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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旌德沉下眉目,胸口一片冰凉。
魏公公手拿的圣旨并不似萧旌德所想;也与宁家萧家没有半点关系,不过是恢复以往永羲帝在朝时的的官员任职,不轻不重,却依然叫朝中几人心下一阵惶惶不安。明明知道却不去处置他们,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生老学士手持玉笏立在朝臣前侧,恭声朗道:“皇上,臣有本奏。”他声音已经不复青春,干涩略有些磨砂。但就是这样一道声音历经三朝之变,还生生的屹立在朝堂之上。此人不属于任何流派,只听命于皇帝,这也是他能明哲保身的最佳方式。
论资历,论能力,三朝元老的底蕴到底也是谁都比不过的。
“准奏。”永羲帝旒冕晃动,将目光投注在老学士身上。
“皇上,据臣所知,宁太傅之子近日于庆安城中骋马行凶,所起案件已不十三例,遇害者二十四人。望皇上下达惩戒。”
林老学士的话音一落,朝臣哗然。
无他,谁都知道宁太傅只有一个独女,这个“宁太傅之子”却又是如何得来的?
林老学士往日便对宁家行事颇有微词,近日来更是日日上奏,只是苦于没有证据,难以将宁家拉下泥潭,今日林老学士另行奇招,只怕宁家是不能善了了。
不过……观皇上这些日子对宁家的态度来看,极有可能对此事避而不谈,到时候林老学士的指正又要打水漂了。
官员做事本就心细,滴水不漏,能够捡到一两条行为不当的杂事前来面圣弹劾已经极为不易,若是皇上仍旧置之不理,更兼之后宫的宁贵妃手掌凤印……只怕将来宁家会早朝堂上一家独大。
这是大部分人都不想见到的。
却也是小部分人乐见其成的。
因此有人欣喜,也有人面色惶惶,妄图澄清。
“林学士此言未免有偏颇,臣听说宁太傅家中仅有一位独,又何来的此时已被皇上册封为贵妃,执掌凤印,宁太傅只有一妻一女,又如何另有子嗣?”这道声音是新上任的礼部左侍郎庚易,显而易见,原先的任职者早已被换了下去,而庚易必定乃是宁家的人,这一点不作他想。
永羲帝唇角微翘:“哦?”
“皇上,宁太傅对外虽说仅有一女,实则他私养的一处宅院内还有一女子曾产下一子,名为宁旨,坊间也曾有次传言,且臣曾多方打探,宁太傅近日来频频出入外宅,此事十之j□j。”林老学士不愧是历经三朝之人,知道倘若要给敌人最后一击必须有万全的信息,于是他又将额头抵在地面,“倘若皇上与诸位朝臣仍有所疑虑,臣怀中还有宁太傅寄到外宅的家书,此中不单单是说明了其有私生之子,里面的言语更可以说是其欲行大逆不道。”
林老学士从怀中掏出一纸黄绢,明黄色的绢纸本就是上奏时所用之物,如今却被人当做家书,委实大胆。
然而宁太傅平日里的行事,也的确大胆。
如此想来,这一纸黄绢也算不得什么了。
永羲帝目光在黄绢上扫了一圈,点点头道:“呈上来。”
“是。”魏德海连忙部下台阶,恭敬的将信件双手从林大学士手中接过,手指在绢面上细细拂过,并无异味,手指也未有粉末,他这才转身将黄绢递给永羲帝。
永羲帝看了眼上面的字,忽的一笑:“哦?居然是这样?朕知道了。”说罢便将黄绢搁在一旁,好像有些置之不理的意味。
林老学士明亮的神色渐渐暗了下来。
礼部左侍郎勾唇一笑。宁太傅早先便告诉他,皇上是向着宁家的,只要万事维护宁家的利益,皇上必会对他青眼相看,果真如此。
朝臣中翰林院学士秦乃歌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看了眼上首的皇帝,他原先以为皇上回来了,可是此时观其动作,却又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
永羲帝右手肘搁在龙椅的扶手上,单手握拳抵住额角,轻呵一声:“魏德海,命人将此物贴在皇榜上。记住,多抄录积分,也让天下人看看,咱们大庆的宁家宁太傅,其笔下的字迹到底是多么有风骨。”
先帝曾赞扬宁太傅笔下风骨,如今永羲帝用这般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意外的,有种讥讽的感觉。
礼部左侍郎脸色一白,而其后的萧旌德却连站都站不稳了。
秦乃歌抬手扶住前面欲倒下的人,不冷不热道:“萧御史,小心了。”
