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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摇摇头:“唉,我从国家社稷、历史功罪方方面面,对奉先(吕布字)动之以情,只是他依然踌躇不绝。今日,话已经说得透彻,如不能说服奉先,铲除董逆之事不仅前功尽弃,便是这些参与筹划之人,怕也难逃一劫了。”
王队紧锁眉头,点点头:“太公,引我去见见吕布吧,无论如何,还要再争取一下,没有吕布的参与,咱们难以成事啊。”
“你?”王允摇摇头,“贤侄是布衣身份,直接参与此事,怕没什么益处。你若不走在明处,即便事情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也还好脱身。咱王家男丁寥寥,罢了……”
“太公,您就应了孩儿吧。太公等身为国家柱石,尚不避风险,孩儿有何理由只求自保?晚辈以一介布衣之身,对吕布晓以利害,也算是代表民意啊,希望能再努力一下,全力促成大事……”
……
王允默坐不语,良久,叹了口气。也确是到了山穷水尽之地,无奈起身,引着王队来到正堂,把王队引荐给席上众人。
吕布、士孙瑞、杨瓒、杨勋等都身居要职,王队布衣平民,一一大礼参见。
众人疑惑王允为何将家中布衣晚辈带来引荐,只是碍着王允的面子,不得不客套还礼。
王允端起酒杯,刚待要说话,却听院内一阵嘈杂。
众人纷纷侧目望向大门……
“大人您怎能私闯司徒府邸啊……”老管家兀自叫喊着。
宴席厅大门“彭”地被推开,一个人大步迈了进来。
席间众人全呆楞了——李肃!
第0108章 王队 再见了长安
李肃进得房间,扫视一圈,拱着手,微微躬身,行了一圈礼。
屋内众人不知所措,只有王允尴尬地还了一礼。
“呵呵,看来李某真是不速之客啊。各位若是不欢迎在下,某告辞便是。”
“呃……”王允作为东道主,本想客气几句,却不知说些什么。
吕布冷冷道:“此乃司徒府私人欢宴,你贸然而来,所为何事?”
“哦,呵呵。”李肃干笑道,“果然是私人欢宴,连这位王兄弟也在啊。”
王队深知今晚之事难以善罢,没有搭腔,暗自盘算着李肃的来意。
“李肃!”吕布直呼其名,显然已经不准备对李肃客气了。
“都亭侯,下官正有事要向您禀明。”
“有话只管明言。”吕布手按剑柄,虎目直盯李肃。
“既然都亭侯有令,那在下就明说了,在下要说的,便是那长安城西地下之物,以及郿坞基址所埋之物。”
吕布之前曾得王允提醒,城西及郿坞之事,吕布已知走漏了风声,但却实在没料到李肃竟直言不讳。
“苍啷啷……”吕布已掣剑在手。
士孙瑞等人也拔出长剑。
王允心里暗叫不好,却也觉得是个机会,吕布若杀了李肃,也就相当于递交了铲除董卓的“投名状”。
“慢!各位大人且慢!”王队赶紧挡在众人与李肃之间,转身面向李肃,拱手道:“李兄孤身前来,准备为敌?抑或结友?”
李肃显然早有心理准备,只微微一笑:“王兄聪明人,你说呢?”
“李兄若想与我等为敌,恐怕就会去别人府上了吧。”
“哈哈,王兄果然聪明,只是,你们在城西所施伎俩,连李某都难以欺瞒,还能糊弄别人吗?”
王队赶紧施礼,连叫惭愧。
“此事多亏落在李某手里,若是被别人知晓,恐怕……”
王允听明白李肃并无恶意,心中大喜,有了这个插曲,不仅得到李肃这个董卓身边的强援,更可坚定了吕布铲除董卓的决心。
“来人啊,为李都尉摆设几案!”
