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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张、张……”五木吓得忘记流眼泪了……
“快换上!”张郃扔下一套军服。
“啊?!这……”
“换上再说!”张郃粗手粗脚地帮五木穿戴上军服。
“怎么了?”穿好衣服的五木安下了心。
“跟我走,边走边说。”张郃拽着五木就跑。
……
张郃不断催促队伍急行,渐渐远离了渤海郡。
张郃松了一口气。
“儁乂(俊乂,张郃字)何故慌张?”五木觉得自己的看书的成效实在大,文言能力显着提高。
“有人要害你。”
“噫?!何人欲加害与吾?”
“郭图。”
“郭图?”五木知道郭图也是袁绍手下的谋士,好像不是什么狠角色,“吾与其素未平生……”
“邓公子,你能不能说白话啊?和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真是累啊……”
“……”五木心里却十分欢喜:哈哈,张郃这古代人竟然不敢和我说文言,哈哈,我已经成功地从“粗人”转型成“读书人”了!知识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啊……
张郃低声道:“邓公子,你可是从辽东来的?”
“是啊。”
“你是不是得罪了公孙度?”
“啊……算是吧……”五木觉得在渤海郡,张郃是唯一可信赖的人,也就不再隐瞒,“公孙度的大公子公孙康设计陷害我……”
张郃打断了五木:“这就是了,郭图不知从何处探听到你的身份,待要向主公告密捉拿你……”
“等等,那辽东公孙康陷害我,与郭图何干?”
“唉,你有所不知啊,辽东公孙氏与主公家世代交好,郭图告密,想来是要借机讨好公孙度,也算是为主公献上一份功劳。多亏正南先生(审配字)得知,怕郭图借机陷害正南先生和我,便举荐我带兵赴南皮剿匪,顺便将你带走。”
“哦……”五木知道,袁绍手下原有几个谋士:田丰、沮授、审配、郭图,这些人虽同为袁绍效力,却又各自扶保袁绍几个儿子,互不买账,彼此挖坑下绊,以打击对方抬高自己。
五木在马上拱手称谢:“如此,倒是我连累了张将军和审先生。”
“哪里话,我还欠着邓先生一条命呢。此番将邓公子带出,也只是权益之计,邓公子如还待在渤海军中,只怕早晚难免杀身之祸。”张郃快人快语。
张郃说完,摇摇头:“唉,只是我张郃只是一个小小的偏将,难以保全邓公子啊。”言语间充满愧疚。
五木笑道:“张将军救了我,怎么反倒自责起来?莫说袁将军会听信郭图谗言杀害在下,纵然是以上宾待我,我恐怕还难以适应渤海的水土呢,哈哈。”
张郃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听五木这样说,反倒宽心了:“那邓公子想去哪里?”
“我还没想好,此处……”五木想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但一想此话过于粗俗,实在与自己这个“读书人”的身份不相当,便转口问道:“此处离哪里比较近?”
“前面不远是平原。”
“平原?平原是个好地方啊……”
五木说起平原,向往之情溢于言表。
“不可!邓公子万万不可往投平原!”张郃急切地说。
“啊!为何?”
“邓公子可知平原所处何处?是何人驻防?”
“不是刘备刘玄德吗?”
“不错,这平原地处冀州东部,历来归属冀州牧韩馥节制,刘玄德出任平原后,却不听冀州调遣,反倒是投向幽州刘虞。”
“嗯,这我知道,现在各州各郡各县,都是各行其是,各自为政啊。”
“只是冀州与幽州素来不和,我主公与冀州牧韩馥交好,平原地处冀州与渤海之间,早晚难免刀兵之灾啊。”
五木听张郃说完,心里也不住嘀咕:是啊,刘备现在势力太小,我投奔过去,不是往火坑里跳吗?况且我还把赵云弄丢了……
张郃道:“邓公子,我有个建议啊,周边各州郡,都很乱,只有黄河以南,山东地界还算太平,邓公子是读书之人,何不去山东避一避啊?”
