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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彦宗刚进城来,正没有落脚之处,闻言道:“方少侠诚意相邀,段某就打扰了。”
这时,宝珠从塔内走出来,在小沙弥耳边低语了几句,又进塔去了。
小沙弥走上去,解开那四个扶桑人的穴道,道:“你们快走,再敢来捣乱,家师绝不轻绕。”
四个扶桑人想不到还能活命,哪敢逞强,爬起来一溜烟似的跑了。
小沙弥来到方剑明身前,双手合十,道:“家师吩咐小僧,施主帮了雷峰塔的一个大忙,今晚或者明晚请务必来此一见,家师定有重谢。小僧还要进塔收拾经书,各位随便。”
说完,也不管方剑明是非答应,领着那十几个被解开了穴道的和尚进塔去了。宝珠是一个怪人,他的这个徒弟也是一个怪人,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司马俟强忍内伤,一路狂奔,当他来到破庙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运功疗伤。
一个时辰后,内伤有所好转,但宝珠带给他的恐惧仍然没有消除,他缓缓的站了起来,道:“想不到这个老秃驴会这般厉害。段淳风呀段淳风,老子的性命险些断送在你手中,待你来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等了一会,还是不见段淳风回来,脸色渐渐阴沉起来,冷声道:“好你个段淳风,竟敢阴老子,东西一到手后就逃之夭夭。妈的,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把你找出来。”
想到自己一时贪心托大,非但上了段淳风的大当,还让宝珠打伤,恨不得要杀人。
再等了半个时辰,仍然不见段淳风的踪影,也不再等下去,出了破庙,朝北行去,他不敢走大道,专捡一些深山小径走,当他来到一座山岗下时,似乎发现了什么,深深的嗅了几口气,道:“奇怪,这附近怎么会突然死这么多人。”
原来他修炼“白骨地狱录”,少不了与死人打交道,在这方面有特殊的本领,他循着死人气味的方位找去,不久,便在山中隐蔽的树下发现了十几具尸体,而且都是赤露的成年男子,死状甚怪,精尽而亡。
“看他们的死法,分明就是被内家高手吸尽了元阳,不知是谁在这里修炼这等奇功。”
一念至此,不由举步往树林深处走去。越往前走,地形越陡,但司马俟艺高胆大,如履平地。他深深的嗅了一口气,发出一股气劲,隐隐发觉左首有一股人运功时的声息,同时也从这个人的呼吸中知道这人是一个有些难对付的高手。他不敢大意,悄悄的走近,不久他来到一处山壁前,四下一扫,脸上带着狞笑,正要采取行动,一股可怕的内力突然从山壁内打出,一块巨石飞出,撞向他。
司马俟双手一接,将巨石接在手中,仍到了一边去,“哈哈”一声大笑,掠进石壁间的一个山洞内,借着光线,只见洞里盘膝坐着一个丑陋的老女人,一边放着两具裸体男尸。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发现我在这里?”老女人厉声喝道。
司马俟察觉对方真气浮动,有走火入魔的迹象,冷笑道:“老妖婆,你又是什么人?”
老女人道:“老娘就是江湖上闻名胆破的‘勾魂罗刹’曹艳秋,无知小辈,快给老娘滚开!”双掌缓缓的提了起来,掌心冒着奇怪的真气。
司马俟要是没有被宝珠打伤过,这会早就上去了,他见这老妖婆尽管处于调元中,还能发力,不清楚对方有多强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
“哦,原来是你这个老妖婆,你不是血手门的散人吗?怎么会躲在这里?”
“谁说老娘躲在这里?老娘是在这里练功,现在已经大功告成,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一个人是老娘的对手,你要是还想活命的话,就赶快走开!”
原来,曹艳秋逃走的时候,受到好几个高手的联手一击,虽然让师姐做了她的替死鬼,但她自己也受了内伤,这些天躲在山中,修炼“阴阳大法”,眼看就到了紧要关头却被司马俟发现了。
她惊怒之下,不顾有走火入魔之险,一掌震开堵住山洞的巨石,要将来人撞死,谁料来人武功高得出奇,将巨石接住了。她生怕对方乱来,才会出言恐吓司马俟。
司马俟也是一个精明人,看出了她的不妙,心头狂喜,暗道:“这老妖婆内力如此深厚,我若吸了她的内力,天下又有谁是我的对手?”
