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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木有些后悔,真不该逞能下水……
黄河岸边,张郃将一袋钱塞给五木,五木也不客气,接过钱,把马缰绳递到张郃手中。
“张将军,马你牵走吧。”
“啊?!邓公子,河渡口离此很远,你不骑马很辛苦的。”
“我不去渡口,游过去。”
“这么宽的河……”
“洒洒水了……”五木冲张郃一笑,施了一礼,转身向堤坝下走去。
黄河水退了很多,堤坝与河水之间,是几十米宽的河滩。
甩掉鞋子,赤脚站在稀松的泥沙滩上,五木张开双臂,仰望苍天,天真高,太阳亮得刺眼。
五木放肆地长啸一声:“呀呀呀哦——”
回过身,向伫立在堤岸上的张郃挥挥手。
脱得赤条条,用衣服将随身物品包裹,紧紧扎好,潇洒地往背后一甩,放声高歌:
“我想动一动忘记一点忧愁,
我想流汗消耗一些难过,
我想证明一个人也能活,
我想哭不要你们笑我,
我要找一个听不见流言的地方,
谁都比我更不清楚自己的方向……”
……
好久没在大江大河里游泳了。
五木有些后悔,这河水可太特么凉了!才九月啊,怎么……
哦!疏忽了,这一年半来,已经适应了阴历,阴历九月,通常是阳历十月甚至十一月啊……
五木小心地、慢慢地游动着,要尽快让自己的身体活动开、热起来。
五木的水性可不是像赵云那样“喝”出来的,五木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一滴水,每当跳进水中,自己就像融入到江河湖海之中,而整条江、整个海洋仿佛就是自己。
慢慢地,身体活动开了,五木开始不停变换各种泳姿,恣意地享受深秋的寒意,享受着冰冷河水刺激产生的莫名快感……
五木缓缓走上黄河南岸,回头看,依然清晰可见对岸的张郃。
“呀呀呀哦——”五木挥动着浸满河水的包裹,向着对岸高喊:“see…you…later……”
……
湿漉漉的衣裳贴在身上,秋风吹过,五木不住地打着冷颤。
“邓公子方自黄河中沐浴归来,如果能拢起一堆篝火,闻一闻新鲜稻草的芳香,想必是极好的,咯咯咯咯……”五木自言自语地贫嘴,却冻得上下牙不住打架……
前面好似一个村落,五木一溜小跑过去。
“啪啦、啪啦……咕咚……”
“哎呀……”五木蜷伏在地上。
无数土块从天而降。
“什么情况?”五木抱着脑袋自言自语,还好,砸中自己的只是些小土坷垃,若是被那几块碗大的砸中,可就要被“爆头”了!
“我靠!流星雨吗?天上怎么下起土雹子来了?”五木抬起头,四处张望……
“哎……”前面有人高喊,五木站起身,只见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向这边奔跑过来。
“哎,是你扔的石头?”五木冲着年轻人高喊。
“对、对、对……”年轻人边往这边跑边喊。
五木十分生气,大叫道:“你砸我干什么?”
“砸、砸、砸偏了……”
五木这个气啊!捡起地上碗大的石块吼道:“砸偏了?打到我就不偏了,对了?”
“对、对、对……”年轻人跑近了,边喘边喊。
“那我那这个砸你好不好?”
“好、好、好……”
五木作势要扔,年轻人吓得抱头蹲到地上:“好、好、好险……对、对、对不、不、起……”
原来年轻人是个结巴。
五木又气又笑,扔了大石块。
“抱、抱、抱啊……歉,没、没、没注、注、注意……”年轻人站起来,结结巴巴地道,伸手要检查五木是否受伤。
五木甩开年轻人拉扯。
年轻人穿着袍服,应是读书人,可是袖子和裙裾都扎了起来,衣裳也不甚干净。
年轻人有些尴尬,向五木深施一礼:“在、在、在……下、马、马、马……钧……”
年轻人脸涨得通红,半天才憋出个“钧”字。
五木却听成“马云”,没好气地说道:“哦,原来你就是那叱咤风云的马云啊?幸会幸会,在下就是阿里巴巴!”