“山东?”五木心念一动:是啊,我何不回山东,看看老家……
第0074章 教授 出书好难
书稿整理工作进展顺利,但张医圣的情绪却越来越低落,只因无财力出版。
教授瞅瞅厚厚的书稿,再看看愁眉不展的张仲景,心想: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宝贵的文化遗产胎死腹中。
“张大师不要着急,我来想办法。”
张仲景将信将疑地望着教授。
教授一时冲动,应承下印刷出版之事,多方了解之后,教授也犯起愁来。
教授来到三国后,始终随诸葛叔侄隐居,自己没有钱,知道诸葛玄也不是大款富翁。
教授想到刘表,身为一镇诸侯,印刷出版一套医书,应该很容易,但转念想想,觉得没什么把握。刘表初定荆州,补充军备是其头等大事,同时还要整顿政务,方方面面的花销巨大。再说,自己不过是刘表幕僚诸葛玄的朋友,诸葛玄在刘表阵营中的地位并不高,自己贸然开口求助,刘表会给自己、给诸葛玄面子吗?
……
“再有十几日,便可整理完结了。”张仲景伸手抚摸着厚厚的书稿,像是母亲抚摸着自己的孩子,“谷梁兄,这印刷之事……”
看着半人高的书稿,再望望满脸期待的张仲景,教授下了决心:“张大师莫急,我这就赶回荆州,求刘景升(刘表)帮忙。”
“刘荆州肯帮忙?”
“张大师放心,无论如何,不能让大师您的心血白流。”
“……”张仲景哽咽着,紧紧握住教授双手。
“张大师在长沙稍候,我立刻动身。”
……
教授骑着张仲景赠的劣马,慢慢地走着。
教授不是不着急赶路,而是实在不敢快走。教授不会骑马,初次尝试,自然小心翼翼。
劣马身材矮小,也跑不快,但好歹能省些教授的体力。
教授边走边思考着出版印刷之事。
教授想过很多办法,甚至想过活字印刷术,但立刻就否定了这一念头。搞活字印刷,前期投入甚至要比雕版印刷更高,只有长期之后,才能体现出效率。
教授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回荆州,找刘表游说了。
教授长期从事it行业,作为跨国公司cio(首席信息官)经常主持产品发布会。二十一世纪的产品推广营销,推广的是产品、是观念、是能给用户带来长期收益的生产力。
怎么能说服刘表?
怎么能让刘表接受张仲景医书不可估量的社会价值呢?
教授心里没底,皱着眉,不住地摇头。
唉,试试吧,哪怕能筹集到部分费用,先刻制部分书稿也好啊。
出长沙城不远。
路旁一条青石甬道,甬道两侧排列着雕刻粗糙的石人石马,前面矗立着几个巨大的土丘。
这是何人墓葬?
周围绿树成荫,青草似毯,墓葬周围不奢华,但很整洁肃穆,显然是有人精心搭理。
教授牵着马,小心地向墓葬走去。
从规模看,应该是王侯墓葬,教授希望能找到墓碑,最好能看到墓志铭。
静穆的墓园里突然现出一个身材矮小、黑衣黑裤、佝偻着身子的老者。
教授被悄无声息的老者吓了一跳。
教授定定神:这应该是守墓人。
教授欲待上前施礼询问,却见老者摆了摆手。
哦,教授明白了,在路旁栓好马,缓缓走了过去。
“叨扰了,在下路过此地,想来拜谒一下故去之人,敢问老丈,此处所葬何人?”
老者盯着教授看了一会,没有说话,缓缓让到一旁。
“多谢!”教授施了一礼,缓缓走近中间的大墓。
墓前石桌上并无供奉,高大的墓碑上刻着四个大大的篆书“軑侯利蒼”。
轪侯?(轪:音代)一定是爵位,利仓?利仓!
长沙!利仓!长沙国丞相!马王堆!
教授郑重地行了几个礼。
看看两侧稍微低矮些的土丘,一定是利仓妻子辛追和利仓儿子利豨之墓了。
“马王堆”,二十世纪中国考古十大发现之一,出土的帛书画、纺织品、彩俑三千多件,还有重不足一两的素纱禅衣,当然,最著名的是女尸——不同于“木乃伊”、“干尸”和“鞣尸”——保存完好得近乎新鲜尸体,辛追的“湿尸”。
教授曾参观过“马王堆遗址”,不过出土文物已经转移到“湖南省博物馆”,考古发掘后,利仓和辛追的墓葬已经回填,只留下三号墓可供参观。
教授庆幸自己能见到尚未挖掘的“马王堆”。
大墓封土完整,四周开满五颜六色的鲜花,给肃穆的墓园增添了一丝生气。
教授伫立墓前,觉得不便四处走动,以免打扰亡灵,缓缓退了回来。
教授远远地向大墓鞠了一躬,又向一直站在旁边的守墓老者欠身示意。
守墓老者见教授彬彬有礼,僵硬的面孔上也露出一丝善意。
“嗡嗡嗡……”
数只蜜蜂萦绕在老者身边,老者却不加理会,教授隐约闻到一股蜂蜜的香甜气息。
“这蜜蜂是老丈所养?”
