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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濂，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没有答应他已经很打击他了……我觉得自己好坏……”紫菱声音里的鼻音更重了。
“不会不会。紫菱，你是这么的善良！”安慰紫菱永远在楚濂心里排第一位，紫菱的眼泪总是让他那么心疼，“你知道看你这么自责我有多心疼吗？我答应你不生气好不好？你别哭了。”
“我们的爱情为什么这么曲折呢？我觉得我们伤害了好多人，楚濂，我……”
堵住了紫菱即将出口的话，楚濂用他深邃的眼神凝视着紫菱：“可是我不后悔。紫菱，让我们一起面对吧！我们的爱情会打动所有人的！”
“楚濂！”紫菱又感动了，扑进了楚濂的怀里，迎上了楚濂印下来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①原文是汪展鹏说的。
“绿萍残废了，她已是个永不会快乐的孩子了，我何忍再去剥夺紫菱的快乐？”
——《一帘幽梦》，12（章），1973
……唉，汪展鹏能说出这么NC的话，实在是让我很郁闷。不过再想想，绿萍断了腿以后，确实显得没有什么求生意志，有点得过且过地丧失了对生活的热情。再加上汪展鹏对紫菱的偏爱，这么说……唉，我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么。
肥肥的一章……还是没有分成两章……木有切分点，连贯起来刚刚好。就当是福利吧，吼吼
☆、“观众”
“这场戏还真是……”没完没了的无聊。李萍在意识空间里伸手打了个呵欠，“你说他们要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汪家的门早就开了？”还有一二三四，四个大活人当现场观众？
“……”绿萍有些无语：既是对那三个人的旁若无人叹为观止，也是因为李萍话里的鄙视和冷漠。
“看看你家其他人吧……”
有个词是真的很适合描述汪家大家长现在的状态，那就是“七窍生烟”。李萍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看到了具象化的烟从汪展鹏的头顶冒出来，啧啧，还真是。
而舜娟么，一开始是怔住了，然后被丈夫抓疼的手让她回过神，去担心丈夫去了，也就没有尖叫或者是指责来打断。
至于阿秀……李萍不得不再次感叹阿秀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佣人，很清楚这种状态下应该摆出什么样的神情和姿态。瞧那低眉顺眼的“木桩”样，装聋作哑地在一边看戏。你问李萍为什么知道？都说了看大屏幕的好处就是很容易看到细节——阿秀的眼睛可是“灵活”得很呢！还有那紧攥衣角的双手。紧张？开玩笑，那摆明了就是激动的。
“看戏的心理果然都差不了太多啊！”李萍感慨。这年头能看到现场版的狗血剧，大家都很激动，八卦的心理都是一样的：路边上指指点点的挎着菜篮子的——那是隔了几栋的李家的佣人；对面白家的佣人正“目不斜视”地在庭院里浇花——当然，如果她的眼睛不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汪家门口就更称职了……
绿萍担心自己的父亲——要知道前一阵楚伯父才被气得心悸住了医院，要是爸爸也……于是她一时间也没听清楚李萍含糊的话。
这时候那两人亲上了，很是缠绵和……用力。翻了个白眼，李萍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就是来劝绿萍，又不是摊牌也不是要分手，亲得那么难解难分好像世界末日一般的是干啥？难不成是刚刚那一幕让两人都产生了“莫名其妙”的不安全感？所以要用抵死缠绵来安抚躁动的心？哦，也许还有身体？两人紧紧地搂着对方，狠命地亲吻吮吸，李萍看着都觉着痛。
“……”这次绿萍是真听到了。李萍这次吐槽得很“用力”……
还不待绿萍说些什么，汪展鹏脑子的弦因为眼前的场景，“啪”的一声断了：“紫菱！”
一声绝对不应该是汪展鹏发出来的怒吼把所有人都惊了一跳。
“爸爸/展鹏？”这是绿萍和舜娟。
