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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是一个“天才”。和沃伦一样,奥兰斯的情绪有些波动,他害了严重的思乡病,于是第一年的大多数日子都在眼泪中打发了。但他有着敏锐的机智和热情的笑容,人也很聪明,沃伦和奥兰斯结成了亲密的朋友。
① 奥兰斯是巴菲特的投资者和终身追随者,他后来建议贝雅也投资,但贝雅决心证明他自己照样能干得好。
后来贝雅说,奥兰斯一年打几次电话给他,说沃伦是多么的富有,“他正在蒸蒸日上”。
就在不知不觉中,沃伦为将来的投资者联营播下了种子。但在当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方向。在宾州大学呆了一年以后,他很想出来,但父亲坚持让他再试一年。在华盛顿度夏季的时候,沃伦为自己向富人奋斗找到了一个富有喜剧性的途径——这一次又是和唐。丹利一起。他的弹子球伙伴出价350美元买下了一辆旧的罗尔斯。罗伊斯。沃伦跟丹利一起去巴尔的摩废物场将它弄回来,然后跟他回到了华盛顿。他们刚来到街区线,就被警察截住了。丹利回忆道:“我们没有牌照,车尾灯也不亮了。警察执意要开罚单,沃伦开口了: ‘瞧,警官,我们正打算把它弄回家里的车库,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修理一番以达到所有的安全要求了。’他不停地说呀说,直到警察说‘好吧!’”
丹利把车放在巴菲特家的车库里,他们花了一个夏天把它修好——爬到车下的自然是丹利,沃伦则坐在凳子上,给他的朋友读些商业故事或读那本他们觉得令人捧腹的书——《如何失去朋友和疏远他人》。
这辆罗尔斯。罗伊斯是一辆1928年的为女士设计的房车。它的前面有一个座位,后面有很大的空间,还有一个手柄装点门面。丹利和诺马尔。让把它漆成深兰色。他们将它租出去好几次,但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让别人看见它,沃伦建议他们驱车去城中心,装扮成一对富有的夫妇和司机。但他自己要扮演那位富有的贵族,丹利则充当司机。丹利穿上霍华德。巴菲特那件黑外套,然后手握方向盘,沃伦穿着一件麝鼠皮的外衣,戴着高高的帽子,侧身上车坐在诺马尔。让的身旁。当他来到时代大楼时,丹利按照剧情,把车熄了火停了下来。然后他跳下车,在发动机盖下面扳来调去,仿佛正在努力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当路人都开始注视着他们的时候,沃伦——这位贵族举起手杖敲了敲挡风玻璃,然后指指点点,好像在指明毛病出在哪里。丹利再①磨蹭一会——看了一会——它就被“修好”了。
但是在剧情之外的沃伦很少这样文雅。他和诺马尔。让的表妹芭芭拉。沃利在夏季约会,他带着她去听比利假日演出。但是尽管沃伦是个生动活泼的同伴,他无休止地让沃利作猜谜和“动脑筋”的游戏,使得罗曼蒂克的情调荡然无存——大概这种游戏不会过多暴露出沃伦愚蠢的一面。当他最后鼓起勇气邀请沃利到宾州渡周末时,她拒绝了。
大学二年级时,沃伦住在阿尔法。西格玛的房子里,这是耸立在斯普鲁斯大街上的一幢有着高屋顶和雄伟的螺旋形楼梯的维多利亚风格大厦。他对他兄弟会里的兄弟们怀有一种矛盾的心理——不太冷淡,但又不太能融入他们的程式之中。午饭后,他就一屁股坐在凸窗旁那雕花的桥牌座椅里,和大家一起打纸牌或桥牌。在大家交谈的环境中,比如在就餐时间,沃伦非常活跃——总是放松而自信地陈述自己的观点。在那时候,兄弟会的成员就餐时都打领带穿夹克,还有侍者服务。
安东尼。韦基奥回忆起沃伦在餐桌上的高谈阔论时说:“他在场时总是妙趣横生——到处是一片笑声。”他接着说:“他是个非常有趣的小伙,非常机灵。它不是很受欢迎的滑稽剧,它是单调的。他对事物的运行有一种略有点玩世不恭的态度。我记得他说如果他富有了,就要在浴室里安一个蒸汽马桶座圈。他说那样就足够了。”
