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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佬把桌子拍得震震作响:“我们北上去跟英格兰人同盟去!”
西蒙阴沉着脸:“闭嘴!”
里索特赤红双眼,口沫飞溅一地:“闭你妈的鸟嘴。老子昨天差点被4个勃艮第佬砍死,他法王今天就要我向去舔勃艮第人的屁股。要去你去!大不了,我回苏格兰山区!”
西蒙涨红了脖子底气不足道:“那是来自国王的诏令!”
“去他妈的诏令,老子的国王是苏格兰国王,老子效忠的是内维尔家!”
往常里索特和老爵士间的骂架都是西蒙占着上风的,但这一次,帐篷内17个内维尔骑士都集体闭上了嘴巴。
人离乡贱,迁封就算了,最重要的是要把措手可得的胜利硬生生地扼杀!这样的国王效忠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一座行宫有马孔值钱、有夏龙值钱?!
内维尔男爵犹豫道:“可是过去的两位法王都对内维尔家族有恩啊,内维尔家能从骑士升为一名领主,都是靠着法王的恩赐。现在兰斯危急,如果我们什么都不管,万一兰斯陷落,那王室以后岂不是要陷入危难的境地。”
伊莎拜拉愤怒道:“我不管,管他法王还是谁,所有人都不能这样对待我们!莱昂内尔,只要我们一迁走,你能保证勃艮第人不对内维尔家的祖先的墓地做些什么亵渎的事情?”
莱昂内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他垂头丧气道:“那我们要怎么办?”
等到科尔宾来到的时候,营帐外人山人海,帐内辩论趋向早从是否听从法王的诏令转变到了响应英格兰的声音,愤怒吼叫一阵盖过一阵。
过去,科尔宾看历史书记载英国对法国入侵,半壁江山沦陷,人民惨遭蹂躏。作为一个局外人,他挺可怜瓦卢瓦王室,现在换成了当事者,科尔宾没有任何同情,他有的只剩下愤怒,哪怕他知道用内维尔家的胜利换取了兰斯的保存对整个法兰西的统一很有好处!
可是,查理六世凭什么就能用一张绢布换取他长达数年的努力成果!谁能理解,他在几年里面对空荡荡的里昂堡的那种内疚和对勃艮第的憎恨!
就凭他是国王?
科尔宾只想弄死全部的勃艮第人!
中世纪的骑士、国王游戏,他不玩了!
科尔宾走进军议帐篷的刹那,几乎打起来的营帐内顿时安静。
科尔宾环视一眼,把目光落到了他父亲身上:“父亲,你打算怎么做?”
莱昂内尔痛苦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科尔宾又说道:“那谁愿意听从法王的诏令?”
科尔宾等了好一会儿,没人开口,即使在辩驳中最力挺法王的老爵士都紧紧地闭上嘴巴。忍气吞声两年,一朝得势的内维尔骑士没人愿意把胜利葬送掉。
“父亲,你可以以内维尔家的名义退出这场战斗。而我将会以骑士团的名义继续留下来。”
伊莎拜拉惊心道:“孩子,你要对背叛法王么?”
“我咽不下这口气!”
莱昂内尔深吸了口气,从手上摘下那枚他一直佩戴的戒指,当众交到科尔宾手上:“父亲和你母亲在第戎城内的日子并不好过。”
护卫、骑士团的人纷纷给男爵夫妇让出一条去路,科尔宾等两人一走,对他们说道:“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骑士团、护卫队所有能动的人。”
整个营地随着命令的传达顿时沸腾起来,瑞士雇佣兵跟着也一起做着备战,随后听到今天没他们什么事情,他们也就放下手头的事情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骑士团的战士们套上铠甲。“集合!”
“骑士团!集合!”
骑士团、护卫队集合完毕,科尔宾带着他们前勃艮第俘虏的营地。
勃艮第俘虏的营地,大老远就能看到营地里东一堆西一堆到处都点著散乱酒桶,顺风飘来劣质红酒的气味,科尔宾皱了皱眉头。
看守战俘的雇佣兵打开营门,科尔宾每走过一个帐篷,随处可见精神萎顿的勃艮第人抱着酒桶醉生梦死、随地排泄、...
里索特舔了舔干涸的嘴角:“大团长,你要去屠光这些勃艮第人么?”
