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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尘贯-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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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接过儿子让来的笔,但眼却不自然地老往画上瞅,过了一会儿,他放下笔,好像才看到手里多了一支笔:“嘿!写什么字啊?这笔都不会握了,儿子,你好好作画就是……”

楚江童问爸爸:“爸,你过去是临摹过谁的体?”

爸爸说:“临摹的是欧体,欧体挺不好摹的,也许我悟性不够,成绩不大,现在又扔下好多年了,悬腕都发抖,哎!小童,你这幅画上的诗是谁题的?隶为楷之源,这秦隶功底不浅哪!我记着你是写赵体行书的,赵体也不好临摹,赵字无正楷,但赵体神在形之外,形神兼顾之,更是不好摹到位,这画上的字不是你写的吧?这秦隶,造诣够深了,洒脱不失静柔,柔静不失刚韧……”

楚江童笑了笑,没想到爸爸对书法还是有些基础的,以前,总觉得爸爸只是个生意人,他也从没与自己谈过这么多,应该让他再重新拿起笔来。只是时下是个令人浮躁的商业时代,纵然是手里拿着笔,心静不下来,也是没用啊!

“小童,我虽不懂作画,但是作画一定与写字相同,到得画案书台,就必须要倾心静气,如入无物之境,再加上一个人的悟性,字画才有长进。再者,一个写字作画的人,如果不读书,没有文化底蕴,充其量写出来的字,画出来的画也就是个字匠画匠水平。爸爸就是这个等次的人,小童,你可不一样,读过很多书,消化吸收了我们祖先留下的灿烂文化,写出来的字,作出的画,就必然有内涵,有深度……”

楚江童听着爸爸的滔滔不绝,内心不禁涌起千层热潮,原来爸爸是这个样子的?不是那个只知上网闲散酗酒无聊的人?难道,自己和他之间有共同的语言,只是被自己给无情的搁置拒绝了?就像他丢下的笔一样?

是的,爸爸其实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他的锋芒只是被岁月磨削尽了而已。油然升起一股对爸爸的敬重。

爸爸看到现在的楚江童,掩饰不住内心的快慰。

“儿子,你终于有了自己的位置,有了自己的抱负。这就足够了,快乐并不在红地毯上,而在你奔向红地毯的过程中。”爸爸掏出手绢,擦去滑下脸颊的眼泪。携着妈妈,走出画室。他的背影,在温暖的阳光中一闪,有几分沧桑和执著,花白的头发,如同天边的一抹白云,竟是那么的亲切与温和。

如果有一天,爸爸知道了自己与眉月儿的事,他会反对吗?若按着正常人的思维,不反对就是错误的。若在以往,他并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尤其是今天,他却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爸爸的眼里,妈妈的眼里,有着不同的世界。每个人的眼里都有一个不同的世界。

滕倩云在妈妈的眼里,是个几乎没有缺点的好儿媳,在爸爸眼里呢?爸爸在这件事上,并不是特别执着,他并不是那种攀高结贵的人,他唯一不满意滕倩云的就是她的出身、地位。

妈妈则正好相反,把滕倩云的家庭体系看作一根永远都不会折断的金枝,只要儿子成为那个家庭的姑爷,就一定会成为一只骄傲富贵的金雀儿。

事实上,她错了,这个世界总在变化着,而且一刻也不停止的变化。

楚江童正在闲坐,手机响起来,是小陶护士的,不觉一惊。小陶在此以前并没有单独联系过自己,她与卓越已经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小陶护士,有什么事吗?”楚江童担心卓越有什么事,他眼里,卓越愈是健康,就愈是预示着不健康。

“啊,是这样的,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噢!是为卓越的事吗?”楚江童心里实在放不下卓越。老怕她出什么事,又总在盼望着她有什么变化。

“不是……这样吧!我二十分钟后在米兰多超市门口等你”

“好吧!”楚江童收拾一下画案,然后去洗脸,换了一件轻松的休闲装。

自己的衣服几乎有个共同点,就是百分之九十以上为休闲款式,随意洒脱,板正不起来,直到此时,才后悔平时没有准备一套正规点的国装或西服。也罢!平日里随便浪荡惯了,若真来一套西装还真如入囚笼呢!

