他想让我自己说吗?
一日,趁他心情不错,我随口道:“我与刘曜之间的事,为什么你不问?”
“你想我问什么?”刘聪笑问。
“比如我和刘曜哪一年相识,如何相识。”
“你想说,我就听。”他的面色一分分地冷沉下来。
“既然你没有兴致知道,我就不说了。”
他箍着我,不容我闪避,“我要你说!”
我轻笑,删繁就简,避重就轻,只说刘曜喜欢我,一意孤行地带我走,不理会我的感受;在汉军军营和王宫宴会上发生的事,我说的比较详细,并且说自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伺机逃跑,才佯装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边。
刘聪挑起剑眉,问:“如此看来,你都不喜欢我和五弟?”
我含笑反问:“四王子以为呢?”
他的目色忽然变得阴沉,“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一意孤行地带你走,不理会你的感受。”
我心中冷笑,他一意孤行还不多吗?
“假如将军当真强迫我,四王子介意吗?”我环着他的脖子,委屈地问。
“不介意,就不是男人!”他捏着我的下颌尖,眼中的戾色骇人至深。
可是,刘曜说,不介意。
刘聪心胸狭隘吗?还是太在意我?刘曜的不介意,是无可奈何,还是真的爱我这个人?
不得而知。
也许,是他们的性情使然吧。
对刘聪交代我与刘曜之间的事,只是想博得他的信任与宠爱,别无其他。
刘聪冷落了呼延依兰和侍妾,她们也不来找我的麻烦,这样的日子很平静。
我在想,究竟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向他提出我要见司马颖?最近他的确很开心,可是,并不表示他会应允我的要求。
这日,我在府中四处走走,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看见几个下人在浣衣。
其中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子捧着一大盆衣物到晾衣架晾衣,即使是薄施粉黛,她的艳色也无法忽视。
孙瑜。
我大为惊奇,她为什么在这里?难道她跟随司马颖,一同被刘聪抓住,带到黎亭,她就在府中做粗活?
数年不见,她没有多大变化,还是那张美丽的脸蛋,身段还是那么窈窕,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她憔悴了,气色不佳,眉目间刻有岁月沧桑的痕迹。
也许,她知道司马颖的情况。
我走过去,孙瑜不经意地转头,看见了我,震惊地愣住。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见吧。”我还记得她对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此生此世都不会忘。
“你……”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眨着眼睛。
“你为什么在这里做粗活?”
“刘聪和你……”她眉心紧蹙,满目疑惑。
“这是四王子新纳的小夫人。”春梅训斥道,“不可无礼。”
孙瑜惊得睁圆双眸,“你就是刘聪的小夫人?”
我颔首,“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想了想,我对春梅道,“我和她是旧识,你去和这里的管事说一声,我带她到那边叙叙旧。”
春梅去了,我和孙瑜来到一处墙角下,站在一株满树都是金黄叶子的树下。
她别有意味地笑,“容姐姐,我听闻,刘聪很喜欢小夫人,夜夜同眠。”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上苍总会安排世间凡人在不可能相遇的地方相遇,安排不可能相见的人相见。也许,这就是缘分。
她知道司马颖与我之间的事,今日突然发现刘聪对我特殊,自然会觉得不可思议。
“不瞒你说,这些年来,刘聪喜欢我。”我淡然道。
“原来如此。”孙瑜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了……”
“什么怪不得?”
“哦,没什么。”她眸光一转,徐徐笑问,“容姐姐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
“王爷在哪里?”我着急地问。
“我不知道王爷被刘聪关在哪里,我想照顾王爷,他不同意,就让我在府中做粗活。”
“那王爷怎么被刘聪抓来的?”
孙瑜说,去年,司马衷下诏搜捕司马颖,她一直跟着他东躲西藏、四处逃亡,后来,他们被捕获,接着被交到邺城范阳王司马虓的手中,被关押在囚牢。范阳王司马虓死后,长史刘舆矫诏毒杀他们。
所幸,那毒酒不是真的毒酒。刘聪收买了刘舆,救出他们,将他们带到汉国,囚着司马颖。
我明白了,刘聪救司马颖,并非无的放矢,我问:“你真的不知道王爷被关在哪里?”
孙瑜摇头,微笑略有讽意,“你可知,刘聪为什么抓王爷、囚王爷?”
一个答案隐隐浮现,可是,我不愿相信。
她唇边的笑意那般阴冷,“王爷曾经是刘聪效忠的主人,王爷落难,四处亡命,刘聪为什么不顾昔日主仆情谊、对王爷又抓又囚?那都是拜你所赐!我质问过刘聪,他亲口对我说,因为,王爷抢了他最爱的女子的心,就是因为王爷,他只能得到她的身,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心,疾速地往下坠。
“刘聪还说,只要王爷在他手中,他心爱的女子就会留在他身边,死心塌地,任凭打骂。”孙瑜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