年轻人听出五木言语中的不满,急着要解释,却越发结巴了:“抱、抱、抱啊……歉,快、快、快和我回、回家,我帮、帮、帮……”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五木瞪着眼睛道,“你能帮我什么?”
“帮、帮你、你洗洗……洗、洗……”年轻人拉着五木就走。
五木低头一看,自己确是太脏了——方才吓得趴到地上,潮湿的衣服上粘满了黄土。
五木本还想逗逗这个小结巴,但看这“马云”脸都憋成酱紫色了,又是满脸憨厚实在,也就不忍心了。
五木随马钧来到一所大院子,只见院子里支着三个样子怪异的大木架子。
马钧不擅言语,手脚却麻利,很快给五木烧了热水,拿来换洗衣物。
五木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爽衣服,不冷了,心情也好了。
马钧也换了身衣服,两人才客气地互相行礼。
“在、在下马、马钧。”马钧不似方才那样紧张,说话也利落了很多
原来是马钧啊,我听成“马云”了。这名字从来没听过。
“公、公子您、您……”
“哦、哦,”五木回过神来,“在下……”五木不好意思再逗憨厚的马钧,但有了之前在渤海被郭图“出卖”(其实算不上出卖)的教训,也不敢再透露真实姓名了,“在下复姓‘第五’,单名‘木’。”
“失、失敬,定、定是‘第、第五元’先、先生的后、后人……啊吧?”马钧口吃,说话不连贯还是次要,关键是他总想一口气把一句话说完,不说完绝不喘气。
马钧说完一句话,脸涨得通红,五木听得也十分难受,直待马钧说完,五木才长出一口气。
“我的妈啊,憋死我了……”
听五木这么说,马钧更是尴尬。
五木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便道:“你别急啊,我教你个办法,说话就容易了。”
马钧拼命点头。
“你唱着歌说,来,你像我这样说:你——知——道——第——五——元?”
马钧学着五木的样子,拉长声“唱”道:“怎——能——不——知。”
嘿,果然有效果。
五木乐了,马钧也乐了。(咱就不完整地描述马钧说话的声调了,免得编辑大大说俺往肉里注水。)
马钧结结巴巴说了好半天,五木总算听明白了:这兖州,乃春秋战国时期,邹鲁齐卫各国交汇之处,先有姜太公教化,后有孔孟遗风,历来尚好礼仪学问,第五元先生任兖州刺史时,曾大兴学习之风,兖人受益匪浅,对第五元先生极为尊重。
“哦……”五木有点后悔,自己这个谎撒得太不靠谱,怎么跑到“第五元”的根据地来冒充人家的后人了。
五木怕马钧再追问有关“第五元”的事,赶紧把话题岔开:“马公子,你好大力气啊,怎么能把大土块扔那么远?”
马钧笑道:“非我、我力大,是、是、是……”说不清楚,干脆拽着五木来到院子,指着那几个大木架子。
五木仔细看了一会,恍然大悟:原来是三架不同样式的投石车。
“霹、霹雳、雳车,《墨……啊子》里记、记载……”
马钧引着五木,逐一介绍。
如果完整地复述马钧的话,估计至少能写十章。各位看官不烦,这写书之人都要烦死了。
好在五木是名牌大学机械制造专业毕业。虽然五木是花钱托关系进的名牌大学,但不管怎样,也算是科班毕业,不用马钧介绍,五木也能看得明白。
第一架个头最小,结构也最简单。木架上,横担着一只长柄木勺,像跷跷板。木勺里可以放置石块,用力拉动勺柄一端的牵引绳,就可将石块抛出。
“不错,简约精巧。”五木评价道
第二架低矮,一尺见方的巨木搭构底座,装填石料的大木勺勺头被绳索捆在车尾,勺柄插入车中部的绞绳中。这架车利用扭转绞绳积蓄能量,砍断束缚勺头的绳索,木勺快速扭动,将石块抛出。
“不错,扭动乾坤。”
第三架最高大,也最复杂,像建筑工地上常见的塔吊。
马钧显然对这件作品最满意,详细地给五木介绍着悬杆、石笼、升降台、绞盘……
这架车是利用抬升装满大石的石笼集聚势能,松开机扣后,石笼下坠,势能转化为动能,带动长臂悬杆转动,投掷出石块。
“不错,蓄势待发。”五木嘴上夸赞,内心却不以为然,这架投石车,结构复杂,部件繁多,体积庞大,适用性远远比不上观赏性。
五木对三架车的评价,令马钧激动不已。
“行家啊,大叔!”(完了,写乱了,好像抄袭了人家的广告词。)
马钧指着三架投石车,又结结巴巴一通,反正大意就是:第五公子名门之后,慧眼如炬,请予以评价指点之类。
马钧憨厚实在,五木也不再客气,逐一点评道:“这第一架简单;第二架操作容易,投掷却难以及远;第三架构思巧妙。”
马钧面有得色:“哪、哪、哪架最、最好?”
