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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来了吗?”
李何氏接过东西,掂掂分量,满意的笑了,悄声说道:“你是说香会要五月就开?这不是就快了?”一边说着一边拉月娥进了屋子,扬声叫了一句:“老二家的,多下一把米,月娥来家了。”
许氏在灶房里应下,李何氏这才关上门,定定的拉过月娥,“你倒是跟我说的是真的?”
月娥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娘,香会五月就开始,这都四月了,我就想过来跟你说说等你拿主意呢。”
李何氏叹息了一下,脸色在幽暗的光线下不甚分明,不过语气倒是犹豫的,“月娥,我这心里实在不踏实,你说真的就是老二的问题吗,不给老二弄一个女娃回来过两年,我总觉得对不起他,这心里亏得慌。”
月娥却把手放在李何氏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娘,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你想想,要是老二没有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也没个娃儿,况且你看老二那架势,上回你不是说每次你说要另外纳一个,老二都跟你生气,见过疼媳妇的,也没有见过这么疼媳妇的,要是另外弄了一个女娃回来,过两年再没有个生养的,你叫老二的脸往哪里搁?要我说啊,还是要趁着今年,让老二媳妇过去试试,这不要走漏了风声,万一真的怀上了就是大好事了,外面的人也必然是不知道的。”
李何氏还在犹豫,“只是这香会来的都是些野汉子,谁知道怀的是什么种,这养着别人的娃儿我这心里总是不顺,万一人要是寻上门呢?万一生了个随爹的呢?”
月娥噗嗤一笑,晃晃手里的帕子,“娘咧,这香会又不是头一回啊,你想想,这不就是香会吗,到时候老二媳妇过去了,大晚上的又看不见,到时候就点燃那么一炷香,来了人,老二家的又不是瞎子,到时候自是可以叙叙的,不合意的就让他走就是,要是合意的才行那个事情,我们柳坝子的那么成片的柳树,谁也看不见,再说进进出出的人也都是有规矩在那,那种寻上门的事情是断然没有人敢做的。”
李何氏幽幽叹了一口气。
月娥却想得更加周全,“只是跟着老二媳妇去的娃儿倒是要嘴巴紧一些才行,万一说出去就不好了,我们临村的那个人,就是带了一个娃,回去那娃儿被大人逗了什么话都说,听说那媳妇子没脸见人,上吊死了,真是罪过。”
李何氏啧啧了几声,“这么厉害?还要小孩的么?”
“娘,这求子求子,自然要小孩在,只是不打紧,我上回已经有了主意了,我看谷雨那孩子跟她二伯母亲呢,到时候就说让她跟着她二伯母一起去我家里玩几天,到时候谁知道什么个情况。”
李何氏一听到说谷雨就吊脸子,“她就是跟那位太亲!”
月娥拍了两下李何氏的后背,“娘,她一个小孩子用不着跟她计较,再说老二有了娃儿比什么都重要,上回我也去看过了,怕是没有什么问题,那孩子看着也是嘴巴紧的,我套了半天愣是套不出她的话儿。”
李何氏还是不太乐意,嘟囔道:“要真是用到人,让立秋去不就行了。”
月娥赶紧摆手,刚也不知道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噗的吐出去,粘在那土墙上,又把手伸进嘴里很是一番挖抠,“娘,千万别,你想想得海媳妇能让立秋去吗,再说就算是去了,回来了还不是到处说,即便不说,她得了这个把柄,日后就算是挑起什么是非你想要拿捏她恐怕就不行了。”
李何氏皱着吊梢眉想了想,嘴巴一歪,“谁知道那边怎么样,我真是操不完的心!”
