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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银子,我以后反正是要做买卖的,以后我给你们买,你们做清官就好了。”
这孩子,才这么点大,就知道这么多事情。
只是,太财迷了一些……
谷雨在灶房当中洗碗,听着夏至这声音传来,一阵无奈。夏至哪点都好,谷雨就怕他钻进钱眼里了,但是又不懂从什么地方开始跟他说,况且还有点说不过他的趋势了,怎么说夏至都绕到最初的地方,歪理一通又一通。想到这个他就脑仁疼。
一会儿传来苏恪守四平八稳的声音,“那以后咱们就靠夏哥儿了,不知你以后打算做什么买卖?”
这个问题夏至倒是不太懂,憋了半天才道:“自然是大买卖!”
苏恪守也不评论,只是继续说道:“哦,那你凭什么做大买卖……”
一阵沉寂,声音太低谷雨听不清楚。
只是过不久,又是苏恪守的声音,“现在知道也不晚,那些大买卖的,还是要读书识字算数,不然的被人家骗了也没有法子,不然买卖,这有卖有买,要是被人家蒙了你不仅赚不来银子,只怕本钱都折进去,干爹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所以你也不要让你识字就说做不了,你看看你锦轩哥,他买卖大不大?对,那他念书好不好?咱们夏哥儿想要像他一样,就要念书,咱们不做秀才也比秀才本事大不是?”
没有听见夏至的声音,却是脚步声传来,一双肉呼呼的手趴在谷雨背上,用那糯糯的嗓音说话,透着豁然的开怀,“二姐二姐我知道了,我要跟着干爹念书了!”
这阵子谷雨没少亲自教导他,他却是不肯听的,后来就把亭蛮虎子一起召来,亲自带着三个人,夏至也总是坐不住。就算是不想着落后他们两人,也显得有些不耐烦,谷雨心里正愁不知如何是好,哪知道事情却这么出乎意料的解决了。
看来有时候,孩子并不是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大道理自己总是以为他听不下去就不讲,原来竟然是自己错了。
夏至的声音又道:“你等着,我好好念书才能给你买好东西呢,娘,现在你先靠着大哥,等我读多些书,以后你们就靠我吧。”
王氏听见夏至说愿意读书,也很是开心,这么难得才得的这个儿子,平日里就疼爱得不行,本来一心想着以后争个功名回来,可是他压根儿不喜欢念书,谷雨也想让这个弟弟念书,两人的初衷却是不一样的,她曾经跟自己说过:娘,让夏至念书,还要让他念好,并不是就让他一定要去考功名,而是让他以后能够多一条路,能够活得自在一些,只要他能够开心能够走正路,他做什么,咱们都不要成为他的负担,他要走仕途是他的事情,大一点让他自己定。
王氏一直都不太明白那句话,此时看着儿子黏在自己身旁的样子,突然就想起来,甚至觉得,什么功名什么官家都见鬼去吧,特别是惊蛰为官以后,她越发的看的淡了,她已经有一个儿子为官了,这时候虽然他不说,她也知道在那边受得什么苦,心里就已经悬着,还有的这个儿子,就让他好好过吧,自己好歹也作为一个母亲自私一回。
夏至得到王氏跟谷雨的认可,飞身出去,又问石头要那弓箭。
谷雨却是有些奇怪了,手里活计不停,用干布擦着碗,一边问道:“娘,你说奇怪不奇怪,干爹亲自教导夏至吗?我有空还可以先教教他,但是干爹平日里事情就多啊……”
王氏倒是对这个不以为意,苏恪守能够亲自教导夏至,她才是巴不得呢,“你操心也太多了,还没有出门呢这些事情以后有你受的,这男娃大了,总不会欢喜整日跟姐姐粘一块儿,还是你干爹那边好,还有人教着习武,别的不说,以后少生病咱们也省心。”
听王氏说话这语气,开始慢慢接近王宁氏。谷雨笑了,这倒是自己操心了,也不知道谁刚才泪流满面的。
第三卷 第六十七章 蹊跷
明媚春光,从鸦鸦瓦背斜射下来,元织绣庄的天井之中,大了不少的桃树枝叶下,筛下斑驳之光。
天井之中支一木桌,上头青花磁碟上放着芝麻团子绿豆糕,泛绿泛黑,一旁竹篾小篮子盛着金黄枇杷,还带着叶子沾着晨露,叶子正面在阳光之下闪着釉一般的光泽,背面却是有些泛白。