结果,上身是一件驼色大翻领中款风衣,下身配一条褪色的束身牛仔裤,一双米色半筒大头皮鞋。

这身衣服搭配起来算是尽了最大努力了,别的衣服上,不是黑黄不匀的墨迹,就是残损不齐的破洞,实在对不住小陶护士的容貌与装束。

再看小陶护士,上身是一件湖蓝色中款韩版真怡美上衣,下身是一条哈沃顿灰色紧身休闲裤,浅棕色高跟皮鞋,略施粉妆,淡绿色透明真丝巾,将白皙修长的脖颈掩映的若云若雾,肤如凝脂。

望着惊艳无比的小陶护士,楚江童不禁一惊:“小陶,限量版啊!”

小陶护士雅静一笑:“彼此彼此噢”。

楚江童看看自己的衣服,再摸摸长长的头发,哈哈大笑起来:“真是限量版啊!”

楚江童再不能不合时宜地问卓越了,此时她的相约,肯定与另外的人无关,为她自己而来的吧!但他心里,仍放不下那个潜意识的焦虑。

小陶护士只好说:“楚大哥,卓越挺好,她去了二叔家,可能明日回来”。

楚江童答应着:“噢!最近忙吗?看到你,感觉不生点病就对不住你!”

“呵呵!”小陶护士被逗乐了,“我可不欢迎你呵!”

“小陶,我已经不再头痛了,真的恢复了?你说,怎么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法评判了呢?到底康复还是没有康复,都说不准了……”

“放下吧!该放下就放下,专心作画,对你曾经的病有益,医院只治疗身体里的病,意识里的病是没法医治的,只能靠自我调理,只要你认为自己没有病,你就是健康的,这不是技术和仪器能做到的……”

不知不觉中,一个快乐的下午就这样飘过,俩人心中却聚霞如云。

第二十章 美丽大网

这个世界便是一张美丽的大网,人如鸟一般,在各自的有限空间里相对自由地生活着。世事如烟,滋养孕育着一个个或喜或忧的今天、昨天。明天是什么样子的?谁也不知道。阴世恰似阳间。

楚江童望着狼狈不堪却兴致勃勃的土地爷和瘦弹簧。

土地爷嘴快,哑了嗓子(短短的脖子终于长了些):“快,先给我口水哈——”他已经连续灌下三大瓷杯水了。瘦弹簧体质弱些,需求水和食物的量略逊于土地爷。

“是他杀!有人灭口……”他们带来案情的最新进展。

楚江童叼着红檀木根瘤烟斗,烟丝来自大洋彼岸的津巴布韦,中西文化在这间并不宽敞的画室里袅袅氤氲,互容互纳。那位港商同时还为他寄来一盒来自广西霍州的大宁烟叶,这可是最好的梗烟,传说中的贡品哪!楚江童虽吸不惯外烟,但却欲罢还休。

楚江童重新装上烟斗,闪几下眼睛,得意地望着两位得力干将,“收获不小,消息来源于精神病院还是那位高人?”

“既是‘高人’指点,又是你那‘母院’的同志提供的信息,这叫两案串联,才有今天的结果……”土地爷吃过两包方便面以后,精神倍增。

“有灭口者的外貌特征吗?”楚江童依然叼着烟斗,一下推开窗子,像个老练的腕级侦探。

“这个……”瘦弹簧嘤嘤地说,“暂时还没有!……”

楚江童一向说话不多,思考永远大于表达,自从精神分裂后,话便更少了。他拿出钱来,土地爷去买了些吃的喝的,几个人准备来个庆功会。

瘦弹簧感觉这几天心神不宁,老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他曾在精神病院外边的卦摊上卜过一卦,算卦先生说他近日定有凶运,若不破解,必将名利俱损。楚江童轻轻一笑:“扯淡——”

土地爷猜到:“那个背后指点我们的‘高人’,应该是局中人,可能参与着某种正在进行着的行动,他是谁呢?……”

“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卓越仍然没有摆脱险境,你们俩必须保证他的安全,只要一天找不到那个杀金玉衡的凶手,卓越就一天没有安全……”楚江童说,“卓越已经卷入一场官场争斗,应该弄明白是谁把她搅入这场迷局……”

土地爷和瘦弹簧互相对视,感觉这件事已经越来越复杂。犹如一杯泥水,放下则自然清澈,放不下,只会越浑。

这天,瘦弹簧眼神怪怪的,看似复杂,实则简捷,有种掩饰的恐惧,看来他对自己和土地爷的处境产生了疑虑和不安。可能认为自己和土地爷充当卓越的挡箭牌太冒险。

楚江童善于从细节发现问题,他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变化。待“庆功会”结束,楚江童换上一副主动承担的释然语气:“好吧!你们暂歇几日,我们看看事态发展吧!”

