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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妃 作者:忐忑辗转(晋江金牌封推vip2014-05-04完结)-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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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皇子的头。
  皇子这下不依了,抱着肿了的脑袋壳儿回去跟皇帝哭,爸你瞧他打我,他今天打皇帝的儿子明天就得打皇帝了。
  高祖当时也气上了,拎着儿子噔噔跑去跟皇后商量,爱妻,看,咱们儿子被一个破夫子打成这样了,我尊重你意见,你看怎么叫他好看?是剥皮拆骨还是五马分尸?!
  皇后是高祖糟糠结发,跟随起义到登基,得高祖敬重。
  皇后说,夫子以孔孟之道在教吾儿,这是好事啊,皇上怎么还生气呢,我还嫌不够严呢,来来来打不够再多打两下,脑袋不行再打屁股……
  高祖反省下来,也自知确实有不妥,最后非但没问责老师,还将那根打了皇子的教鞭刻了字,保存在宫内,时刻鞭策皇族子弟。
  皇子的老师难为,尤其碰上那些有心挑衅的中二学生。
  有这神器,却是方便多了。
  手持御鞭,上斥黄天,下问后土,中间训子弟,管这子弟是太子还是亲王,处罚者无罪,谁若强行问责施罚师长,便是为不孝不忠。
  几朝下来,这教鞭易主不多,师长主人过世便收回,大半还是放在国库。
  谢太傅退朝后,廊下迎面碰上吕内侍。
  吕内侍抱手恭喜了两声双喜临门,又瞅一眼老友怀里物件,凑近低声:“贵妃传话太傅,权责该用就用,千万不要吝惜调教,辜负高祖本意。”
  ※
  以上自然都是谢福儿的要求。
  彼时猎场帐内,谢福儿跟皇帝达好协管后宫的事,又笑盈盈:“还有第二件事……”
  皇帝精神刚松,又紧绷起来。
  谢福儿建议给赵王寻伴读人员。
  皇帝正怀疑,谢福儿又提出赐谢太傅教鞭。
  皇帝精明得很:“这已经是第三件事了……”
  没混过去的谢福儿讪讪:“反正份属教育一事,差不多的。”
  皇帝也没跟他拗,反正这些要求不过分,尤其给赵王招伴读这一茬,更是难得合皇帝的心意,早就在考虑了。
  只是没料到谢福儿竟然会主动提出来。
  赵宫人却不解,事后试探:“贵妃怎么突然操心起赵王。”
  用招伴读叫那小子沉浸在接近成功的喜悦里,放松些,就别再老盯着自己了。
  权当是个障眼和屏障。
  更还有一点,谢福儿从启蒙舍获取的经验。
  竞争中,才能显出水平的高低。
  身在人群之中,才能凸显脾性和风范,尤其都是一些同龄子弟。
  赵王是龙是虫,就叫皇帝日后自己亲眼瞧瞧。
  赵王同学,不管上辈子我同你有没有仇,你这辈子的作风我却是真切看在眼里,实在不能不给你下个绊子,防一防。
  不管怎么,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谢福儿如是想。
  ※
  谢福儿在给后宫夫人们立规矩的同时,皇帝也在给谢福儿不停立规矩。
  回宫后,皇帝亲拟旨意。
  一来,按制给远条宫赏赐金帛,增派人手,扩充殿房。
  二来免去贵妃日常请安,在宫中遇品位较高者,一概免去跪礼与弯身礼。
  同时,梨园天官接旨,委派乐匠,在远条宫外驻下。
  内侍官每天拿着定乐声的律管、斟酒的斗,站在远条宫殿门左右两侧,测验音乐是不是合乎礼制,饮食是不是合乎正味。
  这天,胥不骄更送了一纸告诫到远条宫,交到赵宫和几名保姆手上,纸上密密麻麻写满孕期禁忌适宜。
  一句概述,贵妃孕期守则。
  守则是皇帝咨询生育过三子、经验丰富的卢太姬,再依据大内书库千金方等孕期妇产书籍,双相结合,整理出炉。
  皇帝亲自撰写,又亲手誊抄,修改校对都经自己手,挑灯夜战了好几夜。
  宫人们看出,皇帝已快成事儿爹了。
  ※
  这日晨光刚升,轮到胡才人和韩宝林来远条宫汇报工作。
  胡才人清嗓子,正开了个头儿,外殿宫人来禀:“桂轩苏御女来拜贵妃。”

第101章
  自从回宫;苏娃那边静悄悄,并没参与到跟夫人们一起来套近乎的大流中。
  赵宫人小声:“奴婢这就去回了。”
  谢福儿头一偏:“前些日子刚伺候过圣上的苏御女?”