“不,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邻近黄昏,这些俘虏早早地睡在简单品拼凑的大帐篷里,这些帐篷是雇佣兵缴获的不但脏,还很破旧,到处飘荡着一股异味。
俘虏们已经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看著骑士团的人大摇大摆地走过,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出反应,他们神情呆滞犹如木偶。
科尔宾攀上一个木制的瞭望塔对下面的人吩咐道:“纳威特,把他们全部赶过来!”
在纳威特的大声催促下,护卫队的人凶神恶煞的撞开俘虏的帐篷,毫不留情的把里面俘虏丢到外面的地上。
在几天前,勃艮第人即便衰弱得厉害,依然能向敌人发起凌厉的攻势,现在,被丢到地上的勃艮第人,只是拍拍屁股蛋子,认命地随着骑士团的叫喊朝集合地点走去。
在外围的勃艮第使者火冒三丈,他们只以为这是内维尔家的人在做报复。
很快,周围站满了勃艮第俘虏,他们都是一脸漠然的看着这一切。没人问为什么,活着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吃喝拉撒睡,像条狗一样。
跟科尔宾在城下一战,彻底摧毁了他们所有,勇气、信心、意志、信仰。这些勃艮第人活着,只是一片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放着也是浪费。
环视下面的勃艮第人,科尔宾背着渐渐落下的夕阳,一缕余晖投在在大地上,恋恋不舍,仿佛象征着这个时代骑士的最后辉煌。
第四十四章骑士道征伐战下
更新时间2012…3…48:04:40字数:5432
“我有一场战争要打!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战争!这是所有骑士和把成为骑士当成梦想的人的战争!但在这里,我找不到任何一个战友!你们,被我击败的俘虏!已经失去了作为一名骑士的荣誉!”
“面对强敌,无所畏惧!英勇正直,无愧于天父!主过即谏,言不畏死!守护弱者,至死不悔!这是你们的誓词,但是你们有谁做到了?
贪欲让你们自相残杀,傲慢让你们恃强凌弱,畏惧让你们踌躇不前。勃艮第人,你们所发下的誓言,没有一个实现!在你们眼里,骑士,只是一个漂亮的衣衫!穿上它,你们就能耀武扬威!
哪怕将来你们活着,但是我们告诉你们,你们不再配拥有荣誉!因为万事万物,皆有天父所掌,凡事都有定数,天下万务皆已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所以,你们的罪孽,还没清算完毕,但我却做完我需要做的了!
而今天,将是阿曼涅克伯爵约翰四世偿还罪孽的时刻,当他的国王需要他的时候,他抛弃了他的国王,当誓言需要履行的时候,他背弃了他的诺言。
恶者恒恶。
阿曼涅克伯国的行径必须被审判!他们不再享有一名真正基督徒该享有的权益!对背誓者,我们将战斗到底,我们将用刀剑作战,我们将用血肉作战,我们将以信念作战,无论在何时,在何地,我们将不惜一切手段、代价惩罚背誓者!
不义的,叫他仍旧不义;圣洁的,叫他仍旧圣洁。
现在,以天父之名,用圣枪为见证!圣旗骑士团对阿曼涅克伯爵约翰四世宣战!恶人不死,圣旗骑士团永不停止征战!
至于你们,那些想要寻找遗失荣誉的人们,想要摘取荣耀的人们,想要重新昂首的人们!
加入我们。这是一场值得参加,终将胜利的战斗。凡参加骑士道征伐的人,天父如同注视我一般,也在注视着你们!你们的每一个面孔,必将写入天国的史诗!”
清晰的回响一次又一次地回荡在勃艮第人脑中。
这就是第一次骑士道征伐战的宣言,科尔宾将不再遵守任何一个中世纪骑士战争的规矩,对付恶人,只有比恶人更加阴狠的才能战胜他们!
那天傍晚,俘虏大营的营门被敞开,不需要任何赎金,俘虏有谁认为他们自愿会回来参入骑士道征伐战的,可以自行返回第戎准备装备,而去而不返的人,骑士团也不会做什么。
人在做,一切自有天父在看。
当晚,这些人回到第戎,把整个漆黑压抑的城市弄得沸腾无比。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他们不明白怎么被俘虏的人就回来了!
巴伐利亚的玛格丽特挣扎着从病榻上爬起来,被仆人们扶持在到公爵府邸的高楼上,她望着城内的景象,一时间,像是中风了一样,口角歪斜不说,还打摆子。
公爵菲利普难以置信地道:“敌人傻了吗?”