老者点点头,向教授示意一下,缓缓向远处守墓茅草屋走去。
茅草屋附近,堆放着竹篾搭建的简易蜂巢,蜜蜂进进出出忙碌着。
老者舀来一小勺蜂蜜递给教授。
“多谢!”
甘甜之味直沁心脾……
老者向教授僵硬地笑了一下,坐到一旁忙碌起来。
教授见老者在土灶内点起火,灶上放着陶盆,盆里加上水和蜂蜡,慢慢加热,待蜂蜡渐渐熔化漂浮在水面后,将蜂蜡舀出倒入劈开的细竹筒内,再小心地嵌入搓制好的干草芯。
原来老者在用蜂蜡制作蜡烛。
……
教授牵着马,缓缓离开“马王堆”。
回想守墓老者、百花盛开,教授不禁想到了《射雕英雄传》里的周伯通。
教授摇摇头,微微笑了,这些蜜蜂,就似小小的精灵,能给周伯通带来欢乐,也能排遣守墓老者的寂寞吧。
教授的头脑里没有关于人类养蜂、利用蜂蜡制作蜡烛的记忆,但教授清楚,蜡烛在眼前还是稀罕物,连荆州刘表还在使用油灯而非蜡烛。
教授曾问过诸葛玄,为何点油灯而不用蜡烛?
诸葛玄告诉教授,蜡烛属稀罕之物,眼下只有少数皇族显贵才用。
咦?我找刘表“风险投资”,总该带些礼物啊。蜡烛,便宜,有档次,还是稀罕之物,何不做些作为礼物带给刘表。
教授勒住马缰。
我去还是先回长沙,搞些蜂蜡做蜡烛吧。
……
张仲景见教授去而复返,十分奇怪。
教授说了自己的想法,张仲景表示赞同:“是啊,求人帮忙,总要有些像样的礼物才对。”
“我这里就有蜂蜡。”张仲景道,“蜂蜡本是一味良药,味甘、微温,可收涩,敛疮,生肌,止痛……”一谈起医药,张仲景的话便滔滔不绝。
“做蜡烛可是需要大量蜂蜡啊。”
张仲景得意地说:“这也容易,我所医治的病者中,多有养蜂之人,我找他们买来就是,便宜。”只要和出版医书有关的、不涉及太多钱的问题,在张仲景眼里都不是问题。
张仲景毕竟是一州之长,吩咐差役通知周边百姓,本太守要买蜂蜡。
三天后的清早,教授和张仲景刚睡醒,就听到院外喧哗之声。
打开院门,只见门外拥着上百人,每人都捧着大盆小罐的蜂蜡。
教授十分高兴,张仲景却连忙关上院门。
“张大师,您这是……”
张仲景一脸苦相,眼泪汪汪看着教授:“我、我、我没这么多钱买……”
“咦!太守起床了!”院外有人喊道。
“嘭!”院门被推得大开,人们涌入院子,纷纷递上盆盆罐罐……
“慢着、慢着!我、我没这么多钱……”张仲景急得大叫。
众人楞了一下,有人叫了一声:“太守仁爱,我们不卖了……”
“对!太守免费给大伙诊病,咱们的蜂蜡也免费!”
“对,我们不要钱……”
转眼间,院子里堆满了盆、罐,送蜂蜡的人却走得干干净净。
“这、这如何使得……”张仲景高喊,眼里溢出泪水。
教授也被这一幕感动了:“张大师,您不仅医道高明,还是医德医风的典范啊!”
……
张仲景还沉浸在感动之中,教授架起锅灶、挽起衣袖开始熬制蜂蜡。
张仲景回过神来,跑过来帮忙。
在教授眼里,“医圣”看病是圣人,干其它活就变成“剩人”了。
教授指着张仲景“哈哈”大笑。
张仲景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教授,也指着教授大笑起来。
两人都不是干粗活的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