但是沃伦渴求某种智慧的——或财务方面的——刺激。宾夕法尼亚大学
① 丹利后来到蒙桑图做了一名化学工程师。退休以后,他买了一辆美洲的汽车。
是一所让众人喝彩的好学校,1948年的校园生活都是些鼓舞士气的集会和排行前十名的足球队。有意思的是,沃伦被印在了一份学生杂志《宾大画报》的封面上,俨然成了球迷的典范,戴着圆顶礼帽,身着浣熊皮外套,一手挥舞着旗帽,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白兰地的酒瓶向他的女友递去,挂着满足的笑容,叼着雪茄,图片的背景是一幅用蒙太奇手法摄下来的宾州大学行进中的车队和一个戴皮头盔的带球者的形象。
这个封面不过是个玩笑,沃伦的朋友查坦克。奥兰斯是杂志编辑之一。
事实上,沃伦像什么都可能,就是不可能像封面上的那个男孩。他从不喝酒,在女人面前会觉得不自在,而且也不是一个善于社交的人。在校园里和那么多年长的学生在一起——如回来的美国陆军士兵,沃伦甚至显得很不入伍。
这个头发乱蓬蓬的18岁学生看上去就像一个来参观的小家伙。
他的年轻幼稚在性方面显得尤为明显。他不仅没有过和女人接触的经验,而且还对伙伴们关上门谈起的话题觉得很不自在。韦基奥,长岛分包商的儿子说道:“我清楚地记得,当大家开始谈论性的时候,他总是盯着地板,他的脸都胀红了。”
到了周末,当阿尔法。西格玛举办啤酒晚会的时候,这幢像寺院般的兄弟会的房子会涌满了女人。沃伦通常没有约会对象,但是即使不加入热闹的人群中,他也觉得非常自在——这一点对于一个未来的投资者而言相当重要。当大多数小伙子都臂挽一位小姐的时候,沃伦会坐在椅子上就金本位制谈上几句来活跃晚会气氛。他是如此有感染力,于是每次晚会大家都按惯例让他站在屋角,向他提出各种关于经济学和政治学的问题。“他开始大发议论,不到一两分钟,他就会有一群听众,也许能有10到20个人之多。”韦恩。琼斯,一个忌酒的年青人,后来成了卫理公会的传教士,说道,“他是那么谦虚,你会非常注意他的话。他总说, ‘在这方面我懂得真的不多,但我个人认为……’”
沃伦的兄弟会的伙伴们都很佩服他的才智。他回忆说,他可以读一整篇文章,然后死记硬背就背诵出来。在课堂上,当有个研究生院讲座人重述课文中的一个答案时,早已经记住它的沃伦就会脱口而出“你忘了逗号”。此外,他对教工巧舌如簧的抨击让他的伙伴听得都入迷了。其兄弟会中的一个成员,理查德。肯德尔说,“沃伦得出结论说沃顿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他,他所说的确实很对。”
当这帮兄弟在1949年夏天回到沃顿时,他们惊异地发现沃伦不见了。韦基奥说:“在第二年他突然消失了。再没有任何人得到他的消息。”也就是说,他又一次出逃了。他的父亲在1948年被击败了,于是全家回到了奥马哈,剩下沃伦孤零零一个人留在东部。在沃顿,没有任何可以留住他的东西——没有送报挣钱,没有弹子球。他转到位于林肯的熟悉的内布拉斯加大学念书,他父母就在那相识。沃伦解释道:“内布拉斯加令人留恋,沃顿却令人厌倦。”
“我不觉得自己学到许多东西。”
在他那些阿尔法。西格玛兄弟之中,他记忆里只留下曾和他一起打过桥牌的人,就在大大的凸窗旁的凹室里。至于其他东西,他就像从来没在那里呆过一样。
自从巴菲特回到内布拉斯加以后,他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学生。实际上他正在发展他的事业。在夏天的时候,他在杰。西。宾尼 (J。C。Penney)那里找了份工作,杰。西。宾尼答应等他毕业给他职位,但他拒绝了。在家乡的
草地上他觉得更加自在逍遥,这时他也开始约会了。在写给“亲爱的巨兽”
(杰里。奥兰斯)的信中,快乐的巴菲特掩饰不住自己的高兴:
最近和我约会的那个女孩子偶尔向我提起她会打网球。于是我想我可以由此向她展示穴居人的男性魅力,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于是我主动给她一个机会,让她看到我怎样在网的那一头奋力大战。结果被她痛击了一通。