土地爷喝酒不少,胖乎乎的脸再无二色,酡红滚烫,情绪却不再激动,而是骤然平静下来,他不喝酒时话多嘴碎,情绪活跃,喝了酒,全然另一副摸样。瘦弹簧的变化,他却参不透,或是没有感觉到。楚江童只是微醉,平时说话不多,酒后却说得更少。什么叫酒后不语真君子,好多人做不到。

卓越和小陶几乎每天碰一次面,时下是个忙碌的大环境,每天有这样的机会已算是频繁。也可以说,小陶正在需要着卓越。

楚江童因为忙于作画,只好从小陶那里获取卓越的信息,夜里十点钟,小陶的手机上便有他套餐式的短语询问:卓越和你都好吗?

套餐式的恢复:一切正常。

小陶的大气便源于此,能够准确区分并认可楚江童的用心。虽然每次楚江童发来的短信上都是这样卓越在先她在后,但她心里明白,楚江童已将卓越托付于她,对于卓越,他和她有着共同的责任。

小陶从若干次失败的谈情说爱中,逐渐心情明朗,仿佛正从纷乱的爱情天空中拨云见日。有时,她会与楚江童闲聊一会儿,聊些生活感悟,人生理想,日子中的喜乐烦闷。

小陶深夜孤枕难眠时便梳理情绪:自己已经离不开卓越,可能更离不开另一个人。

如此的浮躁奢华世界,能让自己的心灵得以小憩的地方恐怕不多。

在医院里辛勤工作,除了得到良好的口碑,其它的实惠她连想也不愿去想,那些不认真工作投机钻营的同事,却一路顺风,连新来的小护士,也只是将这里作为一个上升的平台。

她父母是乡下农民,一辈子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土地。

但是这个世界,评判优劣的标准往往不是你对工作有多热情,而是看你获得的实惠有多少。实惠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动力,同时负责让你过得安逸、体面。

这几年来,小陶一直单纯的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她把青春的美好看作付出与辛勤,还没有去掉学校时的清纯。没有厌恶和排斥,没有嫉妒和不满,上善若水,清静无为。

卓越之所以占据她心灵的一部分,也许正是她与世无争,去留无意的生活态度,奇特的经历,令这个女子在她心里形同依赖。

与其说对卓越的呵护,毋宁说是对自己的呵护。但愿生活如秋水般宁静东去,别再掀波澜。

滕倩云一直将楚江童托付给她的那封信,放在枕下,仿佛天天枕着一个责任,这封信只要还在枕下,就还有希望,让人交给市长了那希望便会自行消失。爸爸腾文道看过此信,看后的反应写在脸上,他的脸变得尴尬而不屑。

决定亲手将信交给市长,最好寻找一个机会,并且寻找一个当面看着市长撕开信笺读完它的机会。

那得等!

滕倩云比楚江童还急!

楚江童原本的判断是错误的,当初以为滕倩云的爸爸会帮这个忙,时间给了他答案和回复,滕倩云已经尽力了。

曾告诉滕倩云:“那封信就搁在那儿吧!我们太幼稚了,以个人的力量与政府较劲,而且理由是欲以保护一片荒芜的古城遗址,可笑!我已经放弃了,倩云!”

“江童,你口头上的放弃正说明你内心的痛楚,别安慰我了,只要有机会,我会让市长看到这封信的,纵然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

“谢谢你,倩云,但是这件事最好不要让你爸爸为难,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其实,当初楚江童将这封信交给滕倩云时有过另外的打算,他希望滕倩云能感觉到俩人之间互相利用的朋友关系,那样她可能将换一种心态对待他。不料,事与愿违,滕倩云恰恰以为:楚江童信任自己!

一次偶然的采访机会,滕倩云去了市里,而且恰巧与市长见面。

采访结束后,市长在星级酒店设宴招待,席间滕倩云与市长仅隔电视台台长,咫尺之遥,心情却山重水复,那封信就挂在座位靠背上的黑包里,平时的她原本伶牙俐齿,此时却语无伦次。

终于,席散,与市长握手道别时,市长问候起她的父亲。

滕倩云脸一红,只说他很好,谢谢市长挂念,就这样,她把信塞到市长手里,说:“陈市长,这是一个朋友托我交给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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