王允府内,铲除董卓的行动,已然筹划成型……
……
长安城南,横贯城东西的大道名为“横贯驰道”,直城门处于此道西端。
城内南部,分布着皇家宫殿和朝廷各府部官衙,两侧少有民居。
今日的横贯驰道,净水泼街,百姓纷纷涌到驰道旁,翘首等待着欣赏仪仗——董太师将沿此道西出长安,为郿坞开工奠基。
百姓好久没见过盛大的出行场面了。
司隶校尉部的队伍,分两列,背向驰道,面朝百姓,部署在街道两旁,手中闪烁着青绿光泽的戈,提醒着百姓,这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红线。
旌旗卷动,数百精甲重骑整齐地缓缓驶过,这是董卓的精锐亲随卫队。
鼓乐声起,卤簿仪仗队伍过来了。
金瓜、宝顶、旗幡、伞盖,自然少不了大盾和黄钺。
六马牵引、房屋一般的暖车来了。原本只能“天子驾六”,李肃帮董太师从天子那里借来用用。
中郎将都亭侯吕布,郿坞建设总指挥李肃,全身披挂,侍奉在车驾左右。
羽林骑都尉张辽,率数百羽林卫紧紧护卫在周围。
车驾在直城门内缓缓停下。
“怎么?”暖车内传出低沉浑厚的询问声。
“禀太师,长安百姓期盼一仰太师尊颜。”李肃隔着车窗禀报。
“哦?好!”
羽林卫迅速围拢,护卫住车驾。
暖车车门“吱呀呀”开启,一个魁梧得有些臃肿的身躯,从车门挤了出来。
春日的阳光,虽有些晃眼,但如同街道两旁簇拥着的沸腾的人群,让这臃肿的身躯感受到无比的温暖。
“吱呀呀”,发出声响的不是车门,而是直城门的大门。
城门在迅速合拢,明亮的光线被两扇厚重的城门挤压得只剩下细细的一缕……
城门将这个世界一分为二,将这个臃肿的身躯和他的数百精甲重骑分割开……
随着城门最后一缕光线的熄灭,这个臃肿的身躯感觉到一丝寒意、一丝死亡的寒意、一丝贯透心肺的寒意……
低头看,一只大戟——那只再熟悉不过的方天画戟——贯穿了胸前三层铠甲……
他的手,依然向着百姓挥舞;他的嘴角,依然挂着君临天下般的微笑;只是他的眼睛越瞪越大,仿佛要从眼眶中崩出一般……
“呼……”他呼出最后一口气,冰冷的气息,仿佛凝固在眼前……
……
“啊……”随着阵阵惊呼,围观的百姓四散奔逃。
“呼……”王队终于吐出一口气,始终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
王队感觉到冰冷的汗水顺着自己的指尖滴落……
“王哥!”旁边有人大声叫喊着。
耿浩和江波儿一左一右搀扶住几乎跌倒的王队……
“啊?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们放心不下……”
吕布撤回方天画戟,那臃肿的身躯直挺挺摔落下去。
方天画戟高高指向天,一缕稠腻暗红的血,顺着方天画戟侧面的月牙尖滴落……
“奉圣旨,诛杀国贼董卓,董逆属下无罪,但有抵抗者,以董逆同谋论,格杀!”吕布高喊。
“格杀!”羽林骑发出整齐划一、震天动地的怒吼。
……
长安城外。
王队紧紧拥抱了王允,两人眼中包含泪花。
“太公,您不去看看黑儿吗?”
“董贼刚刚铲除,陛下大赦天下,朝中事物繁多,自家的事,等等再说吧。贤侄儿,你以后做何打算?”
“还没想好,我先去终南山,替太公看看黑儿,以后嘛,晚辈还是要找寻那些失散的朋友。”
……
王队、耿浩、江波儿缓缓骑行。
耿浩叹道:“唉,真想不到啊,竟然是小坏人李肃在对付大坏人董卓时,起了决定性作用。”
王队摇摇头:“好人与坏人,其实并没什么严格的界限。比如说董卓,他在西凉时,当初杀牛宰羊结交羌人,后来奉命征讨羌人与黄巾军,立下大功,却将朝廷赏赐全部散发给部下,无不显示其豪迈性格,你能说他坏吗?”
“可是,他到了洛阳,毕竟犯下了滔天大罪,此次在长安被诛杀,难道不是众叛亲离的结果吗?”
“没错,董卓的确罪大恶极,但错并不完全在他,是历史,错误地选择了他。如果,他仍是一镇诸侯、没有被何进招去洛阳,也许,还仍是被人拥戴的地方官。”
“王哥,我不能同意你的观点,按你的说法,人就没有好坏之分了吗?”
“我的意思不是人不分好坏,而是说好与坏,是相对于历史背景和社会环境。耗子,你常看香港黑帮电影吧,你说,陈浩南、庙街十二少等人,是好还是坏?”