夏至自被苏恪守那番话说过之后,听话了很多。谷雨见他兴致高,就跟着王氏一起给他缝了小书包,特意绣上了夏至的名字,他稀罕得什么一样,马上就背了去隔壁显摆。显摆的后果是亭蛮眼巴巴的跑过来,也不敢说喜欢,眼馋得一直望着,王氏笑呵呵的给他也做,只是识字这些事情,也不好麻烦苏恪守。好在亭蛮也没有打算跟着夏至一起去府衙。
后来他们才得知,原来是夏至跟他说好了,“老弟,你好生呆着,等我回来再教你。”
谷雨觉得能够这样再好不过,要是夏至自个儿学的懵懵懂懂的,他又教亭蛮,宛若回到自己当初美好的校园时光一般,谷雨噙着笑,想着当时自己做了班里的语文课代表,很多同学便来请教,她就觉得自己要好好学才不至于丢脸,后来果真的成绩越发好了起来。
所以夏至回来的时候偷偷溜去隔壁,她就当没有看见,还告诉了王氏不要担心。
而今,这美好阳光之中夏至早上跟姥爷一块出门,中午回来,下午自己起来也自觉多了,偶尔找亭蛮也是一块儿写字或者拿着小弓箭比
以至于,王氏在他书包当中放点心让他饿的时候吃他坚决拒绝,“娘,我可是去习武念书,又不是去当厨子,这东西不要,干爹那边什么都有。”最终出门,包里还是只有小弓箭跟一本裁好的本子。
而今,因了夏至不在家里闹腾,越发的幽静起来。
谷雨跟惊蛰坐在天井当中闲话。
“我回来的时候特意去了酒楼,这种传到外面的事情总是一鳞半爪的,当时想必也很为难吧?”
谷雨心知他是知道了当初的事情,故作轻松,“自然,大哥你不要担心,反正我进去他们也不敢咋样啊,好在她也没有完全糊涂,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别的路了,见我进去总是一个希望,总算是带了出来。”
这个她,便是大家熟悉的花丝柔,精神恍恍惚惚,救出来之后花家找了宅院安置,再人。
惊蛰拿过一颗枇杷,也不吃用指肚轻轻摩挲着,笑道:“为啥你还要救她?”
谷雨倒是也不隐瞒,之前的事情写信的时候她也会告诉惊蛰要是别人问起,她或许还会敷衍塞责,说一些有的没的大义。此时很坦荡,“因为花家答应,救她出来,以后花家要是出了什么新花样,让我们的铺子,独家卖两年。”
惊蛰见她毫不掩饰,心里一动,看着谷雨微笑的样子,仿佛在说,去了店里买了胭脂一般平常。又回想当时自己错在先,总是想着好好的然后让她不要过那些难的日子,恍然明白了一些,自己总是小瞧了她。却有些迟了。谷雨,从来就不是养在院子里的水仙花。
话风一转,惊着问道,“谷雨,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谷雨却是没有想过太多的,“我原来也想着,我这样晃着似乎也没有啥事情做,但是后来我明白了,守着爹娘跟夏至,还有那铺子,我便是也不觉得啥,反正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其余的就不去想太多
“和和美美……”
惊蛰有很多话,就不知道从何说起,却不得不说,“……安家的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你也及笄了,爹娘多半也是同意,但是这样一来你要是还整日的过铺子,是不是不太好?”
谷雨神色微顿,安家的事情,她也问过安锦轩,他总是说不用愁,一切都很顺利,反正她也不担心的,安锦轩跟安锦林一块,难不成还对付不了那个安锦华?经过这么多事情,她发现安锦华其实并不是太强劲的对手,照着她的估计,就是一两年的事情,他就会自乱阵脚,到时候安家是安锦轩算,以后怎样,渐露曙光。
但是惊蛰却说,安家的事情不简单,他从来对自己说谎,难道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吗?
惊蛰的话一字一顿,说的艰难,“谷雨,你有没有想过,要回桃庄住一阵。”
谷雨下意识的摇头,“……夏至还小,爹娘身边也要照拂着,铺子里……”
说来说去,就是离不开铺子,言语有些牵强。
见她说的那般坚决,惊蛰也不再说什么,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但愿……是他想太多。
心里的担心,却一直等到安锦轩来的时候都没有散去。
“锦轩,你有没有察觉到不妥。”惊蛰不绕弯子,这一次赶回来,不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的么?