  才人和宝林呼吸一滞。
  贵妃不在时;她们两个也跟其他夫人一样;在皇帝前面走来走去,没中头彩也就罢了;还被蒋皇后找由头责骂了一通,倒是这个苏氏踩着她们的尸首;等战场都清扫干净;最后才粉墨登场勾了圣上。
  虽然这是人家自己有能耐运气好,但两个夫人若说没嫉妒是不可能的;现在这么一听;更像是揭了疮疤似的,不大舒服。
  赵宫人被谢福儿问得一怔,呐呐:“可不是,就是……伺候过圣上的苏御女。”
  谢福儿笑着说:“请进来吧,只是胡才人还没说完,叫苏御女脚步慢些进来。”
  胡才人见贵妃给自己面子,朝贵妃感激颔首。
  赵宫人想了想,出去对一名侍女嘱道:“叫苏御女先外面等着,殿下稍后召见。”
  这一等,苏娃与侍女品藻在远条宫外枯守了大半个上午。
  日上三竿,秋老虎厉害,品藻见自家贵人香汗直淌,替她拂去,附耳说:“寻个由头走了算了,还没见面就给下马威,进去了还不知要受什么责难。”
  苏娃摇摇头,汗丝晶莹,在阳光下煦煦发亮,有忧色:“贵妃一定会怄我趁她不在的时候被皇上宠幸,只怕会蓄意报复我,要有安生日子,只能如此。”
  通知进殿后,苏娃双膝早发了麻,站在帘外等召见,目光落在上首。
  贵妃半倚在椭圆软榻上,跟下边两名夫人聊得春风拂面,身上是适合孕妇,对鸟绫纹乘云绣的舒衣宽袖。
  苏娃扫过贵妃还看不出来的腰围,低下头望了一眼自己小腹,侍寝那夜之后,天天守着肚皮在过活,大半个月了,身子没什么反应,估计是没什么戏了。
  多好的机会,偏没成功。贵妃回宫,她越发没机会,就算贵妃现在不方便侍寝,由着谁伺候天子也恐怕不会由自己。
  那颗肚子要是自己的多好,苏娃想到失落和惋惜处,泛出泪光,盯住谢福儿发了痴。
  她在远条宫当差久,知道皇帝御幸贵妃的频率,那么久都没信,一出宫却发现有喜了,肯定是不知道拜过什么送童的诡仙邪神。
  她父家虽家境贫寒,不成器的秀才爹却也买过两名乡下小妾。
  两个姨太太为了争家中后院那几间破瓦房,经常去拜些邪魔外道、不知来历的神灵,有时还带回些符水,说是洗了就面嫩肤滑,芳龄永驻,抓住男人的心。
  有次一个姨娘还捧回个泥偶人放在房间床底下,每天三炷香偷偷供着,偶人青面獠牙,却是个婴儿身体。苏娃有次捉迷藏躲到姨娘床底下,看见那鬼娃娃快吓死了,姨娘却说那个是保生仔的送子鬼。
  苏娃这方面跟大多数宫人一样,迷信入了骨子,前面两个姨娘印象还深刻,进宫后,也知道郦贤妃总托兄长侄子在民间找催生育、养美颜的医师和方子。
  贵妃哪能例外,一定趁机找哪位菩萨取了经。
  再看看,明明有了孕的人,跟两个夫人说起话来不见乏力,红光满面,言行灵秀,没有一丁点泡头肿脸,比往日还要貌美。
  肯定是拜过什么了不起的神灵,得了福祉。
  只可惜宫中禁这些玩意,自己既没贤妃有娘家帮扶底气足,更没贵妃的机会出宫门,就算想找神灵祈一祈福也没门道,苏娃艳羡地想着,赵宫人传唤打破遐思。
  苏娃忙上前趴地。
  请过礼后,她并不起来,眼略一抬,泪水夺眶而出,将个光滑秀美的额头磕得咚咚响。
  品藻早得过自家主人的提前嘱咐,扯着苏娃袖子:“御女不要这样;脑袋都磕破了。”又哀哀朝向贵妃:“贵妃,御女这些日子茶不思饭不想的,人都瘦飘了。咱们的话御女不听,贵妃要是能够说一句,御女便心安了……”
  这戏码怎么异常眼熟啊?噢,宋霰罗主仆两个曾几何时演过。
  还没人家演得好呢。
  敢情不劝苏娃停下来,自己还成小气了,正巧又有别殿夫人在。
  谢福儿在咚咚声中,端起茶盅,用异常缓慢的语速说:“你好歹是本宫这里出去的,打从升了御女,咱们两个还没好好碰上一回,算了,起来吧,有话好好说。”
  一句话12倍放慢速度,等“起来吧”三个字一出,苏娃的额头早开了小花。
  幸亏早知道谢福儿不会轻易叫自己起身,苏娃故意挑了个地毯厚实的地儿,不然脸都要破相,起身后双袖一合,泪盈于睫:“奴婢这是来赔罪的。贵妃在行宫时,奴婢有幸承蒙圣恩,本该是奴婢造化,可奴婢左思右想,一念起贵妃往日的照顾和提拔,总觉于心有愧,今儿来但求贵妃一句不怪罪,奴婢便心安了。”
  赵宫人气结。贵妃现在是协管后宫的身份,这小蹄子故意选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主动赔罪,若有不原谅的意思,不但显得不大方,还有罪,后宫的女人伺候皇帝,天经地义,她来求贵妃不怪罪是个什么意思?传出去,贵妃就成了个管束帝王的不敬之人,——虽说这确实是大事实。
  苏娃明摆是叫贵妃承诺对她不能有报复心思和欺压举动。
  苏娃曾是贵妃奴婢,还爬过天子的床,这事胡才人和韩宝林都知道,望向谢福儿,半看好戏,半等回应。
  谢福儿佯作新鲜:“御女是宫中夫人,怎么还称自己奴婢啊?要是失口,就是没把规矩放在心上,得要掌嘴。要是故意,你跟胡才人和韩宝林的品阶差不多,你要是奴婢,那两位夫人是什么?”