——
小花园里,辛九和凤凰一人一爪在纠缠这一朵娇花,这花只开了半只花苞,顶上还吐着一包露水,任是谁看到都忍不住新生喜爱。
凤凰是一直小狗,路上买来的那只小狗。这是回宫的第二天,因而还未睁眼的小奶狗只知道哼哼唧唧乱拱,到处撞头。
辛九是不太喜欢御花园的,御花园太大,花也太杂,有时候走上一下午就能看的眼花缭乱,即便想摘一朵最美的花,也难免会一无所获,因为园子里总会有一朵花比你手中的那朵更美一些。然而,与御花园不同的是,更偏一些的小花园虽然偏僻,花朵的种类也少,却是有一大片一大片的专一色彩,嗅一嗅,就连空气中的清香都是同一种。
凤凰喜欢这个地方,辛九也喜欢。
儿子和娘的欣赏水平,倒是差不了多少。
小奶狗哼唧两声,把小爪子压在花枝上,沾着汁水的小爪子,在地上印了一只小梅花印,甚是可爱。它自顾自玩了一会儿,又开始气喘吁吁了,到底是小孩儿,玩起来总是没有节制,等到小腿蹬不动了就又可怜巴巴的要人抱着。辛九点了点它的额头,将它捧在手心里,撩了撩衣袖,站起身。
身后有人轻衣秀舞,并非太过柔美的舞姿,仔细一看倒像是剑舞一般带着些凌厉,还带着些血气。她身上与玻岚那边的驻军身上的气质有些相像,看上去是上过战场的,亦或是跟着家里人学来的气势。
辛九看了两眼,与此人以前接触不多,现在倒是对其有了不少好感。
她也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虽然只通过系统用箭杀了人,但终归是没有太大的勇气,此时见了将领后人,难免会有些敬佩。
古宛宛杨鞭王身下一抽,一时间花苞四散,她抬手扣住几朵,张开手心,这才看清身边之人,“……荣妃……娘娘?”见辛九死而复生,古宛宛目前大约是和今日的朝臣一样的神色,不过与朝臣相比,她的神色间却突然又什么一闪而过,眸间闪过一丝了然,“婢妾见过荣妃娘娘。”
辛九对她点了点头,“本宫只是路过罢了,你不必拘谨。”
“是。”古宛宛行了一礼,站起身,打量了辛九一番,突然开口道:“娘娘近些日子,是与皇上一起吧?”
辛九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你想问什么?”
听说假皇帝对这位古美人倒是颇为喜欢,虽然没给些实质性的奖赏,却总爱歇在她殿里,这可不是宁家安排的。想来一个英气的女子当真能给人带来不少安全感。
然而再精于防备的人也会路出马脚,而与假皇帝相处的日子里,身为枕边人的古宛宛,她能有所发现也是必然的。
辛九心知此理,但她并不想承认。毕竟永羲帝的事情,和古宛宛又有什么关系?
古宛宛眉头轻扬,神色有些恍惚,是啊,她想问什么呢?
“皇上这些日子身处皇宫,宫里那么多宫女太监皆可询问,古良仪难道不清楚?”辛九素手搭在凤凰身上,五根手指,洁白纤长,芊芊玉指。
古宛宛盯着她的手指,虽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却情愿那是真的。
辛九弯眉浅笑,利落的挥袖而起。欣赏归欣赏,可她不想把属于自己的秘密告诉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女人,尤其这个人还是永羲帝茗衣上的女人。
“娘娘,风大了,加件衣服吧。”名为绿婢的宫女浅笑着跑过来,她壁上搭着一件正适合这种天气的褐色的薄披风,脸上梨涡若隐若现,更显得人可爱非常。
古宛宛披上披风,轻叹了一口气。
绿婢甜甜的笑了笑,回头看了眼辛九的背影,以及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分明是从前在御珑殿任职的宫女,脸上的梨涡更深了。
“娘娘,咱们回去吧?”绿婢歪着头,一副天真模样。
古宛宛看着她无邪的面孔,摇了摇头,这么单纯的女孩自小长在宫里,以前能躲得过是运气,可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呢?
绿婢笑眯眯的扯了扯古宛宛的袖子,不解道:“娘娘,方才那就是荣妃娘娘喽?听说荣妃娘娘很受宠爱,是不是就是这位娘娘不让皇上来咱们这里的?”
古宛宛手搭在她肩上,沉吟半晌才轻笑一声:“你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叫凤凰?