“爸、爸爸！”这是紫菱。
“……汪伯父……”这是楚濂。
“还不给我进来，嫌丢人丢得不够吗！”汪展鹏掩饰不住的怒气让所有人都意外——他真的是脾气甚好的一个人，上次挂楚尚德的电话已经是很生气了，但是也没有这么外放的怒气。闹那么大动静，把正在和绿萍说话的自己都惊到了，他又怎么会想不到还有其他人也听到了？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也不知道收敛点，非得在人来人往的小区路上闹，这下是真的众人皆知了。
爸爸/展鹏是真的很生气。——这是舜娟和绿萍。
爸爸/汪伯父怎么了？——这是被汪展鹏的怒火吓懵了的楚濂和紫菱。毕竟他们可是一直以为汪展鹏很支持他们的。
哟，汪展鹏发飙了。——这是一边凉凉看戏的李萍。
实际上，汪展鹏是真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力和失望。他已经决定让紫菱寻找她的快乐，成全她和楚濂，还苦口婆心地叮嘱了紫菱一番。可是紫菱倒好，答应得好好的，她会和楚濂一起努力，可是刚刚她在做什么？随身带着费云帆送的东西，还一副留恋不舍的样子要还回去？那么明显的样子，除了楚濂没看出来，其他人恐怕都明了了紫菱的态度。他相信费云帆是绝对是心知肚明紫菱的口不对心才会做出那样一番姿态，说出那样一番虚伪但是恰中紫菱内心的祝福和宣言。今天过后，紫菱的名声恐怕是真的不用想了。
“爸、爸爸……”紫菱和楚濂没动，似乎是被吓到，紫菱无意识地叫汪展鹏。
“阿秀，去把二小姐扶进来，如果她走不动的话。”汪展鹏扔下一句话，转头就回到客厅坐了下来，舜娟在一边替他抚胸口顺气。绿萍坐在了一边，用有些担忧的目光看向父亲和母亲。
“李萍，怎么办？”她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她其实不太清楚父亲那么生气的理由，万一乱说话不小心让父亲更生气就糟糕了。她的角色毕竟有些尴尬，弄不好说出来的话不论存了什么心，都会引起父亲更深一层的怒气或者是伤心。
“你坐着吧。这事儿你插不上手。老老实实当个听话的女儿就行了。”想了想，李萍大致也能明白汪展鹏的心理了。绿萍看不明白，那是当局者迷，再加上对于人情世故她道理原则都门儿清，但在观察和联系上还是稍微差了些许。要不然当初就不会被楚濂和紫菱瞒了那么久，更不用说照原著的剧情还自欺欺人嫁给了楚濂，花了几年时间才看明白——毕竟那群人的演技其实并不好，甚至本身就没存多少想掩饰的心。
不解，但是绿萍还是按照早就养成的习惯——听李萍的话照做。眼观鼻，鼻观心，绿萍淑女地坐在沙发上，也没想着要做什么或者说什么了。
☆、天真二人组
“说吧，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汪展鹏似乎平静了下来。等楚濂保护性地搂着紫菱进了门，他皱了皱眉头，还是开了口。
“爸爸……我……”似乎是想起来自己去找楚濂的目的，紫菱瑟缩了。
“伯父，我们是来劝绿萍不要去美国的！请你不要这样对紫菱，这不是她的错！要怪就怪我吧！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爱的人只有紫菱。请你不要责怪紫菱，这样对她不公平！”楚濂再次正义凛然地挡在了紫菱的前面。
李萍在意识空间里扶额，这人是个二愣子吧？
汪展鹏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个什么心情。高兴？但是认定的大女儿的未婚夫成了二女儿的保护者。生气？比较起紫菱刚才的表现，楚濂对紫菱不二的维护又如此明显。
对着楚濂，除了觉得这孩子对不起绿萍，有些……白目以外，汪展鹏现在倒真的没有了什么更多的负面观感。
他没有理楚濂：“紫菱，我在问你。”他不希望自己疼了二十年的女儿在做出这么多事以后，连坚持守护自己爱情的勇气都没有。
“……爸爸……我……”紫菱从来就对人的情绪很敏感，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什么表情都没有的汪展鹏有些犯怵。
“汪伯父……”
“我没问你！你只是紫菱的男朋友而已！我问我女儿轮不到你插嘴！”打断了楚濂替紫菱出头，汪展鹏父亲气势全开，愣是止住了楚濂的话头。