安锦轩皱眉,“我当真的觉得,安锦华这人,实在不像能够做出什么大事的人,经过这一次,谷雨去救花家人的事情,我越发肯定了这样的猜测。要说当年我父母都是他所害,他没有这个胆子!”
惊蛰安静的听着,“还有呢?”
“还有,我以前也想过,是否是他那爹娘害死了双亲,但是此时也不像,据说,安家的人死的时候样子差不多,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不像是被毒死,神态安详,看不出异常……”说到这里,安锦轩苦笑,“所以人家就传言,安家出现了个恶月恶日生的,上一辈都被诅咒了……才有那样的下场。”
惊蛰挑眉“你信?”
安锦轩回应,“你说呢?”
“自然不是!”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突然就一笑,气氛轻松了不少,惊蛰想着陆睿给自己的信,又不好直接跟安锦轩说只能旁敲侧击“那你这次出门,是?”
安锦轩也发现自己这一回出去,有很多事情自己无法解释,惊蛰恰好在,他又是心有丘壑的,正好帮着自己看看,便从头至尾的跟他说了一遍,“上回自从陆大人来过之后,花缎跟雨锦罗开始热卖。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一日却有定州客商,说是愿意跟咱们合作,给出的价码实在诱人,当时……实在是艰难,本来还有些心动,后来却发现一些蹊跷的事情,特别是他还提出一个怪要求,就是看一眼那秘方,你说这是不太可能给别人看的不是。只不过他又说,只是看一眼,或者是让我们这边,派一个管事的,到他们那边去染布,当中花费全部他们那边来出,却分我们三成银子……说雨锦罗是我们的方子,采买司那头已经定了下来,自然就是我们的名号……打听之下,他自己乱了阵脚,说是要感激咱们,原来是个跟安家有隙的,他乐得看我们抢了安家的生意……”
惊蛰拧眉,这做买卖,断然不至于此。商人重利,就算是安锦轩抢了安锦华的生意,他只需偷乐就是,何至于此?这过犹不及,便是让安锦轩怀疑上了。
“所以,涉及到你的方子,便想着去看看,结果发现了什么?”
安锦轩笑了,似乎一切都瞒不过惊蛰,“要不是他露了口风,我也断然不至于多疑至此,好在并不是没有收获。也幸亏陆大人提醒,他根本就是平洲口音,跟着去,果然如此,而且,在城里的时候,他还跟谢洪接触过,心下了然,又不懂卖的是什么药。我不方便出面,陆大人却不藏行踪,谢家宴请,他提起话头,谢家却丝毫不知情的样子。”
安锦轩想着当时的情况,回忆道:“可惜,后来我看见了安锦华,不然就信了他的话。”
惊蛰哈哈大笑起来,“谢家是老狐狸,便是谢洪老爷子亲自起家的,短短时日能够到今日这地步,又岂是没有点算计的,你们也不笨,这他的嘴巴撬不开,你们就从安锦华下手?”
安锦轩笑着拍了惊蛰的肩膀,“还不是陆大人出面,你知道的,云州城里的东西,现在安家一半,我们跟花家一半,能够说的上话的自然是陆大人,再者他不会防备或者觉得没有必要,三五下的就问出来了。”
惊蛰这时候才感兴趣起来,“哦,可是有什么?”
“也不是太过详尽,只是可以肯定,那人绝对是谢洪派出来的,估计是行事不太妥当,回去便被打发了,刚巧安锦华在谢家做客,只不过他又怎么跟谢家扯在一块,这倒是不知道了。陆大人还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安锦华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安锦轩有一种抽丝剥茧的快乐,“安锦华跟谢家交好……谢家派出人,要对付安锦华?”
惊蛰听完,全部了然,想着陆睿给他的信,豁然开朗起来。
“锦轩,你说,谢家是站在什么立场,你可有打听他当日是靠什么发家的?谢家虽然在平洲,但是他的料子有什么特色呢,还有,为何安锦华会跟他走的那么近?他为什么又要派人过来招惹你,是为了帮安锦华吗?还是有别的目的?或者就是等着你们斗得差不多了他渔翁之利。”
一连串的问话,安锦轩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