“亦正亦邪吧。”
“陈浩南等人,在铜锣湾、在庙街的环境里,并不算坏,甚至很受街坊邻居拥护,但若是将他们放到整个社会大环境中,他们绝对不能称为好人。董卓也是如此。”
“那你怎么评价李肃呢?他贼奸油滑,官欲旺盛,嫉妒心强,最终又背信于自己的主公,这样难道也算好人?”
王队笑了笑:“耗子,你最初见李肃,不是说他像个公务员吗?于他而言,这不是好与坏、是与非的问题,他只是具备了作为一个出色公务员所必须具备的能力而已。”
耿浩也笑了:“哈哈,我没做过公务员,不想做,想做人家也不会要我,一个出色公务员应该具备什么能力?”
“审时度势的能力,尤其是高级公务员,一定要能够在政治斗争中,选择好自己归属的阵营。”
“哦,选择站在正义的一方?这个能力可不简单啊。”
“严格说,是选择站在最终获胜的一方。”
“哈哈,王哥,你说得越来越深奥,我有些迷糊了,不是有话说‘正义终究会战胜邪恶’嘛?那选择正义和选择获胜有什么区别?”
“怎么解释呢?比如说武则天吧,你说她算是正义还是邪恶?很难说,起码李唐一派将她归为邪恶,但那个时代,是她获得了胜利。”
耿浩还要争辩,王队阻止了他:“算了,耗子,这些事情,还是让历史来评价吧。咱们唠点现实问题,你以后准备去哪?”
“我想去江南找孙策,我答应过他,一定回去找他。王哥,你也跟我去吧。”
“我先不去了,耗子,你带波儿去吧。”
耿浩扭头望着王队:“那你准备去哪?”
“我嘛,还没想好,先陪黑儿住上一段,然后嘛,我想去趟西南。”
“西南?王哥,你想……”耿浩侧头盯着王队,“你想去找那个天坑?”
“嗯,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应该可以回家。”
“那我陪你一块去。”
王队勒住马,郑重地对耿浩道:“不,耗子,还是我一人先去看看吧,毕竟跨越两千年,地形地貌差异极大,那个天坑能不能找到还不好说,我也只想去看一看,不论是否找到,我都去江南找你。你和孙策有感情,去了那里,安心做点事,如果我们无法回去了,你就在江南,为咱们在这里安家落户打点基础。”
“可是,我还是想跟着你。”
“听我的,耗子,我一定会去找你。”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相见?”
王队想了一会:“孙策早晚要回曲阿,我会去曲阿找你,你不是会画企鹅吗?弄一个醒目的,我自然能q到你了……”
……
终南山麓,一阵歌声从远处传来:
逝旧邦兮遐征,将遥集兮东南;
心惙怛兮伤悴,忘菲菲兮升降……
古文古韵,难解其详。歌是种语言,即便不懂,王队等人也能听出歌者被压抑的哀伤……
第0109章 教授 天之警示
教授和张仲景终于辗转返回襄阳。
好歹说服了刘表,交还了孙坚的遗体,换回了黄祖,孙刘两家暂时罢兵。
被软禁的一个多月,教授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小孔明的病情,此番终于回来,见小孔明的身体逐渐恢复,教授心里欢喜。
张仲景却面有难色。
教授将张仲景拉倒无人处,询问缘由。
张仲景道:“我曾说过,此前的诊治,只是祛除表面病症,若想彻底医治,便要找到对症药材。你我二人,历尽辛苦,采得了药材,却遭遇孙坚队伍,错过了最佳的医治时间啊……”
“啊?!那会是什么结果?无法医治了吗?”
“唉,现在医治,效果肯定还是有的,只是,耽搁了这许久,怕是……”
“大师,您无论如何要救救这个孩子,我……”教授哽咽着。
张仲景拍拍教授的臂膀:“我自当全力诊治,只是某非天人,医得了病,却难以治得了命啊。”
“此话怎、怎讲?”教授颤抖地问道。
“宿虫侵入过久,我虽可用药力祛除,但这娃儿体质已遭浩劫,性命虽无忧虑,只是寿命怕是大为折损啊……”
“难道就没有办法避免折寿吗?”
“修身养性,莫要耗费心机,这娃儿的病,本就源于多思多虑,若能避免劳心费神,还能有所补益,只是……”
教授明白,张仲景的意思是,小孔明天生聪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