脸上泛起狞笑,朝曹艳秋步步走近,道:“曹艳秋,你不要怪我,怪只怪你选择了一个风水不好的地方。”
曹艳秋眼见他一脸杀气,浑身透出恐怖的力量,心神陡然失控,真气上涌,张嘴吐了一口鲜血,厉声叫道:“你敢……”
话声未了,司马俟离地飞起,一掌朝她头顶劈来,她心胆俱裂,却也不能这般便宜对方,翻掌朝天一举,只听“轰”的一声,两人手掌相接,曹艳秋正想与对方同归于尽,司马俟却施展了“白骨地狱录”,将她的手掌牢牢吸住。
论功力,曹艳秋自然要在司马俟之下。司马俟虽然受了伤,但曹艳秋走火入魔后,受伤更重,哪里还能抵挡得了司马俟,顿时,她的内力不断的被司马俟吸走。
一顿饭过后,司马俟全身肿胀,曹艳秋全身干瘪,前者的一头黑发刹那间变成了红、白、黄三色,曹艳秋的长发却根根发白,双眼深陷,脑袋一垂,最后一丝内力司马俟吸走,她的人也归西了。
司马俟尽管吸了曹艳秋的内力,但也清楚其中的危险,稍有不慎,他自己就会爆体而亡,于是,他飞身出了山洞,使出全副精神,不停的狂奔,借此来发散体内的热量。
他要寻找一个安静而又隐蔽的地方来修炼,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就能将体内的内力平衡综合,到时候看谁还是他司马俟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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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瓶子的来历
雷府的一座别院,方剑明与段彦宗在一间客厅中说说笑笑。当方剑明问起有关段彦宗舅舅段淳风的时候,
段彦宗先是叹了一下,徐徐的道:“说起我的这个舅舅,当初却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幼年的时候,他到扶桑学艺,与扶桑人的关系极好,谁料回来之后,性格大变。家母临终前,把我交给他,当时我已弱冠之年,在很多事上,均要请教于他。为了振兴家业,我也曾经满怀信心,但以当前的形势来看,我大理段家是再也振兴不起来了。我的这个舅舅,有个外号,叫做‘春秋上人’,是神秘客中的人。他武功虽然很高,但鲜少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学过多少功夫,就是我,也不太清楚。”
方剑明“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与扶桑人的关系极好,除了‘逍遥神剑’外,还会扶桑忍术。”
段彦宗脸色显得有些沉重,道:“他与扶桑人关系好,我不怪他,但他不该背着我与扶桑人勾结来算计我朝的大好河山,大理段家虽然衰落,但还不知干出引狼入室之事。”
方剑明道:“你舅舅曾好几次要抢‘天河宝录’,均被我挡了回去,以前我曾发誓再见到他,要把他留下。”
段彦宗朝他双手一拱,道:“我这次来杭州,是受了家族长老的嘱托,要把我这个舅舅带回去治罪,不让他再出来惹祸。少侠若再见到他,还请饶他一命。”
方剑明道:“他虽得罪过我,但我也不是非要他的命不可。”
段彦宗站起来,向他一施礼,道:“少侠果然是大仁大义之辈,在下感激不尽。”
方剑明急忙回礼,连道:“段兄毋须如此。”
两人在厅中畅所欲言,不由谈到武学上。段彦宗自从回大理后,刻苦修炼,武功提升了不少,“逍遥神剑”更加炉火纯青。
方剑明与段彦宗在场上印证了一番,暗自吃惊,他若没有连番奇遇,只怕已经不是段彦宗的对手。段彦宗本以为自己现在的武功就算不能胜过对方,至少也能和方剑明平分秋色,谁料不管他怎么进招,都无法震动方剑明,知道自己的武功仍然要逊色于对方,对方剑明更加佩服。
两人印证完毕,方剑明让段彦宗休息,他则回到了自己的别院里,没多久,白依怡等女回来了,口中谈的都是柳生一剑摆擂之事。
原来,柳生一剑摆擂的第一天,根本就没有人上台。台上虽然冷清,台下却是热火朝天,四面八方的人物都来观看,虽没看到一场好戏,但那种气氛却令人流连忘返。
方剑明虽然也希望有人能将这个柳生一剑赶走,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们可不要鲁莽行事,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个柳生一剑,但听传言,此人的剑法已达无上境界。”
白依怡噘嘴道:“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们,所以,我早有先见之明,今天就没拉你去看。”
方剑明这才明白其中的原因,摇头苦笑。
东方天骄嫣然一笑,道:“方大哥,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乱来的。”
祝红瘦想笑却没笑出来,神色怪怪的道:“方弟,你太多心了。我虽然也想上台挑战柳生一剑,但自认剑法还没有到达本门的至高境界,当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
纪芙蓉道:“只要他不来惹我,我不会去找惹他的。”却见白依人皱着眉头,问道:“依人姐姐,你在想什么?”