五木看着马钧,微微一笑:“这架最好。”说完,走到最简单的第一架投石车旁,拍了拍车架。
马钧楞了。
“为、为、为……”马钧指着三驾车,手指不住颤抖。
五木乐了,心道:哈哈,人一着急,不仅说话结巴,原来手指也能结巴啊……
第0081章 五木 机械设计课
五木记得大学的机械设计课,老师布置了一次作业:设计一款可以将各种型号的钉子钉入木板的工具。
五木班里的精英学子们开动脑筋,绘制出形形色色的设计简图。待老师点评作业时,大多数人的作业得到60分,只有两个人得了0分。
第一个是不善言谈,说话有些口吃的学霸(对了,和身边这个马钧很像)。他交上去一款具有拾取、定位、敲砸等等一系列功能的自动工具的设计草图,五木觉得如果给这个东西蒙上一张皮,描上五官,这个作业设计的就是学霸本人了!
0分!
老师点评:原子弹打蚊子。
另一个同学交上去的,是学校食堂的馒头,上面插了根方便筷子。
0分!
老师解释道:机械设计刚刚开课,这次作业不指望学生们设计出多么出色的作品,关键是想给学生们树立一种设计理念。两点之间,线段最短,能达到目的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最佳设计。
这次作业,最佳设计是“馒头”+“筷子”组成的“锤子”!该作业设计思路100分,但“三观”不正,不该以此种方式表达对学校食堂伙食的不满,态度分为…100分!
五木觉得马钧不能理解“点”、“线段”等概念,更不可能明白为什么馒头可以用来钉钉子。
……
马钧原本是随口问了第三架,自己最为得意的作品。
五木的回答大大出乎马钧预料。
“为、为、为……”马钧心里着急,愈发结巴起来。
“为什么?嘿嘿。”
五木走到第二架投石车前:“这架车,动力来源于绞绳扭力,扭力分解出来的力,会传动到投石车的各个部位,不仅对各部件的质量要求高,对底盘的稳定性要求也很高,势必造成投石车制作成本过高,车子自重过大,机动性太差。最为关键的是,此车投掷距离过近。”
五木边说边比划,马钧连连点头。
五木又走到第三架投石车旁边,拍着车子说道:“这一驾,结构复杂,部件繁多,单是这个样品,体积就如此庞大,如果是完整比例,先不讨论别的,你考虑过怎么把它弄出这个院子吗?”
马钧吭哧了半天道:“拆、拆、墙……”
“那如何运输?需要多少人力?”
“马拉多、多、多……”
“还‘马拉多纳’呢,用马拉、用好多人推,速度慢不说,就这坑坑洼洼的路况,运到前线,还不颠散了架?”
“修……”马钧在这架车上投的心血最多,舍不得放弃,挣扎着应对着五木每个尖刻的问题。
“修?就算可以修,这么多部件,出了故障,查找原因耗时良久,维修起来,更加繁琐,换个部件,麻烦程度和新造一辆差不多。”
马钧听得快要哭了。
五木拍拍投石车巨大的木架,又说道:“你算过没有,造一架得需要多少木料?”
“好、好、好多……”
“木料哪里来?”
“伐、伐……”
五木有点生气了,还伐?你们这些祖先怎么不为我们后人想想啊?
五木手指远处黄河光秃秃的河滩大声叫道:“已经秃得跟猴腚了,还伐?”
马钧没吱声,思考着“河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