月娥劝慰了几句,又商定了到底怎么办,这种事情不好说,还是由大姑子先去试探试探,要是没有太反对就让李何氏去说,要是许氏应下了,到时候跟李得江一说,便是可以开始谋划了,谷雨那边先不用管,到时候想必让得江他们自己去说也是可以的。
娘两个想得自以为妥当了,便依计而行,月娥进了灶房,一边用话试探她一边观察她的神色,接着又寻个由头去跟李何氏说。
李何氏听见月娥如此回来说又不乐意了,“真真可恶,要不是老二有毛病,这种女人我早就赶出门子了。”
话语里,似乎已经认定了是李得江的问题。
事不宜迟,趁着家里人少,李何氏把许氏叫到房中,许氏许久未见李何氏那么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话有些不适应,低眉顺眼的应着:“娘有啥事在这说也是一样的,他们下地的人就快回来了。”
月娥一把抢过那锅铲,“行了行了,你也整日的忙着,娘有事情跟你说呢,这里有我呢。”
既然如此,许氏解下围裙,跟着李何氏进了堂屋,月娥探头朝那边一笑,忙活起午饭来。她琢磨着自己这一次来,这边的事情就算成了,又想自己当初嫁去柳坝子,外人都有些指点,说那边虽然富足一些,却是得人家的那种财物,家里的人也低看她一眼,跟玉娥每次归家,自己什么时候不是大包小包的东西,玉娥虽然嫁在镇上,却也要自己接济,这家里话里话外的还不是说玉娥的好!只是日子是自己过的,这看着好的又不能当饭吃,要是自己再办成了这么一件事情,至少回娘家的时候,他们也会高看自己一眼,活着不就是争着硬气一回吗?月娥一边炒着腌菜一边想着,估摸着到时候老二还要上门感谢自己。
这么想着,就要笑出来,却听见门桄榔一声响,接着哭声传来,暗叫一声,不好!
李何氏已经冲出来,鞋子都来不及穿,靸在脚下,叉着腰就骂,“是好是坏你倒是吭一声啊,亏得我事事为你们着想,到头来恶人做尽还换不来一句好话!”
许氏也不知道是在房中做啥,门紧闭着就是不开。
李何氏着实的有些恼了,别的时候无理还能搅合三分,这回是她自以为自己有理,更是在那底气十足的叫骂:“你说说,啊?!你自己说说,我们有没有亏待你,要不真是像月娥说的那样,至于这么多年一个娃儿都生不了吗?既然如此,我也算是开明,不让你们绝子孙,这还不算,你还要怎么着?!”
刚骂了几句院子里人就回来了,李得江见这样的阵势,有些恼火:“娘,好好的日子不过又闹什么闹!”
李何氏更是火盛:“我闹腾什么,倒是说我闹腾了,真真的养了白眼狼!”说完就已经开始哭诉了,月娥在那又是一通狠劝。
李得江进门,见许氏坐在床上默默流泪,神色一愣一愣的有些怕人,问了半天,许氏就是不张口,直到李得江说要出去问清楚,许氏才蹦出一句话,“娘叫我去柳坝子的香会!”
李得江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许氏叹息一声:“江哥,咱们的缘分或许尽了,我也不怨你,要真的是娘要逼着我去那等地方,我便收拾东西回去罢了,实在活不了,也还可以做姑子去!”
李得江被打蒙了一样,他哪里想得到原来自己的娘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饶是李得江说一不二,这个时候也不由得就犹豫起来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没有娃儿有可能是自己的毛病,虽然他不愿意相信,可是万一是呢?
许氏心里是柔肠百转羞涩恼怒委屈一齐涌起,李得江是自责愧疚加上不甘,只是谁也不说话,屋子里静得可怕,唯有屋外李何氏刺耳的声音不时传来。
第三十八章 闹崩了
谷雨这边的院子这几天来了很多人,多半都是大姑娘。
初时谷雨还以为是自己的广告有了效果,哪知道这么多的姑娘上门,都是围着她转,却丝毫不往她介绍的那些木桶木盆子看,连那些精致的小木桶都兴味寥寥。话语转了几转,谷雨才明白她们是来买花样子的,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叫歪打正着!什么叫无心插柳柳成荫,谷雨心里一直想着惊蛰能够做点别的事情,这画花样子总比画别的好吧。不过她喜悦过后又静下心来,将那零零碎碎的语言组织起来,才知道原来上回来买木桶的大娘讨了花样子去之后,她闺女绣的那帐帘已经传遍了庄子,还有什么亲戚也传过了,还有亲戚家的庄子,这才叫效应啊!谷雨心里狂喜,之后就马上就进入角色,她想着画花样子总比花菜单好,只是不懂惊蛰究竟能不能画,她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哦,姐姐们,这个是我哥画的,他要上学堂,这个画花样子可费工夫了。”