白依人道:“你们看出来了吗?跟在柳生一剑身边的那个樱子姑娘,也是一个武学高手,”
祝红瘦眼中闪过一道神采,道:“我看出来了,摆擂的若是她,说什么我都要上台和她比划比划。”
方剑明问道:“你们谁知道‘剑神’冷暮云几时能到杭州?”
东方天骄略一沉思,道:“大概就在这两天吧。”
祝红瘦道:“方弟,听你的语气,你对这个冷暮云有极大的信心,你与他交过手吗?”
方剑明道:“虽没有正式交过手,但我感觉得出,冷暮云的剑法业已登峰造极。”
祝红瘦道:“不知道比起他来,我还有多少的差距。”
方剑明听了,微微纳罕。以前的祝红瘦,是一个谁也不让的女剑客,现在居然也谦虚了起来。他却不知道,他身上有一种人格魅力,谁要是与他相处多了,不知不觉的就会受到影响,祝红瘦正是在他的这种人格魅力影响下,逐渐变得稳重起来。
黄昏的时候,龙碧芸回来,告诉了他们一件重大的消息,令狐松等人,逃到了海上,与倭寇站在一边,并联合了三股海盗,与大明水师相抗,双方在海上交锋好几次,互有胜负。
其实,论兵力,大明水师远在对方之上,但因为这些倭寇与海盗善于隐藏,对水势地形又非常熟悉,竟拿他们没有办法。
龙碧芸与钟子丹等人商讨的结果,是派一些人前去相助,至于派谁去却是没有议定。不过,也是这两天的事。龙碧芸问方剑明有何打算时,方剑明说他要去的话,至少要在两天之后,并把午间的事说了出来。众女都在场,听了他所说的事,感到惊讶,想不到雷峰塔内竟有这么一个绝顶高手。
当天晚上,波斯的五个护法来找方剑明,方剑明知道他们的来意,本来想让他们当场说出条件的,谁知摩柯多似乎有什么不便对外人说的话,定要让方剑明同他们去城西一谈。
众女有些担心他的安危,均要陪着他去,方剑明没有同意,他隐隐猜到摩柯多和他相谈的事,很有可能就是“长生瓶”。其实,就算他答应了,摩柯多等人也不会答应,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只要方剑明一个人去的。
这是一个月淡星稀的夜晚,六人施展轻功,快如电光石火,直奔城西而去,来到城西,进入一片树林中后,五个波斯人停下身形,坐在了草地上。
摩柯多道:“此地人迹罕至,适于相谈,方少侠请坐。”
方剑明学着他们的样子坐下,打量了一下四周,暗道:“他们选这个地方,看来是早有准备。”
摩柯多看了看他,赞道:“少侠肯一个人与我等前来此地,足见少侠是一个信人。”
方剑明淡淡一笑,道:“摩护法过奖了。”话锋一转,直奔主题,问道:“不知五位的条件是什么?”
摩柯多道:“在谈条件之前,请少侠允许我说一些有关本教的事”
方剑明暗道:“难怪他们只要我一个人来,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麻烦。”口中笑道:“在下一向喜欢听人说故事,这也能增长自己的见闻。”
摩柯多略沉思了一会,徐徐道:“本教在波斯传承多年,至今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教内最高者为教皇,他统领教众,传诵教义,达及天下。教中武学秘笈代代相传,不下百种,但能学会者却是屈指可数。
数百年前,本教丢失了一件圣物,除了教皇之外,更加无人可以修炼最高深的武功,这些年来,本教的威信日益衰落,岌岌可危。不瞒少侠,我五人这次前来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