科尔宾没有傻,法王费尽心思要内维尔家去妥协,不就是想让作为战胜者的内维尔作为获取他利益的筹码之一么!
内维尔家有什么筹码是法王青眯的,俘虏,围困第戎的暂时优势。
第戎的围困不日将会撤去,俘虏,被科尔宾放回去,法王的筹码什么都没了!
眼见煮熟的鸭子都飞走了,骑士团自然有人反对。打来打去,好处不是让勃艮第人全部都占了么!
科尔宾自然不会让勃艮第人好过,望着这些勃艮第人远离的背影,科尔宾淡淡地说一句话:“勃艮第将有一场瘟疫,而这场瘟疫将会从勃艮第蔓延到里昂,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你们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你们全部不好过!三败俱伤,那就伤吧!勃艮第全家死光光,法王丢失兰斯,科尔宾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面对强大得不可战胜的敌人,他能咬一口是一口!
第二天,雇佣兵得蒙着鼻子到战场上收拢死尸,不分敌我,一律搬回营内,而骑士团的人收拾器械准备开拔返回里昂。
一骑带着几名随从先大部队一步从营地向里昂疾驰而去,这人手上带着骑士团大团长颁布的第二道骑士团领内的律法。
属神什一税!
里昂的里昂主教安托万首次听到这个税收时,还以为科尔宾要收钱,他们扫过手上那章颁布属神什一税的手稿。
两眼发直。
科尔宾要收的根本不是金钱。
属神什一税收的是生命!
里昂主教安托万咽了咽口水向来使问道:“属神什一税的收取具体要怎么运作?”
来使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老脸,老爵士西蒙说道:“大团长说身为天父所创造的一员,所有人生活在土地上的人民都必须缴纳什一税。财产是如此,生命也是如此!每十个人中,将有一人交出生命为主征战作为回馈。”
里昂的神甫们霎时僵直。
“城内的堂区在周末集会的时候,神甫们负责点数人数。领主夫妇正在返回里昂的路上。他们会协助你们的。记住,大团长只给诸位五天的时间,五天后,他将回来择优从青壮里征兵。”
安托万凛然道:“领民要是不同意怎么办?引起他们的不满很不好!”
老爵士西蒙摆摆手示意这些神甫们不必担忧:“每个自愿付出属神什一税的领民将会拥有以下权利,每周获得11里弗尔的饷银,所在的家庭不必再缴纳财产什一税。”
里昂主教把四周的神职人员都打发走,他不安地说道:“骑士团又要跟谁开战?”
“阿曼涅克伯爵。”老爵士如实相告,“还有,大团长吩咐,里昂大教堂可以停止修建,从意大利来的运木船都集中在港口上。”
安托万还想问些什么,老爵士挣脱走到门边道:“我还得去库械里点清器材,等大团长回来,你再去问他。”
安托万愣在原地,半天,他才匆匆叫来教堂的神职人员下达死命令,务必弄清楚现在里昂有多少人。他的身家全押在科尔宾身上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法王的信使抽空去了俘虏大营一看,只见里面空荡荡的,他一个反应就是他眼花了,第二个反应就是他怎么也不相信这天底下会有人愿意把金灿灿的金票全部放走。
恼火的信使闯进科尔宾的营帐里逼问缘由。
科尔宾冷冰冰的回答道:“我本着骑士精神,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放走他们不行么?”
“你会付出代价的!”
法王寄以厚望的筹码在刹那间全部崩溃,俘虏被放走,他还听说,不出数日,第戎的围困将被解除。科尔宾的做法把法王的信使恶心到了,他要怒气冲冲地离去,他要返回桑斯,他要去告状。
“汉斯。”科尔宾朝旁边的独眼龙使了个眼神。
对方心领神会点点头,带上几个手下跟在信使后面,几分钟后,堆积的尸山多了一具尸体。
第戎城头的卫兵把远方敌人营地发生的事情上报。
勃艮第人无不震动。
英格兰公爵托马斯划在靠近城头的一个小地方驻扎。这位公爵战败被俘,令勃艮第失去了早日前对他的那份殷勤。
一名在城头观望敌军营地的英格兰长弓手急急跑回英格兰公爵的营帐里,只是短短上百米的距离就令这人上气不接下气:“公爵陛下,看法国人的样子,似乎他们是要一早就离开第戎。”
几天不见,被亨利王欣赏的王弟面容十分憔悴,满脸胡渣不说,嗓音还十分嘶哑。公爵托马斯躲在营帐挥挥