  苏娃恢复旧称奴婢本是为了最大程度地示弱,叫谢福儿没法发火,没料反被谢福儿抓住失礼处,见才人和宝林颇愠地盯住自己,只得咬唇:“妾失口了。”说着抬手,狠下心,将本就磕肿了脸轻掴两下。
  力气还比不上挠痒,还真是珍惜那张脸,赵宫人只差要亲自上阵代她掴了,谁想谢福儿对掌嘴并没什么兴趣,大度拦下了:“本宫开玩笑而已,你还真打起来了,本宫刚刚要是说,没把规矩放心上要悬梁,你是不是还真去找白绫?咯咯。”
  胡才人还在介怀被苏娃牵扯成了奴婢的事儿,又受了谢福儿刚刚一笔小恩惠,帮腔:“有的人偏就是一肚子阴诡。”
  苏娃早知道这谢福儿不是个按理出牌的,这会也掐不住她牙尖嘴利,罢了,光嘴厉有什么用。
  她手背抚了一把脸颊:“反正,妾身掏了心窝子话,就放了一块心病,就算贵妃对妾还有介怀,妾也是应得的。”
  谢福儿见她仍当着人做低伏小,卖苦讨怜,裙哗啦一下,站起来。
  赵宫人要去搀,谢福儿沉脸,摆摆手。
  苏娃见谢福儿走近,又见她一只手朝自己伸过来,吓得大气不出,只怕她顾不得仪态,当众对自己发难,依这贵妃脾气,对着天子都能撒娇成性,当场虐打自己又有什么奇怪?
  她屏住呼吸,倒也好!打就打吧,闹大了,失的是她自己面子,也丢了下旨叫她协管后宫的皇帝的脸,指不定还能叫自己再与皇帝有个相见的机会……只别伤了脸就好。
  她借擦泪的姿势,扯了半截袖子,护着半边娇容。
  谢福儿却将苏娃的腕一捏,笑眯眯:“哭得真可怜,还不起来。”
  苏娃一愣,赵宫人已扬声:“贵妃都来亲自搀了,还愣着!”
  苏娃疑惑起身。
  谢福儿回了位置坐下,望苏娃:“你口口声声觉得自己亏欠本宫,本宫不做出点儿表示,好像确实小气了,就给你个机会。本宫身体不大方便,前几天圣上还逼本宫卸职。本宫是在寻思恐怕要找个帮手才能叫圣上放心;你是伺候过皇上的人,懂事心细。以后本宫身子越来越沉,有什么事做不动什么人叫不动,有你帮忙也好。”
  这话一出,别说苏娃呆住,胡才人和韩宝林也是羡慕嫉妒恨,在贵妃身边奉承拍马好些日子,这肥差事怎么就没落到自己头上,谁叫苏御女到底是侍寝过的人呢?不看僧面看佛面,贵妃估计还是卖些帐给皇帝吧?
  胡才人和韩宝林两人对视一眼,继而望向苏娃,若说没妒意是不可能的。
  苏娃揣着疑窦,还是只能面露喜色:“谢贵妃抬爱,妾必定鞠躬尽瘁。”
  最好直接就死而后已,赵宫人嗤。
  *
  皇帝本来对谢福儿协管还持怀疑,想她最多是玩票性质,没料竟还玩上道了。
  听胥不骄禀,这两天自己的贵妃,还领着几个夫人去了一下太妃所。
  私下叫人传话去问,她回应,先皇留下的那群遗孀跟现任的嫔妃一向关系不大好,这是替圣上关注老职工的退休生活,平定人心,维稳和谐。
  听得皇帝目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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