他计划了一项艰苦的任务:在1949年秋季上5门课,1950年春季上6门课,其中多数是商学和经济学的课。但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校外了,巴菲特找了一份送报纸的工作。他对奥兰斯解释说,这份工作让“50个小男孩都尊称我为 ‘巴菲特先生’”。他开着一辆1941年产的福特车在西南部奔波,为林肯杂志监督六个乡村的报童。工作报酬是每小时75美分。杂志的负责人马克。西克雷斯特担心一个学生能否胜任此项工作,但巴菲特“管理得妥妥贴贴”。他每周来取家庭作业,然后闪电般地做完。对于巴菲特而言,这可是份量很重的工作,他回忆道:“假使你在大学念书的时候在苏厄德或波尼城或威平沃特有一条路线,你得找一个小孩来做每天发15份报纸的工作或是类似的事情,你还得在下午晚些时候或晚上早些时候找到他——这确实是一种教育。”
在林肯的时候,巴菲特和杜鲁门。伍德住在一起。伍德那时已和沃伦的姐姐多丽丝订婚了,他们住在皮帕尔大街维多利亚式房子的楼上。巴菲特下午较晚的时候从那份报纸的工作下班回来,读读《华尔街日报》,然后和伍德一起走进一个油腻的小饭馆里吃点土豆泥、牛肉、肉卤之类的晚餐。伍德一想到巴菲特已经读了三四遍《圣经》却依旧对此知之甚少,就不由得想劝他皈依宗教。他们通常的讨论总是关于忠诚和来世的,但是巴菲特丝毫不为所动。对于伍德每次挑起的争论,巴菲特总是给出非常逻辑化的回答。
除了闲聊,巴菲特在3年内就飞快地完成了学业,一边干着实际是全时的工作,一边依旧打着桥牌,一边拿到了A。他在秋天写给奥兰斯的信中还提到他交了一打参加券,希望能在伯曼。谢弗的歌唱比赛中赢100美元,而且还和一个“看起来各方面都不错的德国女孩”作了一次约会。
冬天的时候,巴菲特又重新操办起他的高尔夫球生意——这次是做一项严肃体面的事业,并任命奥兰斯为他在费城的代理人。到1950年1月时,巴菲特恳请他的朋友着手开始做生意:
我认为回到那儿的男孩还不太常打高尔夫球,因此我保证3月1日你可以开始销售你认准的那种高尔夫球。不要犹豫,该下订单了。
巴菲特许诺对任何“残次品”负责赔偿损失,而且向奥兰斯保证他的高尔夫球质量绝对可靠。但是,他附加了一句,“不要把它们放近任何太热的地方。”巴菲特提到他在期末考中成绩“颇佳”,然后列出了他春季要上的课程。到三四月,沃伦给奥兰斯发了一批货,并以轻松却是中肯的口气提醒他的好友,“巴菲特高尔夫球公司并不是一个慈善企业。”
我想这时候你一定沉浸于出售这些漂亮玩意所获的大笔利润带来的享受之中。这些玩意儿我都错误地寄给了你父亲的合伙人。但是,别忘了只有当你结清一张价值65。94美元
的支票后,林肯才能共享费城的兴盛。
到了夏天,巴菲特继续迈着他危险的步伐,搬回父母身边,同时在奥马哈修3门课以便拿到学分毕业。到7月为止他卖了220打高尔夫球,从中赚了1200美元。把他所有的业绩加起来,他的积蓄达到9800美元。
一点一滴地积攒是巴菲特所挣的每一元钱的源泉。他用潦草、高高低低的笔迹记录下每一分钱——城市设施股票、报纸路线、高尔夫球销售,以及弹子球。他的这些账目似乎预言了他将来的金融业绩,这使一个记者不由得想起一篇文章“霍雷肖。阿尔。杰将给哈佛商学院的贝克图书馆一笔损赠”。
事实上巴菲特曾申请过哈佛商学院。他信心十足地写信给选择念哥伦比亚法学院的奥兰斯说,“大杰里,重新考虑一下,和我一起去哈佛吧!”到了夏季,巴菲特坐火车到芝加哥会见一位男校友。瘦瘦的不修边幅的样子,他当时才19岁,让他的会见者不敢相信他是哈佛人士。会面的时间只持续了10分钟。在7月19日给“大杰里”写信的时候,巴菲特写了整整5张纸才写到这个消息。他告诉朋友说他正在学一门关于税收的课程,而且在学习用所有精明的办法从收益回报中榨出钱来。然后接着谈了谈“著名的炮弹服务”,对奥兰斯刚刚病愈的父亲表示了问候,最后是关于高尔夫球销售的问题。
现在说说我被拒绝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