喜鹊?
还是……汤姆?罗夫斯基?
噗……
☆、第二十九章
永羲帝和抱着满怀奏折的魏德海回到御珑殿;与朝堂相比;这里显得寂静的多;以往他是喜爱书房大于寝殿;现在却是喜爱寝殿大于书房。(百度搜索 4G中文网 更新更快)显然;以目前现象来看,这一点很好解释不是么?
魏德海面色肃然的将托盘里的奏折一件一件摆在御珑殿的内室;此处与里间相通,里面是一张龙床;而这外面有桌椅笔墨等等齐全,也可处理政务,永羲帝脚步未有半分停留的走入里间。
柔软的地毯踩在脚下;永羲帝撩起门口的纱帘;神色渐渐柔和。
屋子里有淡淡的水汽,呼吸起来极为清爽,大床上鼓起一只涨包,被沿处几缕发丝余了出来,甚是娇俏可爱,和其主人一样可爱,永羲帝坐在床边,挑起那缕发丝,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翼,他竟然有些呼吸不畅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香气扑面而来……
永羲帝对食物并不怎么热衷,可以说除去辛九之外,他没有比较热衷的东西,口腹之欲也并不严重,但是这道香味却依然吸引了他,身着玄服一脸面无表情的永羲帝领地意识比较强烈,荣妃在小憩,他在床边坐着,那么整个御珑殿里除了他两人又是谁在吃饭?
很快,耳力高超的永羲帝把目光对准室内的墙角处。
低矮露天的玉石小窝,四四方方的锦被,半边身子搭在窝里,半边身子拱出窝外的小奶狗正卖力的将头堵在两只小爪下趴住的碗里,不顾形象哼哼唧唧的吃得正欢,小屁股努力的往前扭动,嘴里哼哼的甚至还发出小猪猡一样的声音。显然对于它来说,自己碗里的东西是世上最好吃的。
永羲帝皱着眉头走过去,小奶狗一只耳朵动了动,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的继续将头拱在碗里,不搭理他,甚至还抱着小碗换了个方向,将屁股对准来人。
怎么和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永羲帝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知道辛九把这只狗当儿子养着,在永羲帝的心里,九儿的儿子可不就是自己的儿子,虽然小奶狗跟他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有个这么不顾形象的便宜儿子……永羲帝看了委实糟心。
男人一手捏着小奶狗的脖子,把它的头拉出来,纯白色的小狗呜呜的扒着碗,极力捍卫自己的权力,然而一只狗的力气是怎么也比不上一个人的,更别说这只狗还是刚出生的小狗,而这个人却是内力高深的大侠级人物。
小狗四只爪子扑腾了两下,不起半点作用,于是乌溜溜的双眼便一瞬不瞬怒气冲冲的盯着捏着自己脖子上软肉的皇帝,无奈皇帝太猛,就算小狗有天大的火气也碍于其气场不敢发作。实际上狗比人天生对气场比较有研究,所以直面永羲帝的时候,小奶狗觉得自己头顶上被金光闪闪的宝塔镇压,浑身僵硬,一直处在风中凌乱的境地。
永羲帝提着它的脖子与它对视,这家伙,居然睁眼了。
它叫什么来着……凤凰?
对于九儿养的狗,永羲帝还是比较有耐心的。
他转了转地上那只精致的小碗,将小狗放在距碗沿两指宽的地方,恰好可以伸长脖子把小舌头放在碗里。凤凰挣扎着落地后,抬了抬爪子,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把脸拱进碗里,死也不出来的架势。这幅模样简直令人不堪入目,于是可怜的小狗又被黑着脸的皇帝给捏着脖子一把提了起来。
他再一次将它放在两指宽的地方,拽着凤凰的一只短小的后腿,冷着脸吐出三个字:“这样吃。”
小奶狗蹬着三条腿风火轮似的以奥林匹克精神奋力的往前冲,然而由于最后一条腿悬在男人的手里,所以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怎么都前进不了,伸出小舌头虽然能够到碗沿里面,可是这样吃饭不幸福。小奶狗娇娇嫩嫩的叫了一声,呜咽的看了看自己的后腿,而后泪眼汪汪的往床上娘亲那边看去,然而床上的涨包显然睡得熟了,没接收到自家儿子发送的求救信号。凤凰含着一包泪,心酸的叼了一块鱼肉含在嘴里,原本好吃的不得了的黄花鱼,现在却怎么吃都不是滋味。
魏德海提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