既然这么说,已经有心急的姑娘开始说话了,“哎呦,我就说这个是难得的,要不然也不能用乱针,绣出来像真的一样。”
另外一个姑娘见谷雨那边说得有些含糊,就看着正在绣花的小满跟王氏,又像是寻到了宝物一般,大叫一声,“呀,这是什么针法绣出来真是好啊,有连针,有接针……”
小满笑着接过话头,“也有滚针一类。”
来人又啧啧叹息了几声,大概是觉得自愧不如,就又转到谷雨这边。
谷雨已经想好了,就道:“我哥要上学堂,上回那个不过时平日里顺着画画贴补一些家用,你们要的需要的话我也不能现在给你们答复,要不你们过几日再来,要是能够画的哥哥就能够画了,要是画不了也只能烦劳各位姐姐多跑一趟。”
虽然是遗憾,她们还是抱着希望走了。
谷雨特意选了个吃饭的时间跟李得泉说这件事情,惊蛰自然是乐意,“爹,就接下吧,我反正也要练练手,要不就生疏了,练的东西反正也要扔了的,要是能够贴补一下家里也好,再说也不能让那么多的乡邻失望吧,人家大老远的过来呢。”
李得泉一口饭含在嘴里,听了这兄妹的话硬是咽了下去,有些犹豫:“惊蛰,你安心念书便是,家里的事情不要你操心,万一你画东西耽搁了多不好。”
惊蛰摇头,接着说:“爹,您想想总不能当个书呆子吧,再说了我在……城里的时候也对画有些兴趣,在这没有那闲钱画那个,现在既然有人找上门来要,一来可以让我继续画下去,二来这些作画的材料也就用不着费家里的钱,这是好事啊。”
李得泉这才点头应允,不要还是提出了一个条件,“既然这样,一天不要画太多。”
谷雨心里笑他爹,什么叫太多,惊蛰自己说了算,他又不懂这些个。
正要商议一个花样子要多少钱,月娥进了院子。
王氏赶紧叫小满去拿碗筷,月娥也不推辞,坐下来跟着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谷雨对这个大姑姑倒是觉得还好,至少在家里那么艰难的时候帮补过,不像那边那般刻薄。
只是月娥一直盯着谷雨看,让她很不自在,“大姑,我脸上有花么?”
月娥被谷雨逗笑了,“谷雨脸上倒是没有花,可就是招人爱,谷雨,你跟大姑说,你疼不疼你二伯母?”
谷雨一愣,以为月娥是来问罪的,这样的事情她见到过,家里的娘亲被气了,当闺女的来问问也正常,不过她倒是不怕,只是道:“二伯母对我们好。”
月娥摸摸谷雨的头:“这就好,谷雨过那边院子逛逛呗,还要麻烦你做件事情呢,到时候你二伯母有了孩子应当记你一功!”
谷雨莫名其妙,然后想着大概是自己抢头水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月娥也不多说,牵着谷雨就要过去,谷雨有些不情愿,走路有些磨蹭。
王氏笑笑:“谷雨过去宽宽你二伯母的心也好。”
刚进院子就发现气氛很诡异,谷雨深吸一口气。
张氏立秋都在灶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立春立夏也不冒头,二伯父二伯母跟李何氏坐在堂屋里,三个人都不说话,脸也扭到一边谁也不看谁,这个是什么情况?
李何氏见谷雨来了,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还有什么话说,谷雨都比你们懂事。”说完就要招谷雨过去。
谷雨见二伯父二伯母脸色忧愁,也顾不得李何氏了,跑到许氏那边,“二伯母,怎么了?”
许氏苦着脸,一下一下的顺着谷雨的头发,说不出话。
月娥此时在那道:“娘,得江,谷雨我也带来了,你看到时候这事还是商量个时间的好,香会五月就要开了,趁着这个机会,到时候好抱个孩子。”
李得江脸色有些发冷,不说话,许氏听到香会的时候颤抖了一下,谷雨看着她张着嘴一副木然的表情,这就更奇怪了。她脆生生问道,“什么是香会?”
李得江突然过来,抱着谷雨就要走,“这些话怎么能让孩子听见,姐你也真是的,招谷雨干什么?”
月娥却拉住了屋门,李何氏也站了起来,“谷雨,到奶奶这边来!”
李得江却怒喝一声:“谷雨回家去!”
似乎正在僵持着的两方,在用争夺谷雨来作为谁能够获胜的筹码?可怜谷雨莫名其妙的呆在屋里,她从来没有见过二伯父这么凶,只是觉得为什么是二伯父赶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