……楚濂是傻子是傻子吧？连看人眼色都不会，非得让人这么不客气？李萍有点不能理解楚濂的大脑回路，明明不是那么笨的人。他不知道他那样子只会火上浇油吗？真是白长了那副好面皮。
“爸爸，请你不要怪楚濂，他只是心疼我，替我难过。”紫菱又祭出了她的泪眼，可惜会心疼只有楚濂——汪展鹏不想承认自己已经看腻味了。
“我没怪他。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爱楚濂，我想和他在一起……可是……绿萍……”说着，紫菱离开楚濂的怀抱，走向了一边努力当花瓶的绿萍，执起了她的手，抬起头，“绿萍，你不要走好不好？你现在这样去美国能干什么呢？而且你是之前申请的，人家当时不知道你的情况，万一他们知道了你现在的情况，不让你入学了怎么办？你不要因为残废了就自暴自弃好不好？这样让我们真的好心痛。”紫菱发自内心“真挚”的目光和“诚恳”的劝说让绿萍差点就绷不住脸上的表情。她觉得从被紫菱抓住的双手传来一阵令她浑身冒鸡皮疙瘩的寒意。
绿萍看着自己妹妹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那双朦胧的泪眼，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里不止没有任何心怜，反而升起了让她无法否认也无法忽视的厌烦、甚至是厌恶：这就是她疼了二十年的妹妹？
“真是个好妹妹啊……”不停地在绿萍伤口上撒盐抹辣椒。李萍摇摇头。
看着绿萍只是盯着自己没有说话，紫菱眨了眨眼，让视线变得清晰了些。可一对上那双看不出情绪的双眼，紫菱从脚底升起了一阵战栗。拂去心头莫名的颤意，她深情地看了一眼想冲上来的楚濂，又不舍地转移了目光。她咬了咬下唇：“绿萍，我知道你很爱楚濂。如果你实在是不能接受……我，我愿意退出！”
“不可以！紫菱，你忘记我们是怎么说的了么？”楚濂这下是真的冲了过来。
“可是楚濂，绿萍……我怎么能……”紫菱哭得很伤心，语气里的自责让楚濂放柔了语气。
“紫菱，我们不是说好了么？我们会好好劝绿萍，而且绿萍那么善良那么大度，她是你的姐姐，怎么会忍心看着你不快乐，是不是？她还没有回答呢，你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我们的爱情呢？”
“楚濂，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不会了……我答应你，我会和你一起好好劝绿萍。对不起……”
“紫菱……”楚濂很是欣慰，又激动地拥住了紫菱。
这近在咫尺的表演，让刚坐稳的绿萍脸色有些泛青。这次还好她是坐着的，才没有出现当日李婶的窘境。
汪展鹏以为自己被打击了一次又一次，心脏功能已经颇为强健了，可眼前的这场面还是让他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又再次失常。
“好，好！你真是个好妹妹！”汪展鹏没想到紫菱居然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当着绿萍的面说出那些看似关切实则诛心的话。一次他可以当是失言，那么两次、三次呢？甚至向这样从头到尾的贬低绿萍踩低绿萍的话呢？还有和“我知道绿萍很爱的”楚濂这么不管不顾的深情相拥是什么意思？既然她那么关心她的姐姐，怎么没有去关心被楚濂推倒的绿萍？既然她那么感到对不起和自责，怎么能无视身边的绿萍已经疼得发白的脸色和额上冒出的冷汗和楚濂亲亲我我？
汪展鹏就算再能安慰自己，眼前的状况已经不容许了——他不得不彻底承认自己这个小女儿真的是天真善良得令人发指。
“爸爸……”紫菱就是再不懂，她也能听出汪展鹏语气里满满的失望。至于讽刺，她或许不想听明白吧。
“楚濂，你怎么可以？！”舜娟很气不过。刚刚她一回过神就赶紧坐到大女儿身边。当时紫菱握着绿萍的手，而楚濂冲过来的时候又是不管不顾地，导致绿萍被他粗鲁的动作所带来的冲力撞得歪倒在沙发上，马上脸色就白了起来。
这时候楚濂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对、对不起，对不起，绿萍……我……我不是故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